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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知      更新:2021-12-08 20:35      字数:7798
  “姐,我和清扬今天去公司后才知道,这些天钟晨一直在公司守着。”

  “钟晨?她不是辞职了?”

  “她听到飞机失事的消息后,估计公司会缺人,就不声不响又回去了。这些天多亏了她在公司。”

  不声不响,又是一个不声不响。欢欢想起周蜜。

  “乐乐,钟晨是不是跟老公之间……?”欢欢疑问地看着乐乐。

  乐乐听出姐姐话里的意思,皱了皱眉,“好像没有呀。姐你为什么这样问?”

  欢欢叹一口气,“我是不想又忽略一个人。老公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心里有多难过自己知道。我们大家在一起,还能互相支持。如果有人跟我们一样,却又只能独自承受,你想会怎么样?”

  “欢欢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红感到欢欢今天的心态跟平时不同。

  “今天大柱打电话回来,他们在太白山脚下遇见不声不响也去了那里的周蜜。”关玲替欢欢答了。

  “周蜜?这么巧?”刘红她们跟欢欢下午的第一反应一样,都感到很意外,却一时没有想到其中的关联。

  “不是巧,周蜜不知道我们派了大柱他们去那边,她是准备一个人进山去寻找老公的。”

  “她?为什么?”乐乐惊问。

  欢欢瞪乐乐一眼,只有对亲妹妹她最能肆无忌惮地发脾气。“你还不明白?”

  这一句,几个女人就都明白了。

  “早知周蜜去,那我也该去。姐,要不明天我赶过去?”乐乐又说,现在公司有钟晨在守着,她觉得自己抽得开身了。

  “去去去,你当这是旅游呢?大柱他们照顾周蜜还不够,还得照顾一个你?老老实实回公司,做好你的事情。”欢欢没好气地训斥乐乐,其实欢欢并不是有多大气,只是心里烦躁,“还有,你多注意钟晨,看她心里真正关心的是公司还是张一鸣,如果她也是跟周蜜一样的情况,别再让她一个人硬撑着。”

  乐乐乖乖地应了一声。

  “唉,还有个小青。当时叫她一起来北京不来,要呆在那个狗不拉屎的破地方,电话都没有。有点什么事情,通知都没法通知。”欢欢嘀咕着。

  “算了,既然小青远,不知道情况,就别通知她了。等大柱他们有了消息再说。你不是说预感老公没事?”关玲说。

  “也只能这样。”欢欢道。

  “欢欢姐,你真的有预感?”武清扬期待地再一次问起这个问题。

  欢欢想起法能大师说过,张一鸣是她命中的男人,张一鸣也说过,她上次被杜红羽打了一枪时,他在潭底就有感应。那么自己跟他一定也会有感应的,如果他已经死了,欢欢觉得自己肯定心痛欲绝,而不该是现在这样只是心烦。

  “是真的。这个臭男人肯定活着。害这么多人为他揪心,等他回来看我不好好修理他。”欢欢恨恨地说。

  劫花传奇 - (卷三五)第三四九章  听天由命

  1

  白天下山的速度要比晚上快一些,再加上想着一步步离山下的世界越来越近,齐眉的情绪明显很好,走起来也就不觉得累。人就是这样,有希望比什么都重要。

  中午最暖和的时候,大家再一次停下来休息。大家此时所在位置地上的积雪比出发地点薄了很多,张一鸣乐观地对两个女人估计,快则今天晚上,最迟明天白天,就可以走到雪线以下。

  张一鸣让齐眉把两个空牛奶盒取出来,开始捧一些干净的积雪通过盒子上的开口往里面塞。这两个牛奶盒是出发的时候张一鸣让齐眉带上的,那时候她就没太明白带这么两个空盒子干嘛,此时见到张一鸣的举动更加觉得不解。

  “你要是觉得以每后会怀念这死里逃生的地方,就该往里面装些土带回去。”情绪不错,齐眉也开始说些轻松的话,“装这雪有什么用,没几分钟就化了。”

  张一鸣微微一笑,“你真聪明。那我就用一个盒子装土,等我们到了雪线以下没有雪水可以喝的时候,装土的盒子归你,我和华总要这个装水的。”

  齐眉这才明白张一鸣带两个空盒子的用意,赶紧一手抢了另一个盒子,一边往里面塞雪,还一边不服气地道:“我说装土是给你用的。我和华总都是女的,我们俩共一个,我们要这个装水的。”

