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9 章
作者:缚瑾      更新:2021-09-20 07:10      字数:2427
  的yīn德摆在那儿,没本事给当子孙的积下社稷,不如安分守己当平民,穆氏亏不了任何人,大家一起发财。”

  他们笑着朝我点头,纷纷附和,也有一部分对我坐在穆津霖的位置很不满,毕竟我是亲眷,虽然这些股份本该属于我,可我总归转出去了,这样指手画脚确实不妥当,但几名大股东都没有吭声,他们也不好过分干预,只好视而不见。

  我将秘书在车上汇报给我的内容简单陈述了下,有条不紊有理有据,最后补充是穆津霖早前准备的文案,现在由我转达给大家,他们都是聪明人,我这样既点出他出了事,也给了一颗定心丸,他们无非要利益,利益不触礁,不会冒险争执。

  我将椅子推开站起身,“葆承跟我出来,其他人继续开会。”

  穆津霖的秘书跟随我走出会议室,林葆承紧随其后,我没有进入休息室,而是直奔这条走廊尽头的天窗。

  我找秘书要了一支烟,是穆津霖常抽的牌子,只还剩下两三根,有些返cháo。

  我夹住点燃,吸了口,我很久不抽烟,也不怎么会,这一口吸得太猛,狠狠呛了下,我含着眼泪,还执拗吸着,像较劲那样,林葆承站在我身后,低低喊了声夫人。

  我咧开嘴吐烟雾,鼻头噎得发红,我开门见山说,“津霖脑死亡,已经没有希望了。”

  林葆承一愣,“这么说外界传言都是真的?”

  我盯着烟头焚烧的烈焰,“我为了救他甚至把手伸向国外,可我能找的人不是津霖的人,而其他方式会需要很长时间,津霖等不了,所以。”

  我没说下去,蹙眉闭了闭眼睛,他问我想要怎样,我没直接回答,而是将玻璃推开,把烟卷顺着窗口扔下去,底下是一片草坪,我笑着问他会不会烧成火海。

  他说不会,草很湿。

  我笑容仍旧没有收敛,“对,所有形单影只的火苗,都烧不起来,除非一起葬身火海,玉石俱焚。”

  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盯着早已埋没在茂盛草丛中的烟蒂,果然是悄无声息,没有激起半点火焰。

  我将窗子重新合住,侧过身看他,“津霖名下的全部股份,我深思熟虑后,你来掌控最合适,你的职位不低,添一副筹码,也降得住。恐怕你要临危受命了。”

  林葆承整个人都呆住,他没想到我会这样信任他,无比愣怔。这样庞大的股份意味着什么,他在穆氏任职多年自然非常清楚,加上他手中自持的份额,他的地位将一跃上升至仅次于周逸辞的第二股东,他平复了很久才开口问我,“按照资历和与您的交情,我都不是最好人选,不如您询问马股东…”

  “马德禄年事已高,他可以做垂帘听政的辅臣,做不了冲锋陷阵的将军。津霖这边可以信任的人,在整个穆氏,只有你。葆承,现在我没有第二条路。”

  我的坦诚与亲络,让他长吸一口气,他既不安又惶恐,“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完全可以一力肩挑,您这么年轻,打理穆氏几十年的jīng力都有,我毕竟是外人,我都很难想象您是否会担忧。”

  我平静笑出来,“我还有我的事做,不铲平前路,你拿着股份也走不顺。”

  他听到我堵死了所有能走的路,知道我的确没有其他选择,他非常斩钉截铁,“夫人看得起我,我势必鞠躬尽瘁,效忠到底。”

  我让穆津霖的秘书尽快草拟股份转赠书,并且委托公证人员全程监督,我将所有事务都交待给她,她离开走廊去办事,我对林葆承说,“穆氏周逸辞很快就会独大,可穆氏也有一半是津霖的,甚至周逸辞手里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他害了我丈夫,我不会让他如愿。葆承,我要你答应我,如果十七年后穆氏仍旧存在,你手里的一切,都要还给成年的穆文珀,他不会亏待你,但你要完璧归赵。你肯吗?”

  在我说这番话时,我一直盯着林葆承的眼睛,他有许多复杂的表情,尤其当我说完最后一句,他明白自己仅仅是代替年yòu的文珀掌管这一切,他多少有些不甘,半生呕心沥血,最终还是为他人做嫁衣,可他的半生荣耀,我也给予了他。

  人活着不都为了生时的风光,谁会考虑死后的青冢呢。

  不过他的闪烁和迟疑,反而让我觉得踏实,如果他毫不犹豫,那才是另有打算,正常人的思维都很贪婪,商场和仕途的人尤其贪婪,林葆承犹豫了很久后对我说,“我无法保证那么久远的事,但我可以以我的家族子女起誓,我会对穆总,对夫人,对小少爷忠贞不二,分得清公私。”

  我嗯了声,朝他咧嘴笑,“这就够了。”

  我看向远处隐匿在阳光中的楼宇,我到底辜负了穆锡海对我的宽仁和容忍,他不戳穿我不毁掉我,仅仅为了让我保住他的两个儿子,可他忘记了他生养的子嗣有多么恶毒,也忘记了这世上有一种不受掌控的东西叫儿女情长,从梁禾依爱上周逸辞并成为他下手的猎物,从我失去了股份生下文珀,这一切都偏离轨道,靠向老谋深算的周逸辞。

  或许到我赎罪的时候了。

  阳世的万般罪孽,终究躲不过。

  我放纵一时种下的苦果,这么多人尝。

  它结得太疯狂,连根拔除才能让所有果子干瘪凋零。

  否则yīn间也不会容我满身wū秽与惭愧。

  我和林葆承分开直接下楼到前台询问周总近期的出勤情况,她告诉我周总从穆总缺勤之后也一直没有来过,据说在梅海处理一些很大的合约单子,最近滨城非常风光的企业就是梅海。

  我从穆氏大门走出,站在阳光下看了很久。

  褚慧娴,齐良莠,沈碧成,可心,白玮倾,梁禾依,温笙。

  这些与我的爱情我的青春千丝万缕的女人,她们的面孔就像此时渐沉的夕阳,曾经花团锦簇光芒万丈,最终走向没落与苍凉。

  人这一辈子啊,看来看去不就那么点事吗。

  看得透的早早脱离苦海,看不透的继续熬。

  多少人一生都活成了笑话。

  我做了十九年贫贱的泥土,也过了两年万人之上的生活。

  争来争去最想要的,始终也没得到。

  我赶在黄昏落日前到达梅海集团。司机熄火后刚要问我是自己下去还是叫人出来接,我没有理会,推开车门面无表情走下去。

  保安站在门口正拿对讲机说话,他看到我一愣,下意识要反手关合住玻璃大门,我上前一脚踢开他手腕,门在我高跟鞋的重压下晃了晃,砰地一声,完全大敞开。

  我气势汹汹朝门里走,并留了个心眼,在监控区的范围内露了一面。

  几名保安听到声音迅速围拢过来,想要阻拦我的闯入,大厅一名经理从对讲机里发现了不对劲,他匆忙自走廊的休息室跑出来,在看到我如若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