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2-08 23:35      字数:4749
  “她们两个一个姓陈,一个姓马,”紫鸳跟韩约说:“她们不会像徐桃那样,是个白眼狼吧?”

  说起徐桃,韩约就心里冒火,说:“真要是那样,我一刀一个,全解决了。”

  紫鸳看了看韩约,撇一下嘴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韩约追着紫鸳问。

  袁义拎着一个食盒找了过来,看到又闹在一起的两个人,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就又舒展开来,说:“紫鸳,去给徐桃送饭。”

  紫鸳看到了袁义,小脸上的笑容就跟绽开的花儿一样,跑到了袁义的身边,说:“袁大哥,那你吃过了吗?”

  “嗯,”袁义把食盒递到了紫鸳的手中,说:“要看着她吃完才行。”

  “哦,放心吧袁大哥,”紫鸳说起夭桃也是万般地不耐烦,说:“她才不会饿着自己呢。”

  韩约瞪着袁义生闷气,却又不好说什么,紫鸳一口一个袁大哥的叫着,什么时候才能叫他一声韩大哥呢?一个太监,有什么好的?韩约想到这里,又狠狠地瞪了袁义一眼。

  袁义假装没有看见韩约,转身就走了。新来的陈、马两个婆子不知底细,他得去盯着一些。

  韩约转身出了小院,现在安锦绣怀上了龙种,他更是要把这里看严实了。

  袁义走进了安锦绣的房中,没有看见那两个新来的婆子,忙问安锦绣道:“主子,那两个人呢?”

  “我让她们去用饭了,”安锦绣气力不足地道,对待自己以后要依仗的人,安锦绣知道自己要放下身段去讨好,这么说有些太功利,但这是个事实。

  “我问过她们了,”袁义说:“太师给了她们一月一两银的工钱。”

  “去查查她们的底细,”安锦绣道:“连她们的亲戚也要查查。”

  “是。”

  “还有,”安锦绣两眼望着帐顶,“去庙里给平安的奶娘立一个长生牌位。”

  “主子?”

  “平安入土为安了,奶娘还没着落呢,”安锦绣冲袁义摇了摇头,表示这事一定要做,“我欠了她一条命,现在我也能只会这样补偿她了。还不清,只有下辈子再说了。”

  “我知道,”袁义没有再劝,应了下来,跟安锦绣说:“明天我就去办。”

  “将军他们快回京了吧,”安锦绣念叨了一句,翻了个身,昏沉沉地睡去了。

  袁义绕过了屏风,坐在了屋中的靠门前的椅子上守着,这个时候,他不敢让安锦绣一个人呆着。

  离京都城六百多里的三塔寺,是一座千年古寺。人间千年,战火无数,可这寺庙却屡次躲过了战火,一直存续到了今日。千年的人间香火受下来,三塔寺甚至比祈顺朝的国寺白马寺还要庄严肃穆,让人心生敬畏。

  白承泽这时躺在寺中的客房里,为了表示自己的平易近人,白承泽也没让寺中的僧侣为他特意准备房间,所以这间客房,只是佛寺里最寻常的客房,一床一桌两椅,再无旁物。

  上官勇走到了这间客房的门前,很是犹豫了一下,才轻叩了一下房门,道:“五殿下,末将上官勇。”

  “请进,”白承泽听见了上官勇的声音后,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上官勇进到了客房,看到的就是白承泽脸上让人如沫春风的笑容,上官勇愣了一下,才给白承泽行礼道:“末将见过五殿下,不知道五殿下找末将有什么事。”

  “你坐,”白承泽笑道:“没有事,我就不能找你了?”

  上官勇刚要坐下,听白承泽这么说,忙又站了起来,说:“末将不敢。”

  “开个玩笑,”白承泽费劲地从床上半坐起身来,说:“你坐下说话。”

  上官勇直着腰板,身体僵硬地坐下了。

  “我要谢谢你救了我一次,”白承泽对上官勇说:“若不是上官将军,我想我一次,可能难逃一死了。”

  上官勇忙摆了摆手,他是真没想过自己会救白承泽,因为安锦绣的话,他对这个五皇子的印象不好。那日他带着安元志和庆楠路过三塔寺,听见了前头的官道有撕杀声,赶过去一看,就看见白承泽被一伙蒙面人围攻,想再回头走已经来不及,这才出手帮忙,将那伙蒙面人打退。

