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4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2-09 00:21      字数:4803
  白登拿一床床单把客氏王妃的尸体给盖上了,跟两个下人说:“抬走。”

  白承泽路过远渚书斋的时候,杨氏夫人一个人迎着白承泽走了过来。

  “你有事?”白承泽站下来,让杨氏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杨氏看着白承泽说:“王爷这些日子都会来小王爷的书斋走走,妾身就想着是不是能在这里见到王爷。”

  “找我有事?”白承泽问杨氏道。

  杨氏不敢问白承泽桃枝园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忧心忡忡地跟白承泽道:“王爷,妾身这几日心慌得很。”

  白承泽说:“出了什么让你心慌的事?”

  杨氏摇头,说:“妾身也说不上来。”

  白承泽迈步又往前走。

  杨氏跟在白承泽的身后,问道:“小王爷真的在帝宫里吗?”

  白承泽冷声道:“你关心他?”

  杨氏说:“妾身怎敢不关心小王爷?”

  “你是知道的,”白承泽说道:“白柯不是我的儿子。”

  一直藏在心里的秘事,被白承泽一说,杨氏觉得自己更是心慌了,“王,王爷,”杨氏结巴着问白承泽道:“这事,这事被人知,知道了?”

  “是,”白承泽说:“太后娘娘已经知道了。”

  “那她要做什么?”杨氏叫了起来。

  白承泽回头看杨氏一眼,说:“万事有我在,你慌什么?”

  杨氏说:“她要拿这事治王爷的罪?”

  “好生替我看着后宅,”白承泽把手放在了杨氏的肩头,小声道:“外面的事,你不用管。”

  “王爷,可妾身害怕啊!”杨氏夫人眼含泪光地跟白承泽道:“妾身娘家也来了信,问妾身王爷的打算,那信写的,妾身看了,看了”

  杨氏的话说不完整,白承泽接话道:“觉得我马上就要死了?”

  杨氏慌忙摇头,说:“妾身不敢。”

  “你娘家现在好像心也大了,”白承泽道:“打听起我的事来了。”

  杨氏想给白承泽跪下,可是腿僵着,弯不下去。

  “外面没什么事,”白承泽跟杨氏道:“你替我看好这个王府就可以了。”

  杨氏把头点了点。

  “走吧,”白承泽说:“我送你回房去。”

  杨氏忙哎了一声,跟在了白承泽的身后。

  杨氏住着的院子还是一成不变,白承泽站在院中打量了一眼这个庭院,然后便往屋中走。

  白承泽有多久没进自己的屋了,杨氏现在已经算不清这日子了,见白承泽真往自己的屋里走了,杨氏心下欢喜了起来。

  白承泽走到了屋门前,突然就又停了步。

  杨氏站在白承泽的身后,小声问道:“王爷不进屋吗?”

  “女儿现在怎么样了?”白承泽问杨氏道。

  杨氏忙道:“现在正跟着女师父学针线,大小姐时常问起王爷,只是王爷太忙,她不好去打扰王爷。”

  白承泽听了杨氏的话后,未发一言。

  就着廊下的灯光,杨氏偷着打量白承泽一眼,说:“王爷,要让大小姐来见您吗?”

  “这个时候她已经睡下了吧?”白承泽说道:“你进屋休息吧,我还有事。”

  白承泽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说走就走了。

  杨氏站在院门前,看着白承泽走远,默然半晌。

  书房的窗外,一个人影已经静立窗下,等了白承泽有一会儿了。

  “进来吧,”白承泽在书桌案后面坐下后,说了一句。

  这人跳窗而入,跪在白承泽的书桌前,给白承泽行了一礼。

  “起来,”白承泽道:“事情如何了?”

  这人小声道:“逸郡王爷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手上只有八千人马。”

  “八千?”白承泽心里微微一惊,但脸上不动声色道:“怎么会只有八千人马?”

  起身站立的男子道:“逸郡王说,少掉的那些人,他信不过。”

  “三塔寺的僧人现在怎么样了?”白承泽又问。

  这人说:“僧人死了大半,主持和几个大和尚被关了起来。因为寺院被庆楠放火烧过,所以属下们现在对外说,寺院要修缮,所以暂不开山门。”

  “不开山门?”白承泽说:“这样就没人找了?”

