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这佛陀转世之说，封本元信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就往那一站人家就给你跪下来了，这能力也是没谁了。封本元好想背后偷袭他一下，也不知自己会不会受到这种超凡力量的影响，直接给他跪下。

  还是试一下吧，反正就轻轻的，不会多痛的。

  封本元作死的调动自身血气向真妙探去，血气稍一碰到金光的身上，封本元瞬间就像遭到电击一般，浑身僵住难以动弹，更有股莫名的威严从真妙身上爆发了出来，就像有一尊伟岸无比的佛伫立在眼前，浩如云烟的威势铺天盖地的压来。

  封本元感觉自己就像蝼蚁般矮小，刚刚自己的作为对他是莫大的冒犯，忍不住想要跪下来虔诚的赎罪。

  圆桌会议上瞬间炸开了窝，封本元猛地惊醒，本源心经运转，那异样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可他刚刚释放出去的血气也已经全部消失，像是凭空泯灭了一般。

  封本元看向焰，焰的神情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一团火焰刚在他手上凝聚，结果还没等他扔出去，火焰便消失了，在那瞬间，连焰的膝盖都微微往下压了压，靠着莫大的意志才克服了下来。

  这诡异的神通到底是什么？一旦攻击便会产生精神震慑，让攻击瞬间瓦解，如果真妙是敌人的话，这能力简直就是无解的。

  真妙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妙，老实点别耍我们，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封本元直接问道。

  真妙迟疑了好一会，正要开口的时候，府邸内，员外快步跑来，他看真妙的双眼极为热切，激动的情绪掩饰不住的全刻在了脸上。

  员外激动的连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你终于来了！终于等到你了！”

  “来，跟我过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等等。”

  封本元横插过来，挡在了真妙的前面“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宰了你。”

  员外笑眯眯的，一点也没被封本元所影响“计划已经顺利的执行了下去，让你听到也无妨。你们是从彼岸过来的人，你们应当能明白我等之苦。我等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得到救赎。”

  “派这些人来砍我们也是？”封本元指着还跪在地上流泪不止的下人道。

  “不，当然不是，他们是驱赶那群刁民的。房屋倒塌了不少，而我们这里基本完好，他们想来闹事讹银子也正常。”

  “他们受了委屈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在红日。”封本元道。

  “这般试探就没意义了，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员外将他们请进了府邸内，散开一众下人，开始叙述道“曾经我们的世界也跟你们彼岸一般，苦海并非真实存在的，苦海指的是我们被执念所困，是心灵层面的。佛

  教导我们放下执念，忘却烦恼，佛是导人向善，积善行德的。”

  “但是渐渐的，世界各地发生了诡异的事情，某种力量侵蚀着我们的世界，各地出现了超乎寻常、难以理解的事情。魔开始出现，开始的时候魔并不是人变成的，他们就仿佛是应运而生，因集体欲望、世间灾厄而生，它们就像是天地为回应世人的祈求所诞生的。”

  “有能回应人所有愿望的神灯，祈福跪拜便能改变天象的神庙，能让人身体恢复健康的神像等等。这些凭空出现的造物都能实现人的愿望，改变人类的困境，但是往往世人并不满足于简单的摆脱困境，他们想要得更多，欲望不断的膨胀，渐渐的这些神奇的造物出现了反噬，神性慢慢变成了魔性。”

  “曾经带着拯救目的而来的‘神’因为人类的永不满足，不断膨胀的欲望变成了‘魔’。魔化现象越来越来严重，从局域蔓延到全世界，根本无法阻止，最后变成了如今这般，我们的世界，这片天地完全被污染，每一个人都变成了魔。”

  “彼岸来客，我刚刚所说的是为了便于你们理解，你们的世界将冥冥中的存在叫做神，而我们的世界是......佛。”

  佛。

  佛变成了魔。

  真妙忽然落下泪来，泪水就像开了阀口，完全止不住的流出来。

  “我曾经问过方丈，如果世间有佛，为什么佛不下来普渡众生，拯救世人。方丈说世人不值得被拯救，所以佛抛弃了世人。”

  “原来不是的这样的，而是佛变成了魔，魔将罪孽下罚于世人。”

  员外让真妙将真相消化后继续说道“世人想要得到救赎只能成佛，但是佛已经变成魔，这条路根本走不通，静山寺方丈修行多年，可曾参破修佛之道？他没有，更是在修佛上毫无建树，同样是看古人佛经，经解注释，但为何丝毫无法达到前人成就？”

