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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歌玉扇      更新:2021-03-28 17:09      字数:2606
  他摇头,双手握着我的手用卑微而病态的目光说道:“我不能,你会嫌弃我,嫌我脑子不好使,嫌我做错了很多事,嫌我曾经那么对你简直不是人,你会嫌弃我吗?”

  “……”

  一只大型犬可怜兮兮地抬着头时,我会觉得哪怕它把我家房子拆了我都能原谅它。

  可这个人是戴岳啊,是我叫了很多年的哥,是我相信世上只有这一个人不会真的伤害到我的戴岳。

  嫌不嫌弃先不说,可这么态度卑微看着实在是不好受。

  我很平静:“讲道理,你现在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我看你就够了。”

  呵呵,这回好了,洗钱再加上非法拘禁,够判刑的。

  “所以你之前冷静这么久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要把我关起来?”

  戴岳摇头。一本正经。

  “我没有关你,是不让你离开而已。”

  我:“……”

  让我摆一张doge脸。

  112.

  就这样我过上了被戴岳囚禁的日子。仆街。

  我干什么都能看到他在一旁像袋鼠一样盯着我看。

  除了上厕所。

  当然,如果不是我发誓绝对不会在卫生间里自杀,戴岳是很想跟着我进去的。

  好好说话他不听,我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脸色。整个气氛诡异而迷幻,做梦都梦不出这种场景。

  戴岳他现在脑子真的不正常,虽然他极力维持得像正常人,但这种“神病人装正常为了出院”的即视感真的很明显。

  走不出去我也只能看书,他把我拽进书房按在椅子上:“你想看什么书?如果没有我叫三儿去买。”

  “我想看看和神病治疗有关的……”

  他的书房里有很多公司机密,从来没让我进过,现在突然间对我这么好,不禁让人在心里冷笑。

  戴岳表情僵硬,随即苦笑了下,因为没有多余的椅子,他也只能半跪在地上死活都要拉着我的手说道:“你不用原谅我,但是不要离开我,好吗?真心。”

  说到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哽咽,其实当初有多荒唐,现在回想起来就有多可笑。那场闹剧又不是他一个人演,我的责任不可推卸。

  但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只能维持着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假装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妄想可以粉饰太平。

  113.

  但我们都知道,并不能。

  114.

  戴岳接到了秦真宝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冷言冷语,大有一副“我就不放人你能把我怎样的架势”,之所以我知道那是秦真宝,是因为戴岳在挂了电话后小心翼翼地问我:“他真的是你的弟弟?你们……”

  “我们关系好着呢。”我放下手里的书靠在椅子上悠闲地说着:“毕竟是亲生的。”

  “我……”他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

  且不说他对我的态度判若两人,就他现在这不正常的样子,实在是处于一种崩溃边缘,如果他误伤了我,可能都不用判刑。我想不通,如果我不是秦真心,就活该被他送去和别人睡一次?这种互相交换情人的玩法已经不流行了啊,看来不只是我变了很多,在没有见面的这些年,他也变了。

  成年人变得功利,变得不再以真心谈情说爱,既想要对方的心,又吝于用自己真心相换。我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但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会觉得心凉吧。

  现在戴岳连让我们彼此冷静下来的时间都不给我,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其实都只是看起来很美。

  是在悬崖顶上走钢丝,小心翼翼的僵持。

  115.

  但是他不能时刻都留在家里,他的公司出了事,需要他解决。家里没有任何通讯方式,门窗紧闭,窗户外安上了死丑死丑的栅栏,戴岳临走时依依不舍,好像我真的会在家自杀似的,对我说要等他回来,他很快就会回来看我,给我带爱吃的夜宵,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他爸和爷爷回来了。

  我被堵在屋子里时很慌,尤其是我还穿着浴袍,看起来就像是戴岳包养在家的床伴。

  门外站着一对父子,年轻的那个,一头白发,我叫了他十四年爸,年长的那个,头发反而乌黑,是我神矍铄的爷爷。

  长者眼圈发红,拄着拐杖的手都在颤,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又去拽着旁边我后爸的衣袖,哽咽地问:“磊,那是真心吗?你看那是真心吗?我眼睛花,看不清了……”

  我正拿着指甲刀准备剪指甲,看见这场面,在思考我冲开他们两个跑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毕竟我后爸还是年轻,能比爷爷镇定些。他少白头,最后就把头发都染白了,一头银丝梳着个大背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时尚教父,他怔怔地看着我,随后问道:“真心?”

  我一见这场景,知道戴岳和他们已经通过气了,或许戴岳没那么相信唐琛的话,但他问过爸后,应该知道我确实和秦真宝有血缘关系,我妈的来历戴岳可能不知道,但这么多年了,也许我妈并没有对后爸隐瞒。

  秦真宝可是官方认定的、上过电视的我亲爹的“婚生子”,若我检测出和他是兄弟,那么我就是秦真心无疑了。

  面对着长辈,我愧疚更甚,也不知道怎么了,泪止不住地流。

  可能看起来很像傻逼吧。

  116.

  我向门口无力地跪了下去,纵有千言万语,只一句“对不起”。

  我说得断断续续,说我替我妈赔罪,替她说对不起,向爸,向奶奶,向爷爷说对不起,我不求原谅,只为迟到的道歉而来,如果可以,我想去墓地看望奶奶,而不是以陌生人的身份在她的坟前放一束花。

  陈年旧事,再怎么久远,当时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道歉看起来没用,说出口后,自己却如释重负,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别人还没说原谅,心里的轻松多半来源于自己终于有勇气认错。

  泪流得很快,不想看起来很狼狈,很快就擦干了。我抬头看着后爸扶着爷爷走过来,看着爷爷坐在沙发上,另一只手伸过来,摸上了我的脸。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就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呢……”

  他眼角落下泪,在布满皱纹的脸上一路曲折,带着哭腔过来抱着我,将头搁在我肩上哭着,老人家情绪不能波动,我何德何能,值得这么多人落泪。

  爷爷用手拍打着我的后背,不停地在哭,到最后还是爸把他劝住,让他在沙发上好好坐着,可他却一直眼圈通红,拉着我的手,另一只手碰了我几下脸又了回去。

  “我怕给你碰坏了。”他哽咽着:“怎么就能变化这么大呢……”

  “别跪着了。”这时爸说道:“你先去换衣服,我们就在这儿等你。”

  117.

  这种时候我就不能看爷爷那边,他在那边情绪不稳,我一看又容易哭出来。

  倒是爸冷静,我和他说话,心口虽痛,却也能维持面上镇定。

  他问:“你十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