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部分阅读五二小说网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2-07 19:53      字数:4592
  他一手揽著她的肩膀,一手轻轻的端好了她的脸,让她可以以最舒服的姿势依偎著他。

  此刻的她,不似清醒时那般张牙舞爪,而是像只温驯的小绵羊。

  酡红的脸庞、舒展的眉,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唇角……突然间,他有种时间能就此停住的强烈希望。

  不自觉地,他凝视著她,温柔的笑了。

  看见这状况,服户跟只野都相当惊讶。两人互觑一眼,交换眼色,但没有多话。

  “角川先生……”服户小心地问道:“现在要去哪里”

  无二微顿,眷恋的视线从她身上离开。

  “回家。”他说。

  六本木,hills。

  hills是名人雅士出人的场所,大楼中有会员制的读书馆、健身中心等等高级休闲娱乐场所,也有各种不同坪数的住家,而无二就在这里买了两户百坪及四十坪的住所。

  他住在近百坪的住所,而对面四十坪的住所则是供给服户及只野居住。

  其实角川家位於目黑,但因为是纯日式的旧豪宅,久居国外的他有点住不惯。

  回到hills的住处,他将绯纱抱进了房间,将她安置在床上。

  说起来,她酒品不糟。虽然喝得迷迷糊糊地,似不哭不闹也不吵,就连吐都没有。

  他坐在床沿凝视著她,内心忍不住有点激动。

  多神奇的一个女孩,居然教他乱了方寸她的出现打乱的不只是他的生活、他的事业,还有他的心……

  尽管他不愿承认自己被她吸引著,但事实摆在眼前,他确实是动了心。

  试炼是啊,这真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试炼,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或一个人像她这般让他心烦且犹豫。

  绫子妈妈桑是不是早料到了会是这样呢如果真是这样,明知这桩开发案对他十分重要的她,为什麽要把绯纱推到他面前

  他做了什麽或说了什麽得罪了她吗不然她干嘛拿绯纱这个不可思议的女孩来整他

  “嗯……”床上的她轻声呢喃,然後挪了挪身子。

  她的唇片微微歙动著,发出不明显也不清楚的呓语。

  突然,他想起她嘴唇那柔软沁凉却也甜美诱人的触感。不自觉地,他伸出了手,以手指轻轻的碰触她的唇片……

  他可以明白香取牧男情难自禁想亲吻她的心情及感受,因为他此刻正受著那渴望的折磨。

  角川无二,你这个愚蠢的东西!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教他不由得将手一抽。

  该死,他是个生意人,放著几百亿的生意不做,居然为一个女人费尽思量

  他是怎麽了在事业上,他是个不管前方有什麽也要将它移除的人啊!

  明知时间拖得越久,损失就越大,他为什麽还要浪费时间跟她周旋这不是游戏,也绝不是游戏的时机。

  工程延宕不只他会有损失,还会连累到底下一些工程包商,多少人等著他大刀阔斧的开创新气象,多少人期待著新大楼竣工所带来的商机及钱潮,而他居然……

  浓眉一皱,他霍地起身。

  他不能像个不乾不脆的女人般,也不能因为个人一时的意乱情迷而误了大事,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他不可以再迟疑了。

  她已经让他见识了她的决心,现在也该是让她,还有莫名其妙地“从中作梗”的绫子妈妈桑见识他的决心的时候。

  而首先,他该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此刻他脑子里全都是她。

  忖著,他转身走进了浴室。

  像是冬眠了许久的熊般,绒纱满足地醒了过来。

  她感觉脑袋有点晕、有点痛,肚子也有点饿……她奋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觉慢慢的恢复过来。

