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1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7:03      字数:2471
  与梁禾依的脸都照得更加斑斓*。

  我的冷淡让她也不好开口,茶炉内的香味很快飘散出来,浓得令人窒息,这不单纯是茶香,鼎炉内的焚香也越来越烈,偌大的二层楼都是那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香气。

  梁禾依问我喜欢吃什么茶点,我说不吃。

  她问水果呢。

  我说不感兴趣。

  她抿着嘴chún有点笑不出来,“程小姐没有太多爱好吗。”

  我看她,“我的爱好是男人。”

  她一怔,澄澈的眼睛里闪了闪,有点惊喜,“竟然和我的爱好一模一样。”

  我皮笑rou不笑打量她的脸,“志同道合。”

  她将搭在左腿上的右腿放下,并拢到一起换了个姿势,和我一起看向窗外,“这个时间都在午休,所以很热闹。我喜欢这个时间出来坐坐,看着忙碌的陌生人,觉得自己很幸运,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愁。”

  她忽然中止,勾chún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自己,我察觉到她视线也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程小姐你看我们这样像什么?”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没有开口,她笑得无比开心说,“像不像妻妾会面?”

  我脸上保持的得体笑容瞬间沉下,她发现我神sè的变化,仍旧满面春风,根本不是单纯的口误,而是故意栽我。

  “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能做出成就,涉足什么领域不重要。程小姐给逸辞的父亲做妾,不仅短短时间内备受宠爱和信任,还成为了最大赢家的妾。而现在程小姐又为逸辞怀孕,再有三个月即将临盆,妾如果能做到这个档次,也算是让天下女人汗颜。”

  她说完咧嘴笑了笑,笑容明媚得让人恍惚,“所幸我有几分把握驾驭我的婚姻和男人,否则碰到程小姐这样jīng湛美貌的*,我也要如临大敌。”

  她口口声声妻妾,傻子都看得出来她打我的脸,以穆锡海的辈分论起来她和周逸辞在我之下,是晚辈。按照在滨城的地位,我和她老子是平级,怎么也lún不到她说这番话。

  我抚了抚拢在耳后的长发,“梁小姐马上就三十岁了,你年长我十岁,虽然保养好,可也的确该嫁人生子,否则再耽搁下去未免太老了。女人的黄金时光不过那几年,对于成功男人而言,年轻的才是好的,我这么年轻已经有了孩子,这些事不着急,梁小姐可不能拖,拖来拖去拖成了黄脸婆。”

  我说完捂了捂嘴,“呀,我失言了,梁小姐千万不要计较。”

  她笑而不语,可笑得有点垮,我正了正神sè继续说,“我和周逸辞建立亲密关系是在九个月前,我为他孕育骨rou是在六个月前,而梁小姐那时还连他的头发丝都没有摸到,如果一定要以事实论妻妾,到底谁是这场感情里的后来者和*,我们仁者见仁。”

  面对我的讽刺,梁禾依并不恼怒与尴尬,她似乎早就温习了功课,知道我也不是简单角sè,提前做了qiáng大的心理防护,她将放在小炉上煮沸的茶水分别倒入我和她的碗中,“世人怎样评说,先来后到。”

  我说自然是时间顺序。

  她摇头,眉梢眼角仍是妩媚的笑意,“那是史书,现实生活中评判的标准是名分。出生要出生证和户口证明自己有资格生存,学生要毕业证证明自己是什么学历,工人要上岗证证明自己可以劳作赚取薪酬养家糊口,死亡要死亡证证明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不享受一切阳间的东西。那么感情的最好证明就是婚姻,他许诺了谁妻子的名分,谁就是先,时间算什么,越是漫长还没有娶,越证明在他心里不合适不够格,这样的女人,男人当然不会承诺永恒。”

  她说完眯了眯眼睛,像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永恒可是一辈子呐,男人又不傻,什么货sè都能往家里收吗。”

  第154章 悲哀

  梁禾依面容始终非常得体,笑容也极其优雅,只是语气怎么听都有点不入耳。我当然不会任由她在气势上压住我,我垂眸看着杯口漂浮的干花瓣,用吃糕点的小汤匙在里头搅了搅。

  “如果妻子与*的划分只能依靠一纸婚书。而不是丈夫的情深与情薄,这婚姻继续下去也是一种悲哀。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妻子比*还得宠。男人既然找了*,就意味着妻子在他心里的价值还不如他寻找一份刺激重。婚姻还能撑下去,除了世俗打压和男人计较名利,和感情早就没什么关系。*得不到名分。就要缠着男人得到更多其他的东西。妻子形同虚设,*日夜霸占,一个以泪洗面qiáng颜欢笑。一个春风得意备受宠爱。梁小姐还抱着妻子的热罐儿做着恩爱不疑的白日梦呐。”

  梁禾依手指从自己xiōng前的翡翠上掠过。那油绿被阳光一照,闪着bī摄人心的光芒。“*再得意,不懂分寸或者被厌倦了都会随时由其他女人取代。妻子虽然被冷落,可她永远端坐在家里,轻而易举换不掉。男人哪怕腻歪透了她那张脸。死了还是要一起下葬。婚书是很苍白,可有它在一日,外面的女人如何嚣张也不能不低头。程小姐扪心自问,这世上有不想转正的*吗?”

  我不慌不忙和她对视,“梁小姐也扪心自问,这世上有不想得到丈夫疼爱的妻子吗?有功夫去折腾,耗尽夫妻那点旧情,还不如想想如何挽回。*怕什么,抢得过就抢,抢不过还有下一个,可妻子的喜怒哀乐终身岁月都系在这唯一的男人身上,她最慌,她没得选,她只能被动接受到底是好还是坏。夜里守枯灯,听他晚归或不归搪塞的理由,想到那副身躯早就涂满另一个女人的痕迹,自己只能得到敷衍与谎言,苦与甜尝了才知道,来日方长。婚姻是让许多女人踏实的东西,也给了许多被困住的女人悲伤。”

  梁禾依哦了一声,“竟还有这么多门道呢,我对这些没经验,毕竟没给人做过妾,还是程小姐身经百战看得透彻。”

  她一语双关,满满的讽刺,这是我择不掉的过往标签,是我被这个社会最广泛知晓的身份,我永远无法把它从身上洗掉,成也因它,败也因它。

  它给了程欢最大的风光,最大的保障。

  也给了程欢最大的限制,最重的枷锁。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从没有成为过三太太,周逸辞会娶别人吗?

  是否我们之间的阻碍就会小很多,小到他足以倾覆和战胜。

  然而没有如果。

  它改变了我一生,也许成就了我,也许毁掉了我。

  我更愿意相信是三太太的身份让我此时有些抬不起头,这道不能跨越的鸿沟让我失去力争周逸辞的胆量,即使我比梁禾依拥有更qiáng悍的资本,也无法理直气壮与她对抗,我就是一个*。

  我将杯里的茶喝光,舌尖烫出一个水泡,我没有任何反应,不觉得疼也不觉得灼烧,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