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精液，我就活不下去了？？？”

  苏玖听完脑内声音的解释以后，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系统机械道。

  苏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开什么玩笑！”

  他回家的路上因为疲劳驾驶出了车祸，本来应该是致命的，但是醒来以后却是完好无损，脑内莫名出现一个声音，说自己是系统，已经跟苏玖绑定了，让他去收集精液，如果收集不到，就会死。

  “不就是做爱吗？”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带上一丝疑惑，“我可是救了你一命诶，让你去和人做爱有那么难吗？”

  “还是说，你长成这样还是处男？”

  处男怎么了！老子还是直男！再说你一个喜欢收集精液的恶趣味系统就很高贵吗？感觉到被嘲讽的苏玖咬牙切齿，很想大骂它一顿。

  “恶趣味……？”系统缓慢重复，“如果想看人类性交就是恶趣味，那我并不否认。”

  苏玖顿时心里一惊，这东西居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瞬间有一种说了别人坏话被当事人抓个正着的感觉。

  他硬着头皮开口：“我可以不做吗？”

  “可以，”系统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状态，冷漠道：“如果你不介意丢掉性命的话。”

  “……”苏玖低着头，伸出两只手看着十根灵活漂亮的手指，手指屈起又张开，随他心意，有一种活着的实感。

  死过一次以后，对生命更加珍视，活下去的渴望前所未有地高，他静静凝视着洁白无瑕的手掌，脑中浮现出了出车祸后被玻璃割得血迹斑斑的样子。

  “行，”苏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的，“我试试。”

  他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不一定能成功。”

  系统似乎并不意外他会答应，“放心，你会成功的。”

  苏玖还没来得及问它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苏玖？苏玖？”有个人连声叫他的名字，苏玖一睁眼，发现自己手里拿着杯红酒，坐在一张大圆桌旁，他扫视了一圈，初步判断了一下环境，应该是在一个很大的包厢里，其他人都在给一个看起来坐在主位的人敬酒，旁边的人问他：“怎么突然发呆？”

  苏玖沉默片刻，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于是谨慎回道：“没事，刚刚在想要不要过去敬酒。”

  “你傻了？那是方导，当然要去敬一杯。”

  方导……导演？？怎么

  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红酒倒得太满了，杯壁凑到嘴边时没来得及咽下的酒液从旁边溢了出来，红色的液体从嘴角蜿蜒而下，有点痒，苏玖下意识用手指抹了一下。

  苏玖没想到这么快，[那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又等了一会儿，苏玖把杯子倒满，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你现在在第一个任务世界。]

  苏玖有点无语：[没演好被骂的又不是你。]

  回事？？？这到底是在哪？

  “那我等会儿再去，”看了一眼被人围着的导演，苏玖还是决定静观其变，“现在人有点多。”

  系统很冷漠：[不到四百万。]

  眼前的导演长相倒是周正，和别人聊天的时候看起来也挺有风度的，就是盯着自己的眼神让人有点不舒服，好像在市场打量一块肉是否值得买。

  系统只丢下一句“涨粉比你想得容易”就不理他了。

  苏玖登时就有点想走了。

  [新晋流量，刚进《春华》剧组，男二，这是你们剧组的开机宴。]系统平静道。

  苏玖有点慌：[……为什么要给我安排演员的身份？我演技很差的！]

  方导全程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颇有深意。

  系统充耳不闻：[本世界还有一个任务，是粉丝量达到一千五百万，达到即可自动脱离这个世界。]

  “小苏啊，你这个角色还是挺重要的……”不料导演突然跟他讲起戏，他只好停下来，一副虚心听讲的样子。

  “方导好，别的话咱也不太会说，”苏玖开口打招呼，很不专业地临时回忆了一下这是个什么戏，才继续道：“就预祝《春华》开机顺利。”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间苏玖又喝

  苏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也叫流量？？你不想让我走大可直说，谢谢。]

  直男苏玖是真的很不想听到这些：[……你干嘛突然说这个！]

  系统还是那么冷静：[没关系。]

  苏玖很震惊：[一千五百万！！！那我现在有多少？？]

  把杯中剩余的红酒喝完了，苏玖看了一眼三三两两围在导演身边的人，感觉好像比之前更少一些。

  系统：[别忘了你的主要任务是收集精液就行。]

  但他内心并没有外表表现得这么淡定，他脑内疯狂联系系统：[你说句话啊！现在是怎么回事！]

  下不少酒，很多次还是导演给倒的。苏玖略有点受宠若惊，但是他的酒量实在不算好，四杯下肚已经头晕脸热。

  “有点不舒服……我去一趟洗手间，失陪。”苏玖起身告辞，一张白生生的脸潮红一片，桃花眼里泛着粼粼水波，略含歉意地垂眸看了方导一眼。

  方导又用那种令他不适的眼神打量他，苏玖强忍着那点不适走出了包厢。

  走廊没什么人，苏玖顺着标志牌找到了卫生间，凑到洗手台的镜子前确认自己的脸。

  镜子里映出了他的长相：睫毛很长，灯光打下自带阴影，眼睛大而眼尾微微上翘，眼下带点卧蚕，鼻梁挺而精致，殷红的嘴唇张开时露出里面洁白的牙齿。

  还是原来那张脸，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眼角湿润鼻头泛粉，总感觉带着股不一样的味道，苏玖看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别扭，就从水龙头里用手掬起清水洗脸，边洗边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想起系统说的“收集不到精液就会死”，他就很有一头磕死在洗手台上的冲动。这件事最膈应人的地方就在于：苏玖是个直男，根本没有做好和男人发生关系的准备。

  死了又得到重新活过来的机会，但是又莫名其妙地要去勾引男人……真不知道该说是倒霉还是幸运了。

  微凉的流水拍在他的脸上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可能是他先入为主才对导演印象那么不好，还是先一切照常吧。

  做完心理建设的苏玖关掉水龙头抹了把脸，一抬眼就看到方导站在他旁边俯视他，苏玖吓得立马直起身子。

  方导笑了笑：“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说完状似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拍完手还是搭在他的肩上，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苏玖下意识一抖，有点想扭动身体把方导的手甩下来，但还是忍住了，“没什么事，洗了把脸而已，那我先回去了。”苏玖这是在暗示方导放开自己，让自己一个人回去。

  可是浸淫娱乐圈已久的人精方导却好像没听出来，维持着搭肩的姿势往外走，“走吧。”

  一路上，方导都很自然地扶着他的肩膀往前走，苏玖是忍了又忍才没把这位大导演的手扯下来，他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肩上的手上，又没有特意观察路线。等到方导打开房间的门，苏玖才发现门内不是原来的包厢，而是一个有一张大床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