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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刀豆      更新:2021-03-31 07:05      字数:2468
  定,因为是后宫的事,拓拔听完陆丽的话,转头,顺嘴问了一句常氏:“你怎么看?皇后有罪吗?”

  实际是有点不赞同大臣了,只能从常氏这里寻求援助。

  常氏看了几位大臣一眼,心中衡量了一下,向拓拔说:“皇上,各位大人说的有理,皇后毕竟是太武皇帝所立,素来深明大义,得众人心,又没有犯下什么大过。宗爱之事,皇后也是受他胁迫,再说,太武一死,皇后便离宫,往寺中寄居去了,也没有参与朝事,若要牵连她,有些说不过去。”

  拓拔有些失望。

  他是厌恶赫连皇后的。

  只是这些大臣,不知怎么的,都替赫连皇后说话,说皇后无辜,没有罪过。好像眼睛瞎了一般,常氏也这么说。

  陆丽甚至还说:“皇后被宗爱所逼迫,不得不离宫,避居寺中,皇上而今既然登基,应该将她接回来,奉为太后,显示皇上的君位名正言顺。”

  常氏赞同道:“陆大人说的有理。”

  拓拔感觉有点不舒服,这些大臣,总好像有什么阴谋,但是他也听不出来到底有什么阴谋。陆丽的话貌似还是有理的,他是杀南安王宫变登基,南安王的皇位已经既成事实,难有人怀疑他继位的合法性。将赫连皇后迎回来,的确有助于他巩固自己的地位。

  赫连氏作为太武帝的皇后,由她来宣布南安王伪篡,恢复他父亲太子的名分,证明自己是太武帝和太子的顺位继承人,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除了她,还真没有人有这个名分。

  拓拔虽然讨厌赫连皇后,却也没有再反驳这个话。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这些大臣意外的,都帮赫连皇后说话,包括他信任的陆丽!他都怀疑赫连皇后用美色把这群大人们降服了!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好笑,就只在脑子里意淫了一下。

  作为一个初登皇位的小皇帝,他还没有力排众议的实力,也没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人是铁,饭是钢。皇帝要吃饭,休息了,各位大臣们各自退下。

  苏叱罗安排人将食物送上来,琳琅满目的排了一桌,还有他爱吃的鱼,各种肉。拓拔累了一天,已经饿坏了。

  常氏笑着伺候他用饭。

  拓拔和常氏说说笑笑吃饭,常氏给他夹菜,盛饭,盛汤。拓拔和常氏说了几句话,看冯凭在旁边,又笑着将桌上几道喜欢的菜让冯凭拿去吃。

  他面上寻常无异,但他现在是有心事的。

  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和陆丽,常氏坐在那讨论了半日,所有大的小的,包括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却将一件事最大的一件留下,不管是陆丽,常氏,还有拓拔,都没敢轻易提起。

  那就是拓拔的父亲。

  还有他的母亲。

  太子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可讨论的,无非就是定个号。他既然登基,自然要尊奉他父亲皇帝名号,表明他正统,尽管事实上太子并未登过基。

  重点在他的母亲身上。

  他的母亲,郁久闾氏,如今还活着。

  按照魏宫的遗制,储君的生母赐死。但是太武帝已经死了,没人能赐死他母亲。而拓拔已经登基了。

  他要给他生母一个什么名分呢?

  他没见过他生母,但那是生他的女人,作为儿子,他需要给自己母亲一个名分。

  但是这话,他不敢贸然提。

  从道武建国,所有皇帝生母的名分都是谥号。他不能看见自己母亲还活着,却赠送给她一个谥号,那是不孝。

  但是他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做。

  陆丽等人大概也察觉他的心思了,一直没有提给太子定号的事。因为他父亲母亲是一体的,提到他父亲,自然也要提他母亲,所以大家连太子都没敢提。

  这件事只有拖到最后了。

  还需要琢磨。

  第35章撞破

  冯凭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到一双手往床上摸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拓拔。

  他穿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因为屋子里有点黑,他看不见,盲人摸象似的,伸着两只手在空中摸。“咚”的一下,他撞到柱上。

  冯凭使劲揉了揉眼,看着他走近,问道:“皇上,你在做什么呀?”

  拓拔听到她说话,才看到床,揉了揉额头,忙摸了过来,轻手轻脚地寻到床头。黑暗中,他两只手在她头上摸摸拍拍,低声笑说:“你还没睡呢?”

  他声音难得的,有点羞涩的意味,双手微带凉意,柔软修长的捧住她的脸蛋。冯凭心悸了一下,脸一热,低了头小声说:“睡着了,被皇上吵醒了。”

  拓拔摸到她双手握住,往床边坐下,说:“朕想做一件事。”

  冯凭脸发烧,耳朵发热,说:“皇上想做什么?”

  拓拔说:“你见过你娘吗?”

  冯凭愣了一下:“啊?”

  拓拔说:“朕想出宫去,看看她。你说朕可以去看她吗?”

  冯凭顿时明白了,他不是问她的娘,是在问他自己的娘。这个十二岁的大男孩,他还从来没见过亲娘呢。

  冯凭说:“皇上想见谁就可以去见,不用询问旁人的意见。”

  拓拔说:“朕知道。只是朕从来没有见过她,你说朕去了,她见到朕,她会高兴吗?万一她不想见到朕。”

  冯凭不敢贸然回答这个问题。拓拔说:“朕想悄悄出去,看一看她。”

  冯凭道:“可以的。”

  拓拔说:“朕知道可以。朕只是告诉你一声,你陪朕一起去。”

  冯凭说:“好的。”

  “皇上要现在去吗?”

  “现在。”

  冯凭说:“好,咱们怎么去。”

  她一边说,一边揭开被子下床。她身穿着件水儿红的小衫,银红纱裤儿,是睡觉的衣裳,也不换了,直接在外面穿上裤子和皮袄儿,羊皮靴子,跟着拓拔去寝殿前面,换太监伺候更衣。

  小太监叫李贤,是拓拔新提拔上来的,年纪还轻,不过做事情稳重,周到细心。拓拔换上一身寻常穿的黑色锦袍,小太监带上深夜出宫的令牌,李贤又给他拿了件白色狐狸毛的挡风披上,说:“夜里冷,皇上当心着凉。”

  拓拔对冯凭道:“这件事,不要告诉常夫人知道?明白朕的意思吗?”

  冯凭连连点头:“明白的。”

  闾氏住在云中宫,离太子东宫比较近,离西宫也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并不太远。

  其实这么多年,拓拔都知道他母亲住在那里,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她也没有见他。

  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但好像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