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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知      更新:2021-12-09 00:14      字数:4786
  杨君威又是一呆,瞪着杨君成道:“你什么意思?”

  “我们等着看吧,”杨君成道:“上官勇这是在赌命。”

  杨君威坐在马车里,头发揪下一把来,也没能想明白自家兄弟的话。

  “看来白承泽还是能当他的王爷,”杨君成没给杨君威解惑,又说道:“白承泽做梦也不会想到,北蛮人这一次竟然成了他的恩人,世事还真是奇妙。”

  “你的话,我一句没听懂,”杨君威苦着脸跟杨君成道:“你能说些我能听懂的话吗?”

  “让他们把马跑起来,”杨君成却又道:“这么一个走法,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关去?”

  ☆、988前世相欠

  杨君威没了说话的兴趣,钻马车外面去了。

  “加快行军!”

  听着车外传来催促行军的呼号声,杨君成在车里不出声地叹一口气。如果如今的世事是一盘棋,那这棋局变幻得也太快了点,谁有本事在这种棋局里不被迷瘴乱了心神?杨君成自认为自己做不到,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祈顺的江山,以后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卫**忙着拔营起寨的时候,上官勇跟吉和道:“我与你一起先行回京。”

  吉和吓了一跳,说:“侯爷要跟着奴才先行?”

  上官勇点一下头。

  吉和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卫**将官们,吉大总管就感觉这帮子武人应该不会答应这事。

  果然,被上官勇的话惊了后,又回过神来的诸将一起跟上官勇叫了起来。他们是武人不关心,也轮不到他们关心政事,可是他们也能感觉到如今的朝局不对劲,感觉不好,再让上官勇离军先行入京,那他们的脑子就是集体坏掉了。

  上官勇冲众将摆了摆手,道:“我回京是看看朝廷的情况,你们跟着我回去,你们能做什么?”

  有将官说:“大哥,我们至少能护着你吧?”

  “是啊大哥,”另一个将官说:“我们这么多人,朝廷里的那帮人再大的狗胆,也不敢算计大哥了吧?”

  诸将是一点也不心疼口水的,把上官勇围在中间劝了半天。

  最后有老将军把上官睿拖到了前面来,跟上官睿说:“二公子,你得劝你大哥啊!”

  上官勇刚刚说过,不会连累军中兄弟,所以上官睿知道上官勇要先行入京的用意,要死也是他一个人死,不用这么多人陪着他一起去死。上官睿冷眼看着劝说他大哥改变心意的将官们,最后一笑,开口道:“朝堂之事,不是人多势众就能办好的。”

  “什么意思?”有将官问上官睿道。

  上官睿说:“我们后行,若是我大哥出事,我们加快行军就是。只要我们卫**在,那我想,谁想害我大哥,不掂量再三,是没这个胆气的。”上官睿说完这话后,看了吉和一眼。

  吉和被上官睿这一眼盯得,把头一低。

  上官勇听了上官睿的话后没说什么,只是跟诸将道:“你们都去准备吧。”

  “那白承泽怎么办?”有将官问上官勇道:“就这么放过了?”

  上官勇说:“圣旨已下,你要抗旨吗?”

  这将官想骂,只是想想自己要骂的人是皇帝,这句粗口就没脱口而出。

  “都还站着干什么?”上官勇扫了诸将一眼,说:“我知道兄弟们心中憋闷,只是我们从军之人只能听命而行,朝廷命我们回京,自有朝廷的道理。”

  还是有不怕死的开口道:“圣上今年几岁?朝廷知道白承泽是怎么回事吗?”

  上官勇说:“这也是我的将令,你们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大哥!”有将官跟上官勇喊道:“这事就不能这么干啊!”

  “再有不从者,军法从事,”上官勇丢出了这句话。

  中军大帐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袁轻替上官勇收拾好了行李,进帐来后,被大帐里的安静惊得脚步一停。

  “何事?”上官勇问袁轻道。

  袁轻忙道:“侯爷,行囊已经收拾好了。”

  上官勇站起了身,跟帐中诸将道:“我走之后,你们听从戚武子他们的将令。”

  戚武子站在人群里,听上官勇点他的名了,便又开口跟上官勇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呢?”