  华佳敏也是直到此时才知道这两个盒子的用处,不禁问张一鸣,“下面沿途没有水源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备无患。”

  华佳敏欣慰又欣赏地看了张一鸣一眼。华佳敏在商场打拼多年,绝对可以说已经相当老练,但是这次碰上这样的事情,陷入如此的困境,她的心中也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张一鸣考虑问题的周全和冷静让华佳敏感到,若是没有张一鸣在,这次就算飞机坠毁的当时侥幸不死,到现在只怕也已经是等着再世为人了。

  “一鸣,你要不要睡一下?”两个盒子装满之后,华佳敏问张一鸣。

  张一鸣本来觉得还能坚持,但是想到晚上恐怕又不能睡,现在做些准备也是必要的。

  “行,我眯一小会。小空姐,该你负责警戒了。”张一鸣对齐眉笑说。

  “没问题。我们不但负责警戒,也负责你的温暖。”齐眉和华佳敏并排坐下,拍拍自己的腿,“你躺在我和华总这里。”

  “真的假的?要是我每次坐飞机都能享受空姐的这种待遇,那我就美死了。”张一鸣有些意外,半真半假地玩笑。

  华佳敏本来并没有想到要这样,经齐眉这么一说,觉得也有必要。虽说中午时分比夜里气温高,但张一鸣睡着了恐怕还是会冷,如果他受了风寒倒下,那么不但对他,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灾难。“是该这样,一鸣,躺在我们这里会暖和一些。”

  “那行,就这样。”在这山上的特殊情况下,合体疗伤都经过了,这样的小事张一鸣也不计较,她们说行那就行,早睡早起,别耽误行程才是正事。

  2

  整个白天没有意外,下山的行程非常顺利,到皎洁的皓月升上半空之时,张一鸣三人差不多走到太白山雪线的边缘了。

  一路上周围那种极耐严寒的秦岭松逐渐减少,开始有其它树种错杂而生,地上的积雪也变得有一处没一处的。

  随着黑夜降临,白天过度兴奋的齐眉迅速疲劳,张一鸣看看现在的位置差不多已经到达雪线以下,而且此处的地形也跟上面不同,有不少地方能很好地避风,所以在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后,张一鸣延长了休息时间。

  在一个背风洼地的土坡旁边,张一鸣怀抱齐眉,和华佳敏靠在一起并排坐着。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此处头顶恰又没有树木的遮盖,黑幕般的苍穹上一轮近乎全圆的朗月高挂,月光毫无遮拦直直地撒落下来,让张一鸣三人身上早已褴褛的衣衫披上一层清辉,竟有一种别样的飘逸出尘的感觉散发出来。

  “快十五了吧?”张一鸣看着圆月轻轻说。

  “差不多。”华佳敏也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看了看齐眉,“她睡得真香。”

  “白天的时候你也睡得很香,你自己知道吗?”华佳敏又问

  “是吗?不知道。”停一下,张一鸣又道:“不知道就说明睡得香,是不是?”

  华佳敏想着白天和齐眉一起抱着张一鸣让他小憩的情形,微微一笑,戏言道:“睡在一个漂亮姑娘怀里,感觉很舒服吧?”

  “不只是一个漂亮姑娘呀。”张一鸣脱口道。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张一鸣一时不知怎么疏解,只好干咳两声,抬头望天。月亮已经升到头顶,似乎跟刚才的不一样了,张一鸣忽然想起有一首老歌里面唱: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地在改变。张一鸣此刻就感觉在自己和华佳敏之间,有一些捉摸不到的东西偷偷地在改变。

  张一鸣收回仰望的目光,转过头,正好华佳敏的目光也转向他。虽然在山上过了这么多天,身上的衣衫早已不像平日里那般整齐得体,脸上的精神也远不如平日好,但华佳敏浑身仍然散发出一种雍容的气度,唯一与平日里不同的是,华佳敏此刻的目光里,多了一种属于女人的柔软的东西。

  用漂亮来形容华佳敏很不恰当,正如不能用姑娘来称呼她。华佳敏是一个美丽的成熟女人,内涵丰富,外表端庄。张一鸣想起昨晚那个被惊散的吻,虽然跟她运功的时候也有唇舌的接触,但都不如昨晚那如惊鸿一瞥的接触留下深刻的印象。华佳敏的嘴唇是那样的柔软。张一鸣几乎又有亲吻的冲动。

  3

  张一鸣努力将冲动压了下去。应该说点别的,不能让心中的绮念扩散。

  “那匹狼不知道还会不会来骚扰我们。”张一鸣说。这个时候谈一些关于危险的话题,也许是对抗绮念最好的办法。

  “不知道。你担心吗?”

