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7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2-09 00:11      字数:4766
  在从云霄关往落月谷去的路上,上官勇的兵马又一次被风雪阻在了路上。

  安元志把手里铲雪用的木板扔出去很远,跟上官勇喊:“再这样下去,我们一定被雪埋啊!”

  风声实在太大,上官勇看见安元志的嘴动,就是听不见安元志在说些什么。

  安元志只得往上官勇的跟前走,这雪把他的两条腿都埋了,每走一步,安元志都觉得分外艰难。

  上官睿带着袁诚几个人从后面走了上来,站在了上官勇的跟前,大声道:“哥,我们得找地方避风雪啊。”

  安元志这时一头栽在雪地里,半个身子顿时就被雪埋了。

  袁轻几个人跑上前,连拉带拽,费了半天劲,才把安元志从雪里弄出来。

  安元志从雪里站起身来后,脸冻得发紫。

  上官勇在这边还在跟上官睿大声道:“这里没有避风雪的地方啊。”

  上官睿这会儿也是手足无措了。

  “侯爷,”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等着被雪埋的时候,乔林带着一个兵卒跌跌撞撞地赶了过来。

  “他是?”上官勇看着扶着乔林走路的兵卒,问乔林道。

  乔林用尽了全身力气跟上官勇喊道:“侯爷,他知道怎么避风雪。”

  上官睿忙就道:“你快说,要怎么避这风雪?”

  这兵卒说:“侯爷,这样的天,得在雪地里挖洞啊。”

  上官勇其实生长于漠北元汐边城,漠北冬日里的风雪不比南疆这里的小,只是上官勇少小时就跟着父母族人逃荒离开元汐,有些事他早就记不清了。这会儿听这个兵卒说要在雪地上挖洞,上官勇隐约想起来自己儿时,大人们是怎么在雪地里避风雪的了。

  跟着乔林过来的这个兵卒,这时已经在上官睿的催促下,手拿着自己的刀,有雪地上挖了起来。

  安元志这时好容易才用身体推着雪,走到了上官勇的跟前。

  上官勇看一眼安元志,伸手替安元志把衣领往上接了拉。

  安元志这会儿浑身打着哆嗦,也说不出一句整话来,试了半天,最后干脆不说了。

  兵卒动作很快,在雪里挖出一个能坐人的洞来。

  上官睿看看这个雪洞,问这兵卒道:“这样就行了?这洞不会塌吗?”

  兵卒冲上官睿摇了摇头,说:“不会。”

  上官睿看向了上官勇,说:“大哥,你看呢?”

  “让人都过来看看,跟他学,”上官勇说道:“动作要快。”

  不多时,被困在雪里,连帐篷都扎不起来的兵将们,都开始在雪地里挖起洞来。

  半个时辰之后,这支大军把战马全都赶到了一块,让战马们挤在一起取暖,兵将们一起钻进了就地挖出来的雪洞里。

  上官睿和乔林,带着几个死士侍卫去护卫“世宗”了。

  安元志跟上官勇待在了一个雪洞里,靠在上官勇的身边打哆嗦。

  上官勇把向远清方才给他的药丸,送到了安元志的嘴边,说:“张嘴。”

  安元志这会儿想张嘴都张不了。

  上官勇没办法,硬掰着安元志的嘴,把几粒药丸塞进安元志的嘴里去了。

  药丸硬咽咽不下去,安元志随手抓了一团雪,哆嗦着塞嘴里了。

  上官勇这会儿反应也慢,看见安元志吃雪,想拦只是他伸手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

  雪吃进嘴里后,安元志就感觉自己身上的最后一点热气也消失了。

  上官勇看安元志实在是冷得厉害,把衣襟扯开一些,把安元志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用披风把安元志整个人都盖住了,把安元志的手握在手里,不停地搓着,跟安元志说:“不能睡着啊,元志,你跟我说说话吧。

  安元志窝在上官勇的怀里,过了好一会儿,身体才渐渐不哆嗦了,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元志!”上官勇喊了安元志一声。

  “嗯,”安元志嗯了一声,牙齿打颤地说:“姐,姐夫,我没事儿,就,就是冷。”

  (亲们,梅果三月份,也就是从明天开始会消失个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梅果需要时间去平复一下心情,不然写出来的在的还要烂。很抱歉亲们,让梅果就自私,不负责这么一下下吧)

  ☆、924枕冰卧雪

  “行军就是这样的,”上官勇抱着安元志小声道:“枕冰卧雪,你得习惯啊。元志?”

