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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米饼/卤蛋叉三      更新:2021-03-26 15:35      字数:2493
  上那一捧淡紫绿梢的狗尾巴花,怔了怔。

  徐风堇道:“古人常言,鲜花赠君子,我本想在花园摘一捧粉团月季聊表歉意,但又知道王爷爱花,定然不舍,也就没敢碰府内的花花草草,碰巧今儿个溜达到后门,看见土坡上长了不少狗尾巴花,这花名字虽然不雅,但又美又香,还表思念,正如我与王爷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赵郁听他一通胡诌,眼角直抽,最终放下笔墨,将宴客清单推到徐风堇跟前,说道:“你若是无所事事,就去筹备打点宴客事宜。”

  徐风堇道:“王爷真的交给我办。”

  赵郁道:“自然。”

  徐风堇将那捧狗尾巴花递到赵郁手中,翻翻菜品清单:“王爷信得过我?”

  赵郁道:“为何信不过你?”

  徐风堇理所当然:“我心悦王爷,王爷却对我无情,我若是由爱生恨,将宴客的事情故意搞砸,怎么办?”

  赵郁道:“你自然不会。”

  徐风堇假意惊道:“王爷如此笃定,莫不是对我动了情?”

  “......”赵王爷一时不知作何表情。

  徐风堇眨眨眼笑:“那我今晚是不是能宿在外宅,与王爷抵足而眠,谈天说地?”

  赵郁侧了侧头,一脸茫然:“王妃方才说些什么?本王这耳朵,怎就莫名的聋了呢?”

  第23章清单

  对付无赖最好的方式就是比他更加无赖,赵郁虽是个人,但也觉得自个儿这些年的盐是吃少了,竟还能碰见徐风堇这样一个特例,偌大京城倾慕赵王爷的人也不少,暂且不说他心肠如何,面上却霞明玉映,雅人深致,有许多阁中闺秀勾栏才女对他情切相思,但碍于身份端贵也没人敢明着说,左右暗示,赵王爷都视而不见,或说他心思叵测,儿时那份要命深仇还没得报,哪有心思搭理旁人拐外抹角的风花雪月。

  遇到徐风堇这么如此了当的,赵王爷也一时难拿,他本就防备心强倒并未全信。

  目送领了任务的徐风堇出门,赵郁拿着那捧狗尾巴花独自回到书房,他没人交心,此时想找个人谈论谈论都无处诉说,只得给千里之外战火之中的六王爷去了封信,大致道:我近来碰到个难缠之人,兄长可知道,若有旁人钟意你,都是如何表达?又该如何分辨真假?

  此封信件快马加鞭来回也得一月,这一个月他且见招拆招,还能再让那个耍无赖的滑头鬼拉到树上胡作非为?

  巧着徐风堇也遇到了难题,皇家宴客与民间大为不同,规矩繁多,菜色讲究,飞禽走兽时令鲜蔬,煎炒烹炸,卤蒸炖煮,样样都要缺一不可,酒也得是百年奇珍,无论温烈浓淡,都得备上,任君挑选。

  徐风堇琢磨一宿,头发楞让他扯掉几根,他一个临安小倌,见识过最奢华的宴客场面,便是太子太傅的寿辰寿宴,燕翅鲍肚自然也都尝过,但没有比这更奇更珍的了,赵郁昨天给他那份清单只是菜品,入夜之后竟还派人送来汤羹面食,名字取得五花八门,字尚且还认不全,味道更不知是好是坏,除此之外还有百两银子,缺什么便让他安排去买,好的贵的,绝不能丢了皇家颜面。

  徐风堇拿着一锭银子问岑灵:“什么是好?什么是贵?”

  岑灵想了想,打个比方道:“昕哥儿的衣服不如阿堇的好,阿堇穿得便是南馆最贵的布料,一尺要三十文钱。”

  徐风堇拍拍他的脑袋,叹道:“原来你家道中落之前也不是大户人家,还是把清单里笔画最多的字帮我勾出来罢。”

  本想试试自个儿筹备,回头让赵王爷眼前一亮,没准经此一役太阳打西边出来,赵郁就为他出众的能力倾倒,继而对他敞开心扉,从此相亲相爱?

  想着是挺好,但没见识也不能光逞强,万一真搞砸了,赵王爷绝不会瞧他长得好看就宽大处理,没准儿还借此机会怪他办事不利,顶着笑脸休了他,那可万万不能冒这份风险,徐风堇为自己找够了理由,心里挺美:我真是没用,果然还是要请夫君帮忙,真是太难为他了。

  赵郁本以为徐风堇今日不会再来外宅,毕竟那么多事儿有他忙,谁成想刚拿过镂花铜壶给一株新移的雪染茉莉浇水,就见他从门外走来。

  赵郁待脚步声近,问道:“王妃是都忙完了?”

  徐风堇说:“还没,我第一次做这些,好多不懂,是要请教王爷。”

  赵郁道:“有不懂的,去问程乔罢。”

  程乔正站在赵郁身边挺着胸脯,徐风堇突然一乐,走过去道:“那就麻烦程乔哥了,我想问问,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认字?程乔一愣,这他哪里知道?赵郁又不用他信,也没教过他啊……如此赶鸭子上架,程乔也只能盯着徐风堇指的那处抓耳挠腮,嗯嗯啊啊半晌,最终还是求助他家主子。

  赵郁这次倒是痛快,瞥了眼道:“念瓠。”

  程乔便对徐风堇说:“念瓠!”

  徐风堇恍然大悟,笑着“哦”了一声:“那这个呢?”

  程乔苦思冥想,故技重施再次看向主子,赵郁又瞥了一眼道:“念穰,桃穰酥。”

  程乔夹在两人中间,便对着徐风堇说:“念桃穰酥!”

  徐风堇目光灼灼盯着程乔,却从他眼睛里看着赵郁:“穰?是里面裹着桃肉?”

  程乔扭头,赵郁便道:“是将桃肉捣碎作馅儿。”

  程乔“嗯嗯”附和做馅儿,再次看向徐风堇。

  徐风堇便道:“是偏甜,还是偏淡?是做甜食,还是能做面食呀?”

  程乔不知,又看向赵郁。

  赵郁道:“这道菜本王没有吃过,去问问厨子吧。”

  “嗯!”程乔立刻道:“奴才这就去问。”说着一溜烟地跑出院门,去了厨房。

  赵徐二人眨了眨眼,对上彼此目光,同时扭头看向程乔小跑的背影,又噗的一声,同时笑了出来。

  赵郁将铜壶放在石桌上,眉目舒展:“本王是让你去问厨子。”

  徐风堇没理他这茬,像是发现秘密似的:“原来王爷先前都是假笑,今个儿才是真笑。”

  “哦?你怎见得?”赵王爷坐下,拿起放凉的茶碗撇撇茶沫。

  徐风堇道:“以往王爷笑时,目光幽深,让人捉摸不透,可今天却若秋水惊鸿,灿若斗星,真应了我才学得那句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之......”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对对。”徐风堇陡然记起,又笑眯眯地坐下,盈盈眉眼勾挑之间含珠带露,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赵郁才要提醒他这句不是形容星斗,掀茶盖的手上猛然一顿,发现自己着了道。

  果然徐风堇说:“原来王爷也觉得娶了我还不错啊。”

  赵郁将茶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