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2-09 08:08      字数:4658
  绮罗低声应了是,心想再挑的小丫头,应当便是做陪嫁丫头用的了。

  “你也大了,屋里人又多,明年开春,便搬到春晖院去吧,那里书房小厨房等一应俱全,等着再过两年从学堂里回来,也好跟着妈妈们学些管家的手艺。”苏老夫人和蔼的说道。

  绮罗忙受宠若惊的再三谢过苏老夫人。

  “回去歇着吧。”苏老夫人笑道。

  “是。”绮罗回道,出了院子,又对送她的孙妈妈道:“有劳孙妈妈了。”

  孙妈妈笑道:“不过走两步路,算什么有劳。那春晖园就在朝霞院隔壁,大小姐往后要见着三小姐她们也便宜。”

  “是,那屋子还请孙妈妈费心帮我布置了。”绮罗笑道。

  孙妈妈忙称不敢,又叫红袖送了绮罗回去。

  绮罗回到朝霞院,见绫罗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犹豫过后,终究又回了自己屋子。

  “大小姐,这可好了,以后咱们就自己一个院子了。”禄儿拉着岸芷道。

  绮罗笑着对岸芷说道:“你们先委屈一下,等着地方大了,你们也就舒坦了。”

  “是,总算能跟着大小姐一回了。”岸芷笑道,又与禄儿一同去收拾住的地方。

  绮罗洗漱后躺在床上,依旧能听到绫罗隐隐约约的哭声。

  “佛挡杀佛。”绮罗默念着,又翻了个身。

  作者有话要说:祝刘小笨同学生日快乐

  76、对错难明

  得了丫头,绮罗睡着后,苏老夫人依旧未睡,又叫孙妈妈拿了她的嫁妆单子,指着上面的几样东西叫孙妈妈记下来,以后给绮罗布置屋子。

  “老夫人睡吧,大小姐的院子早着才能收拾好。”孙妈妈劝道。

  苏老夫人笑道:“有这么个出息的孙女,我哪里睡得着?”说完,又对着灯看她的嫁妆。

  孙妈妈闻言,也只得陪着苏老夫人熬夜,见苏老夫人凑近了看嫁妆,心想这两年里,苏老夫人老了许多;那白头发是藏不住了。

  第二日,没有绫罗一同去学堂,苏慕轩仿佛以前在清风馆一般不自在,怯怯的随着绮罗苏睿轩一同去学堂。

  到了学堂,绮罗便去夏花馆寻楼八娘、何美人,却见楼八娘红着眼睛与何美人紧紧握着手。

  “楼姐姐,何姐姐?”绮罗疑惑的叫道。

  何美人抬头一笑,说道:“绮罗来了。”

  绮罗见何美人似是哭过,慌忙问道:“何姐姐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何美人摇头,随后忍着泪笑道:“我明日便要跟着佳人姐姐去京城了,这个给你,算是给你留个念想。还有这个,是我许给你的鞭子。”说完,将一个匣子递给绮罗。

  绮罗接过匣子,也有些伤感道:“何姐姐为何突然要走?”

  何美人低头一笑,说道:“没有不漏风的墙,佳人姐姐也是为我好才要将我带走了,跟了她们走总比去那尼姑庵里住上几年的好。”

  “何姐姐——”绮罗叫道,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心想定是何美人喜欢无碍大师的事叫何佳人看出来了。

  “绮罗,你过来。”何美人招手道,见绮罗附耳过来低声道:“那匣子帮我给了无碍大师。”

  绮罗一怔,抱着匣子的手不禁收紧。

  何美人站回去,对绮罗又是一笑。

  “何姐姐。”绮罗低声叫道。

  “我知道你不会拿我的事情做赌注,所以,绮罗,你也要知道,我这辈子也不会拿你作赌注。”何美人笑道,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珠。

  绮罗侧过脸,抹去脸上的泪水,笑道:“我知道。”

  楼八娘闻言,又握了两人的手。

  “姐姐。”何羡之走来叫道,状似疑惑的看着何美人。

  何美人吸了一口气,随后拉了何羡之的手,笑道:“绮罗,羡之自幼多病,没怎么见过人,还请你以后也多照顾他一些。”

  绮罗一愣,然后应道:“好。”

  何羡之蹙眉道:“姐姐,我才不要她照顾。”说完,又拉了何美人出去看未化掉的雪人。

  楼八娘握着绮罗的手,叹息一声道:“如今又少了一个人。”

  “再过不久,楼姐姐也要家去了。”绮罗喃喃道,抱紧匣子又问:“楼翼然如何了?”