  “路错了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世间已无佛，他们又该如何礼佛，如何获得佛性启示呢？无佛便无法修佛。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寻到了唯一的办法。”

  员外停顿了好一会，一字一顿的说道“佛是魔，魔是佛。”

  “修佛走不通，便反其道而行之，修魔而成佛！”

  “荒谬！”封本元忍不住大骂一声，同时内心的恐慌就像变成了无数触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我们听得多了，如果放下屠刀就能成佛，那么屠刀指的是什么？通常这句话用来劝导恶人向善，但是佛不妄语，佛说能成佛，就必然有其道理。然寻常人想要成佛千难万难，为何恶人只要放下屠刀便能成佛呢？其中道理你可知晓？”

  封本元哪里懂那么多佛

  言佛语，不过还是以自己的意思道“恶人若能放下屠刀，于世人无害便就是一件大善事，大功德。放下即拯救，不杀生便是救生。”

  员外笑而不语。

  封本元正说着也知道自己说的有多不合理。

  好人需要劳心劳体的行善积德，而恶人只需要放下屠刀即可。公平吗？

  可是从不杀生即救生的角度考虑，又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恶人犯起杀戒又岂止是一两条人命的事情。寻常恶人便能为祸一方，烧杀抢劫无恶不作。高等的恶人，如野人之首，号令数万野人大军南下屠掠中原，放火屠城，尸横遍野。更有恶之君皇，横赋暴敛、昏庸无道，朝野上下鸡犬不宁，致使民不聊生，食不果腹。

  公平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恶人放下屠刀，便是拯救了万千黎民百姓，佛将业果赐予迷途知返的恶人，劝诱他们行善积德，并无过错。

  封本元咽了咽口水，所有的不安都隐藏在了语气之中“你到底在策划什么？”

  “唯一的救赎之道，成魔，成为罪孽滔天的真魔。再放下，立地而成佛。”

  “荒唐，简直是荒唐......”封本元喃喃道。

  “你们做到了吗？”

  “快了，很快就能实现了，你到来之后，每一个步骤都已经就位，如今只差最后的两步，我等宏愿便能得以实现！”

  每一个罪孽都会让魔性加深，但罪孽又分有意和无意，在红日下，大多人是无意中为恶，是执念所驱使，罪孽程度并不深。而有的人是有意为之，为作恶而作恶，自是罪孽滔天。

  魔性和佛性就好比两个极端，魔性是罪孽，佛性是功德。魔性会污染佛性，佛性会净化魔性，二者仿佛永远不会共存。如此这般，当人类成就大魔之时，再想放下屠刀，便成为了一件绝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无法保有一丝清明，从魔变佛便不可能实现，他们的计划也只是不切实际的空想。

  但奇迹发生了，一切开始于第一尊真魔所诞下的婴儿，第一尊真魔是女人，一个受尽了世间几乎所有灾与难，立下杀死天地间所有男性大誓的女人。可是谁都没想到，这尊真魔有了孩子，她的孩子唤醒了她，来自女人的母性光辉让她保有了一丝清明。

  真魔没有杀死孩子，而是十月怀胎将他生了下来，孩子自出生以后便生有异相，佛光普照，仿佛天地间的光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当时孩子是在佛脚村出生的，每一个在佛脚村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已经无法变成人身的罗刹真魔怀抱着孩子，那张脸依然狰狞、丑恶无比，可初生的婴儿却没有哭泣，而是伸出小手摸向了真魔的脸。或许是真魔被感化了，她的面貌逐渐恢复，变回了

  人身，获得了佛性。

  女人的佛性极为耀眼，可当红日来临之时，佛又再次变成了魔，但她却因为佛性的存在，保住了清明。拥有了不可思议的伟力，向佛脚村的人展现了神迹。挥手间万物复苏，一口佛气呼出哪怕是死者都能原地复苏。

  女人的存在证实了他们的猜想，魔是佛，佛是魔。

  “佛脚村是我打造出来的净土，让他们忘却了红日，得以正常的生活。这是我的功德，我成佛的基点。”

  员外掐指拈花，一朵鲜艳的花朵在空中凭空诞生，花朵旋转绽放，甚是美丽。

  “尽管我已成佛，但凭我还远远不够，我的佛性始终欠缺，毕竟我的能力有限，能帮助的人不多，唯村子的几亩三分地。要渡过苦海，需要证得罗汉果位，我没有能力，能依靠的只有你，真妙。”

  “我？”真妙很是迷茫。

  “是，不要怀疑自己，你就是那个孩子，你生来便有佛性，你的佛性无根，自性而生，你本该生来便成佛，但可惜这个世界的佛已成魔，无法赐予你果位。但是如果你能成魔，佛性加身下，你必然能自证果位成罗汉，普渡众生于苦海。”