  “即刻回京,”上官勇说完这话后,带着袁轻往外走去。

  “就这么让大哥走了?”上官勇出帐之后,有将官问戚武子道。

  戚武子说:“我刚才费了快一缸的口水,劝不动我能怎么办?把大哥绑在军里?你们谁去啊?”

  上官睿一跺脚,追出了帐。

  “耍猴戏呢,这是!”戚武子骂了一声。

  上官睿追到军营辕门的时候,上官勇已经准备上马了,上官睿追到了上官勇的身后,问上官勇道:“哥,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上官勇回身面对了上官睿道:“我不会出事。”

  上官睿摇头,说:“我不信。”

  上官勇走到了上官睿的跟前,小声道:“卫嗣,如果我出事,那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你。”

  “大哥啊!”

  “死人管不了活人的事,”上官勇说:“你好自为之。”

  “明知是死,你还要去?”上官睿眼中都汪上眼泪了,说:“你这是图什么啊?”

  上官勇笑一下,伸手拍了拍上官睿的肩膀,说:“我还是那句话,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想当然的事吗?”上官睿问自己的大哥道。

  上官勇收回了手,看向了自己的战马。

  上官勇转到了上官勇的身前,说:“哥,我们现在其实也不缺什么了,只要我们小心行事,这个天下自有我们的立足之地。白玉关大战在即,杨锐那里若是守不住关城,我们的这个生死关就过去了,放眼整个祈顺,除了大哥,太后敢让谁带兵去援白玉关?”

  上官勇道:“你方才还说她想杀我。”

  上官睿说:“江山没了,她还掌什么江山?大哥的心在她手里握着呢,她若是求到大哥的面前,大哥你帮不出手帮她吗?哥,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回京也不迟啊,你何必要这个时候回去冒这个险呢?”

  上官勇沉默了一下,跟上官睿道:“我得回去见她,也许她现在并不像外人看着的好。”

  “你,”上官睿觉得自己劝了这半天又是白劝了,冲上官勇道:“你上辈子欠她的吗?”这得是上辈子欠了多大的债,结了多大的仇,他大哥才会在这辈子遇见这么一个女人?

  上官勇回身走了几步,翻身上了马,没再给上官睿说话的机会,打马便往辕门外去了。

  袁轻带着一队亲兵紧跟在上官勇的身后。

  戚武子带着众将官从营帐中追过来的时候,上官勇一行人已经跑远了。

  戚武子看着辕门外空无一人的土路,跟上官睿说:“他都不等我们一下?”

  上官睿这会儿没空跟自家大哥生气,跟戚武子道:“戚大哥,我们也马上出发吧。”劝不动上官勇,那他们就只有跟在离上官勇不远的地方,这样虽然没有让上官勇待在军中安全,但只要上官勇出事,他们能迅速救援,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戚武子点一下头,跟诸将官说:“去把你们的手下都催催,我们急着赶路。”

  诸将四散开来,往各自的军中去了。

  上官睿站在辕门前,看着向南河的对岸,吉和跟他说过,是安元志带着封王的圣旨去见白承泽。

  “混蛋!”上官睿看着河对岸的席家军营骂了一句。

  袁玖站在上官睿的身边,听上官睿骂混蛋,就问:“二公子,你这是骂谁呢?”

  上官睿扭头看看袁玖,袁义就在安锦绣的身边,是这些死士侍卫的大哥,说起来这些死士侍卫都是安锦绣作主找回来的,现在他还能信这些死士侍卫了吗?

  袁玖看上官睿两眼发直地看着自己,伸手在上官睿的眼前晃了晃,说:“二公子,你怎么了?”

  上官睿眨一下眼睛,说:“没什么,你也去准备一下吧,我们就要上路了。”

  袁玖猜不出上官睿的心思来,转身往上官睿的寝帐那里跑了。

  戚武子几个卫**里的主要将官,这时把乔林围坐在了中间。

  戚武子就问乔林道:“乔先生,小睿子看起来是没心情跟我们说话了,你给我们说说,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是啊,乔先生,”另一个将官说:“圣上登基了,为什么我们就得放过白承泽呢?他是害死先皇的人啊,圣上不为他父皇报仇?”