  “如果就那一匹狼,倒没什么担心的,就怕它招来一群。”

  看到华佳敏脸上显出不安的神色,张一鸣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过了,赶紧又自我纠正道:“不过我想不会的,这里是深山老林,跟草原不同,一般不会有群狼。”

  “是吗?”

  “是的。”其实张一鸣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不过印象中看关于野生动物之类的电视节目,狼群好像主要出现在草原上。“如果真有一大群,上次它们就该一起来了。”张一鸣为自己的观点找了个证据,以安华佳敏的心。

  “也是。再说经过这一次灾难,我也想通很多事情。能从飞机上掉下来而不死,可见命运的神奇,所以,一切听天由命,该来的就让它来吧。”

  没来由地,张一鸣觉得华佳敏的话里还有着更多的含义,但是他也不想去猜测那是什么。

  “您要不要睡会?”张一鸣问。

  “嗯。”华佳敏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齐眉,又道:“不要叫醒她,这里没山顶上那么冷了,我跟你靠紧点就行。”

  “没事。我抱着你们俩,也算回报白天你们对我的照顾。”

  华佳敏笑一下,也不坚持,倒进了张一鸣的怀里。

  看着华佳敏安心地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手再一次贴上她温软的小腹,张一鸣忽然想,这是不是就是她的听天由命之一呢?

  4

  据说心里担心的倒霉事不能说出来,一说它就真的会发生。

  第二天,又经过了一个比较顺利的白天之后,在夕阳西照的时分,张一鸣他们已经远远离开了积雪的路段,似乎胜利在望了。

  经过三天跋涉,又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张一鸣都有些体力不足的感觉,两个女人的情况自然更糟。好在往后的路会好走很多,而且路程也不会太长了,估计一两天就能成功下山。张一鸣高兴地鼓舞两个女人道:“很快我们就能下山了,今晚我们提前宿营,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齐眉应声停下脚步,一屁股坐了下来。“你就会瞎说。宿营?我们有营吗?”

  张一鸣哈哈一笑,“怎么是瞎说呢?我这叫革命的浪漫主义精神。再说,”张一鸣“啪啪”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膛,“这不就是你们的营帐?这几天你可没少在这营帐里舒服享受。”

  齐眉被说得有些害羞,立刻不服气地回道:“那白天的时候你还不是在我们的营帐里舒服享受了。”可这话一说完,自己想想又觉得不对劲,立时面上的羞色更浓了。

  华佳敏看出齐眉的窘况,出来打圆场。“好了,有精力争这些不如再赶一阵路。一鸣,天还亮着,这么早休息,我们干嘛?”

  张一鸣踢一脚自己一直拖着此刻扔在地上的那匹死狼,“今天我们改善生活,吃顿肉食补充体力,然后找一个有草丛又避风的地方,休息一晚好好养足精神,争取明天一天赶到山下。怎么样?”

  这句话立刻让本已疲惫的齐眉再次兴奋起来,她倒不是想吃狼肉,但是她喜欢听那句“明天一天赶到山下”。

  “好啊好啊,我赞成。”齐眉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还不去找些干柴来?你打算生吃狼肉?”张一鸣笑道。

  三人很快分头找来一堆干柴,张一鸣摩拳擦掌,吩咐两个女人点火,自己则取出那一块飞机上的小碎片,准备把狼皮剥掉。

  “嗷——”凄厉的嗥叫突然响起,响彻山林。

  ……

  劫花传奇 - (卷三五)第三五零章  战事再起

  1

  狼来了。

  不是一匹。

  还好,也不是一群。

  张一鸣望向在离后他们不远的上方一字排列的三匹狼,心里不禁恼火地咒骂了一句:操你妈,总是在最高兴的时候来扫兴。

  齐眉吓得扔掉手里的一根干柴,一步跳到张一鸣身边。华佳敏稍微镇定些,慢慢往张一鸣身边靠拢。

  “你说没有狼群的。”华佳敏不自觉说了句。

  “这算不上狼群,它们是一家子。”张一鸣说。

  三匹狼中,其中一匹是那天逃走的母狼,另外两匹看得出来是一大一小两匹幼狼,应该是母狼的孩子。

  “怎么办?”齐眉颤声问。

  “一次来三匹,我也对付不了了,看来只有牺牲一个人。如果把你喂给他们吃的话,够他们吃几天的,我和华总利用这几天时间就可以脱险了。”