  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不是金汤匙,也不是air……

  她记得她请了假,而且在店里喝了酒,然後……老天,这是哪里她又为什麽会在这里

  她猛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然後先检查自己是否有衣衫不整的情形发生。

  很好,她还穿著衣服,内衣裤也都还穿著……但,这是谁的家

  啊难道是……她想起昨天最後跟她在一起的是香取牧男,莫非这是他家

  可是,他为什麽要带她回家呢就算她喝挂了,店里也有休息的地方阿。

  不,不行,尽管她非常相信香取牧男的为人,但一个女孩子终究不该随便在男人家过夜。

  翻腕一看,现在是凌晨五点,天已经渐渐亮了。

  她下床,拎著鞋子,走出了这间又宽敞又舒适的房间。来到外面,她赫然发现这是个很棒的住所,虽然没有金碧辉煌或任何豪奢的装潢,但看得出来用的都是高档的家具及摆设。

  在东京能拥有这种坪数的住所真是不简单,她真想不到在air当琴师的香取牧男竟住得起这样的房子……

  经过一个看似书房的房间,她来到了客厅,然後朝著大门的方向走去。

  突然,她看见一只手自沙发处伸出。她先是一震,然後发现那只手是静止不动的。

  难道香取牧男把房间让给她,自己却睡在沙发这麽想著,她小心地走上前,怕惊醒了正在睡觉的他。

  当她经过沙发,把目光往沙发上一瞥,却赫然发现睡在沙发上的不是香取牧男,而是……

  老天!她捣住了差点发出惊叫的嘴,瞪大了眼睛。

  沙发上躺著的是她想都想不到的人角川无二,也就是说……这是他的住所!

  他上身赤裸,只穿了件运动长裤,那精实又有著健康肤色的男性同体完美得教人不忍将视线移开……

  老天,她居然有闲情逸致欣赏他的同体她疯了不成

  啊对,她怎麽会在他家难道说他趁她喝醉,卑鄙地占了她便宜

  不,她没这种感觉啊。她的衣衫整齐,身体也没任何的不适,应该没吃什麽间亏……

  她好想立刻冲上前去把他摇醒,然後叫他一五一十,从头到尾的跟她说个明白。但她想,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赶快离开。

  为免惊动他,她一边慢慢的後退,一边观察著他有没有醒来的迹象……

  突然,她不知撞到了什麽,还来不及反应,已听见匡啷的碎裂声响。

  她猛地转身,这才发现一个摆在边桌上的盘子掉在地上破了。

  “两百八十万。”此时,沙发处传来他低沉的、慵懒的声音。

  她陡地一震,反射动作地转过身。

  他醒了,而且已经坐了起来,然後定定地看著她。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鱼骨头卡著,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他瞄了地上的碎片,然後再看著她。“那个九谷烧要两百八十万。”

  “什……”

  “看来你又多欠了我一笔。”说著,他撇唇一笑。

  “你……你……”她发现自己好紧张、好激动,呼吸也好急促。

  刚睡醒的他,看起来比平时要年轻,大概是因为他前额掉下来几撮刘海的关系吧。

  老天,她的心脏狂跳著,让她有种无法负荷的感觉。

  她的胸口彷佛有一只小鸟正急促的振翅拍打,无论她如何努力的想制止它,它还是任性地鼓动翅膀。

  此时,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快逃。

  转过身,她迅速地往门口跑去。

  见状,他霍地起身。

  刚睡醒的他,并没有因此而动作迟缓、反应迟钝,只两秒钟,他抓住了她……

  “啊!”当他自她身後抱住她,并将她整个人擒抱离地时,她忍不住大叫。

  她的脚构不著地,只能悬空踢著两脚,拚命挣扎。

  他强劲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一不小心还碰到了她的胸部,教她又羞又气。

  “放开我!放开我!”她气愤地嚷著。

  他将她摔在沙发上,两只眼睛像著火似的直视著她。

  她本能地站起想走,却又被他一手推回原位。

  迎上他的目光,她心头一阵惊悸。

  “让我们把话说清楚吧。”他沉声说道。

  是的,是该讲清楚了。他该告诉她,她根本是在白费力气,告诉她乖乖的结束营业才是上上之策,告诉她……他不会再对她心软。

  “什……”她以为他要跟她说那只盘子的事,“是……是你不好,谁叫你把我带回家你要是没带我回来,我也不会不小心撞破盘子。”

