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部分阅读
作者:六月观主      更新:2021-12-08 12:31      字数:7853
  “这类人往往没有多大本事,只仗着那么点微末本领,自认为高人一等。”

  “但凡无知无能,见识浅薄之辈,多是狂妄自大。”

  ……

  入了院落,秦先羽打量了一番。

  这只是一个小院,其实不大,可在京城这里,能有这么一座小院的,都算是家境不错。这一座院子据说是司空先生为他备下的,内中已经打扫干净。

  秦先羽倒是喜欢清静。

  只是对钦天监那位司空先生,秦先羽总觉得十分诡异。

  他细细想来,自己在京城,除了认得相府之人外,也就只有这一位此前仅有一面之缘的苏大学士。至于司空先生,并无印象,可为何他对自己如此照顾?

  先是替自己改换身份,挂上青城山弟子之名,又备下这么一处院落。

  秦先羽自知不识得此人,但为何他对自己似乎这般熟悉,而且还如此照顾?

  想了许久,依然没有此人的印象,秦先羽也就作罢,但他知晓,自己跟这位司空先生必然会有相见的一日,到时询问清楚便是。

  今夜乃是灯节,京城十分热闹。

  秦先羽想了想,还是外出走了一圈。

  街道上光芒绽放,处处皆是灯火,欢声笑语不断,连一些平日里不出家门的夫人小姐,也都带着自家丫鬟或家丁,在街上游玩。

  凑了些热闹,看了些把戏。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凑足了热闹,这小道士才又返回院落。

  “凑些热闹,沾些人气,倒也心情愉悦。”

  秦先羽独自一人行走,除了四下看看,实则也没多大好玩之处,只是凑个热闹,这凑足了热闹,也便回去。倒是那些灯谜之类的,虽然有趣,但他倒没什么闲心。

  按照这个时辰,也该开始打坐修行了。

  只是在他转入院落时,人群中一个男子忽然僵住。

  身旁有人推了推他,说道:“怎么回事?”

  那男子沉默片刻,才说道:“我见到了那个道士。”

  身旁那人疑惑道:“什么道士?”

  男子咽了咽口水,低沉道:“应皇山下,那个失踪的道士。”

  身旁那人似乎想起什么,与他对视一眼,露出惊喜之色。

  两人顾不得热闹,只认下这院落所在,便急匆匆回去。

  ……

  连续转了许多个街道,才入了一处小屋。

  内中光芒昏暗,但有个身影,正缓慢动作,在灯光下,照出一个黑影。

  那是庄里的赵二爷在练功。

  他忽然动作一顿,说道:“怎么回事?”

  房外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恭敬道:“二爷,我们遇上了那个小道士。”

  “嗯?”

  赵二爷微微皱眉,开了房门,扔出一卷画像,淡淡道:“是他?”

  那人翻开画卷,只见上面画着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年,面貌清秀,带着淡淡笑意,正是秦先羽的模样。

  认定之后,这男子点头道:“就是这个道士。”

  赵二爷眼中露出寒光。

  神风山庄身为武林大派,堪称武学圣地,这一代好不容易出了个奇才,不足二十便已修成内劲,在武林之中排入十大公子之列,哪知取了祖上遗留的笔记,去往应皇山,居然一去不回。

  当神风山庄前往应皇山时,一无所获,却意外得知,应皇山下有个道观,内中道士失踪数日。而此前,那道士曾在上官家寿诞之上显露出武艺,一脚踏碎了木椅。

  尤其是那所谓两千银两,才是可疑。

  隐约觉得,此事与那道士脱不掉关系。

  “既然也住在应皇山脚下,此事就算跟他没有关系,也要擒来拷问。”赵二爷寒声道:“本庄向来只杀错,不放过,若实在没有拷问不出什么,便让这道士去陪葬。”

  门外那男子低声道:“可要现在将那小道士拿下?”

  “今夜正值灯节,京城巡逻严密,不好胡乱出手,否则触怒朝廷,也非好事。”赵二爷平静道:“今日暂且作罢,只是要远远看着,不要让他逃了,明日我要闭关,大约再过两日,内劲修为能有进境,到时轻易把他拿下,也发不出声响,引不来守军。”

  门外两个男子对视一眼,都觉赵二爷大惊小怪,区区一个小道士,年纪轻轻,能有几分本领?