  安元志睁不开眼,一心想睡觉,却又硬被上官勇拍醒,“嗯,”安元志低低地哼了一声。

  上官勇说:“你这会儿睡着了,你这辈子就到这儿了,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元志?”

  安元志的头动了动,含糊不清地说了声:“困了。”

  上官勇这下子没办法了,这会儿向远清和荣双在哪个雪洞里窝着避雪,他也不知道,“元志?”又喊了安元志几声,看安元志都没动静,上官勇只得在安元志锁骨的伤处上,拍了一巴掌。

  安元志被上官勇拍得叫了一声,疼痛终于让安五少爷清醒了一点。

  上官勇问安元志道:“还睡不睡了?”

  安元志抽着冷气,疼得龇牙咧嘴。

  上官勇总算是把安元志的一双手搓热了,随即把安元志的手也焐在了自己的怀里,问安元志道:“是不是好点了?”

  “这什么天啊?”安元志强打着精神跟上官勇抱怨。这雪也就停了一天不到的时间,之后就又是狂风暴雪,风吹雪刮地让人连眼都睁不开,眼看着路上的积雪就过了腰,这老天爷连生火暖温,喝口热水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你跟老天爷还要较劲呢?”上官勇声音带笑地道:“我们上次来这里,不也是这样的雪天吗?”

  “不一样,”安元志说:“那次雪没把我埋了。”

  上官勇说:“你个子要是再高点,就不会被埋了。”

  个子再高点?安元志把上官勇这话想了半天,然后急眼了,他的个子矮吗?他也就比自己的这个姐夫矮那么一点点吧?好吧,矮一个头不算一点点,但有几个人有上官勇这样的个头?“我个子还矮?”安元志从上官勇的怀里坐起了身来,马上就又冻得打了一个哆嗦,说:“我要是矮,那这军里就都是小矮子了。姐夫,我这也勉强到八尺了啊。”

  上官勇知道安元志的个头不矮,他这会儿也就是想逗安元志说话,把这个晚上熬过去就行。

  安元志抱着膀子搓了搓,这一回的暴雪,让安五少爷明白了一件事,这天要真冷起来,你穿再多的衣服都没用。

  “过来吧,”上官勇让安元志靠到他的身边来,两个人就这么挤着,还能暖和点。

  安元志说:“姐夫,以后你想带着我姐去哪儿啊?”

  上官勇说:“不知道啊。”

  “不知道?”安元志一笑,说:“那你是要带着我姐去浪迹江湖吗?我就怕我姐不是这么爱动弹的人。”

  上官勇说:“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眼前的关过了再说吧。”

  安元志打了一个呵欠,迷瞪着眼说:“也是,能不能活还两说呢。”

  上官勇看安元志就这么两句话的工夫又要睡了,只得又找话问安元志道:“你姐姐有没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

  安元志想了想,说:“不知道啊,她出嫁前,她就没出过几回安府的大门。”

  “那你姐姐喜欢做什么?”

  安元志又想了半天,不确定地说:“绣花?”

  “绣花?”上官勇说:“这不是干活吗?”

  安元志皱一下眉头,低声道:“就是干活啊,我姐绣活好,她从小被养在秦氏的身边,就跟秦氏的绣房丫头一样。”

  上官勇听安元志这么一说,心里不舒服了,半天才说:“你们安府就是这样养小姐的?”

  “庶出,”安元志说:“姐夫,你真当我跟我姐是安府的少爷小姐呢?”

  “庶出,不也是太师的骨肉?”像上官勇这样出身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弄不明白世族大家嫡庶的这一套。他跟上官睿不是一个娘生的,可一个爹不也是亲兄弟吗?

  安元志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刮着暴风雪,他实在没事可做的时候,安元志倒是愿意跟上官勇说说安府的事了。“我姐以前对秦氏是讨好的,”安元志跟上官勇小声道:“以前我还讨厌过她,不过我娘跟我说,我姐是姑娘家,跟我不一样。我是男儿,日后可以自己去挣个前程,但我姐除了靠秦氏,她没别的出路了,所以我不能怪我姐。”

  上官勇默不作声地听着安元志说他和安锦绣的过去。

  “一开始我父亲把我姐许配给姐夫的时候,我不乐意,”安元志小声道:“你别生气啊,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姐夫你是好是坏啊,就是听个名声,我都害怕你要是恼了,会不会把我姐揍上一顿。”

  上官勇没好气地道:“我那时候的名声,就是会打女人?”