  两百八十万拜托,她这期的“最低应缴金额”都还没著落,要是这时还得赔他盘子的钱,岂不是雪上加霜

  不管,再怎麽样,她都要把这笔帐赖掉。

  “我不会赔你盘子的钱的,我……了不起我还你一个样式跟花色差不多的。”她说。

  闻言,他蹙眉冷笑一记。“你在说什麽笑话”

  “”

  “这只盘子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的,就像……”他一顿。

  “你一样”这三个字,他没说出口。

  他怎麽能说出口几个小时前,他才下定决心要以“非常手段”对付她阿!

  那一瞬,绯纱感觉到他似乎想说什麽,他的眼底有激动、有挣扎,有她不知道的情绪……

  “我……我不管那是什麽独一无二的盘子,总之是你未经我同意就擅自把我带到你家。”

  “未经同意”他眉梢一挑,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危险的笑意,“未经同意就不上班的是谁”

  “我请了假。”

  “你没有请假的权利,我已经包下你这个月所有的……”

  “你一个星期没来!”她打断了他,气愤地道,“你根本不来,为什么我得在那里瞎耗!”

  他微顿,“怎麽我没去,你很失望吗”

  “什……”她涨红了脸,十分羞恼,“才不是那样,我只足……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不管如何,你不能让我扑了空。”他直视著她。

  “有什麽关系”她眉心一拧,懊恼地道:“反正你的目的是断我生路,我在不在那里根本不重要。”

  “做为一个公关小姐,你太不敬业。”

  “公关小姐”她恼火地瞪著他,“我算什麽公关小姐你让我一个客人都没有!”

  他撇唇一笑,“我就是你的客人。”

  “你……你可恶!”她气愤地站起来,举起手,想再给他一巴掌。

  上次他没生气,她倒要看看他这次会怎样。

  “我可恶”他不疾不徐,不慌不忙地抓住了她的手,然後深深地注视著她,“你还没见识过什麽叫可恶。”

  迎上他带著侵略感的炽热眸子,她心头一悸。

  “别把我看扁了。”他直视著她说,“我只想当个正当的生意人,但如果你那麽不上道,我可不在乎当个你所谓的可恶的人。”

  “你……”

  “我已经对你相当宽厚,是你不知好好珍惜。”他猛一甩,又把她摔回沙发上。

  她气愤地瞪著他,一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模样。

  “跟那个琴师喝酒,他付你钱吗”他语带嘲讽地问。

  她一震,“你……”

  “你大概是忘了,晚上九点到凌晨四点,你的时间是我的。”他说,“你跟他卿卿我我,我可不给钱。”

  闻言,她陡然瞪大了了眼睛。

  “卿卿我我你……你说什麽”她羞恼地瞪著他,“我跟香取先生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他哼地冷笑,“我到air时,你醉倒在他怀里,而他的嘴已经几乎要贴介你唇上……”

  “什麽!”她惊疑地看著他。

  香取牧男的嘴几乎要碰上她的怎麽可能他……他骗人!

  “其他时间,你爱怎麽跟他亲热是你的自由,但那六个小时,除了我,你半个男人都不许碰。”

  听他把她说得像是个淫乱的、不检点的女人似的,她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无情的羞辱了。

  看见她那气愤的、受伤的表情,他的心一阵揪紧。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但他却选择以这种羞辱她的方式来展现他的决心。

  他怕她发现他心里的秘密,他不只要瞒过她,也要瞒过自己,让自己坚定的相信一件事他的心不会因她而动摇。

  “我跟香取先生的关系不像你说的那麽龌龊。”她声线颤抖,“香取先生是个君子!”

  “是吗”他冷然一笑,“你看男人的眼光还真差。”

  “你……”

  “放弃吧。”他打断了她,“把店结束了,你也可以结束这样的生活。”

  她恨恨地瞪著他,不自觉的紧咬著唇。

  “我已经对你失去耐性,也不想再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