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7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7:08      字数:2473
  对于感情和婚姻的无助,您很清楚那是怎样的感受,我之所以明白您每一分苦楚,都因为我也感同身受,也从这样的煎熬里走过来。我给老爷做妾,给周逸辞做*,我甚至还有其他不想回首也不敢回首的往事,齐良莠多么想取代您,我就有多么想取代白玮倾与梁禾依,四十年漫长岁月,您对老爷死心了吗?我不需要那么久,我只要短短一年,就对周逸辞心灰意冷。津霖不只是我的恩人,他更是我的丈夫,丈夫两个字给了我这辈子无法复制的尊严与感动。一个是把我当作笼中鸟当作宠物豢养的男人,一个是把我看作妻子将我的骨rou视如己出的男人,如果不对津霖忠诚到底,我程欢死无葬身之地。”

  褚慧娴没有说话,她在我身后良久沉默,我等了片刻,最终只等来空气内的一片死寂。

  我从穆宅出来,身上十分狼狈,风一吹湿漉漉的衣领又硬又han,像刀片似的割得皮肤生疼。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文隽看我这副模样问我是挨打了吗,我说被泼了杯水,他当然心知肚明在穆宅有谁敢泼我,他安慰说,“再等等就好了,时间能打败一切看不顺眼。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不过嫂子确实有胆量,自己一个人也敢来。”

  “津霖怕我受委屈,不可能带我来,除非大太太肯松口,但她对我敌意太深,主动松口那天遥遥无期,我好歹要做个样子,不能躲起来不见人,那说出去就是我不对了。”

  文隽将车掉头,沿路边缓慢驶出小区,我用毛巾在被浇湿的布料上擦拭着,余光不经意落入窗外,从对面街口拐入一辆黑车,正好和我这辆车擦身而过,紧贴着相距不到两公分,后视镜险些碰撞在一起。

  “他大爷的!”

  文隽脸sè惨白,猛朝左摆动,他怕两车相撞伤到我,因为我并没有系上安全带,相比较他的惊慌失措,对方司机却开得很稳,没有半点摇摆,只能用蓄意而为来解释,正常情况下谁都会慌张。

  我透过敞开的窗子看向那辆车中,吴助理正稳健把持方向盘注视前方,车后厢坐了一个男人,茶sè玻璃将人影涂抹得非常模糊,不过那半截车窗正在极速摇下。

  文隽失衡跌撞入路旁的guàn木丛里,骂着街往后倒车,那辆车也减缓速度,随着玻璃降落,露出半副身躯,银灰sè西装在微醺的夜sè中闪烁出凛冽的han意。

  我认出上面的银sè纽扣,心里骤然一慌,抓着衣摆的指尖猛地擦过座椅,上面划出一道白痕,周逸辞的脸在月光照耀下时明时暗若隐若现,他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和我对视着平行掠过,惊鸿一瞥的霎那仿佛世纪般漫长的定格。

  第206章 大嫂

  三年一度的a类慈善晚宴在四月初如期而至。

  举办地点在椿城,滨城及省内六城所有至高名流皆被列为邀请嘉宾。

  穆津霖的金sè请柬邮寄到了风月山庄,他拿到请柬的当天深夜便带着我启程去往椿城。

  省内的慈善晚宴分为两类。三年一度的a类及每年一度的b类,前者更加高端,只邀请商界身家不低于九位数的名流。在二零零一年身家过亿的含金量实在让人望而生畏。a类晚宴的慈善力度极大,颇受各界瞩目。一晚拍卖和义捐进账数字高达七位左右。只有省会才有举办的资格,b类官商都有份额,属于政府直隶管辖。各个流程严密控制,稍微有些头脸都会拿到邀请函,相对而言成为了攀龙附凤的权贵阶梯。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

  a类晚宴规定出席的至高名流比传统名流的范畴更加狭小。属于高端顶尖jīng英,必须是执掌企业的绝对决策者,以及享誉国内国际的高端领域首席。才会在筵席上得到露面的机会。

  椿城距离滨城有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椿城政治文化居省内首位。犯罪率极低,这也是穆津霖与孟三爷在省内生意波及广。却唯独没有涉入椿城的缘故,那边的政府非常难搞定。根本不买地下圈子的账,也不会有哪股势力这么不开眼自投罗网。

  我到滨城三年,从没有去过椿城。两座城市发展不同,贸易往来少,算是各自独立,因此穆津霖带我到椿城并不担心引发轩然大波,因为能碰到的滨城熟人寥寥无几。

  其实我们都非常清楚这件事早晚也要曝光,纸包不住火,无法隐瞒一辈子,他想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而在婚礼之前,一切的流言蜚语都需要得到一个妥善安置,慢慢将我们的关系渗透,一点点引导控制舆论,势必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我说我愿意等,可穆津霖说他不想等,他宁可背负天下骂声,也希望最快时间内给予我最想要的东西,让我体面而尊贵的生活,不再隐匿于任何黑暗之中。

  其实当他握着我的手描绘他构想中的美好婚礼时,我心里觉得足够了,我不敢想象我和他是否有勇气面对那样一天来临,整座城市的狂风bào雨,或许他为了让我快乐什么都肯豁出去,但我不想做过分自私的女人,在他身上我得到太多,他给了我穆太太的名分,给了我新的救赎与人生,如果我拥有更大的快乐要踩着他的声名狼藉,我宁可选择不要。

  他是我丈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他快乐,那才是我的心安理得。

  我们到达椿城晚宴主办方指定的下榻酒店,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穆津霖约了这边几个商业上的朋友出去应酬,我并没有随行,而是独自在房间等他回来。

  然而穆津霖*未归,直到第二天早晨九点多他才把电话打来,问我是否睡醒,我担心他根本没睡,问他是不是出事了,他在电话里笑,说哪有那么多事可出,让我安心不要乱想。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自从我们在一起他从未有过夜不归宿,哪怕天大的事也一定赶在早晨我醒来躺在旁边,给我一个令我无比嫌弃的晨吻,这是他第一次留我一个人睡。

  他告诉我稍后有化妆师到房间为我化妆,让我穿从滨城带来的那套礼服,他直接在宴会场地等我。

  我没再多问什么,挂断电话从礼盒内取出他为我准备好的礼服,我惊讶发现这是一件非常漂亮而且符合我喜好的红梅旗袍,并没有普通礼服的繁复和拖沓,简洁复古,开衩在膝盖偏上位置,双腿恰好随着交替走动的姿势若隐若现,透出女人十分高雅的态度。

  旗袍通体是月牙白sè的蜀锦绸缎,镶嵌着最好的红丝,雕琢纹绣出圆润而jīng致的红梅花,一簇簇痴缠盛开,将我裸露的皮肤衬得雪白。

  化妆师匆忙赶到房间看到削瘦玲珑的我同样很惊艳,他距离我半米外仔细打量许久,将原本准备好的一套过于浓烈的妆容临时否决,换成了极其素雅的淡妆,并且在我眉心粘上了一帖红梅。

  我在酒店保镖护送下驱车到达临街的慈善宴厅,距离正式开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