  齐眉本来就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张一鸣这一说,根本忘了去判断真假,立刻小脸一片煞白,泪眼盈盈。

  华佳敏也是听到最后才知道张一鸣在说笑,马上露出一个责备的眼神,制止地叫了声“一鸣。”

  张一鸣这才笑起来,眼睛仍戒备地盯着三匹狼,口中道:“我想让你们都放松些。放心,以三对三,它们不占优势,何况那两匹不过是狼崽子。”

  “你这样齐眉能放松吗?”华佳敏仍有责备的意思,又对齐眉道:“你放心,他就是把自己丢下,也不会丢下你的。”

  齐眉这才回过神来,气得不行,也忘了害怕,狠狠掐住张一鸣手臂,“你要是丢下我,我变鬼也不饶你。”

  张一鸣吃痛,却笑起来,“掐得这么痛,看来你已经镇定了。好,大家把拐杖都捡起来拿在手里。”

  2

  张一鸣感觉三匹狼眼里都有这一种深切的悲痛,这是他第一次在动物眼里看见这样明显的可以感受到的情感。三匹狼更多地不是盯着张一鸣三个人,而是他脚边地上的死狼和他手里拿着准备用来剥狼皮的那块金属碎片。张一鸣忽然明白它们悲痛的来源,以及它们为什么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

  华佳敏和齐眉都拿起了一路作为拐杖的松树棍,张一鸣示意她们稍安勿躁。

  “它们可能追上我们有一阵了,并不是刚刚才到。”张一鸣说。

  “那它们怎么一直没出来?”齐眉问。

  “大概它们对于攻击我们并没有十足的信心,现在出来是迫不得已。”

  “为什么迫不得已?”

  张一鸣踢了踢脚下的死狼,对面三匹狼立刻显出躁动,喉间低低地发出嗷嗷声,这让张一鸣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如果我们不是想剥了这匹狼烤来吃,它们肯定还不会出来。”张一鸣对齐眉解释。

  “你是说……?”齐眉明白过来,“那我们把这匹狼还给它们,它们会不会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张一鸣盯着三匹狼的眼睛,希望能够窥视到它们的内心。自从第一次与公狼遭遇,张一鸣从来没有将这些狼仅仅看成蒙昧无知只受本能驱使的野兽,张一鸣相信每一个生命都有灵性,正是这种态度使得并无多少对付野兽经验的张一鸣能在跟这些凶残的野狼对决中取胜。重视,甚至说尊重自己的对手,永远是高手的特点,轻视对手的,往往反而是那些没有水平的人。

  三匹狼的眼中除了悲伤,还有仇恨,至少那匹母狼和大一点的幼狼眼中是这样。而那匹较小的幼狼,也许是年龄还太小,它还不懂得仇恨,失去父亲只是让它悲哀中还有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

  看来就算把这匹公狼的尸体还给它们估计也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张一鸣还是决定试一下。

  “我们还有多少食物?”

  “几乎没有了。”华佳敏回答。

  几乎没有,那就是还有一点。这里到山下估计还要两天,如果留下公狼的尸体这几匹狼就不再追自己,手里剩下的食物可坚持一天,到时候再想点别的办法,没准能度过难关。总比三匹狼如影随形地跟在后面时刻准备发起攻击所带来的危险要小得多。另外,如果留下公狼尸体之后这三匹狼仍然继续追踪,那么有没有食物也就无所谓了。自己必须杀死这些狼,到时候有的是狼肉吃。

  “我们把这匹死狼留下,大家慢慢离开。”张一鸣吩咐两个女人,“你们先走,我在后面警戒。”

  听了张一鸣的话,华佳敏和齐眉挪动脚步,开始慢慢继续下山。

  张一鸣也随着她们的脚步,一边注视着三匹狼,一边小心翼翼地向下退却。

  随着张一鸣他们的退却,三匹狼也缓缓上前,很快到了公狼尸体旁边。三匹狼围住公狼尸体停了下来,再一次发出凄厉的嗥叫。

  3

  看着三匹狼围住公狼尸体停了下来不再追踪自己,张一鸣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停下来又观察了一阵,三匹狼没有新的动静,这时候华佳敏和齐眉已经下去有一段距离,张一鸣决定跟上她们。在他看来,狼的威胁暂时应该是解决了。

