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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澄歌      更新:2021-03-25 20:21      字数:2466
  始顾健平和严清就打算慢慢撤手了,想着前半辈子挣来的钱终于能用来舒心地养老了。

  有一天顾长安说他带了个同学回来玩儿,叫林果。

  严清挺开心的,这是顾长安转学之后第一个带回家玩儿的朋友。

  男孩子长得挺干净的,白白净净的,很懂礼貌。

  只是她总觉得在这孩子身上似乎能看见故人的影子,却又想不起是谁。

  那个学期开家长会的时候她才知道那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秦舒。

  林果是秦舒的儿子。

  秦舒也在东北?

  她竟然没留在杭州?

  但她最后也只是和秦舒打了个招呼。

  秦舒看起来也有些惊讶,可严清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就已经离开了。

  之后她们也见过几次面,但很默契地没有提过过去,就好像她们只是因为孩子关系好才开始相处的妈妈们。

  而现在,秦舒坐在严清对面。

  这车上人不多,空了许多座位,只有差不多十几个人,有的在睡觉,有的在开公放看电视剧。

  音乐声、台词,夹杂着鼾声,杂乱无章,严清却觉得空气沉默得让她紧张。

  她们两个,在同一列车的同一节车厢,同样靠窗的位置,面对面。

  同样的目的地,同样的目的。

  相顾两无言。

  或者是想说的太多了,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过了一个小时,严清唤了一声,“秦舒。”

  秦舒问,“你过得好吗,一直没机会问,这么多年了,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你呢,怎么没留在杭州?”严清说。

  “有点事,就回来了。”秦舒说。

  又安静了。

  过一会儿,秦舒说,“清清,对不起,要是我那时候相信你了,你可能也不会开错药。”

  严清说:“跟你没关系。”

  又是一阵安静。

  秦舒说:“刘主任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儿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刘主任辞职了,好像那个男的有涉黑的背景,大家都不敢说,不知道后来刘主任过得怎么样,不过看那人对刘主任挺好的。”

  严清说:“嗯。”

  秦舒少见的紧张了,她觉得自己的头发里都沁着汗,她在裙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清清,你是不是气我……”

  “没有,”过了半晌,严清叹了口气,“秦秦。”

  听见这声久违而亲切的称呼,秦舒觉得自己哽咽了。

  “清清,我太想你了,你辞职之后我总是想如果我相信你了,好好安慰你,是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你就能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太想你了,我后悔死了,我想找你,可是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额。”

  严清捏捏鼻子,伸手摸了摸秦舒的头发,“秦秦,哎,都这么大岁数了,这么叫你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秦舒握着她的手,“我就喜欢,肉麻你也得这么叫。”

  严清问,“秦秦,你……是不是知道长安和果果……”

  秦舒点点头,“果果昨天打电话跟我说的,我都有点懵了,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生气。”

  “我生什么气?”

  “不知道,”秦舒说,“那你生气吗?”

  “不生气,我就是不明白,长安从一皮猴儿长到现在人模狗样的,我从来没想过他能和……谈恋爱。”

  秦舒失笑道:“哪有你那么说孩子的,长安多帅啊,哎,不过我也没想过,果果小时候我和他爸都忙,基本上可以说这孩子是他哥带大的,果果虽然性子特别,但一直特别省心。”

  “嗯。”

  “我就是怕他爸知道,”秦舒说,“他爸特膈应这个。”

  严清问,“你和你家老林怎么认识的?”

  “别人介绍的呗,老林年轻时候帅,还特浪漫,好像除了这个他都没什么别的问题了。”

  严清点点头,“那还行,哎,随缘吧,我其实有点怕孩子想不开,长安看着没心没肺的,但是可倔了,我就怕到时候他钻牛角尖。”

  秦舒幽幽地问,“清清你到底是想给他俩拆开还是想把他俩按一起啊?”

  严清说:“能拆还是得拆啊,这路多难走你不知道啊?那你家老林都膈应呢,以后走在社会上得多少人戳他俩脊梁骨啊。”

  秦舒说:“你可真狠心。”

  严清说:“现在狠点儿总比以后别人对他俩狠强啊。”

  秦舒看看窗外,“果果吧,从小就乖,可我总觉得这孩子心里事儿多,十多年了我总觉得他,不太对劲,就是让我觉得,有点怕。”

  “怕什么?果果多好一孩子啊。”严清说。

  “好是好,就是,”秦舒看着严清,“总觉得这孩子下一秒就没了的感觉。”

  严清瞪了她一眼,“你瞎说什么呢。”

  秦舒笑一笑,“你不知道,我有的时候在家看他,就觉得他和整个世界都隔开了,我就特别难受,感觉特别揪心。”

  “还和世界隔开了,这给你能耐的,咋的嫁了个中文教授就越来越文艺了呗。”严清说。

  秦舒笑着摇头,“现在我知道果果心结在哪儿了,等过段时间事儿都定下来了,我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嗯,定下来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考虑改个文名,天使们能给我个建议嘛,取名苦手苦苦挣扎中

  第70章第69章

  早上,顾长安一伸手,没捞着林果,他又往里摸了摸,一片空。

  他腾的坐起来,“林果!”

  林果从门外一探头,“干嘛?”

  顾长安揉揉眼睛,“吓死我了。”

  林果没理他,接着拾东西去。

  顾长安缓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从床上下来去洗漱。等他洗漱完,才发现林果蹲在地上哼哧哼哧地拾行李箱。

  “这是哪出儿啊?”顾长安问。

  林果蹲着腿不太舒服,索性坐在地上叠衣服,“我得回学校住几天,我妈马上就来了,这再让她看见我和你同居呢那不是火上浇油油然而生生气得不行么。”

  顾长安一乐:“您这儿说相声呢,一大早上票都没开始卖呢您先演上了是吧?”他伸手拦着林果,“别拾,别回去。”

  “咱俩不是说好了吗,要平和地面对一切,是不是?”林果耐心地讲道理。

  顾长安一屁股坐在行李箱里,耍赖道:“你非要走你就把我也带走,租房的时候房东可说了要是出门不要把贵重物品留在家里丢了他可不负责,你带这一堆衣服有什么用啊,有我贵重吗?”

  林果苦恼地看着被他压在屁股底下的衣服,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叠的整整齐齐的,“那我回去不穿衣服把你挂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