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主角终于死了我好开心啊
作者:霞之丘诗羽      更新:2021-12-08 06:55      字数:4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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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三千帝、大歌颂、kanonkanon三位书友的打赏,三千余字聊表谢意。

  这章过后,主角实力进步的时机就要来了,敬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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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宫切嗣觉爱丽丝菲尔失踪的时候,被征服王的宝具破坏得乱七八糟的结界之森中只有一滩血迹。

  以及满目狼藉的战斗痕迹。

  从现场找到的黑键碎片看,峰绮礼,这个切嗣最忌惮的男人果然还是找上门来了。

  偏偏是ncer无暇他顾之际对爱丽丝菲尔出手。

  这让卫宫切嗣心中对已经战死的肯尼斯也产生了怀疑,rider和他极有可能也加入了远坂时臣与峰绮礼的联盟,所以才会直接冲到爱因兹贝伦城堡啃这块硬骨头。在他和ncer注意力被他们这一组吸引的同时创造出了偷袭爱丽丝菲尔这个明面上的御主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那远坂阵营的胜率无疑是达到了史上最高的地步。

  等于圣杯容器的爱丽丝菲尔,他挚爱的妻子,也落到了峰绮礼那个冷酷的代行者手中,加上拥有强大宝具的archer和rider,辅助能力出众的assassin,无论哪方面都凌驾于库丘林之上,几乎已经奠定了圣杯战争的终局,这种况下切嗣再分兵应对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他现在不得不孤注一掷,由暗转明,直接找上峰绮礼。

  ——不管怎样,峰绮礼不可能敌得过爱尔兰的大英雄。他的从者也非善战之辈,在ncer面前可以说他就是这个联盟中最薄弱的一环。由他开始各个击破,才是正道。

  ncer拥有能搜索敌人的rune符文,不到一个早上的时间就找到了因为被教会驱逐而混迹人群,甚至还像个平常人一样在饭馆饕餮大吃的峰绮礼。

  而他则守在附近,随时能通过魔术联系就近指挥ncer——即ncer不用令咒也能随时回援的范围内。远坂时臣一直龟缩在魔术工房内,其从者archer又强大无匹,倘若想在他手上讨到便宜,先必须要消灭拥有侦察能力的峰绮礼一组,断其一臂。哪怕救不回爱丽丝菲尔,也要彻底抹杀这个危险的男人。

  他相信爱丽明白这种状况后,也会坦然地接受这个决定。

  已经有太多、太多牺牲了,如果在这一步停下的话,恐怕爱丽也不会原谅他吧。

  决不能前功尽弃。

  但ncer显然并没有把他的决定放在心上。

  至少不是第一位。

  考虑到assassin的其他分身突然现身刺杀的可能性,卫宫切嗣选择了与ncer相隔半条街的位置,也就在客观上创造了ncer按照他自己的意志选择优先对象的条件。

  虽然能看到对方,但是由于隐蔽和距离的缘故,他和切嗣是通过念话联络的。没有办法及时干预,与峰绮礼的交涉也只能通过ncer来完成。

  因此ncer自作主张地修改了交易内容,并与峰绮礼达成了一致意见:由卫宫切嗣在深山町选择一处僻静之地,峰绮礼负责把爱丽丝菲尔交还给切嗣,前提就是ncer必须不能到场,以此确保绮礼的安全。此外这场会晤不得受第三方打扰,ncer和assassin均负责在外围警戒,驱逐包括远坂时臣在内的外人。

  即峰绮礼与卫宫切嗣单独见面。

  虽然对ncer擅自做主相当不满,但切嗣还是通过从者之口答应了峰绮礼的要求。

  毕竟,只要他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时机下达令咒的命令,ncer就能瞬间赶到给予峰绮礼致命一击——卫宫切嗣早已经以念话叫ncer用rune符文在魔术契约上做了手脚,彻底改写了契约的魔力原理,如果是ncer出手的话便不必遭到反噬的惩罚。

  这样既能消灭这个心腹大患,又能救回爱丽,效果更为圆满。

  由于以契约文书规定了双方的义务,所有不利的漏洞都已经补上,即使峰绮礼想要挟持人质也办不到。或许峰绮礼提出这个对切嗣极为有利的交易只是缓兵之计,说不定archer会得到assassin的通知紧随而来,但有ncer帮助,他也不是没有脱身的机会。

  关键就在于谁更快更狠。

  压下心中对峰绮礼的忌惮,卫宫切嗣来到了这片位于深山町地势较高的土丘地带。大概曾是山脚的一部分改造而成的高地上坐落着稀稀落落的老旧民房。只有一条公路弯弯曲曲地从远处绕过这个名叫高坂坡的地方。

  早已把冬木市地图记得滚瓜烂熟(卫宫家已经离开冬木市多年)的切嗣之所以选择这里,并不是偏僻的缘故,圣杯战争只能在夜间进行这种规则对他而也仅仅只是规则而已。

  真正的原因是高坂坡恰恰处在远坂、间桐之间的中垂线位置上,连同舞弥当初监视两家竞争对手的临时据点刚好能连成一个菱形四边形。

  作为他一直以来最得力的助手,舞弥早就在这个菱形四边形中布置了诸多陷阱,地雷火药之类的埋伏数不胜数。原本只是用来终盘围杀之时锦上添花的暗棋,如今却成了卫宫切嗣请君入瓮的妙招。

  ——只要峰绮礼和爱丽丝菲尔一出现,就用令咒把ncer叫来杀死这个男人,倘若计划失败,也可以借着这些埋伏的掩护带着爱丽逃走。

  这就是卫宫切嗣的打算。

  然而理想和现实总是存在着看似触手可及实则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卫宫切嗣大半辈子都没有悟透这个简单直白的道理。

  打从一开始就错了。过去如此,眼下的作战也是如此。

  峰绮礼如约而来,挥臂朝切嗣抛出了怀中的银女子。

  飘舞的丝在林中散开,卫宫切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那女子露出来的脸颊吸引了。

  “什么——”坚毅的男子瞳孔微微收缩,这女人不是爱丽丝菲尔!

