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7:02      字数:2451
  蜷,傅惊晟那些话再次回到我脑海,一遍遍响着,让我心里格外不舒坦。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握着手机,犹豫很久给周逸辞拨了过去,他那边始终无人接听,当打到第三遍时直接关机了。

  这样的举动让我彻底失眠,可能怀孕的女人脾气都很燥,也非常容易发慌发闷,我在床上几乎待不住,翻来覆去折腾一身热汗,我不断幻想他深夜会干什么,为什么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哪怕是应酬到最高峰,去趟洗手间也抽不出吗。

  我脑子都要炸了,头痛欲裂,随时都会窒息一样。

  我顶着黑眼圈一直到天亮,悄无声息的楼下传来一声关门的动静,很响,将昏昏沉沉的我惊醒,走廊外脚步声无比轻微,像是故意放慢,走了很久才到达卧房门口,我捏着床单看向门扉,锁芯动了动,下一刻周逸辞走进来,他还是穿着昨晚离开的衣服,只是西装上多出几丝褶皱。

  他这个人特别爱整洁,无法接受自己仪容存在缺陷,即便为穆锡海守灵三天三夜孝服上都没有压皱,只一点点灰尘他还厌恶无比的掸去,我不明白怎么*就多出这么多褶纹。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走过来,他见我一动不动以为我还熟睡着,可走近看到我圆睁的黑眼睛,他怔了怔,“醒这么早。”

  我如实说,“没睡。”

  他蹙眉问我为什么不睡,我说你没有接我电话。

  他立刻从口袋内摸出手机,打开后屏幕蹿升出两个未接来电,“我不知道,昨晚手机不在我手中,否则我看到一定会接。”

  我从床上坐起来,盯着他眼睛,他瞳仁内我憔悴的样子非常好笑,像一只熊猫,我努力分辨他是否说了谎,他察觉到我的审视和怀疑,他笑着伸开手臂,“是打算嗅一嗅还是摸一摸。需要我脱掉衣服吗。”

  我撅着嘴巴问他电话在谁那里,他说吴助理。

  “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他语气没有刚才那么柔和,“应酬的人。”

  “在哪里,是不是女人?”

  “程欢。”

  他忽然喊我名字,打断了我的质问,他脸sè已经沉下来,有几分难看,“你好好养胎,其他的事不需要你清楚。”

  我一愣,他这段时间都没和我这样严肃过,他总是哄着我,任由我撒泼耍娇,人可能都得寸进尺,如果换做以前他打我一巴掌我也不觉得怎样,但当尝到了一颗甜果,稍微苦一些的果实都难以下咽。

  我呆愣住看着他,他可能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好,有些伤害我,他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气,将我抱在怀里,我僵硬着身体没有给予任何回应,他就拿着我手臂放在他腰上,qiáng行我回应他。

  “我很累,我们不要提这些事好吗。”

  我脸被他掌心按住,埋在他xiōng口,我用力呼吸着,他身上说不出是什么香味,介于香水和沐浴*之间,被浓烈的烟酒气掩盖,味道很淡很淡。

  我不能因为傅惊晟一席话就这样猜测,而周逸辞并不是一个愿意放低姿态和我解释的人,我依靠什么非要个解释呢,我现在还没有可以堂堂正正与他争吵的身份,我不能让他厌烦。

  我没有再说什么,他抱了我一会儿,起身去浴室洗澡,我呆呆看着他留在床尾的衣裤,良久都没有回神。

  周逸辞一整天没去公司,在家里陪我晒太阳浇花看杂志,对于男人来说这些事实在太无聊,不过他没有任何抱怨,仿佛也乐在其中,这样举动反而让我觉得他是在弥补昨晚的愧疚,更让我心里不踏实。

  吴助理中午过来时周逸辞正抱着我坐在沙发上,他看到这样一幕欲言又止,似乎因为我在场不好开口,他朝周逸辞使了个眼sè,指着楼上书房,他以为我没看到,其实我早用余光关注了,我没有理会,沉默翻杂志,周逸辞将我从他怀中轻轻推开,带着吴助理进入书房。

  他们说了大概半小时,吴助理下楼朝我打招呼,我笑着回他辛苦,他怔了怔,对我灿烂的脸孔有些不知所措,他说了句应该的便迅速离开公寓。

  这一天*我整个人脑子都要炸了,我发现女人确实很累,*持家庭,孝养父母,教育儿女,还要在照顾丈夫的同时摸索如何驾驭婚姻,保鲜感情,杜绝外面的莺莺燕燕,这种比任何一份工作都痛苦艰难到极致的事,真能把一个脆弱的女人折磨疯。

  周逸辞陪了我一天*,第二天早晨很早去公司处理事务,我让九儿替我去医院探望何曼,带了许多水果和补品,她回来说何曼手术后一直睡着,宋清在陪床,气sè一般,但jīng神很萎靡。

  她摊上这种事,在场所里丢了颜面,的确很难接受这份落差。她是继嫣儿和苏苏之后的头牌,江北比较力捧她,至少在滨城能和她抗衡名气的也就美人苑的花魁。

  她平时对同圈子姐妹架子摆得很大,就那种舍我其谁的架势,其实每个姑娘都这样,尤其能混到红牌的,踩着多少人才爬上去,摆谱不是因为膨胀和傲慢,而是用别人的嫉妒和自己的出头来麻痹心里的落魄与苍凉,让自己感觉到活得特别有意思,不是跟个行尸走rou一样干活拿钱吃喝睡觉,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越是光鲜在没人的地方越是痛哭流涕,这行光鲜都是拿什么代价换来的,姐妹儿反目为仇,拉帮结派撕bī排挤,用美sè从经理老板那里换来更好的客户资源,扒着鬼门关上位,连门口保安都要打点好,一层层扒皮瓜分下来,能进自己兜里的剩不了多少。诸如此类的太多辛酸外人很难清楚,比看到听到的还要更加残酷。

  何曼最要qiáng,比我和琪琪更在乎脸面,她毕竟也到了那个位置上,她这次能扛过去就不简单,我进包房时候清楚看到杜老板那伙人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玩儿得照样凶狠,根本就没打算放她好好离开,何曼也算捡了条命。

  我本打算再过几天等何曼心情恢复了去医院看她,现在她难受,人多了反而烦得慌,我也有过低落的时候,除了琪琪谁也不想见,结果宋清第四天头上忽然打电话催我过去,她说场所通知她立刻上班,她不放心何曼自己在医院。

  何曼很抗拒护士大夫,谁也不让靠近,近了就撒泼摔东西,可宋清她也不理,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不说话,问什么也不说,跟得了癔症一样。

  我让宋清先走,叫个护士门口盯一会儿,我马上到。

  我挂断电话换了件衣服,打车直奔医院,我赶到住院部何曼的病房时,一名护士正从里头出来,我拉着她手臂问里头病人情况怎样,她说刚输液,心情很压抑。

  我对护士道了谢,推开门进去,何曼目光呆滞看着自己光裸的脚,她穿着病号服,脸sè蜡黄,露出的锁骨和手腕十分削瘦,好像这几天几夜被丢在了荒郊野外。

  我看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