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作者:堂前雁      更新:2021-09-21 08:41      字数:2417
  冯婆的年纪看起来有七十岁了,而你现在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算上你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1980,那也仅仅是三十五岁,我觉得你俩的年纪,相差的有些...

  “有些大,对吗?”葛钰丝毫不避讳,直接说了出来。

  我点头,不吭声。

  “其实婆婆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是她捡回来的孩子。”葛钰幽幽的看着门外的枣树,声音很低,很沉。

  我说:哦,从我在冰库中见到你之后,从我在餐厅里见到婆婆拉冰块之后,我就觉得婆婆一定是个好人。

  葛钰笑着说:婆婆当然是个好人,你小时候,她还给你买过糖吃,你忘了吗?

  我浑身一震,犹如电击一般,瞬间愣在原地!

  我说:不可能吧?我从小生活在乡下,村里的人我都知道,我从来没见过婆婆,别的不说,我大脑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婆婆的长相啊。

  正巧这时候,冯婆回来了,手里抓着一大把青菜,对葛钰我俩笑了笑,示意我们今天中午在这吃饭。

  冯婆做饭去了,葛钰是个孝顺女儿,也走向了灶房,看样子是去帮冯婆的忙了。

  我一人坐在屋里,感觉很是清凉,心说有冯婆帮我,那个鬼叔我就不鸟他了。

  他辛辛苦苦种在我身上的梅花水蛭,被冯婆以及一个池塘,轻轻松松的破掉,看来那个鬼叔也没多厉害。

  但另一方面我也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大意轻敌,这是兵家大忌,也是每一个人的大忌。

  吃饭了,饭虽不丰盛,但却别有一番风味,吃饭的时候,冯婆止不住的往我碗里夹菜,脸上始终洋溢着和蔼慈祥的笑容。

  吃完饭,临走的时候,冯婆拉开抽屉,给了我一枚铜钱,她对葛钰比划了许久,葛钰才懂。

  “阿布,回到市区之后,如果你想知道那个西装大叔的肋骨上写的是什么字,就站在他的背后,把这铜钱放到你的眼前,从铜钱正中间的小孔中看过去,你就能知道了。”

  我接过来铜钱一看,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康熙通宝。我说:谢谢婆婆了。

  冯婆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目送我俩离开了桑槐村。

  在路上,我忍不住疑惑,继续问道:葛钰,你说婆婆小时候就见过我?还给我买过糖吃?这是真的假的?

  葛钰看了一眼车窗外,俏脸上浮现出一丝忧sè。她说:这是真的,在你还穿着开裆裤满大街跑的时候,婆婆就已经见过你了。

  我的大脑中真的想不起来这件事,葛钰又说:阿布,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们村子外有一条长满青草的古道,村里人都说那是古时候的军队,为了加速行军但又不bào漏,在夜间偷偷的修筑了一条小路,直通山顶。

  我一愣,心想葛钰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貌似没跟她说过吧。

  葛钰说:在你四岁的时候,那天傍晚有个女孩拉着你的手,迎着夕阳余晖,走在那条古道上。

  我瞪大了双眼,猛的一脚踩下急刹车,激动颤抖的说:是你!

  第073章 二十年前的她

  我的眼眶中快速的涌出泪水,葛钰转过头来,脸颊上已经滑落下两道晶莹的泪珠。本↘书↘首↘发↘闪↘爵↘小↘说↘s h a n .j u e · c o m/

  时光荏苒,思绪再回,二十年前...

  那年,村里来了一户外籍居民,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婆,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当时那个老婆婆衣衫破陋,想落户在这个村子里,就去找了村长。

  这老婆婆无法提供原来的住址,只是一直说自己住在山里。后来村长可怜她们,就划了一片地,让她们住在了一位膝下无子且死去多年的老兵家里。

  那个老婆婆叫什么名字,我当时不知道,那会天天穿着开裆裤满大街跑,村里的小孩少,而且有一些稍微大点的孩子还很tiáo皮,经常去河里洗澡,或者偷地瓜。我妈怕我学坏,不让我跟他们玩。

  而那老婆婆带着的小女孩,正好也很内向,在村里也没个朋友。

  有一天我路过她家院子,见她正蹲在地上画画,她画了一个太阳,一个小汽车,画的特别好。

  我说:姐姐画的这么好看,能不能教教我啊。

  她抬头,明亮的眸子闪露出笑意,说:你想学啊?我可以教你啊。

  那天开始,我俩经常在一起玩,那个老婆婆经常喊她丫头,我一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就喊她丫头姐。有时候我去她家找她玩的时候,那个婆婆还会给我糖吃,摸着我的头,问我叫什么名字。

  半年时间,我俩从陌生一直走到熟悉。

  有一天傍晚,她说要上山采点jī蛋花,问我去不去。我说去呗,反正在家里也没事。

  在那条狭窄的古道上,她拉着我的小手,迎着夕阳余晖,缓缓的走着,我隐约记得古道两侧的田野里开满了金黄sè的油菜花。

  正走着,忽然我听到了一阵啜泣声,抬头一看,丫头姐脸上流着泪,泪珠划过脸颊,滴在了我的小手上。s h a n .j u e · c o m/

  我抬头,天真的问:丫头姐,你怎么哭了?

  她擦了一下眼角,说:小布,你知道什么叫离别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啊。

  她蹲下身子,摸着我的小脸蛋,又哭了。“小布,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我们要分开了,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说着说着,她抱着我哭了起来。

  我当时也想哭,可能是被丫头姐感染了情绪,我说丫头姐,你能不能别走,我妈不让我跟村里的孩子玩,你走了我就没朋友了。

  她脸上挂着泪,笑着说:小布,聚散离别我们小孩子是无法掌握的。

  我说:那有没有办法让咱俩永远在一起啊?

  丫头姐笑了笑,蹲下身子捏了一下我的脸蛋说:你娶我,咱俩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顿时喜了,我说:丫头姐,我娶了你咱俩就能永远在一起玩?那好啊,我现在就娶你!

  那天傍晚,我俩都破涕为笑,我很高兴丫头姐想到了能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办法,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娶这个字的含义。

  只是,我天真了,那天下午迎着夕阳余晖,下山的时候,丫头姐弯着腰,在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就蹲在地上,把脑袋伏在我年yòu的xiōng膛上,又哭了。

  我抱着丫头姐的脑袋说:丫头姐,你咋又哭了?

  她没说话,哭了许久,拉着我的手,从那条古道上,慢慢的走回了家,一路上我俩都没再说一句话。

  第二天,我睡醒去找丫头姐玩的时候,村里人说那个老婆婆带着那个小姑娘走了,天刚亮就走了。

  我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那些天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后来爸妈劝我,说将来说不好还能遇上丫头呢,你得多吃饭,不然你长不高,丫头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