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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无舟      更新:2021-03-26 08:17      字数:2612
  先挡一下,我来救人。”

  他用指触林昕眉尖,凝神静气,片刻,林昕脸上又见血色:“他……他一直偷练魔功。”

  叶瞬放下林昕,道:“这是魔族失传已久的咒法,共十二咒,欲伤人,必伤己。练一咒,废一咒,待到练成之日,十二咒尽数被招回。”

  “他以华阴堂掌法起功,正邪不两立,真是找死!”宋东阳道,“汇檀中,击胸口!”

  话间,白浩正用剑奋力抵咒,左手聚气,打出一掌。

  “等等!”叶瞬大喊。

  声慢掌快,阴如是已披头散发,倒在一边,剩一口真气强撑。

  叶瞬道:“打林昕的那掌连两分力都没有,你从未想过要杀他。”

  阴如是满嘴鲜血,眼眶微红:“杀他,我怎会舍得杀他?”

  林昕起身,走近两步:“可是你杀了师兄,杀了自己的徒儿,杀了这辈子中对我最好的人。”语音颤抖,“你……杀了一个好人。”

  “呵呵……”阴如是冷笑:“妒忌,我妒忌他啊!妒忌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你好,妒忌他永远意气风发,好像什么都不用怕!这种感觉像无数只蚂蚁,日日夜夜的在我骨头里,既痒又疼,疼得要死。”他双眼布满血丝,慢慢凝聚,“杀他,才能救我。”

  “杀他,救得了你?”白浩问。

  “咳……”阴如是吐一口血,笑着摇摇头,“你不懂情。”说完,看一眼林昕,然后缓缓闭上眼。

  白浩怅然,看着死去的阴如是,他突然觉得有些愧疚。转头对林昕道一句:“好自为之。”便提剑离去。

  宋东阳合上折扇,说一句:“恭喜你大仇得报!”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离开。

  叶瞬跟着宋东阳,两人出门,白浩已经无影无踪。

  已近深夜,寒风吹在身上,有些凉,但月色却依旧灿烂。

  叶瞬看一眼宋东阳,道:“你对魔道之事,倒是了解。”

  宋东阳挑眉,道一句:“彼此彼此。”稍稍停顿,又问,“你为何要一直跟着我?”

  叶瞬拿出酒壶,喝一口酒,将壶递给了他,随口一句:“喜欢喽。”

  宋东阳折扇一合,推开酒壶,撇撇嘴嫌弃道:“啧啧……老醉鬼,你还是少喝点吧。”

  叶瞬稍稍迟疑,问:“你想救你爹吗?我可以帮忙。”

  宋东阳笑笑:“救!为何不救,老头子揣着同归复原法,他儿子都死完了,不留给我给谁?”

  “你正经一点。”

  宋东阳拿过酒壶,喝一口,沉声道:“本该死的没有死,本该活得却未活,全天下都知道宋东阳和宋家就是活脱脱的两张皮,现在人都死绝了,两张皮反倒成了一张。”笑容凝固,却似乎也只是一瞬,又微微一笑,道一句,“想救我自会去找你!”扔下酒壶,人已消失。

  第6章密语阁

  “裆……铛……铛……”

  打更人了锣,打了一个大哈欠,缩了缩脖子。好容易挨到三更天,小跑几步,想抓紧时间找个避风处小睡。

  转过街头,看见个人影一闪而过,揉揉眼睛,却像没看见一般继续走自己的路,嘴里嘟囔着“看不到,啥都看不到”。

  世道不太平,最不能有的便是好奇心。

  先西后南,转过双桂巷,从侧门入院,敲三下门,声音一慢、两快、再一慢,稍等片刻,一老妪缓缓开门,林昕闪身而入。

  深夜,风声默然,周遭寂静一片,只留下两人脚步声,一慢一快,一轻一沉。寻着长长的走廊,穿过内院,到了第三道门前,老妪停下,指了下内厅,林昕才入内厅。

  帷幔缓缓拉开,一人面朝内侧,背对而立。

  “你倒是准时。”这人声音沉稳,更不似夜晚见面时那般轻佻,反倒像一下老了五岁。

  “肩膀拍三下,是三更,你助我杀了阴如是,我又岂敢怠慢?”林昕道。

  宋东阳转身,指间折扇轻转,并不回答。

  林昕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双手奉上:“东西我带来了,作为报答。”

  宋东阳轻笑:“你以为我要的是你华阴堂的掌法?”

  “不是?”林昕迟疑,“我身上最贵重便是这……”

  “贵重到你为了得到它,不惜伤掉两条性命。”

  “你知道?”林昕问。

  “你偷了掌法又嫁祸于张文,使得他们师徒心生间隙,现在不仅这秘籍,就连华阴堂都是你的。”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帮我?”林昕问。

  “我密语阁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我要的是阴如是跟魔道中人联络的信物。”宋东阳道。

  林昕咋舌:“你是密语阁的人?江湖第一的暗杀组织密语阁?”

  这世界,有人花钱买命,自有人挣钱卖命。密语阁接生意,不分时间,不分人魔,不分正邪。

  “所以,出了这个门,你便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宋东阳道。

  “你要信物?”林昕似乎是不敢相信,看着宋东阳,再次确认。

  “既是信物,也是钥匙。”

  “哈哈!”林昕突然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人人都唾弃的魔道,居然是如此炙手可热?阴如是不惜自毁修为,练魔功。就连密语阁,也在觊觎。入魔道,自成魔!”

  宋东阳伸手,掐住林昕的脖子,微微上提。

  “额……”林昕痛苦□□一声,断断续续的呢喃:“只要……只要你愿意杀了我,钥匙我自会奉上。”

  宋东阳松手,折扇飞起,林昕被震倒在地,却并无外伤。

  宋东阳居高临下,一字一顿:“凭你还不配跟我讲条件?我帮你是一时兴起,留你……才是你应得的报应!”

  “哼哼……”林昕冷笑,“报应,死不是报应,活着才是。”喃喃自语后,摘下颈上的短笛,扔给宋东阳。

  缓缓起身,问一句:“我可以走了吗?”

  宋东阳转身,背对林昕,冷冷回一句:“请便。”

  听罢,林昕如失掉魂魄一般,一步一步走出房间。

  “阁主,真的放他走?”锦瑟从内间而出,问宋东阳。

  “你觉得他还活着吗?失去了两个深爱他的人,余下的日子,他会比死还难受,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宋东阳叹一口气,又问,“张文白骨可曾入土。”

  锦瑟回答:“您放心,虽然废了些事,但是已经办妥,父母亲人也全部安顿。”

  “乱世才刚刚开始,传我口令,从即日起,除白家外,三门五派中‘密语阁’门人全部撤出,融于市井。”

  “是!”锦瑟虽承令,却又有些迟疑,“阁主,全部?”

  宋东阳嘴角轻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林昕一路失神,出了院门,看一眼天边似有一抹昼亮,感慨这夜还真是漫长。

  笛声悠扬,闭上双眼静静倾听,少年入门,师兄弟们谆谆教导,一起习武,一起喝酒,年少的乐事还有师兄的陪伴,随着笛声像浪花一般撞进心里,一幕一幕把自己撞得生疼。就连……就连那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笛声高亢,耳边似有一个声音响起“你不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