  “没错,这只是由同样叫**丽丝菲尔的德裔女子乔装打扮而成的伪物罢了。”

  抓住这个时机,峰绮礼朝卫宫切嗣猛然甩出了四枚黑键,动了又快又狠的进攻。

  寒锋折射着阳光,刺目冰冷。却不及切嗣心中油然生出的寒意。

  深山町的住宅区分为两大块,一部分是本地人居住的和风区,另一部分则是外来人口占据主流的西式住宅区,作为手段冷酷的基督徒要从这些洋人中找个替代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卫宫切嗣一开始就认为爱丽丝菲尔在绮礼手上,只在契约文书上规定必须将爱丽丝菲尔带来,即便峰绮礼暗怀杀机也逃不了ncer的制裁。

  这不啻于自取灭亡之路。即便这个代行者不按常理出牌也要有个限度。

  但倘若对方根本没有把圣杯战争放在眼里呢?

  卫宫切嗣在契约文书上做手脚,峰绮礼却向archer借来了抵抗契约反噬的宝具。这一节却是切嗣未曾料到的。毕竟如果他们的交易被远坂时臣觉定然会有损联盟,archer多半不会同意峰绮礼的行动。

  双方报的差距使得切嗣的计划彻底流产了。

  正欲动令咒,便被迎面刺来的黑键打断,卫宫切嗣已经来不及思索,猛然开启固有时制御躲过了攒射的黑键,然后抬手扣下扳机。

  伴随着断折的树木和怒旋的子弹,两个相似而又不同的男人在茂盛的树影中展开了第一次交锋。

  ……

  公路一边是悬崖般的坡面,高低错落的屋顶清晰可见。

  另一边则是种着果树的园林,由于地势较高的原因在车中根本看不到上面的形。

  然而那军用地雷的爆炸声却正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好歹诗羽也曾是个佣兵,虽然废墟时代传统热武器已经退出了战争舞台,但在落后地区也不是没有。

  显然,好像有了不得的家伙在这里大打出手了。

  客车被惯性驱使着驰过好长一段距离,又是尖叫又是怒骂的乘客们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纷纷把头伸出窗户朝山坡上望去。

  诗羽摇摇头,真是无知者无畏,要是惹怒了性凶恶的从者,这群人多半要吃苦头。

  ——令咒会对令咒有反应。如果是master的话,跟别的master见面就会感觉到对方的令咒。当然令咒也是由魔力动的,如果有意识地抑制魔力就另当别论了。

  但如果御主开启魔术回路,多半是掩饰不了令咒的。

  「公然在大白天动手,真是胆大妄为啊……早知道就走路过去了,果然懒惰是原罪啊」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来到了圣杯战争的又一处战场。不由暗叹自己倒霉。

  本来远坂和间桐两家的距离并不远,直接走路过去的话就不用绕到接近山脚的高坂坡了。但客车的行驶路线不还要考虑到收益和客流量,不可能完全按照最短距离来。

  「真是的,虽然高坂坡地理位置偏僻,但也不应该这么胡闹吧?这种行事风格,还有以热武器作战的手段,果然是卫宫切嗣吧……莫非战况激烈到连驱散闲人的结界都被毁坏了吗?等等,既然我感应到了那边的令咒,那没道理不会察觉我的存在。如果这样的话……糟了!」

  诗羽脸色一黑,不论是出于隐瞒神秘侧的规则还是防止其他御主渔翁得利的要求,必然会有从者来清理她所乘坐的这辆客车。

  “不行!必须要把伊丽莎白叫过来了!伊丽莎白.巴托里,我以令——”

  挽起袖子露出刻有圣痕的手腕,诗羽准备呼唤berserker。

  正在这时,车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穿刺死棘之枪!”

  带着恶寒的声音,不祥之感从背脊袭上心头。

  身体比意识更快地了解到,无比绮丽的、单纯只是为了刺穿而刺穿的朴素动作。

  那是不能以人的眼睛捕捉的闪电,刺穿了她。

  唯有视野中灼烧的亮斑,是静止的。这是极致的快带来的效果。

  魔力紊乱的空间憋闷得她想要吐出来,然而——

  “───────”

  突然的,世界歪曲了,声音消失了。

  人群的惊叫、碎裂的风声、泥土的气味——

  忽然,全部冻结了。

  “咳──噗。”终于吐出来了,却是咳出的血。

  但血只吐了一次。就感觉身体冰冷得可怕,像是要睡过去。

  库丘林的枪能在刺中心脏的瞬间瞬间放出千万根尖刺,清空中枪者的所有血液。所以原本应该喷出血液的心脏,只是一刺就停止了活动——

  “唷,是你啊,魔术师小妹妹,再见了。”

  直到这时,凶手的告别词才堪堪说完。

  思维迟钝得跟铅块般。

  好厉害的一枪。

  意识海哗的一下子就变成了粒子流。连碎片粉末都称不上。所以——

  即使「我被杀了」这样简单的讯息,也一直到呼吸停止的那一刻才拼凑了出来。

  又死了——怀着这股凉凉的悲伤,像樱花凋零似,闭上了双眼。

  犹带血迹的嘴角微微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