  赵二爷忽然冷哼了声,身形一动,又归了原地。

  而两个男子各地闷哼一声,脸上俱都多了一个掌印。

  “你们不过是个下人,听主人的话便好,将质疑的心思都收好了,下一回便直接取了性命。”赵二爷冷声哼道:“从上官家寿诞之上来看,他一脚蹬碎木椅,气力不小,至少也能搬运气血。二爷这两夜有所感悟,待我内劲增长之后,再来拿他,你们不许打草惊蛇,否则……”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都在心中暗想,原来是有所感悟,内劲快有增长,难怪他不急。

  什么到时候轻易拿下,不发出声响,不引来守军,全是借口,只是以他自己增长内劲修为来得重要罢了。

  但是眼见就可拿下那小道士,如此功劳,却只能眼睁睁等着二爷出关,而不能直接立功。

  这两个神风山庄的守卫,都有些遗憾。

  此时秦先羽还在修行。

  他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出去凑个热闹,居然遇上了仇家。

  他更没有想到,神风山庄仅仅是因为他懂得武艺,且住在应皇山脚下,便要秉着有杀错不放过的原则,即将前来擒他,甚至让他陪葬。

  苏大学士才叮嘱过,可麻烦就快上门了。

  凡见识浅薄,无知无能之辈,必狂妄自大。

  谁也没有想到,世俗间一个内劲之人,将要不顾京城律法,而对一个修道人出手。

  一个怀有罡煞修为的修道人。

  ps:这些天都有些不在状态,莫名烦躁……原本第三卷这几章有点儿小起伏也都省下了,直接入正题。

  百十一章 呔!兀那道士!

  一夜修行。

  第二日晨时,秦先羽斜背长剑,把黑蜂袋背在身侧,又把玉丹等一类不能丢失的重要物事放在身上,带上些为数不多的银两,将一些不甚重要的东西放在房内,便离开了这处小院。

  寻找玉剑和探查父母病症一事,暂时无从下手,也无线索,且先放在一边。至于婚约之事,也不甚紧要,而且那上官家的姑娘在哪儿也都全然不知,无处去寻。

  细细想来,还是先去京城中的相府,询问一番自己那些药材如何了。

  出了院子,打听到相府所在,秦先羽便一路前往。

  才绕过一条街道,便遇上了个匆匆走近药堂的男子。

  这人不正是昨夜把自己拦住的那一名守门将领?

  郭平?

  秦先羽倒不太在意,正要离开时,却见药堂里的郭平取出了一张药方,念出许多药材。

  他毕竟是习医之人,不禁好奇,于是驻足听了片刻,才略作猜测:“这些药材……好像是治病的?”

  秦先羽沉吟道:“从药材搭配来看,这张药方应当是医治老人家的,莫非是他家父母感染风寒还是怎的?看他报出来的药材分量,这病似乎不轻。”

  从寥寥几种药材,便可猜测哪般病症,轻重如何,这在以往,秦先羽自然是万万无法做到的。可修道以来,不仅耳聪目明,连同悟性似乎都聪慧不少,以往所学的医术都能轻易记起,不会遗忘,且还能融会贯通。

  修道以来,未曾分心外物,反而医术似乎增进不少,许多以往难以猜测的事情,细细想来,都能轻易解惑。

  发觉自身医术进境,秦先羽不禁暗喜。

  他拍了拍道袍衣摆,便直往前走去。

  才走出数步,忽然有几声低语传入耳中。

  秦先羽感官之敏锐,胜过常人不知多少,自修成罡煞以来,更是如此。尽管那低语是从药堂之后所传来,可他依然听了个仔细。

  一个沉闷声音说道:“这张药方中的青鱼角有些紧缺,你把这个换成枯树根,药效是相似的。”

  另一个较为年轻些的声音说道:“不对啊,咱们那青鱼角还有许多。”

  “你废什么话?快些去换药。”那沉闷声音哼了几声,又自语道:“青鱼角价值二十多个银钱,那枯树根才两个银钱,反正药效相似,换了也就换了。”

  似这类把昂贵药材换作便宜药材的事情,在各大药堂之中,其实并不少见,只要不死人,基本都不会有多大问题。

  青鱼角与枯树根,两种药性确实相似,但青鱼角的药效,却更好一些,而枯树根药效更弱,且还容易败血,极是伤身。根据药方来看,青鱼角更有用处,枯树根反而伤身。

  秦先羽皱了皱眉,驻足良久。

  药堂内,郭平看着正在包裹起来的一些药材,忽然察觉有些不对,皱眉道:“这药材怎么有些不对?上一回的药材,可是有些青色的树根,这一回怎么没有?”