  乔林说:“现在圣上还小,所以这道圣旨说是圣上的意思,其实与圣上无关。”

  戚武子说:“你这话我懂,不是说太后娘娘垂帘听政了吗?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让一个女人出来当家作主,”一个将官说:“这真是好事吗?”

  乔林说:“这事朝中诸臣都没意见了,你有意见?”

  这将官冷哼了一声,说:“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到了朝堂,说话那不就跟放屁一样?”

  戚武子跟兄弟几个摆了摆手,说:“我们能先不岔话吗?太后娘娘的事,关我们屁事?我现在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放过白承泽呢?我听吉和那太监说了,白承泽还要被封王呢,这他妈还有天理吗?圣上就不怕先皇诈尸找他吗?老子的仇他不报?这叫什么来着?”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个将官说道。

  戚武子说:“对,杀父之仇,这仇圣上不报?”

  乔林摇一下头,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们等河水下去了,跟白承泽打上一场,”戚武子说:“这事就完了啊,什么叫没办法的事?”

  乔林小声道:“依我之见,朝廷是拨不出粮来了,我们到现在也没见到朝廷送粮草过来啊。”

  戚武子等人都不言语了,他们都是从军年久之人了,知道没粮对于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

  乔林说:“北蛮又进犯白玉关,白承泽跟北蛮人比起来,太后娘娘选择先对付北蛮人是对的,先稳住了江山,再处理朝堂。”

  “白承泽会听话?”有将官问道:“没当上皇帝,他不把肺气炸了,也对不起他自己啊。”

  乔林笑了笑,说:“这是他的生路,他怎么能不走?白承泽回京之后,朝堂只会更加热闹,就看太后娘娘怎么替圣上守住这个江山了。”

  ☆、989可挥霍的亲情

  乔林的话让在座的几个将官越想越心烦意乱,最后戚武子把巴掌一拍,说了句:“不想了,我们回京去,横竖不是我们的老子死了。”

  一个将官说:“那兄弟们的仇呢?”

  乔林说道:“兄弟们的仇总有报的时候,走路还是一步一步走得稳当。白承泽就是回京,太后娘娘也不可能让他快活度日的。”

  “上路吧,”戚武子起身道:“我们记着那是仇人就行,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我还就不信了,圣上能不报杀父之仇。”

  卫**没有做什么耽搁,连夜就开拔回京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时分,走小路赶路的安元志带着一队卫**到了向南河边。

  正值春汛的向南河水还是波涛汹涌,水声哗哗作响,水里卷杂了太多的泥沙,所以水色显浑黄色,深不见底。

  “少爷,”一个被安元志打发去看卫**营的兵卒,不久之后跑了回来,跟安元志说:“将军他们已经走了。”

  上官勇愿意回京,这让心中忐忑不安的安元志松了一口气,“去找船,”安元志命左右道:“我们得过河去。”

  几个兵卒骑马往附近的村庄跑去。

  安元志一行人等在河岸上的时候,一个席家军的前哨跑进了军营里,一路跑到了白承泽的营帐外,大声求见。

  卫**昨夜撤走,那么大的动静,河对岸这里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这会儿白承泽正与夏景臣等人在帐中商议此事。听到帐外有军中的前哨求见,白承泽应了一声:“进来。”

  这个哨兵进了帐后,就把向南河北岸又来了一队骑兵的事跟白承泽说了。

  “卫**刚走,这队骑兵又是什么人?”一个将官问道

  哨兵说:“小的看他们身着卫**的黑甲。”

  “上官勇想干什么?”另一个将官说:“故意后撤,引我们过去?”

  白承泽问哨兵道:“你看他们有多少人?”

  这哨兵说:“一共二十人。”

  “二十骑能干什么?”白承泽问帐中的诸将道。

  诸将一起摇头。

  “景臣?”白承泽又看着夏景臣道。

  夏景臣摇头说:“二十人说是斥侯,人数上就太多了,要说打,这二十人能打什么?”

  “五殿下的意思呢?”有将官问白承泽道。

  白承泽也是摇了摇头,说:“只二十骑,我们不必怕他们,等等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北岸这里,船直到这天的中午时分,才被兵卒们弄了来,安元志看一眼对岸的军营,下令道:“我们上船。”

  老六子把安元志一拦,说:“少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