  安元志笑了一声,说:“不过我姐说她会跟你好好过日子啊,头一天她还哭得要死要活,过一晚上,她就又好了,我都差点没敢认她。”

  上官勇不无苦涩地道:“这事我听说过。”

  安元志忙道:“你听说什么了?我姐哭,那也是被秦氏她们逼得,听说我姐被许配给姐夫你了,你是没看到府里那帮人的嘴脸,就好像我姐马上”安元志的话没能说下去,好像他后面怎么说,都是在骂上官勇了。

  上官勇说:“你姐马上什么?”

  “就是小看姐夫,小看我姐啊,”安元志说:“安家那帮人的嘴脸,姐夫你又不是没看过,狗眼看人低呗。”

  “行了,”上官勇说:“你也是安家人。”

  “我可没长一双狗眼,”安元志嘟囔了一声。

  上官勇笑着摇了摇头,

  安元志动了动发麻的双脚,问上官勇道:“不是说白承泽在路上派了人手吗?那些伤了袁远的人,我们怎么一路过来,没遇上呢?”

  上官勇道:“知道我们在云霄关打赢了后,白承泽应该把他的人都撤到落月谷去了,他没必要让他手下的这些江湖人跟我们拼命。”

  安元志咳了一声,说:“可惜了,我还想着先替袁远把仇报了呢。”

  “什么人?”上官勇这时听到有脚步声,停在了他和安元志的这个雪洞前。

  “哥,”上官睿喊着上官勇钻进了雪洞来。

  安元志一撇嘴,说:“这洞就这么屁点大,你来干什么啊?”

  上官睿踢了踢安元志伸着的腿,说:“让点地方。”

  三个大男人挤在一个雪洞里,这雪洞一下子连让人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酒,”上官睿把酒壶递到了安元志的手上,说:“你身上有伤,喝几口暖暖身就行了。”

  安元志自己灌了一口辣喉的烈酒,然后喂上官勇也喝了一口。

  上官睿说:“哥,我跟乔先生商量过了。”

  “商量什么?”上官勇把酒咽下肚后,问道。

  上官睿压低了声音说:“明天若是风雪停了,我们就把圣上的事说出去吧。”

  上官勇和安元志都看向了上官睿。雪洞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这会儿上官睿的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上官勇和安元志是一点也看不清。

  “明天?”安元志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落月谷,还不一定呢。”

  上官睿道:“现在这个天气,我们若是说圣上于风雪夜病故,不会被人怀疑。哥,元志,隐瞒圣上驾崩之事,这毕竟是要被灭族的大罪,这场风雪正好是我们彻底脱罪的一个机会。”

  安元志说:“彻底脱罪?这事又不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要怎么彻底脱罪啊?”

  上官睿说:“你傻啊,明天我们说圣上病故,那些人会跳出来说,我们的话不对吗?这些人不出来说,那日后他们就没机会说了。”

  “万一我们日后得罪了他们,”安元志说:“这帮人不说吗?”

  上官睿说:“都说了是我们得罪了他们,那他们的话就是对我们的诬陷啊,谁会信?就是有人信,我们只要不承认,没证据,这帮人能拿我们怎样?我知道,你一心想杀人灭口,可是犯不上啊。”

  “你想杀人灭口?”上官勇问安元志道。

  安元志含糊道:“没,没有的事,姐夫,你别听小睿子胡说八道,我在他眼里,那就是杀人狂。”

  上官睿“哈”了一声,说:“是,没错,你在我眼里,一天不见血,你可能都睡不着觉。五少爷,你以为你是个正常人啊?”

  “你别逼我动手啊,”安元志冲上官睿道:“我招你了?”

  “行了,”听跟前这两个人吵架,上官勇几乎是本能性地就头疼,这两个人就不能呆一块儿!“卫嗣,”上官勇问上官睿道:“乔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上官睿点头,然后想到上官勇和安元志看不到他点头,便说:“乔先生也说,这是个好机会,错过可惜。”

  安元志说:“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后,白承泽先跑了怎么办?”

  上官睿小声道:“这军中就算有白承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