  掌柜的咳了一声,说道:“那青鱼角本身就是树根,放久了就会变色,你看这些树根,就是一样的,只是色彩不太鲜艳。说来,药材还是陈年放久了的,药性更好。”

  郭平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有个声音淡淡笑道:“你就不怕药性太好,医死了人?”

  掌柜面色微变。

  郭平更是露出怒色,待到看见这出言不逊的小道士时,脸色已是阴沉下来。在他眼里,这个道士分明是报复昨夜被自己拒在城外,才说出这般令人恼怒的言语。

  秦先羽只是笑了一笑,自顾自说道:“枯树根虽也不错,但价值比起青鱼角差了十倍,其药效也相差颇远。而且,它不仅药效较差,更是容易败血,较为伤身。”

  “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尽管药效稍差,也有疗效,再有自身恢复的能力,不久也可痊愈。可这一副药分明是给老人家服用的,你就不怕药效差了一丝半点,导致病症无法治愈,害了一条人命?”

  秦先羽徐徐说来,道:“就算真给你治好了,可这枯树根容易败血,对于老人家而言,气血本就不如年轻人来得旺盛,若是被这药弄得个气血枯败,同样也有性命之忧。”

  待他说完,掌柜的已经面色苍白,眼内隐约露出恐惧之色。

  而郭平更是怒火滔天,双拳紧握。

  秦先羽平静道:“郭将军,青鱼角固然不错,但却还要二十多个银钱,我倒知道一种药材,仅需两个银钱便可,再配上几种草药,其药效不比青鱼角来得逊色。”

  “另外,这种药材和那几种草药,加起来共才四个银钱,节省不少。”

  店中众人都颇为惊讶,只看着这个神色平静,徐徐道出许多药材的少年道士。

  “他对药材,居然如此熟悉?”

  “这道士是个什么人?”

  “年纪似乎不大。”

  秦先羽并未理会旁人议论,他把药材及药性逐一报了出来,这才说完,便微微拱手,转身离开药堂。

  他之所以点出此事,让郭平换了药材,一来对于这个守门偏将并无多少恶感,二来也真是害怕那枯树根替换青鱼角之后,药效减弱,又兼败血,最后害了人命。

  此去相府查看自己所求的诸般药材已经有了多少,秦先羽心中其实也颇急切,便不再耽搁。

  然而他才走出不久,身后就传来急促脚步声。

  转头看去,郭平已经追了上来。

  “道长。”郭平站定在身前,双手一拱,施礼道:“昨夜郭平无礼,今日道长以德报怨,让人十分感激。郭平在此请罪,望道长原谅我昨日无礼之处。”

  秦先羽微微摇头,说道:“你也是职责所在,倘若我真的如此轻易进城,这堂堂大德圣朝都城也未免太过简单了些。再者说,要是小道我真是歹人,在京城作恶,到时查了出来,你也免不了要把性命丢了。”

  说罢,秦先羽摆了摆手,便要离开。

  郭平欲言又止,终究只是躬身施礼。

  就在秦先羽走出数步时,忽然听见一声低喝。

  “呔!”

  “兀那道士,给本少爷站住!”

  “可算让本少爷逮着你了!快把七姑娘的纸条儿交出来!”

  百一十二章 碎骨

  来人是个粉面油滑的公子,他一身锦服,踏白靴,挂玉佩,原该是十分潇洒,可惜气质有些差劲,显得有些虚有其表。

  秦先羽只觉此人稍微有些眼熟,再联想他适才所说,想来是昨夜护城河边的几个公子之一。

  “好你个小道士,居然那一张不知道哪个骚娘们写的纸条来糊弄我们!”这锦服公子怒道:“可算碰上了你,快把纸条交出来,本公子也不为难你,打断你一条手骨也就罢了。”

  秦先羽笑意吟吟,颇觉有趣。

  倒是郭平见恩人遇上难事,连忙赶上,挡在秦先羽身前,对着那公子道:“周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莫非没有王法?我好歹也是守军偏将,你若想践踏王法,肆意妄为,那可是错了。”

  周公子歪着头打量他一眼,嗤笑道:“随便一个守门的也能当上偏将?嘿,就算你是将军,也得给本公子掂量掂量,我家老爷子乃是兵部尚书,正好对付你们这些大头兵,识相的快滚开,否则让你连军中的饭碗都保不住。”

  郭平面色微变,但他为人性情耿直,依然不退,只是咬牙道:“莫说是你,就是尚书大人来了,也该讲理罢?”