  楼八娘说道:“还那样,在家里养着呢,只是扭了一下,其实并不严重。”

  绮罗点头,又听楼八娘说了楼翼然的情况,便抱了东西回去。

  回到春华馆,苏睿轩便凑过来,问她拿的是什么。

  “何姐姐明日要去京城了,你也去送送她吧。”绮罗说道,苏睿轩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教室。

  见苏慕轩孤零零的坐在座位上,也不与旁人说话,绮罗略想了下又叫旁人引着他出去玩。

  苏慕轩却不与那人走,犹豫后坐到石妍初的位置上问绮罗:“大姐姐,我姐姐为什么不来学堂了?”

  绮罗略想了下,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大概绫罗学问很好,不需再来学堂了。”

  苏慕轩低头不知在想什么,随后又坐回自己座位去。

  “你当真不知是为了什么?”何羡之抱着手靠在门边笑道。

  绮罗一惊,抬头看他,却见何羡之走进教室,双手撑着绮罗桌子上盯着绮罗看了眼,然后瞄了眼石妍初的桌子,说道:“这是石妍初的桌子?”

  “是。”绮罗看着他说道,拿不准何羡之要做什么。

  何羡之伸手敲敲石妍初的桌子,叹了口气,随后向苏慕轩走去。

  “何羡之……”绮罗站起来叫道。

  何羡之眯着眼回头,一笑之后说道:“放心,他姐姐是才女,是女诗童。”

  绮罗闻言,心知何羡之是知道绫罗剽窃之事,又猜着何羡之应当是也猜着是自己动的手了。

  何羡之却只是与苏慕轩说了几句话,又赞扬了绫罗一句便又出去了。

  绮罗见何羡之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忙跟着走了出去。

  转过长廊,绮罗追上何羡之,说道:“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何羡之伸手揪下一朵梅花拈在鼻下轻嗅,叹息一声道:“杀人偿命,你包庇了楼翼然,也理当与他一起受罚。”

  绮罗一愣,说道:“就算是伊人姐姐知道的话……”

  “伊人姐姐死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她,你怎知她不想报仇?”何羡之冷声说道。

  绮罗心中一凉,又要再说却觉自己也无话可说。

  “如此,你还要包庇楼翼然吗?”何羡之凑近绮罗说道。

  绮罗一愣,百种思绪涌上心头,最后咬牙说道:“若能证明是他放的火,我绝不包庇他,若是不能,我也不能叫他蒙冤。”

  何羡之冷笑一声,低声道:“那你也是杀死伊人姐姐的凶手。”说完,将手中的花插在绮罗头上,转身离去。

  绮罗将头上的花拿下,见那红梅花的花瓣已经少去了两片,将花丢在花根,也转身向教室走去。

  下午看着何美人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绮罗问楼八娘:“何姐姐以后还能再回来吗?”

  楼八娘颔首道:“怕是不太能了,过了两年美人应当就在京城里定亲了,以后出嫁了更难再见。不早了,你也回家去吧

  77、等闲变却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似乎世间万物没有不可改变的,其中最易变的就是人心。

  “苏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石妍初说道,说完又拿了帕子抹泪。

  绮罗冷眼看着昔日被她保护,如今出卖她的石妍初,冷笑道:“这样你都不是故意的,那你若是故意的,就想叫楼翼然死吗?”

  石妍初含泪摇头道:“我不知何羡之会下手这样狠。”

  绮罗冷笑一声,庆幸她觉得不对,自己跑过去去寻楼翼然,不然楼翼然指不定要被何羡之教训成什么模样。

  “你竟然骗楼翼然过去,叫何羡之教训他。楼翼然究竟与你有什么仇恨?”绮罗冷声道,说完看着石妍初委委屈屈的模样,叹息道:“不对,你跟楼翼然没仇,你是跟我有仇。”

  石妍初闻言一怔,抽噎道:“苏姐姐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会与你有仇,真的不是我有意的。”

  “别说什么恩,我与你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绮罗失望道,靠在柱子上看向廊下大片的芍药花。一朵朵玉碗般大小的花,完美的就像是假花一般。

  “苏姐姐,我对你的心究竟如何你是知道的,怎地如今说了这种话?”石妍初哽咽道。

  绮罗背转过身去,开口道:“你先前在我背后说我闲话,我只当你是小孩子心性,又或者是我哪里做错了,叫你一时看不过眼。如今才知道,你是早对我怀有怨恨,只是你有话为何不明说,要在背后给人下冷钉子?”

