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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回来了      更新:2021-03-26 06:00      字数:2478
  “孩子,你待在曜京不安全,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回漠北?”

  第58章何从

  “漠北草原一望无际,苍鹰在那里可以展翅翱翔,回到那里,再也没有什么束缚。”木鲁呼似乎透过缭绕的烟痕望到远方,怀念向往。

  从先太子身份被发现那日起,封淙身上最缺少的或许就是自由,和木鲁呼他们回到漠北,什么先太子遗嗣,敌国降臣都将烟消云散,南夏也好北晟也好,和他再没有任何瓜葛,他可以只是他自己。

  元棠心中泛涩,如果封淙离开,他也会成为与封淙将来毫无瓜葛那部分,他相信,封淙心里是有他的,他心里也有封淙,可是他们脚下的方向不同,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

  心有所感,元棠抬头与封淙的目光隔着烟雾相触在一起,他听到封淙说:“皇帝陛下与颖王恐怕不会轻易放我离开。”

  木鲁呼能提出这件事,多少是有一点把握的,他说:“粟安人撤出曜京,愿意为大夏防守边地,狄人总要给我们一些好处。你不用介意,在你来到曜京前我们就有这个打算,去年已你大舅舅已去往漠北,我们还有族人生活在那里。”

  跟随木鲁呼来到曜京的粟安人大部分是粟安贵族,这些年他们在曜京一样不事耕织,保留许多在草原生活的习惯,还将漠北视作故乡。

  “我想考虑一下。”封淙说。

  木鲁呼并不意外,封淙很小就离开草原,尽管他对南夏没留下多少情义,他的父亲是南夏人,实际上,粟安族中不少人也与曜京的夏人或其他部族人嫁娶结联姻,不是人人都愿意回到漠北,木鲁呼这个决定在族中也有一番争论,他对封淙的回答显出一丝了然,点点头,带着怀念的笑意道:“你母亲肯定很怀念草原,但是若要她回去,她一定想带着你父亲。”

  说到女儿,木鲁呼难有些伤感,封淙安慰他一番,木鲁呼神不佳,不一会儿斜斜倒在软垫上睡了。

  封淙身边极少有像木鲁呼这样单纯疼爱他的亲人,漠北无拘无束的天性深刻在木鲁呼骨子里,他将封淙南夏宗室那一层身份看得淡薄。

  封淙守着木鲁呼直到他睡着,和元棠轻手轻脚退出帐外,篝火边的粟安人又唱又跳,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辛辣香味和酒香。

  他们一出来,随从就悄无声息跟上来,封淙脚步顿了顿,忽然拉起元棠往冲,元棠不明所以双腿打跌,封淙紧紧拽着他,两人跑到马鹏,封淙挑了一匹骏马,自己上马,把元棠也裹上去,那些随从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们纵马跑出营地,穿过林子边,跨过一条小溪,封淙将马鞭抽得直响。

  元棠被他拉上马,只能一侧坐在马上,饶是常年练习马术,也架不住这样纵马疾驰,他牢牢抱紧封淙的腰,身后也响起马蹄声,随从们终于反应过来,也骑了马在后面追,元棠道:“他们追上来啦!”

  夜里风大,说话都要用喊的,疾风呼啸,冷厉扑面,却也有一种劲游天地的畅快。

  封淙的手在元棠腰间固得紧紧的。

  “我甩开他们!”封淙说着,朝林子边另一个方向调转马头。

  元棠乐得哈哈大笑。

  借助草木遮掩,还真让他们甩开了那群尾巴,封淙果然是逃跑好手,以前在南夏就一度让康馨殿宫人非常头疼,来到北晟也一样。

  他们在一片草地停了下来,封淙抱元棠下马,两人都喘着粗气,元棠的脸颊被风吹红了,封淙先是两手捧住,然后忍不住用手指抚摸。

  就像元棠无法说出让封淙跟自己回南夏的话,封淙也说不出让元棠和自己远走漠北,他们心意是相通的,所以也一样不舍。不舍让对方因为自己放弃所有,也不舍离别。

  封淙一张俊俏脸写满珍惜,金色的眼眸中也盈益柔情,他慢慢靠近,试探性地触碰元棠的唇,在受到元棠邀请后,很快加深这个吻。

  封淙有些生涩,应当从未与人吻过,急切起来与元棠牙齿打撞,两人都疼得弹开,元棠捂着自己的下巴直笑,封淙有些懊悔,第二次吻在一起时驾轻就熟得多。

  草地柔软,封淙和元棠亲着亲着滚到草地上,封淙越吻越深,渐渐不满足,元棠感受到他的躁动,尽量配合他,封淙从唇角亲到元棠脖子,手劲变大,拉开元棠衣领,元棠也有些激动,揉搓着封淙背后的衣料,抓在他手中团了又放,把它们揉得不成样子。

  远处的马蹄声不适时的打断他们,封淙有些气恼,元棠也好不了哪去,但是不得不停止。

  趁着人还没走近,元棠又亲了亲封淙的唇角,问他:“你想回漠北是么?”他知道封淙一定想去的,那里是粟安人的故乡,也是封淙的安身之处,只要到了漠北,封淙至少是安全的,元棠也希望他安全,从此过上新的生活。

  “我不知道。”封淙看着元棠说。

  随从们赶来时,元棠和封淙已经整理好衣服坐在草地上,他们也没问封淙为何忽然骑马奔驰,警惕又惶恐的将两人围在中间。

  木鲁呼熟悉北晟曜京的动向和各部族的关系,他对北晟朝政的估计是有先见之明的,狩猎过后,北晟皇帝与颖王之间的矛盾也逐渐浮现,北晟皇帝提拔了一批狄人元老和北晟太后娘家部族的青年,意图分散颖王的权力,颖王也不甘示弱,从年末到正月里,频繁联络曜京各部族,也几次到奚成侯府与木鲁呼长谈。

  元棠他们这批南夏“降臣”虽然与北晟皇庭的斗争无关,也受到一些影响,监视他们的仆从进一步限制他们的出行自由,元棠还是借着封淙是木鲁呼外孙的关系,才能自由来往于自己与封淙的住处。

  曜京受北地夏人习俗影响,正月里也过年,北晟皇帝还要举行祭典,受百官朝贺。

  在朝贺典礼上,北晟皇帝将颖王的坐席从御座旁移到群臣之列,颖王当场面不改色地接受了皇帝的安排,年后称病不朝,然而他主管朝政军务却一样没放手。

  在木鲁呼的打点下,元棠和封淙终于在开春后找到入北齐州军的下落,弧思翰将齐州带来的士兵带曜京西郊马场,让他们充当那里的苦役,每天做最苦最累的活儿。

  北方的冬天比南方凛冽寒冷,只在这里过了一冬,元棠就习惯了厚皮毛大袍子和皮毛厚毡帽,习惯穿得像个粟安人到处走动。

  在城外做苦役的齐州军却没有足够的衣物御寒,同时还要承担马场繁重的劳动,经过一冬,北来的齐州军竟去一半。

  侥幸在去年那场战事活下来的阿笙如今瘦骨嶙峋,身上仍然穿着夏天从齐州穿来的衣服,外面裹一层破烂的袄子,见到元棠时,阿笙忍不住哭出来。

  元棠忙脱下自己的袍子披到阿笙的身上。

  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