  “你知道那囚车里关的是谁吗?”白承泽看上官勇摇手,也只是一笑,问上官勇道。

  如果安锦绣说的没错的话,那个关在囚车里,头上罩着黑布袋的人是项锡。上官勇摇了摇头,说:“末将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所以不知道。”

  “那个人是项锡,”白承泽直接了当地说道。

  上官勇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应该做出惊讶的表情来,可是他又装不出这种表情,结果给白承泽看到了一张扭曲的脸。上官勇脸上的伤疤,平日里浅浅的一道看不大出来,可是情绪激动之下,这伤疤会发红,他的这张脸就会变得狰狞可怖。

  白承泽盯着上官勇观察,虽然上官勇没能装出惊讶的表情来,但发红的伤疤,扭曲狰狞的这一张脸,让白承泽相信,面前的这个将军是被吓到了。

  “乐安侯犯了什么事?”上官勇干坐了半天,才明知故问地问白承泽道。

  白承泽说:“我以为上官将军你应该知道。”

  “末将,”上官勇说:“末将不知道。”

  “他是杀了信王,查抄信王府的人,”白承泽说:“我想上官将军在从香安城回京的那一路上,遇上的那些人,也是项锡所派,还有城南旧巷的那场大火,”白承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上官勇的神情,说:“上官将军还想我再说下去吗?”

  如果不是安锦绣事先跟自己交待过白承泽的事,上官勇想自己没可能能招架住白承泽的问话,五皇子一点回旋的余地也不给他,就这样把事情都跟他说开了,这要他怎么回答?说信王的帐册就在自己的身上藏着?

  白承泽看上官勇默不作声,便又道:“我打听到,信王叔在死之前,见过将军一面。”

  上官勇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这个人连这事都知道?信王府的人不是都被项锡杀了吗?

  “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白承泽冲上官勇笑道:“上官将军家破人亡,不知道可有后悔过?”

  上官勇早就后悔死了,白旭尧的江山到底与他何干?就为了一本帐册,害了那么多人。深吸了一口气,上官勇跟白承泽说:”末将遵从军令,没有后悔。”

  “不后悔就好,”白承泽说到这里,故意试探上官勇一般地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娇妻爱子,我想将军日后都会有的。”

  上官勇冲白承泽一拱手,说:“末将多谢五殿下吉言。”

  白承泽是让人去告诉上官勇安锦绣没死,就在安氏庵堂之事,可是白承泽的人没有亲眼看到上官勇去安氏庵堂,所以白承泽不知道上官勇是不是相信安锦绣没死。“可是可惜了将军的那位小妻子,红颜自古薄命,还望将军节哀。”

  面前这个人就是白旭尧的儿子,上官勇只觉得心口憋血,“内人已经安葬,”上官勇气得声音微颤,跟白承泽道:“末将此后不会再娶。”

  “不娶妻了?”

  “是,末将的妻子只有安氏。”

  看来这个武夫是不相信安锦绣叛他之事了,想到这里,白承泽冲上官勇摇了摇头,说:“将军,身为人子,无后为大,你怎么可能就这样孤老终身呢?”

  上官勇想站起身就走,不想再跟这个皇子在这儿演戏,但想着安锦绣的话,只得勉强按捺着自己的性子,说道:“无妻末将还可纳妾,子嗣还是会有的。”

  白承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上官勇说纳妾之事,突然又为安锦绣感到不值了,那样一个红颜美人,竟是无法让这个武夫专情,可见这个世上哪有真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妻?”将军能这么想,我想安二小姐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白承泽声音发干地道。

  上官勇只点了点头。

  “那么上官将军,”白承泽又坐直了一点身体,问上官勇道:“信王叔临终之前,跟你说了些什么?”

  ☆、155她没变,我信她

  在上官勇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的时候,他通常的做法都是闭嘴不言,只把自己当成一块石头。

  白承泽也不生气,说:“上官将军,项锡招供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城南旧巷的那场大火,还有他为什么要连信王府的一张纸片都不放过。”

  上官勇猛地抬头看向白承泽,如果项锡把这事都招了,那白承泽还有什么必要来问自己?