  “还是有,”来人道:“有不少给寺里送钱的人。”

  “这世上的善男信女还挺多,”白承泽笑了起来,自嘲道:“只可惜我没遇上几个。”

  来人说:“王爷,钱财属下都收下了。”

  “嗯,”白承泽道:“寺院不会拒收钱财,你没做错。逸郡王现在过的好不好?”

  来人想了一下,说:“这个属下不清楚,逸郡王有自己的侍卫亲兵,属下只是听说,郡王爷最近一直失眠。”

  “知道了,”白承泽看着来人道:“你回去吧,记住,逸郡王要是有异动,你不用再回来问我,直接除掉他。”

  来人说:“王爷指的异动是?”

  “就是他要叛我,”白承泽说道:“盯紧了他,有外人去找他,你就要格外小心。”

  “属下明白,”来人领了命后,又翻窗而出,无声无息地就走了。

  到了这天天快亮的时候,白登又领了一个侍卫进了白承泽的书房。

  “奴才叩见王爷,”这个被白承泽派出去打探白承英消息的侍卫进了书房后,就往地上一跪。

  白承泽看一眼这侍卫,道:“起来。”

  侍卫起身后,白登就退了出去。

  “就你一个人回来了?”白承泽问道。

  这侍卫说:“奴才没用,带出去的兄弟都死在了路上。”

  “因为白承英的手下?”

  “奴才不知道,人突然就出现了,个个身手都很高,奴才,”侍卫说到这里,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跟白承泽请罪道:“王爷,奴才该死。”

  “突然就出现了?”白承泽说:“那你们找到六殿下了?”

  侍卫说:“六殿下在云霄关出现过,可奴才们去了云霄关,差点被风光远的人抓了。”

  白承泽说:“六殿下去见了风光远?”

  “六殿下没去帅府,”侍卫说:“只是他们有没有私底下见面,奴才就不清楚了。”

  “他去了云霄关,那他现在在哪里?”白承泽又问。

  侍卫说:“奴才只知道六殿下离了云霄关往北行了。”

  往北行,白承泽在心里想着,白承英是要回京?

  侍卫看一眼白承泽。

  “有话就说,”白承泽道:“还有什么事?”

  侍卫小声道:“奴才发现还有一队人马在找六殿下,只是不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

  白承泽心里清楚,这一队人马只能是安锦绣派出去的。“冲你们下杀手的那些人,据你所知,有几人?”白承泽又问了这侍卫一个问题。

  侍卫说:“他们蒙面,每次出现不过两三人,奴才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

  “身手能有多好?”

  侍卫不太情愿地道:“他们的武艺在奴才之上。”

  白承泽说:“你也受伤了?”

  侍卫把头点了点。

  “辛苦了,”白承泽跟这侍卫说:“你下去休息,让白登给你请个大夫看伤。”

  侍卫又跪下给白承泽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白登把侍卫安排好,又进书房见白承泽,小声跟白承泽禀道:“王爷,二王妃的尸体已经拖走埋了,那些个丫鬟婆子也都给二王妃陪葬了。”

  白承泽都没问白登把客氏王妃葬在了哪里,就挥手让白登退下了。

  ☆、1133车里车外

  这天的早朝之前,安锦绣接到了禀报,贤王府里拖出了二十一具尸体,埋在了西郊的山中。

  “婢女?”袁义问来报信的人道。

  报信的人说:“都是女人,有老有少,脸都被毁了,看不出长相。”

  安锦绣说:“那穿着呢?”

  “都是王府婢女的穿着,“报信的人说:“是白登带着人去埋的尸,出城门时,他跟守城的人说,都是犯了错的王府中人。”

  “你下去吧,”安锦绣让报信的人退下。

  报信的人退下之后,袁义跟安锦绣说:“一下子二十一个丫鬟婆子都犯了错?”

  安锦绣低声道:“客氏应该死了。”

  袁义骂了一声。

  “这个时候,客氏活着对白承泽还有用处,”安锦绣说:“有九成的可能,客氏是自杀的。”

  袁义想了一下,跟安锦绣说:“那把客氏的尸体找出来,给逸郡王看去?”

  安锦绣一笑,说:“这会儿逸郡王回不了头了。”

  “他叛了白承泽,主子你不能容他?”袁义问道。

  安锦绣说:“他这样做我当然欢喜,只是他若是有异心,白承泽不会放过他的。”

  “白祯手中也有人马,还握着白承泽的谋逆把柄,他会怕白承泽?”

