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9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2-08 23:48      字数:4781
  死士侍卫们都跟上官睿摇头。

  “你们还一辈子做侍卫不成?”上官睿笑道:“为自己藏些家底吧,别忘了把袁威他们的也拿上。”

  死士侍卫们看上官睿不像在跟他们开玩笑,忙都谢上官睿。

  “二少爷,这些钱我们也拿不走啊,”有死士侍卫跟上官睿说。

  “去淮州找安二老爷,”上官睿道:“让他派人来取这些钱,拿三分之二好了,剩下的三分之一,就当做林家的赃银交上去。还有,记得让他开银票给你们。”

  一个死士侍卫领了上官睿的命令,当即就出了林家大宅,骑快马往淮州城赶了。

  “这里让他们不用搜了,”上官睿出了这个地窑,就跟死士侍卫们道:“你们也不用跟我回军中了,就守在这里。”

  几个死士侍卫一起点头。

  上官睿在这天的晚上,留了两百人下来看守林家大宅,他自己带着三百卫**,押着一百多林家人,往龙头岛去了。

  当天晚上,江南又是大雪,气温再次骤降。

  上官勇与江南水师总督房春城冒着大雪站在江边上,江水里的浮冰,这时候有不少已经连在了一起,停在江面上,不往下流去了。

  “江南这里的江面可从来没有冰封过,”房春城跟上官勇道。

  “江里浮冰这么多,还能行船吗?”上官勇问房春城道。

  房春城摇头,“浮冰太大了,万一撞漏了船身,我们的兵将就得掉进江里去喂鱼。”

  “看来我们拿那座水岛还没办法了,”上官勇指着江心的龙头岛道。

  房春城看着状似飞龙头的水岛,道:“昨夜江里的那些渔船都冻住了,这样的天,掉进江里,也一定是冻死的命。”

  房春城今年刚满四十五岁,少年从军,在祈顺世宗朝也算是位战功赫赫的人物,只是接手江南水师不过三年的时间。在江南官场的这个泥潭里还陷的不深,这是房总督这一次,上官勇没拿出世宗让他剿匪的秘旨,也选择与上官勇合兵一处的原因。如今水匪近在眼前,却拿不下来,房春城显得比上官勇更焦虑。

  上官勇也能明白房春城的这种焦虑,就算江南的匪患最终解决不了,他带着卫**返京,水匪祸害不到他,可是房春城却无处可去。水匪们若是这次不死,缓过这口气来,再跟江南官场的那些官们勾结在一起,房春城一定没办法再在江南呆下去。

  “要不,我明天再派船去试试,”房春城想了半天后,跟上官勇道:“只是能把兵送到龙头岛上,这仗就好打了。”

  上官勇摇头。他们前几日船已经接近龙头岛了,却发现水匪们在那段江面上设了锁链,那一仗他们出去的五艘战船,最后只回来了两艘。“没办法破他们的锁链,我们去再多的船也没用,”上官勇跟房春城道:“你方才也说,现在的江水行不了船。”

  “那我们就这么等着?”房春城急道。

  “没办法行军,我们就只能等,”上官勇沉声道:“岛上的粮迟早有一天会吃完,我就不信,他们能一辈子只吃江里的鱼虾。”

  房春城咬了咬牙。

  “这个时候我们自己不能乱,”上官勇的年岁比房春城小很少,在军中的资历也比房春城浅,只是这个时候却是上官勇在安慰房春城。

  ☆、428十年

  就这样,卫**与江南水师在龙头岛两边的江岸上又等了五日。

  上官睿带着林家一百多口人回到军中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的深夜了。

  安元志在寝帐里听到上官睿回来的消息后,忙就一瘸一拐地,踩着雪跑到了上官勇的中军大帐。

  上官勇这个时候已经听上官睿说完了林家大宅的事,张嘴刚要说话,就听见走进来的安元志说:“跑了?!”

  上官睿回头看看安元志,随后就是一愣,十来天没见,安元志竟是突然之间就消瘦得厉害了,脸色看上去也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上官睿问安元志道。

  “死不了,”安元志走到了上官睿的跟前,他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可是走路的速度却不慢,道:“白承泽跑了?”

