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3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2-09 00:09      字数:4793
  “让就让呗,”将官说:“这城现在就是烫手的山芋。”

  “我们不能把安身立命之地丢了,”风光远叹气道:“让兄弟们再咬牙坚持几天。”

  “大将军还是去看看卫国侯爷吧,”幕僚建议风光远道。

  “卫**连来都不来,”将官说:“大将军去了,卫国侯爷就能带兵帮着守城了?”

  “个傻货,”风光远给了这个将官一脚,说:“:你以为这城是随便就能上来的?没有圣上的旨,卫国侯怎么带兵上来?”

  “心不甘情不愿,他来也守不好这城,”将官挨了风光远一脚,却还是嘀咕道。

  “滚蛋!”风光远让这将官滚。

  “大将军?”幕僚问风光远道。

  “我去看看他,”,风光远说:“他是我的结义兄弟,受了伤,我不去看他,不是招人骂吗?”

  幕僚小声道:“是啊大将军,就是圣上也不会说大将军什么的。”

  风光远回头再看一眼被血水又泡了一夜的城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骑马下了城楼。

  上官勇这时喝了药,满嘴的苦味,正想再喝一碗水压压嘴老六子跑了来,说安元志烧得人事不知了。

  等荣双和向远清跟着卫**的这位老将官,来到卫**的驻军地,袁申正好骑着马,要到帅府去请太医。

  荣双替安元志把了脉。

  上官勇在一旁坐着,看荣双把完了脉,才问荣双道:“荣大人,元志怎么样了?”

  荣双说:“侯爷,五少爷的伤没你的重,可是他这身子显然不如侯爷。”

  向远清咂了咂嘴,上官勇比安元志能扛伤,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吧?

  上官勇倒是笑了一下,说:“元志毕竟安府的公子。”

  荣双又给安元志开了一张药方,让人拿药方去熬药了,才又跟上官勇说:“五少爷的伤一定能好,只是侯爷还要多开解他一下,心事太重,也会伤身的。”

  上官勇点点头。

  向远清说:“侯爷,你让下官看看你的伤吧。”

  上官勇的伤还是那样,左腿上的伤口里还是积了一些脓血。

  向远清正替上官勇清着创的时候,有风光远到了。

  “快请,”上官勇跟这句。

  了出去。

  向远清跟上官勇说:“昨天那仗,风家军打得很惨。侯爷,下官昨天就在圣上的身后站着,下官是不懂行军打仗,可下官听将军们说,昨天南城楼差一点就失守了。”

  上官勇没吭声,守是一定守不住城关的,这话他跟世宗说过。

  风光远进屋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上官勇左腿上的伤口。

  向远清回头看了风光远一眼,说:“风大将军你这是来探病来了?”

  风光远说:“伤口还是化脓了?”

  上官勇摇了摇头。

  风光远往旁边的空椅上一坐,看着向远清给上官勇疗伤。

  向远清看风光远坐着不说话,心想这两位可能有话要单独说,于是向大太医在给上官勇把伤口都处理了后,就说:“我再去看看五少爷,两位聊吧。”

  风光远看着向远清走了,才跟上官勇道:“五少爷伤情加重了?”

  “发了高热,”上官勇说:“这是他遇上的第一场败仗。”

  “第一场败仗就遇上这种兵败如山的仗,”风光远苦笑了一声,说:“五少爷的运气差了点。”

  上官勇说:“大哥来找我有什么事?”

  “城这样个守法,一定是守不住了,”风光远毫不隐晦地跟上官勇道:“想来听听你的意思。”

  上官勇说:“圣上的意思是?”

  “圣上要是有主意了,还会让我这样拿人命往城楼上填?”风光远小声道:“就他身边的那些没有啊。”

  上官勇摇下一头。

  风光远说:“他们还是在朝堂上的那一套,看谁都不是好人。卫朝,你昨天没有派兵过去,我看啊,那帮书生要在圣上面前说你的坏话了。”

  上官勇说:“卫**现在打不了仗,我派人过去看大哥打仗吗?”

  风光远说:“今天晚上圣上要是再去城楼督战,你还是派些人去吧,看打仗就看打仗吧,昨天晚上去的那些人,不都是在看着我打吗?”

