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7:01      字数:2485
  第122章 祸害

  金律师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他双手交叉置于腹部,挨个询问是否还有问题。旁听管家蹙眉看了我一眼,“老爷将四成财产都给予三太太?”

  金律师点头说是,主要还是三太太腹中骨rou。老爷觉得很亏欠,无法陪伴长大。希望在钱财方式给予最大呵护。

  腹中骨rou四个字让穆津霖再次闷笑出来。他是这里最大的明眼人,清楚一切不为人知的内幕,包括我自己都非常惊讶。他每次问我信誓旦旦,我根本不明白他从何种渠道得知,如果是凭空猜测联想出来的。周逸辞这样防备他也难怪。这人实在太jīng,也太yīn了。

  管家不可置信盯着那份遗嘱,他走过去掀开。仔细打量穆锡海签名的部分。他看了很久发现那的确是穆锡海本人签署。没有一丝值得怀疑的漏洞,而那天穆锡海将金律师叫入病房。还跟着公证处及法院人士,做不了任何假。更重要金律师也没这个必要,他和我私下连接触都没有过,一门之隔的距离。谁能敢呢,外面立着穆津霖和周周逸辞两樽煞佛,眼皮子底下图谋家财,除非是不要命了。

  但他就是死活想不通,他下意识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依旧沉默的周逸辞,他脸上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隐约窥见笑容,说不出是好是坏的笑容,“二少爷?”

  他喊了声,后者纹丝不动,只指尖拨弄戒指上的祖母绿宝石微微动着,管家残存最后一点不死心,他把遗嘱撂回桌上,用很唬人的气势说,“三太太才侍奉老爷多久,虽然她怀孕,可毕竟孩子还没生,老爷临终犯这么大的糊涂,不把财产给妻儿,给一个外人。”

  如此明显的指向,我当然不会再坐视不理,我端坐着冷笑出来,“管家是在说我不配拿到这四成吗?”

  管家脸sè不善,他似乎带着一丝怨气说不敢,我冷冷看他,“不敢就对了,你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管家跟老爷一辈子,老爷最注重礼教和尊卑,你耳濡目染还不懂以下犯上的道理吗。我的是与非,老爷不在了,还有大太太,还有天谴雷劈呢,lún得到你一个下人多嘴吗?”

  管家呼出口气,他抿着chún不敢再置喙,金律师重新将遗嘱拿起塞入公文包里,他取出另外一个白sè的针织带递到我手中,我透过密密麻麻的通气眼看到浮于最上面的存单和钥匙,金律师对我说,“穆老先生所有东西都在这里,银行单据,书房古董架后的保险柜钥匙,还有他寄存于挚友家中的一笔数额庞大的现金,您需要拿这封手写信去取,他同样在滨城。”

  我接过来问金律师挚友家里存了多少。

  他说具体数目不清楚,但大约是他总资产的两成。

  我笑出来,“老爷宁可放在非亲非故的挚友那里保存,都不愿寄放于两个儿子名下。管家,老爷不是突然苛待津霖和逸辞,而是一早就有这大大小小的根源。这不就是最好的解释吗,他不信任,任何人都是一样,他宁可信任老友。”

  管家不语,他其实很不明白我和周逸辞怎么忽然间演变为了生死仇敌,谈不上针锋相对,可全然不像孕育了一个孩子的关系,我不为他考虑,只一味抓住不该我得的东西,周逸辞也没有采取措施,任由我玩闹,似乎对这笔钱财并不在意,可没有人会不在意,不管他多有钱,这笔遗产都是对他的锦上添花和极大助力。

  金律师见我们都没有问题,他说了声告辞,我和他握了手,他本想再和两个男人握手,然而穆津霖视若无睹,周逸辞脸sèyīn森,金律师最终哪个也没打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庄园。

  我紧紧捏住包裹,感受着指尖被戳中的突兀坚硬的棱角和锋利,在一片近乎窒息的沉默中深深吐出一口气,我终究还是赌赢了,将这个宅子的每个人都狠狠黑化,揭露他们最丑陋自私的一面,一切的背叛欺骗jiān诈和无情都痛击了穆锡海,他发现自己从没有看透过这些人,不论是妻子,还是子女,他一直以来都和一张张面具生活,他觉得可笑可耻又可悲,所以他用最直接而残酷的方式,完成了他人生最后的赐予。

  管家和佣人下去准备餐饭,穆津霖吸完那根烟,他走回来拿烟盒,他目光从我身上闪过,笑着说,“恭喜三太太。”

  我没有回应,穆锡海刚死,恭喜的话我不能接,否则会显得我盼望这一天,虽然宅子里没谁不盼着他死,可他儿子怎么折腾别人说不上,我却不能。

  穆津霖手指在金sè的烟盒商标上抚摸着,他若有所思说,“父亲去世,我本以为逸辞会得到最多,毕竟他年yòu离家,三十多岁才回来,期间缺失的父爱与温暖,父亲势必用钱财补偿,他也只能用这个补偿。”

  他说完露出惊讶的神情,“而且三太太善解人意宽容识体,应该是一力促成父亲生前没有对yòu子尽职的最大遗憾,何况三太太和逸辞关系深厚,于情于理不该这个结果,看来三太太也在遗嘱上花费了很大功夫,才能让父亲这个自私了一辈子的人,最后做出这样一件无私的事,把绝大多数财产赠予三太太这个外人,而亏待两个亲生子女。从今以后三太太谁也不必依附,天底下男人都眼巴巴想来依附你了。”

  穆津霖拿着烟盒低低笑了几声,笑得让人脊背发冷毛骨悚然,他转身上楼,很快二楼传来一声关门响。

  他这番话明显挑拨离间,让周逸辞听了气愤,让他恨我敢背着他玩儿花样,他最痛恨当他面一套,私下又是另外一套的人,尤其这个人不能是他枕边人,因为能算计得最深刻最yīn毒的,不过是盖着一条被子的伴侣,穆津霖是故意让我和周逸辞反目为仇。

  曹妈从厨房出来,她手上拿着一个沾了油的铲子,她问周逸辞是否留下用餐,他听后从沙发上起身,拿起西装套上,“我不吃,公司事务多。”

  曹妈答应了声,转身回去关上门,周逸辞一边系纽扣一边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笑得比穆津霖还要yīn森,他手chā在口袋里一步步朝我走来,脚下的白sè皮鞋碰击地面发出哒哒的脆响,我坐直仰面看他,他在我面前半米外的距离处停下,我和他四目相视,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也不知道我在看什么。

  良久后他咧了咧chún角,忽然朝我伸出手,他指尖直奔我脸而来,我下意识要躲闪,因为我觉得此时的他特别恐怖,是那种不动声sè却暗藏锋芒的恐怖。

  然而他并没有怎样,他只是拨弄开遮挡在我眼前的碎发,盯着我脸意犹未尽打量了片刻,然后一言不发,转身走出大门。

  我瘫在沙发里浑身冰冷,平复了很久身体内才有了一丝温度。

  遗嘱的事尘埃落定后,整个宅子对我都讳莫如深,他们不敢得罪也不敢大声说话,每个人都静悄悄的,除了安分做事外,连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