  “项锡只是一个做事的人,真正在他后面谋事的人是他的姐姐,”白承泽说道:“能让项锡卖命办事的姐姐是谁,你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皇后?”上官勇颤声说道。

  “是啊,”白承泽说:“所以上官将军,你若是要报家破人亡的仇,那你的仇人可一点也不好对付,高高在上的一朝国母,你要怎么办?”

  上官勇僵坐着,脸上的那道伤疤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我可以帮你,”白承泽说道:“如今也只有我可以帮你。”

  “你,”上官勇咬着牙道:“你要怎么帮我?”

  “我要你的忠心,而我可以给你报仇的资本。”

  跟上官勇这样的武人说话,不能像跟朝中的那些老狐狸,或者心眼太多的读书人那样,弯弯绕绕,言词隐晦。跟上官勇这个性直的人,最好就是有话直说,白承泽相信这个时候的上官勇拒绝不了自己。

  上官勇望着白承泽,神情复杂。安锦绣说过,白承泽会想拉拢他,让他不要拒绝,自己的这个小妻子,竟是什么都说对了。

  “上官将军不用急着回复我,”白承泽也不逼上官勇,道:“我父皇一定会让我们尽快回京的,在我们回京之前,将军你再给我一个答案好了,你好好想想。”

  上官勇还有什么可想的?如今他在白承泽的眼里就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好,”上官勇对白承泽说:“末将如今也只剩下忠心而已,五殿下也不要忘了答应末将的事。”

  白承泽笑了起来,这笑容温文,一点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皇后于我而言,同样是敌人,所以我们两个一定会成为朋友。”

  上官勇起身,跪在了白承泽的床榻前,道:“末将不敢,末将拜见五殿下。”

  “叫我五爷好了,”白承泽道:“我的人,都这么叫我。”

  “五爷,”上官勇改口道。

  白承泽让上官勇起来,笑道:“有外人在时,你可不能这么叫我,若是让我父皇知道我结党蝇私,我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上官勇站起了身,木着一张脸道:“末将明白。”

  “坐下说话,”白承泽又让上官勇坐,看着上官勇规规矩矩地坐下了,才又问道:“现在卫朝你能告诉我,那日信王叔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信王爷说皇后为了太子在私建军队,”上官勇说道:“他没有谋反,是被皇后娘娘与凤州节度使汪申之给陷害的。”

  “这话你跟我父皇说了?”

  “末将没敢说,末将没有证据,说了怕圣上也不会相信。”

  “信王叔什么证物也没有交给你?”

  上官勇肯定地摇了摇头,说:“若是末将手中有证物,末将一定将它交给周大将军,或,或者圣上,末将不敢私藏。”

  老实人说谎话总是容易让人相信,白承泽觉得上官勇说的不是假话,凭着这个武人一根筋的性子,若是真的有可致皇后于死地的证据在手,上官勇不会不将这证物交出去。

  “五爷,”上官勇这时说:“信王爷死的冤枉,末将也救不了他。”

  “这不怨你,”白承泽道:“我们皇家的人看着身份尊贵,其实个个命不由己。信王叔的冤,也许这一辈子都平反不了,这不是你能帮他的事。”

  “五爷也没有办法?”

  “这事要一步步来,急不得,”白承泽的脸上难过之情一晃而过,信王幼时还与他一起玩闹过,如今想想幼年的玩伴竟就这样天人永隔了,白承泽的心里不好受。“信王叔还跟你说了什么?”他问上官勇道:“你把他的话都告诉我吧,你慢慢想,不要着急。”

  话都是安锦绣教的,上官勇记得很清楚,但白承泽让他慢慢想,上官勇就不好一股脑地都倒出来了。过了一会儿后,上官勇才跟白承泽报了几个名字,都是名册中安锦绣划给他的名字,虽然安锦绣没教,但他还是故意报错了两个人的名字,跟白承泽说:“信王爷说这些人都被皇后和项氏收买了。”

  这几个名字里,有三个是白承泽事先就已经查到的人,上官勇很凑巧地就是把这三个人中的一个人名给说错了,这让白承泽知道这个错名的人是谁的同时,更相信上官勇的话了。白承泽也没纠正上官勇的错处,跟上官勇说:“要你记住这些人名,难为你了。”

  上官勇说:“信王爷当时说的很急,末将也不知道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