  “现在谁都不想手里的兵再往下减了,”上官勇小声道:“真把手里兵都拼光了,我们这些将军当光杆司令吗?”

  “你也是这么想的?”风光远冲上官勇瞪起了眼。

  “风大哥,”上官勇说:“我们还是得出关去。”

  风光远干搓了一把脸,说:“出关去送死啊?就现在城里的这些残兵败将,哪个是还能打的?”

  “城里的粮草还有多少?”上官勇问风光远道。

  “不多,一个月口粮,”风光远道:“我已经在收老百姓手里的粮了,城里现在也乱了,都他妈想往外跑,这帮人也不想想,他们能往哪里跑?”

  上官勇说:“北关外的村庄也有不少,是不是派人去那里收粮?”

  风光远说:“你觉得这仗得打多久?”

  上官勇摇头。

  风光远说:“我派人出去收粮没问题,可这城我们现在守不住啊。”

  “跟圣上说,轮流守城吧,”上官勇说道:“这样风家军可以喘几口气。”

  “可我不放心啊,”风光远道:“没在云霄关守过城的人,我能放心把城楼交给他们?”

  “大哥可以在一旁看着,”上官勇说:“要不跟圣上求道旨,让大哥代为指挥。”

  风光远又叹气,说:“这样我们能撑多久?”

  “我现在没什么主意,”上官勇跟风光远实话实说道:“先守住城关再说吧。”

  上官勇这句再说吧,听得风光远心凉,出关是死,守在城里还是等着哪天城破时受死,合着他们现在就是死路一条了。

  上官勇看风光远的神情有些绝望,只得安慰了风光远一句:“总会有办法的。”

  “白承泽,”风光远恨道:“这种人还想当皇帝?老天爷太他妈不开眼了!他要当了皇帝,老子就”造反二字风光远到底没在上官勇的面前说出来,风大将军冲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879万家灯火

  火

  说是城楼守不住,可是众将轮流守城,到底还是将云霄关又守了整整半个月。

  安元志一开始病得厉害,但到底年轻,半个月后除了身上的几处刀伤还没长好外,其他的毛病是没有了。反倒是上官勇左腿上的伤口,养了半个月,这处伤口也只是看着长新肉了,离痊愈还早着呢。

  这天傍晚,吃过晚饭之后,安元志端着药碗来找上官勇,进了屋才发现,他姐夫屋里点着灯,人却不见了。

  “人呢?”安元志撂下药碗,出了门就问上官勇的亲兵。

  上官勇的这个亲兵看着有些没睡醒的样子,听见安元志问了,还迷迷糊糊地说:“侯爷不在屋里?”

  “没睡醒啊?”安元志问这小亲兵。

  亲兵伸头往屋里看。

  “来人!”安元志冲院子里喊了一声。

  老六子从院门外头跑了进来,说:“少爷,出什么事了?”

  安元志说:“你巴望着我出事,还是怎么着?”

  老六子说:“没事就最好啊。”

  “别跟我扯,”安元志说:“我姐夫人呢?”

  老六子说:“侯爷没在屋里?”

  安元志四下里看了看,说:“我人都站着了,你还要跟我说废话吗?他人呢?要不我出去找去?”

  老六子说:“侯爷又不是小孩,还能跑丢了不成?”

  “还废话?!”安元志冲老六子凶了一声。

  老六子人往后退,一副想溜走的样子。

  安元志几步走到了老六子的跟前,看老六子低着头,安元志弯腰脸照上,跟老六子对了一眼,说:“我姐夫去南城了?”

  老六子说:“少爷,侯爷去什么南城啊。”

  “备马,”安元志说:“我去南城看看。”

  老六子看完全瞒不住安元志,只得说:“少爷,侯爷让你在军营里待着,你伤还没好呢。”

  “我伤没好,他的伤就好了?”安元志说着突然就瞪了老六子一眼,说:“不会今天晚上是我姐夫守城楼吧?”

  老六子偷瞄了安元志一眼,跟袁威比起来,他们这些死士侍卫跟安元志关系近归近,但总归做不到那种不分尊卑的亲密。

  “疯了吧?”安元志看老六子不说话默认了,马上就骂道:“就他那样能打仗?你看过瘸子上阵杀敌的吗?”

  看安元志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老六子明白上官勇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走了。

  安元志迈步就往院外走。

  老六子追着安元志说:“少爷,你干什么去啊?”

