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6:57      字数:2442
  忍住喷笑出来,他这人可真固执,给他台阶他也不下,虽然我这个台阶没那么金贵,但好歹他气哭了我,一点面子都不要。

  我仰起头带着一丝怨气看他,他指尖在我眼睛边缘和chún角抹了抹,非常温柔擦拭掉泪痕,我问他,“拍卖会你失利了对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手指无比流畅掠过我眉梢和鼻梁,他似乎很想念我,一个人的眼神和指尖不会欺骗,那种痴缠留恋是难以掩盖的,不喜欢不意味着不渴望,渴望身体也同样是渴望,周逸辞在情火方面的冲动一直都很qiáng烈。

  只要他想我,不管想的是什么,这就是优势。

  “消息越来越灵通。”

  我扫了一眼这四四方方的宽敞庭院,“在穆宅生存,不机灵怎么活得下去。”

  周逸辞将手收回,他说,“不算失利,只是价码再叫下去很难回本,打无准备之战不是聪明人的选择。”

  “是谁和你抢标,你有数吗。”

  周逸辞毫不犹豫说,“有。”

  我下意识张开嘴巴吐出一个穆字,又立刻收住,周逸辞肩头落下一瓣没来得及开放就凋落的桃花,他侧眸看了一眼,伸手摘下来,放在鼻下嗅了嗅,“为什么这么漂亮的花没有香味。”

  我注视着他捏在指尖的粉花,“人无完人,世间万物都没有足够完美的存在。”

  他嗯了声,“你呢。”

  我刚想问他我什么,他忽然笑得一脸下流狡黠,“为什么又香又美,你是在暗示我你很完美不要错过吗。”

  我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对啊,周先生不要错过我这样难得一见的女人。”

  他笑而不语,将那枚桃花卡在我头发上,重新专注打量了片刻,“桃花粉面,更胜桃花。”

  我用手轻轻摸了摸,花瓣软软的,带着一丝cháo湿和冰凉,那柔软的触感像是我情火过后瘫倒在周逸辞怀中的样子,媚态横生,秋波婉转。眉眼是软的,身体是软的,连心和呼吸都是软的。

  也只有周逸辞才能做到,让我那么肆无忌惮的放纵。

  在他面前我从来做不到矜持,就像个女疯子,他能激发我最深处的*与澎湃,是我从没有bào露过的,从每条血管和骨头里密密麻麻争先恐后的渗出来,拥挤着冲向大脑。

  他的舌尖是这世上最让人失去理智的武器,左边地狱,右边天堂。

  我垂眸看着他脚下地面倒映出我坐在秋千上的黑影,他和我的完全重叠在一起,只是比我高出一半,影像中周逸辞五官无比柔和,被那一丝金灿的阳光磨平了棱角,消去了锐气,还似乎泛着隐约的笑意。

  “周先生和杜小姐接触的还顺利吗。”

  他闷笑了一声,“你还记得这件事。”

  这怎么忘得了,周逸辞的感情生活是我现在最关注的,虽然和他身边可能长久的女人相比我全都完败,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身份地位,我几乎是惨到泥土尘埃里满身的漆黑,但不妨碍我做梦,女人这辈子不就是一场梦吗。谁也不愿意像琪琪那样活得过分现实,如果现实连接着悲剧的下场,哪有人会傻到通往这条路。

  他沉吟片刻说,“走动得还可以,一切未知,顺其自然。”

  我一只手勾住他西装上的纽扣,将他朝我面前拉了拉,他倒是十分顺从,我没使劲他就主动走过来,我手向上缓慢攀附,最终落在他的酒红sè领带上,“周先生没将自己还未离婚的真相告诉杜小姐吗。”

  他笑得意味深长,“她知道。可惜没办法,女人有时候很傻很蠢,非常喜欢飞蛾扑火。”

  周逸辞眉梢眼角的自信得意邪魅*将他这张脸衬托得十分英俊,我同样笑着回他,“周先生其实很高兴,恨不得看到整个滨城的女人都为你前赴后继牺牲奉献自己。”

  “但我更希望这个女人是你。”

  我指着脚下的土地,“我现在不就是吗。周先生要我讨好陪伴你父亲,我没有推辞,只要你让我做的,我一定会做。”

  他眯了眯眼睛,“可你做的不甘愿。”

  “如果我能立刻甘愿投身到侍奉另外一个男人,那我对周先生的忠诚和感情也太廉价了。”

  我越过他身侧盯着对面那半角池塘,里头没有鱼,残留的几条经过一冬也都冻死了,要等到四月彻底回暖才能放下去鱼苗,我看着萧瑟又冷清的池水,“听吴助理说,穆津霖可能是这次导致周先生拍卖失手的那个神秘买主。”

  他蹙了蹙眉,静默不语。

  我特别了解周逸辞这个人,他有仇必报,而且锱铢必较,我担心他会因为气愤和怨恨而和穆津霖手足残杀,毕竟事情还没确定到底是不是穆津霖抢了这个标。

  我试探着说,“其实他人挺好,我很肤浅,没那么多大是大非,我觉得愿意施与援手拉别人一把的,都不会坏得太彻底,至少他还有良知和善念。”

  原本温柔的气氛在我说完这句话后蓦然变得诡异死寂,周逸辞chún边笑容眨眼消失得一丝不剩,他表情变化让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用错了方式去阻止,不该这么提及大煞风景,可我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坐在秋千上紧张看他。

  他一只手按在我头顶在纠缠的长发间来回穿梭着,“你在穆宅住一个月,和他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甚至已经超越你我之间,我从没有听你在别人面前维护过我。”

  “不是这样。”我急忙向他解释,“我只是想手足兄弟维系着血脉亲情,再大的仇怨也不至于比对外人还狠。”

  “不至于吗。”周逸辞冷笑,“我退让三分,他对我痛下杀手,一朝被蛇咬,我还会再信任蛇吗。他外表温厚内藏jiān诈,如果不是穆锡海更看重我,穆津霖打算利用亲情击败我的想法回天乏术,我们之间早没有坐在一桌吃饭的可能,擅长用以退为进战术的人,是最可怕的人。”

  周逸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握住绳索,再次推动秋千,这一次推得很轻很轻,他看着我飘荡在风中的长发慢悠悠说,“和他保持距离,否则他会将你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四个字使我骨头莫名发han,在试图掌控一切的周逸辞面前,穆津霖所表现出的倒像是xiōng无大志的纨绔子弟,他喜欢斗嘴,喜欢*美貌女人,任何地方看都不是能够与周逸辞分庭抗礼的对手,尽管他在其他人眼中恐怖如斯,可我不知道周逸辞为什么会把他看成最危险的人,他们接触很少,彼此都不该了解那么透彻。

  我想找个话茬把这个让周逸辞过分敏感的话题岔过去,比方我从齐良莠那里听来的巨变,这对我的冲击力极大,她铲除沈碧成这个后顾之忧下一步就是和我斗,提早做准备我才不至于被打得惊慌失措节节败退。

  可我权衡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把这番话咽了回去。反击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