  “上了贼船还怎么下来?”安锦绣说:“白祯的家人还在皇陵旁的逸王府里,白承泽想对逸王府下手,太简单了。”

  袁义想不明白道:“白承泽这样对他,他还要替白承泽卖命?”

  安锦绣说“白承泽不会说你叛了我,我就杀你一门老小的话,这其实是白祯与白承泽之间的默契,毕竟白承泽为了这事,也把自己的性命押上了不是吗?”

  “大人物的心思,我弄不明白,”袁义道:“好像都是疯子。”

  安锦绣看着袁义一笑,说:“你上了我的贼船,想下船也来不及了。”

  袁义却看向了门外,避开了安锦绣的笑容。

  一个暗卫这时到了小花厅门外,喊了安锦绣一声:“主子。”

  “进来,”袁义替安锦绣应声道。

  这暗卫走路都没声响的进了小花厅,给安锦绣行礼之后,就道:“主子,小王爷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奴才们可以护送小王爷出宫了。”

  袁义看向了安锦绣道:“你还是去跟他说说话吧。”

  白柯坐在一张能被人抬着走的躺椅上,庭院中的花木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风一吹,这些露水就掉落下来,将白柯的脸给打湿了。

  安锦绣走出了小花厅,站在廊下看自己的儿子。

  袁义跟几个暗卫暂时退下了。

  白柯看见了安锦绣后,眼眸里一片冰冷,盯着安锦绣看,紧紧地抿着嘴唇。

  安锦绣一步步走到了白柯的身旁。

  “你这是要把我关到哪里去?”白柯问安锦绣道。

  “去军营,”安锦绣说:“你父亲一个兄弟领兵的地方,你在那里会很安全。”

  “我父亲,”白柯一笑,“谁是我父亲?”

  “还想着白承泽?”安锦绣问道。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白柯说:“太后娘娘,你不用这样待我,我不稀罕。”

  安锦绣哦了一声,语调平淡地跟白柯说:“有些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白柯发现自己一刀捅出去后,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下子挥刀的人不痛快了,“你对不起上官勇,你也对不起先皇,”白柯跟安锦绣小声叫道:“说实在的,你也对不起现在的圣上,安氏,你这辈子能对得起谁?”

  安锦绣的脸色有些发白。

  白柯冷笑了起来,相貌承袭自安锦绣的脸上,挂满了嘲讽之意。

  安锦绣的脸色却很快就回转过来,伸手要摸一下白柯的脸。

  躺椅刚刚够白柯躺着,这让小孩尽力侧身了,可还是躲不开安锦绣的手。

  白柯伤重之下,脸上的肉都瘦完了,这让小孩的这张脸现在看上去很棱角分明。“瘦了,”安锦绣轻轻跟白柯说了一句。

  安锦绣的手冰冷,白柯的脸上也没什么温度,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好像谁也温暖不了谁。

  在白柯勉强抬起手,想打开安锦绣这只手的时候,安锦绣把手收了回去,跟白柯说:“你路上小心,护送你的人会好好照顾你的。”

  白柯说:“你要把我父王”

  “白承泽不是你的父亲,”安锦绣打断了白柯的话道。

  白柯瞪视着安锦绣。

  “你再生气,再难过,他也不是你的父亲,”安锦绣说:“平安,白承泽若是对你好,那我不会让你离开他。”

  白柯惊诧道:“你说什么?”

  “养恩大过生恩,”安锦绣道:“若白承泽真心待你,那你就是帮着他与我和将军为敌,我不会怪你,毕竟人不能不知恩图报。只是平安,白承泽不是真心待你的。”

  白柯冷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是啊,”安锦绣苦笑道:“这只能是你自己的事,旁人,就是我与将军也帮不了你什么。”

  “我不用你们帮!”白柯突然就又恼了,跟安锦绣喊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我也说了,我帮不了你,”安锦绣说:“我现在只能护你周全。”

  “我不用!”

  “这个由不得你。”

  “你,”白柯在与安锦绣的对视中败下了阵来,看向了前方的花台,说:“你放我走。”

  “现在不可以,”安锦绣把盖在白柯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轻声道:“路上保重。”

  白柯还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