  然而张一鸣犯了错误。他首先错在不该让两个女人离开自己太远,其次他误判了母狼和它的幼狼的仇恨。

  就在张一鸣转身加快了下山的步伐准备追上华佳敏和齐眉之时,本来一直围住公狼尸体的母狼和那匹较大的幼狼忽然起动,只留下最小的幼狼看守公狼的尸体。在这山林里,它们的速度远远超过张一鸣。而且糟糕的是,它们的目标不是张一鸣。

  当张一鸣听到响动之时,两匹狼已经迅速绕过他的身边,向远离张一鸣能够保护范围的更加下方的两个女人以最快的速度突袭过去。

  糟糕!张一鸣心里一声惊呼,此时方才醒悟自己的失策。

  从奔跑的姿势看,母狼的腿上还有点伤,估计是那一天被张一鸣甩出去后所撞伤。难怪这些天它带着两匹幼狼早就跟了上来却一直不敢贸然出击。可是现在它找到了时机,而且制定了正确的战略。它要杀死张一鸣的女人,就像张一鸣杀死它的伴侣。它要让张一鸣也品尝那种深切的悲伤。

  张一鸣早忘记自己的疲劳,一边向华佳敏她们呼喊示警,一边三步并作两步,拔腿向两匹袭击女人的恶狼追去。

  还是晚了。两匹狼追上华佳敏和齐眉,它们早有默契,就像放过张一鸣一样地放过齐眉,却同时扑向华佳敏。看到这个情景张一鸣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它们要集中最优势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杀死一个敌人。

  它们为什么选择华佳敏?张一鸣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张一鸣毙杀公狼那天,华佳敏在旁边全程见证,致使母狼对华佳敏的仇恨跟对张一鸣的一样深刻。

  华佳敏和齐眉同时一声惊呼,幼狼已经一口咬住华佳敏的一条小腿上,母狼则腾起向华佳敏喉咙扑去。

  万幸!母狼腿上的伤限制了它腾空的高度,这一跃它只到达华佳敏胸口的位置,两只前爪嗤的一声抓破了华佳敏胸前的衣服。华佳敏情急之下两手横端手里的树棍,抵住了母狼的牙齿。

  张一鸣赶到的时候,华佳敏已经倒在地上,幼狼死死咬住她的腿不放,而她则死死用树棍抵住扑在自己胸前的母狼。齐眉又急又吓,乱了方寸,只是手忙脚乱地拼命挥舞手里的树棍一会打向幼狼,一会打向母狼。两匹狼却似发狂,完全不顾齐眉的打击,只欲尽快置华佳敏于死地。

  4

  赶到的张一鸣此时也明白扑在华佳敏胸前的母狼才是最危险的,华佳敏分分钟都有可能手上一软,那么母狼的牙齿必定立刻咬断她的喉咙。

  张一鸣也不管那匹咬在华佳敏腿上的幼狼,情急之下他只觉得所有的气力全部爆发出来,灌注于手臂和腰间,就像田径场的的运动员甩出一枚链球,张一鸣大吼一声,抓住母狼尾巴,将母狼在空中抡起一圈,呼地扔了出去。

  也不理会母狼的结果如何,张一鸣立刻回身,双手掐住咬在华佳敏腿上的幼狼。两匹狼的战术提醒了张一鸣,对于这匹幼狼,张一鸣也打算作为先消灭的一个有生力量。

  用手在片刻之间要掐死幼狼还不容易,幼狼嗷嗷发出嘶哑的叫声之时,齐眉一声惊叫。原来,因为周围的树木阻挡,刚在那匹母狼被张一鸣没有甩出多远,撞在一棵树上。虽然这一撞让它再次受伤,但是它忍住伤痛立刻回头再次冲向张一鸣。

  张一鸣见母狼向自己的手臂咬来,不得已松开幼狼的颈部,回手一拳向母狼打去。母狼不过也只是想解幼狼之围,张一鸣一松手,幼狼立刻松开华佳敏的腿部逃离开来,母狼则马上避开张一鸣的拳头,后退几步,和自己的幼仔站在一起。

  人和狼都喘着粗气,互相对望着。华佳敏的胸部和小腿则已是鲜血淋淋,发出痛苦的呻吟。齐眉既是害怕更是替华佳敏难过,失声哭了出来。

  张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