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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庸责己      更新:2021-03-28 10:29      字数:2431
  完穆康特调水果茶后打算告辞,站起来再一次对穆康诚恳道谢:“多谢穆大才子,受益匪浅。”

  林衍好奇地问穆康:“你怎么发现贴背感的?”

  穆康随意道:“早就发现了。”

  林衍:“没听你说过。”

  穆康:“你本人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林衍喝了一大口水果茶,叹道:“我还是不太明白。”

  “不用明白。”穆康自然而然地接过林衍的杯子,仰头把剩下的水果茶喝了,笑着说,“你的琴声我即使蒙着眼睛隔着老远也能听出来,”

  方之木:“……”

  穆康是在和林指共用一个杯子吗?

  所以他们是在……同、同、同居吗?

  一眼看破事情本质的方之木惊讶到连白眼都忘记翻了,神情恍惚地回到酒店,踌躇半晌,点开微信给穆康的狐朋狗友们发信息问情况。

  第一选择当然是看起来胸有沟壑、实际上怂得一逼的管啸。

  -方之木:穆康和林指住在一起啊?

  -管啸:是,你去了?

  -方之木:去了。

  -管啸:怎么样?

  -方之木:挺好,他们关系很好啊。

  -管啸:嗯,灵魂伴侣。

  知名方姓钢琴家和音乐学院管姓教授不惧七小时时差,捧着手机心有灵犀般一同范起了怂。

  方之木摸不透管啸所谓的“灵魂伴侣”是什么尺度,是连性生活也包括在内的尺度吗?

  管啸拿不准方之木那句“关系很好”是有多好,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林指得手了吗?

  “他俩好上了吗?”这句话被两人打出来又删掉,删掉又重打,反复了大概十八次。

  方之木踟蹰不前:万一穆康不愿意告诉别人呢?那我岂不是直接掀了他的老底?

  管啸纠结不已:我到底要不要问?万一方之木只是随口说一嘴呢?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还是……算了……吧?

  怂逼狭路相逢,向来没有最怂,只有更怂。

  方之木和l团的合作演出在第二天晚上,音乐厅座无虚席。虽然大部分人是冲着林衍来的,但方之木显然也有一定粉丝基础,和林衍相携走上台时,观众席里冒出几道穆康没听过的尖叫频率。

  方之木自然无法一晚上就掌握“贴背感”的大师演奏技法,但穆康能听出进步,知道方之木确实是把自己和林衍的意见都听了进去。

  曲子来到第三乐章末尾,钢琴和乐团以fff齐奏主题再现,音乐中饱满的情绪升华到最高潮进入coda,直至最后一个结束的重音。

  方之木手掌抓出激烈的跳音和弦,手臂从琴键上高高跃起,闭着眼欣然迎接雷鸣般的掌声。

  “bravo”

  “bravo!!”

  音乐厅里叫声震天,喝此起彼伏,演出非常成功。穆康高傲地想:孺子可教也。

  钢琴家微笑起身朝观众致谢,王子风度还是在,就是持续时间有点短,鞠躬鞠了没几秒,方之木就转头去和林衍拥抱了。

  穆康坐在贵宾席,把方之木的迫不及待看得清清楚楚,刚刚还算顺眼的“孺子”立即不顺眼起来:方同学也抱得太紧了吧?抱那么久干嘛?我操,还他妈哭了?三十岁的人了,至于吗?

  你赶紧给我放开他。穆康火气噌噌地往上窜:方之木,不然老子弄死你。

  方之木哪里听得到穆康的无声威胁。他沉浸在“终于弹出了一次不一样的拉二”的感动情绪里无法自拔,死死抱着林衍哇哇大哭,钢琴王子的形象大打折扣,让台下的经纪人暗暗捏了一把汗。

  林衍安慰地拍着方之木的背:“棒极了,祝贺你。”

  方之木泣不成声:“谢谢你,谢谢你林指……”

  林衍感慨道:“都是穆康的功劳。”

  方之木浑身一僵,猛地想起脾气巨臭、疑似林指另一半的穆大才子也在台下坐着,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刹那回魂,吓得眼泪都缩回去一半,火速放开了林衍。

  尽管台上灯光炽烈,演员理应看不到观众席里的人,方之木仍然靠着被穆康打击多年练就而成的玄妙经验,捕捉到了一丝真假难辨的杀气。

  钢琴王子心有余悸地走下舞台,背着观众偷偷翻了个白眼:还好关键时刻稳住了,生死边缘捡回了一条命。

  作者有话说

  全世界都送了一轮助攻啦,请宝贝儿们允许我明日休息准备一天,从后天起,本文将以日更的节奏奔向车车!

  老被演的拉二(sergeirachmaninoff-cminor)和巨难弹的拉三(sergeirachmaninoff-dminor)歌单里之前都有放过,拉二是我男神的版本,拉三男神没录过,放了阿格里奇美人时期的版本。

  第四十一章

  《létranger》完稿于八月中旬。穆康在五线谱上写下内细外粗的双直线那天,正是花园里深蓝龙胆尽数满开的时候。

  时针指向五点,林衍还没下班,厨房里小火炖着排骨,音响罕见地保持沉默。

  穆康独自坐在书房,神情漠然,思绪空白,嘴角划出嘲讽弧度,面前躺着厚厚一叠总谱。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在地板烙下钢琴的阴影,如同泛黄胶片里只剩一个人、一架琴,在天地间相依为命。

  人与人性是割裂的。

  譬如说穆康,劈开特殊的当下,也将自己与笔下的音乐割裂。

  故事里莫梭是一个异乡人,絮絮叨叨,神经兮兮;故事外的穆康是一个局外人,消极厌世,冷眼旁观。

  作曲家永远无法让自己的音乐理性客观。

  林衍深谙这一点。当穆康在阿尔卑斯山巅的寒风里,破绽百出地说这部作品“是莫梭的故事”时,林衍并不认同。

  然而被质疑的人不为所动。

  林衍的不认同没有影响穆康写曲的思路,穆大才子固执到宁愿选择割裂,也拒绝承认这是自己的故事。

  林衍到家时正好六点,穆康在厨房准备晚餐,整个一楼弥漫着炖排骨和煎鱼的香气,穆康写给l团的新作被静静摆在茶几上。

  林衍把谱子拿起来:“写完了?”

  “嗯,分谱发给史蒂夫了。”穆康熟练地将排骨乘盘装好,“他说明天一早就可以准备好。”

  林衍:“那就明天开始排?”

  穆康:“好,一起去。”

  林衍坐在沙发上翻开总谱:“我再看看。”

  穆康埋头开始摆沙拉,低声说:“好。”

  林衍一直没有出声,穆康便不敢再说话。他假装表现得忙忙碌碌,避和林衍对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