  “去南城,”安元志说:“我要看看卫国侯爷瘸着一条腿,要怎么打仗。”

  “不是,”老六子说:“你真要去啊?”

  安元志头都没回,走出了这个庭院。

  正值傍晚,云霄关的家家户户都在生火做饭,只是除了巡街的兵将外,大街小巷都是空荡荡的,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对于老百姓们来说,自家的四面墙壁是最后一点能给他们安全感的东西了。

  安元志骑马直接上了南城城楼,看看守城的这些人,今天负责守城的还真是他们卫**。

  上官勇站在一处城墙垛口处,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是安元志,顿时就是眉头一皱。

  安元志最先看的就是上官勇的左腿,看上官勇这会儿站得笔直,一点也没有为左腿省点力气的意思,就说:“你腿不疼了啊?”

  上官勇说:“你怎么来了?”

  安元志撇嘴说:“我来看看你怎么守城啊。”

  上官勇摇摇头,回头又看城外。

  安元志说:“今天运气不错啊,沙邺人没来攻城?”

  上官勇说:“沙邺人三天没攻城了,你不知道?”

  安元志走到了上官勇的身边,往城外看了一眼后,准备说的风凉话就说不出口了。

  城外离云霄关护城河大概五百多米的地方,沙邺人竟然在垒土为城。

  上官勇说:“你看到了?”

  安元志呆呆地看着城外的土堆子看了半天,然后才说:“那种距离,他们就是站在土堆上放箭,箭也没办法到城楼上来吧?”

  “沙邺人有投石机,”上官勇说:“只要他们把土堆得高出我们的城楼,他们的投石机居高临下,我们根本防不住啊。”

  城外的沙邺人堆土堆得热火朝天。

  安元志把手撑在了城墙垛口上,问上官勇:“这土堆,他们什么时候能堆成?”

  上官勇叹口气,藏栖梧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十来万人堆两个土堆子,能是多难的事?“过不几天,”上官勇跟安元志道。

  有雨点落在了安元志的头上。

  安元志抬头看天时,大雨已经倾盆而下了。

  上官勇也抬头看了看天,说了句:“雨天能让沙邺人的土堆子,堆得慢些。“

  安元志推着上官勇去避雨,“你不想腿好你就淋雨吧,伤口好容易长肉了,你别再让肉烂掉了!”

  上官勇被安元志堆到了一顶伞盖下,这里放着守城将士晚些时候的吃食。一个个颜色呈褐黄色的馒头堆在箩筐里,就放在风里吹着,早就没有一点热乎气了,让人看着生不出一点食欲来。

  上官勇慢吞吞地在一张凳子上坐下了,右腿弯着,带着伤的左腿则往前伸得很直。

  有看着城外的将官跟上官勇喊:“大哥,沙邺人停下来了。”

  上官勇说:“小心一些,防着他们来攻城。”

  城楼上的众将都应了上官勇一声是。

  上官勇抹了一把脸的雨水,喝了几口水,看向了没再说话的安元志,说:“你又在想什么?”

  安元志摇了摇头,拿起茶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水。

  上官勇跟安元志在这顶伞盖下坐了半个时辰,雨势没有渐小,反而有渐大的意思。

  安元志看了看自己和上官勇的四周,四周无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城外,大雨好像把他和上官勇跟众人隔离了,坐在这伞盖下,安元志除了哗哗的雨声,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上官勇不时就看安元志一眼,见安元志始终是一副发呆的样子,终于说:“你回去吧,荣大人不是又给你改了药方吗?”

  安元志说:“姐夫,等沙邺人垒好了土堆,我们怎么办?这云霄关还守得住吗?”

  这个问题上官勇回答不了。

  安元志说:“小睿子那里到今天也没有消息,袁远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小睿子能是白承泽的对手吗?”

  这个问题,上官勇还是回答不了。

  安元志看着也不像是想要上官勇回答问题的样子,跟上官勇说:“姐夫,我们现在到底在图什么啊?”

  上官勇被安元志问得一愣,说:“什么?”

  安元志压低了声音说:“我们把命送在这里有意义吗?”

  上官勇的脸色有些阴沉了,说:“那你想干什么?”

  “我们走吧,”安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