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7:00      字数:2472
  这样说。人言可畏,谁也不会相信我一张嘴。

  管家可真是一只潜伏的老狐狸。

  他拿我当替罪羊,把我引向风口浪尖,我很想知道他是否得到过周逸辞的默许和授意。

  我愣神时齐良莠忽然冲过来,她一把扯住我手臂,将我狠狠推开,不过我早有防备,我掌心扣住腹部,脚下只踉跄了一步,便稳稳站住,齐良莠满脸愤怒,“程欢,你到底安的什么居心,老爷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我跟了老爷七年,都没有为他生儿育女,他都没有给予我这样的资格,只有你,你还不知足,你竟然要克老爷?”

  她着了火的眼睛盯着我,“这张脸。我早就看透了这张脸背后隐藏了一颗多么黑暗jiān诈的心,越是看上去温柔无害的女人,越未必如她示人的面目那般。你才是蛇蝎心肠,你装无辜装纯情,用这张假惺惺的脸蛋博得老爷疼爱,让穆宅上上下下几十口对你放松警惕,你在背后作怪,你比谁都yīn险恶毒。”

  她忽然伸手捏住我下巴,“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今天大师没有拆穿,你要到哪一步才肯罢手?”

  我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太太本身对我就看不顺眼,对于外界攻击我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恨不得无限放大,以此来打压我,摧垮我,这三个月的例子还不多吗?这样愚蠢可笑的借口,老爷不会相信。”

  齐良莠听我提及穆锡海,她立刻看向沙发,她想要得到些回应,可穆锡海面无表情端坐在上面,手上不知何时拿起了烟袋,不过没有点燃,里头的烟丝熄灭,他似乎若有所思。

  “老爷只是看在你和孩子的份儿上,难以取舍而已,但你就是克夫,你克老爷,也许还要克我们所有人,自从你嫁进穆宅后,逸辞的船厂出了事故,老爷身体也不像从前那样qiáng壮,穆宅三年来风平浪静,你一个人就全部打破。我还纳闷儿到底因为什么,是今年犯太岁吗,现在终于找到根源,程欢啊程欢,你可比太岁厉害得多。神鬼灵佛还能心诚**,人却是这世上最没有办法控制的。”

  齐良莠潋滟的chún瓣此时如同吸了血,红得烈烈bī人。

  她恨透了我,恨我怀孕,恨我分割了穆锡海的宠爱,恨我拉拢大太太,更恨我捧起了可心。我在穆宅三个月,一桩桩一件件让她做梦都想弄死我,我几乎每一个举动,都让她铭记在心,甚至杀我不足以泄愤。

  现在她抓着这个把柄,当然不会放过,她会一点点将我撕碎,将我咬死,扒皮蚀骨,喝血吃rou,可我同样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穆锡海现在的身体虚弱得只剩下一副空壳,随时都会撒手人寰,只需要添一把火就足够让他坍塌。沈碧成和九儿都是我的人,唯我马首是瞻,可心虽然有野心,也只是想上位,她不至于像齐良莠那样恨不得一人独大,吞噬掉穆家的全部,不给旁人留活路,齐良莠这份野心有些过于膨胀。

  可心是底层小丫鬟,出身清苦,一路走来并不平坦,她渴求得到一点庇佑,过上好日子当个主子就心满意足,所以她很好驾驭,一点小恩惠就能套牢。何况她现在本就还需要依附我。

  穆宅的一切局势直到现在也都在我掌控中,金律师不足为患,他不是穆津霖和周逸辞任何一方的人,他只听命于穆锡海,而我非常清楚该怎样在最后一刻放手一搏于穆锡海那里扭转乾坤。

  大太太在角落处自始至终没有开口,对这一切置身事外,只单纯看戏,不chā言不帮腔,齐良莠走到穆锡海面前,她反手指着我,“老爷还要留这个女人吗?您打算被她克到什么地步才肯回头?”

  她说完又看向大太太,“您不是一向说人要积德行善,为自己修好,穆宅容不得颠倒黑白的事,您眼里也不容任何一粒沙,怎么现在一声不吭,都把这烫手的雷扔给我,看我怎样做是吗?”

  齐良莠急于翻盘,急于回到往日的风光,以致于她手握好牌却不知道怎样打,抛弃了拉拢大太太游说穆锡海这条最好走的路,却跟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消耗她最后这点运气。

  这番话让大太太明显蹙了蹙眉,不过她仍旧没和齐良莠争执,可惜后者不领情,也没有看出眼前局势,她笑了两声,“有句话在其位谋其事,大太太空有正室的名分地位,却没有真的为老爷*持家事排忧解难,更不曾tiáo和妾室间的矛盾,老爷处处说您是贤妻,贤内助,可我怎么看着就一吃白饭的,除了生下长子这一件事以外,您还做过什么?”

  齐良莠这话触怒了大太太,“老爷有他的决断和思考,我们女人置喙半天,只能让他焦头烂额,你倒是处处chā手,可你做了一件有用的事吗?”

  齐良莠拍着自己xiōng口,她满脸正义说,“我没做难道不是因为我还存在良知,斗不过连心肠都是黑的恶人吗?我只是个妾,妾侍奉好男人吃好喝好,可大太太是妻,妻子和丈夫不该同舟共济相互扶持吗?老爷被程欢这个毒妇克得差点归西,大太太怎么一点不恼,连我十分之一的激动和气愤都没有。”

  大太太深深吸了口气,“悲伤和担忧不是用来表演的,牵挂也不是写在脸上才叫深刻。”

  齐良莠哦了一声,“大太太在旁敲侧击我是演戏呢。”

  她直起身体,将视线移回穆锡海脸上,“老爷看透了吗?您这一屋的人啊,把您年轻时候的jīng明英武都踩烂了,每个人都自以为聪明,暗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们都忘了,忘了这些是谁给予的,不是老爷您吗。”

  穆锡海不语,他一根手指在烟袋上轻轻抚摸,看不清目光里暗藏着什么。齐良莠转身问大师该怎么处理,大师迟疑了一下说,“最好让三太太离开穆宅,到外面单独居住,可以安排人来伺候,只是不要接近老爷。”

  我偏头恶狠狠看他,“大师刚才说我克夫对吗?”

  他点头说正是,我冷笑指了指自己,“谁才能克夫,妻子。我是老爷的妻子吗?大师学舌功夫不错,也够临危不惧,这份敬业值得赞赏,可大师在听别人安排这些时,怎么没问清楚呢,瞧。”

  我扬起下巴示意他看大太太,“那才是老爷的妻子。克夫这样的罪名,我一个小小妾室,实在担当不起。”

  “你程欢最能担当的罪名就是无理搅三分。”齐良莠咬牙切齿怒瞪我,“都到了这一步还苦苦挣扎,非要因为你把这里挂上灵堂你才能哑口无言吗?”

  “就一定是我吗?”我不甘示弱回呛她,“老爷这辈子的女人那么多,就我程欢一个克夫,这分明是恶意诽谤。这七年间不管别的女人遭了多大的殃,唯独二太太屹立不倒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而且大多是你从中上窜下跳,煽风点火不亦乐乎,我就没见过在河边戏水还一点没湿的人。别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