  “跑了,”上官睿不用他大哥吩咐,伸手扶住了安元志,把安元志扶坐到了上官勇帅案旁的椅子上,说:“我觉得他会去东阳,所以请戚大哥带着人也去了东阳,防着他与沈家人见面。”

  东阳沈家之事,上官勇和安元志也都知道,听了上官睿这话,安元志点头,上官勇却锁着眉头说:“老戚现在听你的话了?”

  上官睿笑道:“戚大哥觉得他没脸回来见你。”

  “姐夫,”安元志说:“卫**现在就应该是你的,小睿子的话,卫**里的人应该听才是。”

  “胡闹,”上官勇说:“什么时候卫**成我的了?”

  “你还要忠君?”安元志瞪大了眼睛看着上官勇。

  上官睿在后面拉了安元志一下。

  上官勇没跟安元志扯什么忠臣的话题,这个话题说起来只能让他痛苦,他看向了上官睿道:“林家还活着的人你都带回来了?”

  上官睿点头,说:“路上又死了十几个,对了,林家的家财我也找到了,让小五去找安二老爷了。”

  “林家有多少钱?”安元志问道。

  “万两雪花银是一定有的,还有一座小小的金山,”上官睿说:“大哥,元志,林家就算众多族人为官,想存下这么大一笔钱,不贪是一定存不下来的。”

  “这年头谁他妈不贪?”安元志嘀咕了一句。

  “我们取三分之二,给袁威他们每人一箱,留下三分之一上交朝廷,就当作是林家与水匪勾结的赃银,”上官睿道:“大哥,元志,你们看我这样安排行吗?”

  安元志想都不愿意想这种事情,低头掰自己的手指头玩。

  上官勇点了点头,道:“军中的人你还是要分一些的。”

  “我知道了,”上官睿道:“等这仗打完,我再去一趟淮州,跟安老二爷谈这事儿。”

  “那银票呢?”安元志没问,上官勇问上官睿道:“栖乌村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上官睿看了安元志一眼。

  安元志这个时候还是一脸的平静,看着上官睿的目光幽深凝滞,看不出一点情绪来。

  上官睿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银票,说:“这是安老二爷找到的,去兑换银票的人我也已经找到了。”

  安元志说:“那人在哪里?”

  “我找到他之后,他就服毒了,”上官睿道:“那个人叫刘江东,是在江南这里混迹的江湖中人。”

  安元志道:“江湖中人?江湖中人要杀我?”

  “我打听过了,”上官睿拍了拍安元志的肩膀,小声道:“这个人拿钱杀人,江湖里这样的人不少。”

  “什么拿钱杀人,”安元志说:“这就是杀手。”

  上官勇道:“是谁雇的他?”

  上官睿道:“我找到了刘江东的一个兄弟,花钱跟他买了消息,雇刘江东这些人的,是一个太监。”

  安元志的神情突然之间就变得狰狞了,咬牙切齿地道:“白登!”

  “我也觉得是他,”上官睿道:“所以我花钱买了他的命。”

  “白登死了?”安元志问道。

  上官睿说:“我还没有看到他的人头,不过他的日子现在一定很不好过。”

  上官勇道:“你花了多少钱买他的命?”

  “白银一千两,”上官睿道。

  安元志看白痴一样看着上官睿,说:“你买一个太监的命,用一千两?”

  “白登人在外面,那白承泽的手和眼睛就林家大宅之外,”上官睿给了安元志一个,你才是白痴的眼神,道:“我花这一千两,断白承泽的手脚,瞎他的双眼不值吗?”

  “你他妈不如直接花钱买他的命!”安元志看着有点要恼了。

  上官睿盯着安元志道:“元志,你也清楚,现在白承泽不能死在江南。”

  安元志扭过头去看着用厚棉被制成的帐门帘,是啊,白承泽现在死在了江南,那上官勇就是世宗的杀子仇人了,这个罪名就是有他姐姐在后宫里保着,上官勇也承受不起的。

  “元志,”上官睿跟安元志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他妈等不了十年,”安元志阴郁了神情,低声道:“他们杀我就行了,怎么能滥杀无辜呢?”