  “讲理?”

  周公子嘿然一声笑,往后一招,说道:“给他讲个理。”

  身后出来个中年人,脚步一迈,就朝着郭平扑去。

  郭平出身困苦,能当上守军偏将,自然是有着一身武艺,虽然不能修成内劲,却也勉强能够搬运气血。脚步一曲,站桩立定,便与对方搭上了手。

  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不好直接动手,因此两人只是较力。

  虽说秦先羽常是遇见内劲高手,但也仅是陆庆,叶青,刘爷等等一品大员的身旁才有。这位周公子虽是兵部尚书家的,可他毕竟不是那位兵部尚书,身旁自然没有内劲高手。

  这个中年人,也是搬运气血的修为。

  对于一般习武之人而言,搬运气血,便是武学高手了。

  两人各自搭着手臂肩膀,搬运气血,都涨得面色通红。

  “有点本事。”周公子冷笑一声,把手一挥,他身后两人就即上前。

  搬运气血的武学造诣,也算高手之流,并非多么普遍,在周公子身旁也就只有那中年人能够搬运气血,这两人都只是打磨过筋骨的习武之人,并未能搬运气血。

  除了这两个明显打磨过筋骨,站过桩功的习武之人外,另外几个家丁也都身强体壮,一并上来。

  周公子嘿然道:“把这道士拿下,搜了身,顺便打断手骨。”

  秦先羽低笑着道:“仅是顺便而已?”

  话音刚落,当头一个练武之人便上前来,这人虽然修不成搬运气血,但步伐稳定,出手有力,武艺倒也扎实。

  只是当他触碰到秦先羽身上道袍时,忽然面色一变,脚底几乎离地,往后飞退了丈许有余。

  这人面露震惊,时青时白。

  另外一人也是如此,才触碰到秦先羽的道袍,就即飞退,好似连身子都要飞起一样,退了丈许有余。

  至于另外几个家丁,秦先羽只是把手一挥,道服袖子在眼前飘过,这些个家丁便都躺倒了一地。

  秦先羽拍了拍手,露出淡淡笑意,看着对面的周公子,隐约有些戏谑之色。

  周公子就是再草包,也已明白眼前这个少年道士,明显是个武学高手,至少要比自己身旁搬运气血的赵广,更高上一筹,只怕还是内劲高手。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慌忙喝道:“赵光,快来救我。”

  与郭平较力的赵光也知晓这里变故,撤了气力,连忙后退。

  郭平也没有趁机伤他,同样撤了劲力,退到秦先羽身旁,他眼中隐隐露出惊讶之色,这个少年道士分明皮肉细嫩,没有练过武艺的迹象,怎么会有这般高的本事?

  想起近些时日,似乎有不少自称修道人的家伙,都是没有打磨过筋骨,没有站桩,没有锤炼体魄的迹象,可却都本领非凡,莫非这个道士也是此类?

  郭平看着躺倒一地的家丁,再看那两个体魄强健的练武之人,思忖片刻,便已断定自己没有轻易打败这群人的手段。也即是说,这个少年道士的武艺,似乎比自己更高。

  郭平不禁震惊,他也是个年轻人,能修成搬运气血,已经是军中少有的人物,比起武林中的侠少也从来不曾服输。怎么这样一个少年,根本没有练武,站桩的痕迹,居然能有这些本领?

  他不住把视线投向秦先羽,难以掩饰心中惊骇。

  对面那个中年人更是如此,他练武数十年,也才只能搬运气血。可对方那个道士,虽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却有胜过自己的武艺,少说也是个内劲高手,只怕还是武林中有名的侠少。赵光暗骂一声,也明白这一回自家少爷踢了铁板。

  秦先羽笑意不减,淡然而平静。

  自修成罡煞之后,单论本身气力就要胜过武道大宗师。倘如施展出真气外放的本事,凭借已经凝过地煞的真气,足以隔空杀人。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倒没有想要施展出真气外放而杀人的手段。

  他隐隐察觉,人群之中有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许就是传闻中钦天监的人。

  只是,既然有人找上门来,秦先羽也是被迫动手,钦天监也不好制止。

  “顺便打断手骨?”

