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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个米饼/卤蛋叉三      更新:2021-03-26 15:35      字数:2513
  耳像是争执什么,他本不想问,却见徐风堇突然趴在萧笛耳边低声细语,还越贴越进,动作......十分亲昵。

  赵郁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心中一阵莫名,竟觉有些碍眼。

  第29章双七(一)

  次日南郊,平野澄空,三两匹长鬃骏马卸去梁缰环,闲在清水河边吃草,徐风堇拿着昨天画好的人形纸鸢在赵郁面前摆弄:“本想今日送你,奈何画得太差,只得作罢。”

  赵郁没注意纸鸢,倒是见他手上有几道轻伤,像是被竹简剐蹭倒刺进肉里,便问:“用药了吗?”

  徐风堇还当说什么用药,顺着他目光看到自个儿手指才明白过来,大咧咧道:“无妨无妨,小伤而已,没那么娇气。”

  赵郁见确实没事,这才细看那只白衣黑发,一鼻两孔的玩意儿,这若来个眼神不好的,还当是哪家没修炼好人形的妖怪跃然纸上,他倒不嫌弃,于是伸手去接,刚巧萧笛打岔站在不远处冲着徐风堇喊道:“快来此试!”

  徐风堇手握线轴应了一声:“来了!”又对赵郁道:“这只不好,今日先将它放了,回头再给你补上一份独一无二顶好的!”

  赵郁刚伸出去的手又空唠唠地了回来,他本想说倒也不算太丑。眼见不远处的两人拉开架势,此试开始,萧世子那只扎绘制的凤蝶衣是今儿个早上路过市集顺手买的,此时于空中翩然飞舞,轻盈自若,徐风堇那只像是漏了风,来回跑了几遭都不能飞,最终还是岑灵拿出浆糊帮他补了补才“呼啦呼啦”地放上天去,徐风堇心中夸赞自个儿深谋远虑,知道要出纰漏,便让岑灵带了浆糊以备不时之需。

  赵郁负手而立,仰头看着那只破烂不堪宛若扑棱蛾子一般的纸鸟,心里道:莫不是方才眼瞎?竟还觉得他画功有所长进?

  此试结果显而易见,萧笛手中线轴眼看就要安安稳稳转到头了,徐风堇却拖着那只忽高忽低摇摇欲坠的蛾子蹭了过来,咳嗽两声。

  萧笛迅速挪开几步,全当都没听见。

  徐风堇扭头看他,挤弄眉眼:“胜负已分,差不多该走了。”

  萧笛哼了一声:“本世子还没玩够,你要走便走,我又不会拦着。”

  徐风堇挑挑眉道:“咱们昨个不是说好了?世子这会儿是要变卦?”

  萧笛得意道:“谁跟你说好了,许你天天逗我,还不许我诓你一次?反正我已经赢了,我才不会管你死哎哎!你做什么!你的破画缠住我的蝴蝶了!”

  两根细线在空中搅成一团,徐风堇道:“世子怎能如此出尔反尔厚颜耍赖,做人务必讲守诚信,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萧笛望着风筝着急:“全是跟你学得,你怎有脸说我!”

  徐风堇嬉皮笑脸:“我又不是君子,你若不去说,我便把你的风筝扯下来。”

  萧笛生怕自个儿那只堪要冲破九天的凤蝶坠落,小心翼翼控制引线:"你敢!"

  徐风堇道:“那你便去说。”

  萧笛气道:“你真是怪人!你要约王爷夜游,为何让我去说,莫不是你邀他去他不同意?难道你们在假装恩爱?”

  徐风堇心道:你还真猜对了,嘴上却道:“我不去说自然是要给他惊喜,你这还未成亲的小青豆子又怎懂夫妻情趣。”

  萧笛几乎白眼翻出,但又怕自个儿辛苦放飞的风筝不回线,他第一次放得这样高这样远,可要好生纪念,只得委屈求全:“你把你那破烂弄走,我了线自然去说。”

  徐风堇目的得逞,可此时引线早已缠绕不开,他干脆连线轴一同给了萧笛,转身寻赵郁去了。

  双七算是年中最热闹的一天,每逢今日,巧手绣女对月穿针,文人雅客晒书洗墨,街上更是从初一便摆上了乞巧集,摊摊贩贩全都备着手制巧果,买便买,不卖也送人一两颗尝尝鲜,东属也过双七,只是没有京城这样热闹,萧笛来了几天,第一次说要出门闲逛,希望王爷同行,赵郁倒是无妨,只道多带些随从暗地里保护世子安危。

  套上马车,踏踏而行,到石栏夜市已经入了黄昏,此番盛世,海晏河清,沿街十里人潮嗔咽,平时不怎出门的姑娘小姐全都手摇团扇,买得胭脂水粉布花衫,有些大方无畏,有些含羞,便随手购得巧半面遮在脸上,行行走走,仪态万千。

  几人同行,前是萧笛与随从,后是岑灵与程乔,赵徐二人夹在中间偶尔闲话几句,徐风堇道:“临安城此时也该如此热闹,想来余三娘正在大发善心,拿着左邻右舍挨家挨户蹭来的巧果分给南馆各位。”

  赵郁问道:“为何是蹭来的?”

  徐风堇道:“因为她人懒又抠门,自然不会买也不会做。”

  赵郁见他嘴上忿忿,面上却有怀念,笑道:“王妃是想她了?”

  “想她?”徐风堇扭脸:“王爷可别乱说,她这人尖酸刻薄待我又差,我为何想她?”

  “王妃嘴硬心软,上次出来,听说还给她买了胭脂。”

  徐风堇向后瞥了眼岑灵,又道:“王爷可不能买我身边的人。”

  赵郁道:“不过是问问罢了,若王妃念她,便把她接来京城小住。”

  徐风堇摇头:“可别,我与她说来有些奇妙,让我赚钱还账从不手软,可小前儿我被客人占多便宜,她也帮我出气,她待我很是矛盾,好也不是,坏也不是,左手恨着我娘,右手爱着我爹,到我这儿便成了爱恨交织,你说她累是不累?”

  两人走走停停,赵郁道:“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爱憎分明,情义本就难定。”又垂眸看向徐风堇,轻笑道:“人心更是难控。”

  徐风堇假意拱手:“我看不然,王爷玩弄人心是一把好手,实乃佩服。”

  赵郁含笑,手执扇骨敲敲掌心:“拿捏旁人自是简单。”可凡事落到自己头上,便拨不开花繁柳密,摸不清心底真章,赵王爷以前是不想经历情爱,并不表示他不知情爱,这些天过去,他待徐风堇确实不同了,并非这人是他曾经顺手救过的少年,这番心境与旧事无关,却与情爱相近,他也想过何不先将徐风堇的表白应下来,日后再辨,可旁事无妨,唯有这一件事儿他不想算计,只想两人全都真心实意。

  若是徐风堇傻点便好,是真是假试试便知,可徐风堇又又诈,脸皮还厚如城墙,你若试他深浅,只怕越陷越深。

  “哎?”徐风堇突然道:“萧世子去哪里了?”

  果然一个晃神,萧笛与众随从都不见了踪影,赵郁并未担忧:“无妨,有暗卫跟着。”

  徐风堇“哦”了声,再一回头,又惊道:“怎么连岑灵程乔都不见了?”

  他一通惊疑,做作浮夸,赵郁眸底带笑,陪着他演:“莫不是走丢了罢。”

  “那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