  石妍初呜咽了几声,只是不肯说话。

  绮罗正不耐烦的要走,就见杨致之推了冬逸馆的院门走了进来。

  杨致之见石妍初哭的不胜悲戚,斥道:“绮罗,表妹身子柔弱,你怎还这样欺负她?在人前只看着你护着她,没想到背地里却是这般面目。”

  “表哥,别说了。”石妍初哭泣道。

  杨致之冷哼一声,又携了石妍初走出去。

  绮罗见耳边清净了,又在廊下坐下,伸手抚摸着一朵芍药花,心中又想起了楼八娘、何美人。若是她们两人,绝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绝不会卖了她又喊冤。

  忽闻一声冷笑,绮罗抬头就见着何羡之走了进来。

  何羡之伸手揪了一朵芍药花拈在手中,奚落道:“被你一直护着的柔弱小姐妹出卖,你一定很不高兴吧?听说你与伊人姐姐关系很好,若是伊人姐姐知道你出卖了她,也会不高兴的。”

  “我没有出卖伊人姐姐。”绮罗盯着何羡之说道,说完,忽又想到一件事,问道:“是你挑唆了石妍初?”

  何羡之又嬉笑了一声,转着手中的花朵道:“挑唆?只是叫她认清一个现实,那就是你是她最大的敌人,眼前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绮罗无奈一笑,她做了这么多,竟还是不敌何羡之的一句话。

  见绮罗转身要走出去,何羡之又将那芍药丢到花丛中,也跟了出去,开口道:“人心就是如此,伊人姐姐也没想到当初的小妹妹会包庇杀害她的凶手吧。”

  绮罗闻言站住,回头道:“你离家的时候不过几岁,能与伊人姐姐相处多久?楼翼然一直生活在伊人姐姐身边。被伊人姐姐无微不至照顾的是楼翼然,不是你。除却血缘,伊人姐姐与你未必比她与楼翼然亲近。若有事情发生,伊人姐姐护着的人也未必是你,所以,不要再随便拿伊人姐姐做借口。”

  何羡之望着绮罗半响,随后轻笑出声,说道:“伊人姐姐才不会对楼翼然那个败类无微不至。”

  “你根本不了解伊人姐姐,就连我也比你要了解伊人姐姐。如果你心中有恨,就只说是你自己恨楼翼然、恨我好了。不要再用恶意去揣度伊人姐姐,她是最好的,绝不会是你想的那样恶毒。”绮罗气愤地说道。

  “我姐姐是人,不是圣人,不需要你将她当做圣人一样去想她在想什么。”何羡之反驳道。

  绮罗见与何羡之说不通,便沉声说道:“不管你怎么想,只是以后不许你再将伊人姐姐说的那样恶毒。”

  “我说了又如何?你还当我打不过你吗?”何羡之冷笑道。

  绮罗闻言,从腰上解下鞭子道:“那你就来试试。”

  何羡之眼看着绮罗从罩衫里面解下鞭子,笑道:“若是你奶奶知道你跟着楼七娘学鞭子,又每日教训楼老九,会不会以为你与楼家有缘,一心要你卖力勾引住楼翼然,莫放过他这条大鱼?”

  “住口!”绮罗喝道,转身拴住院门,心也因被何羡之说中心中所虑一事而一跳,挥了鞭子又向何羡之攻去。

  何羡之淡然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楼老九那个胖子,给你你也不要的吧?那你还护着他做什么?”见绮罗的鞭子甩过来,又向后退去,嘴中依旧说道:“莫不是你也正有此打算,因被我说中了心事,就恼羞成怒了?”

  绮罗冷眼看向他,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说道:“别用你歹毒的心思去想别人,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事事带着算计。”

  何羡之笑道:“你不算计又靠近楼翼然做什么?若说为了与楼七娘、楼八娘的交情,楼七娘早死了,楼八娘也回家准备见公婆了,你还跟楼翼然混在一处做什么?”

  绮罗听闻楼八娘一事,微一晃神就被何羡之抓住鞭子。

  “你说楼姐姐要见公婆?什么时候?”绮罗急忙问道,又恨楼翼然靠不住,有用的消息不说,废话每日说上一箩筐。

  何羡之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