  秦先羽只是笑了一声,便往前走。

  周公子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赵光同样护着少爷往后退去,只是他还算镇定,喝道:“我家少爷乃是兵部尚书的长孙,你若伤了他,在这京城便休想活命了。京城之内不许争斗,守军也快来了,你不要乱来,否则守军可是能把你就地正法的。”

  秦先羽没有理会太多,脚步未停,缓缓朝着周公子走去。

  周公子咬了咬牙,心下不满赵光如此退缩,忽然把赵光推了一把。

  赵光也只得苦笑,但却也只得顺势扑去,眼神冷厉,双掌朝着秦先羽打去。

  秦先羽随手一搭,赵光就觉浑身施展不上气力,什么搬运气血都似无效一般,让他惊惧万分。

  秦先羽只是顺手将他一转,赵光整个人便都抛了出去,摔在两丈开外。

  周公子僵在原地,郭平亦是惊骇。

  堂堂一位能够搬运气血,武艺不凡,居然如此轻易被人放倒?

  郭平才跟他较力过,知道这个赵光搬运气血的本事还要高过自己,哪知一个照面,赵光就已被人随手抛了出去,竟是跟随手丢个馒头一样轻松写意。

  郭平呆了半晌,而那周公子更是在心内怒骂道:“赵光这混账,好歹也有搬运气血的武学造诣,居然这么简单被人放倒,就算这真是什么内劲高手,也没有这么轻易得手的。绝对是赵光这混账害怕被眼前这道士吊打,反抗也不敢,直接便放了水,待我回去之后,非得让他好看。”

  当这位周公子这般想着时,秦先羽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那少年一身道袍,显得清逸,他面上含笑,也无戾气,反倒显得清秀,颇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看周公子这么嚣张,平日里也作恶不少罢?”

  秦先羽笑道:“周公子平日里祸害了多少个良家女子,打断了多少无辜的骨头,若有兴趣,你可以逐一说来,小道也有意来听的。”

  周公子咽了咽口水,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连连摇头。

  “那就算了,小道也不强人所难。”秦先羽拉过他手臂,低声道:“你老人家也不知顺手打断过多少手骨,可惜小道我见不了血腥,还是下不了手。”

  说罢,秦先羽在他小臂上轻轻拍过两记,也就把他放过。

  忽然有许多响动传来,约莫是守军到了。

  郭平面色微变,凑近前来,说道:“守军来了,道长可以先行离去,免得惹出麻烦。这里的事情我会交代清楚,不会让他们颠倒是非,但您还是先走为好。”

  秦先羽拍了拍他肩膀,轻笑道:“那就麻烦你善后了。”

  说完,他缓缓离开,脚步不急不缓。

  郭平总算松了口气。

  周公子见到有守军过来,顿时哀嚎一声,对着赵光怒喝道:“扶我回去,我要让这道士吃不了兜着走,不出这一口恶气,怎得甘心?”

  赵光被摔了个头晕目眩,才刚起来,听见自家少爷还要找那道士麻烦,顿时吓得清醒,连忙说道:“那道士明显是个修成内劲的,而且还不止一寸内劲,暂且不说这种年纪轻轻就有高深武学修为的侠少,都是出身不凡,单是这种内劲的修为,便已是惊人。我们跟他也不算有仇,平白招惹这么一位年轻的内劲高手,就是老爷知道了,也只会责罚,不可能请内劲高手给我们出头。”

  “谁说没仇?”周公子怒道:“现在就结了大仇,刚才他不就打了我两下?”

  赵光心下苦笑,不过只是轻拍两记,也没什么伤势,算什么大仇?

  周公子愤愤起身,狠狠瞪着郭平,不待守军来问话,他就已离开,然而才走出十来步,面色顿时失了血色,他露出惊骇表情,看着手臂,身子忽然一软,却说不出话来。

  赵光面色大变,连忙上前把他扶住,便恰好见他小臂之上有两个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