  “那帮杀手没有找到你,可能又惊动了栖乌村的人,白承泽跟他们提的条件应该是不可声张,所以,”上官睿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说:“他们便干脆大开了杀戒。”

  “那都是人命啊!”安元志咬着牙道。

  “做杀手的,会在乎人命吗?”上官睿说:“你放心吧,顺着刘江东这条线查下去,杀人的这些人一个也逃不了。”

  上官勇这时才道:“你让谁去查这事了?”

  “既然是江湖事,还是让他们江湖中人自己解决的好,”上官睿说:“我这次见了几个江南大门派的掌门人,该花的钱我也都花了,这些杀手若是不死,我想元志这辈子也难心安吧?”

  “书呆,”安元志这会儿看着上官睿有些愣神。

  “当我不会做事?”上官睿望着安元志一笑,“我们两个究竟谁是笨蛋?”

  安元志咳嗽了几声,看向上官勇叉话道:“这天怎么这么冷?不是说南方的冬天不冷吗?”

  上官睿说:“这雪连着下了五天五夜,这是要把江南人都埋在雪里了。”

  “最好冻死龙头岛上的那帮水匪!”安元志咒道。

  “战事不利吗?”上官睿问面前这两个带兵打仗的人道。

  “船过不去,”上官勇简单说了一句。

  上官睿没有再问了,船过不去,这仗等于没开打。

  “姐夫,我们就等在这里被雪埋吗?”安元志跟上官勇道:“等开了春,江里的浮冰都化了?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再久我们也得等,”上官勇道:“我们走了,房总督这里就难办了。”

  安元志想说,我们管他房春城的死活呢?可这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安元志知道这话上官勇不爱听。

  “那我还是去淮州吧,”上官睿说道:“反正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上官勇点了一下头。

  安元志说:“那你把袁威带上吧。”

  “你身边不要人了?”

  “袁义不是在吗?”

  上官睿看向自家大哥,说:“袁义还没回去?”

  “我受了伤,”安元志说:“袁义留下来照顾我,这话说到圣上跟前去,也没人会说袁义这事做的不对吧?”

  “大嫂在宫里没有袁义在身边行吗?”上官睿担心道。

  “有韩约在,”安元志随口就道:“我姐应该不会有事,袁义回去了,一说我的伤,我姐估计又得睡不着觉了。”

  “卫朝!”帐外这时传了房春城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安元志问上官勇道。

  上官勇在安元志的头上拍了一下,起身走到帐门口,亲手掀开帐帘,跟帐外的房春城道:“将军怎么来了?”

  房春城看到了上官勇也不进帐,一脸兴奋地跟上官勇道:“你快跟我过来,江水冻上了!”

  安元志先了上官勇一步就出了中军帐,说:“真的?房大将军,你没骗我们吧?江南这里的江水也能冻上?”

  “我骗你这个少爷做什么?”房春城笑着拿手指点点安元志,跟走出帐来的上官勇道:“你们跟我去江边。”

  “元志你留下,”上官勇看安元志一瘸一拐地,要跟着房春城往江边走,忙就道:“你不要命了?”

  “我不看一眼,睡不着觉,”安元志被帐外的沏骨寒风一吹,鼻涕都下来了,却不肯回去。

  上官睿拿了一件厚披风从帐里走了出来,把披风往安元志的身上一披,说:“大哥,这人不要命,你就不要管他了。”

  房春城看到了上官睿,便道:“二少爷回来了。”

  “大将军,”上官睿冲房春城行了一礼。

  上官睿出去接安元志,结果安元志回来了,去接人的上官睿却不见了人影,这一来一去,里面肯定有明堂。房春城看看上官睿,又看看安元志,说了一句:“都回来就好了。”

  上官勇走上前,道:“我们去江边看看吧。”

  一行人顶着风雪往江边走。

  安元志和上官睿走着走着,就落到了最后面。

  “你行不行啊?”上官睿扶着安元志道:“不行还是回去吧,这雪下得太大了。”

  “谢谢你了,”安元志却突然跟上官睿小声道。

  上官睿默默往前走了几步,然后道:“为了栖乌村的事谢我?”

  “嗯。”

  “那个女孩儿可惜了,”上官睿道:“你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说什么谢谢?再说,真正的仇人还活着呢。”

  “过了十年后,我能报了这个仇吗?”安元志问上官睿道。

  “十年不行,就再等十年,”上官睿小声道:“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