  员外握紧真妙的手，严肃道“世人的希望都在你一人的身上，只有你能渡他们。真妙，你愿意吗？你有挽救世人于水火，救世救难的担当吗？你有做好承受苦难，付出一切代价的决心吗？真妙，回答我！”

  真妙没有一丝犹豫，坚定不移的点头道“我有！”

  为了成佛而成魔。

  真妙拿起了员外为他准备的刀，连一只蚂蚁都不曾踩死过的真妙，头一次的杀生便是杀人。

  员外说只要他保着灵台清明，他就不会被魔所污染，入魔就不会有效。真妙需要让自己灵台蒙尘，以万千的性命脏了他的身、污了他的魂，杀一人不够的话，便杀千千万万，一直到灵台黯淡，弃佛成魔，如此才可置之死地而后生，化魔成佛。

  “方丈当初也在佛脚村中，他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可他认为真魔仅有母性，魔性难除，而且她对男性的仇恨丝毫不减，依然会在红日到来之时对男性大开杀戒。方丈认为孩子是无辜的，便偷偷把孩子给偷走带回寺里抚养成人。”

  真妙神色黯然“那么方丈呢？是你们抓走了他？”

  “我们是救他，其实我们一直以来都有关注静山寺，因为你也因为方丈。你的出生动摇了方丈修佛的根基，也直接导致了他这些年固步自封，他心存恐惧，根本不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员外道“方丈会入魔是必然的，他的佛修建立在虚假之上，辩法不过是加快了这一个过程。而一旦他入魔，所起执念甚至比真魔还要可怕，你们强制将其镇压只会起反效果，

  心魔不除，镇之无用。”

  员外安慰道“放心，有我们帮助他，方丈很快就能自孕佛性，从魔变佛。”

  真妙第一次拿起刀，他不敢，哪怕强迫着自己去做，还是不敢。杀生需要莫大的勇气。

  封本元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但是他的劝阻已经没有用了，真妙听不下去.真妙完全听信了员外所言。因为员外说的正契合真妙自己的理解，也解答了真妙一直以来的疑问。

  关于他的身世，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奇异，他由魔所生，可却生具佛性，是魔也是佛，如今只要他举起屠刀，一念便可成魔。

  手起刀落，真妙宰了一头羊，但是他手无缚鸡之力，这一刀下去没能砍死，刀还卡在羊的脖子处，流血不停，羊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真妙慌了神，双手颤抖不已，他害怕羊的声音，本以为一刀下去会毫无痛苦的将其宰杀，可却没想到会造成它这般痛苦。真妙想让它停止，可是一直等了数十秒，羊还活着。

  员外不断催促着，真妙只好拔出刀，再往伤口处劈去，没有劈中，又多了一道伤口，羊还活着，血泪从它眼眶中流了出来。真妙大喊着再次举起刀，一刀又一刀的劈下去，只希望这声音能够尽快停止。

  不知砍了多少下，声音终于停了，可真妙的脸上也已经溅满了血，就像一个嗜血的屠夫。真妙像丢了魂一般，扔下了手中的刀，看着双手沾满的鲜血，久久说不出话来。

  封本元尽管不认为杀一头羊有什么，可是在看到真妙的神情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犯了大错，他应该全力阻止的。

  真妙犯了杀戒，杀一头羊，对于他而言，不管是杀羊还是杀人都是犯了杀戒，戒已经犯了啊。

  “第一步已经完成，接下来我带你杀恶人。先从佛脚村开始，第一户刘大爷，犯了偷窥之罪，经邻居王氏举报，刘大爷已经不下十次偷窥其洗澡，更是遭到十位妇女联名举报，多次以言语和眼神对她们进行侮辱。犯了色之罪，当杀。”

  “刘大爷的儿子，不工作不养家糊口，终日游手好闲，啃老不知羞，犯了懒惰之罪，当杀。”

  “林大，酗酒如命，急怒急躁，不下十次饮酒后与人参与械斗，不下二十次酒后暴打其妻。犯了暴怒之罪，当杀。”

  “林夫人，风流成性，贪婪愚昧，不尊妇道，勾引有家室男子，事后更是多次要挟讹钱。犯了贪婪、色两罪，当杀。”

  ...

  ...

  “费武，仗着其父亲权势地位，横行霸道，为非作歹，不下五十次破坏及抢夺他人财物，不下百次捉弄妇孺老人，其行可憎，当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