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院，“你的意思是二姐姐与全盛赌坊有来往？”听完听雨的禀报，沈心诧异万分，这个全盛赌坊是冥都最大的赌坊，先是陈氏欠下赌坊三千两银子，然后就查出来临锦在天云钱庄的账上多出了三千两银子。这数目上完全对得上，难不成全盛赌坊是临锦开的？

  “不错，奴婢还查到之前到济仁堂敲诈的大汉也是全盛赌坊的。小姐，需要奴婢去教训他吗？”听雨摇头晃脑的已经做好去全盛赌坊闹一闹的准备了。太子殿下说过了，不管任何事情，只要小姐开心就好，不必顾虑太多，全盛赌坊的人惹了小姐，就该让他们吃吃苦头。

  “不必，继续监视着二姐姐，我想她的目的不仅仅只让陈氏输钱那么简单。”临锦不会无缘无故让陈氏输钱的，又临近临眉大婚，也许她是想在这上面打什么主意，且静观其变，说不定会有好戏看。

  “是。”听雨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沈心歪嘴一笑，秦岙的人总是不会让她失望的，以前的听风如此，听雨亦如是。

  “小姐，三夫人来了。”婢女进来传话，沈心神色一滞，陈氏这是来借钱来了？

  “请她进来。”

  “四小姐，我没打扰到你吧？”陈氏一进来就谄笑地看着沈心，自己找了离沈心最近的位子坐着，神情不是很自然。

  “怎么会呢？三婶娘忙着给眉姐姐准备婚礼事宜，定然是十分忙碌的。我不过是每日逛逛街发发呆之人，最是清闲了，三婶娘能够在百忙之中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伸手不打笑脸人，陈氏客客气气地来，沈心也不打算为难她，不过若是借钱什么的，没门，窗都没有，一个赌徒怎么可能有借有还？

  “哟哟哟，四小姐这张小嘴，说话就是中听。其实今日三婶来呢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是布置的时候发现还少了一对玉瓶，大堂看着还是有些空，所以才来与你商议商议。”陈氏搓搓手，很快就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

  “三婶娘，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玉瓶也并非是婚礼必须之物，我虽未出阁，可也是懂一些的，玉瓶不是多用于祭祀吗？眉姐姐是出嫁，又不是要去祭天，用得着玉瓶吗？”沈心暗哂，这陈氏还真是将她当做什么都不懂的蠢货了，玉瓶制作并不容易，纯正的玉瓶一个就要几百两了，一对怎么也得一千两以上了。

  “四小姐，这你就不懂了吧？眉儿嫁给太子殿下后也要入皇家的牒子，那个时候不就用得上了吗？”陈氏仍然是一脸笑容，外面都传四小姐对俗事一概不知，没想到都是假的。

  “三婶娘，你待眉姐姐可真好。没想到你连太子殿下该出的那份都想要先为眉姐姐准备起来。”女方嫁入男方后要入男方的族谱，但是那玉瓶也从来是男方的聘礼里面包含的，看来陈氏是被逼债逼的急了，这么蹩脚的理由都出来了。

  “咳咳，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不得思虑得周全些。四小姐，你看这事可怎么办才好？你也知道当初因为你三叔欠下的一屁股债，我们家连房契都拿去抵了，可怜我这个做娘的想要为自己的女儿多添几样东西都没本事，我还不如死了算了！”陈氏说着就哭了起来，要死不活的，拿着帕子擦拭眼泪，一边悄悄观察沈心的反应。

  “三婶娘，你已经为眉姐姐做了很多了，太子殿下的聘礼也早在库房了，里面就有玉瓶的。你这么疼爱眉姐姐，肯定是会将聘礼全部都给眉姐姐抬去的，这不就有玉瓶了吗？”沈心假装听不懂陈氏的话，这女人也太不要脸了，老爹能够收留她们母女俩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你自己没钱，别人可没有义务给你贴钱。

  “那是自然的，太子殿下的聘礼怎么着也会全部给眉儿抬去太子府的。只是我这做娘的总觉得对不起眉儿，什么东西都不能给她置办，四小姐，你说说，天底下还有比我更不敬责的亲娘吗？可怜我眉儿，嫁妆单薄，恐怕嫁到夫家是要受嫌弃的。就算是不置办玉瓶，如果我能够置办些其他的也好啊，四小姐你说是不是？”知道玉瓶一事再无可能，但是陈氏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她总不能空手而归。

  “三婶娘莫非是对我爹给准备的聘礼有意见？觉得我爹不厚道，准备得少了？”陈氏又一次刷新了沈心心中对不要脸的界定，老爹给准备的嫁妆单子她是看过的，里面哪一样放在寻常人家都是极品了，就连那处十二块瓦都是得对，有些心操不起啊。”

  沈心这里的糕点精致，都是天香楼的，陈氏厚着脸皮吃了许多，还是不打算放弃，但每一次都被沈心状若无意地驳回去了。

  没多久，陈氏就悻悻离去。这四小姐真是精明，她这个做娘的已经做了最后的努力了，眉儿，你可别怪为娘的不顾母女情分了。但凡你待娘好一些，帮帮娘，娘都不会出此下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