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星没等多久。

  周一大课间，她去小超市买了点文具，刚从里面出来，就迎头碰上唐衡带着几个他平时玩得好的男生径直走过来。

  天气已经开始热，他没有穿校服的制服外套，白衬衣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扣子开到第三颗，袖管也撸到小臂上方，阳光洒在他头上，校园成了他的舞台。

  毫无疑问，他站c位。

  他们都是同班同学，其他几人齐刷刷朝她看，目光都很友好，向星回报以微笑。

  她加快步伐打算和他们擦肩而过，唐衡倒好，直接脱离c位，真的和她擦了肩。

  顺便握住了她的胳膊。

  男人心底的恶劣因子作祟，唐衡众目睽睽之下把向星拉住，他身边那帮男孩子有人吹了口哨，其他人表情各异。

  看热闹的，心碎的，失落的，瞬间写在脸上。

  唐衡对他们的行为并无反应，只是凝视着她的双眼，松了手，

  “走吧。”他转了身，给她了个「跟上」的表情：“我有话跟你说。”

  向星不解：“马上要上课了。”

  “那就在这里说，要不了一分钟。”唐衡回过身，在她眼前站定：“周五你问我的……”

  “等等……”向星面红耳赤，尴尬又无语，却不好发作。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几乎要出水，招牌式软糯语气里被唐衡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我们……去那边说。”

  有趣。

  唐衡心里暗嘲，现在这幅表情，还真是楚楚可怜，好像是自己逼迫她做了什么极为尴尬的事情。

  旁边几个狐朋狗友开始瞎起哄，向星顾不得听他们说什么，给了唐衡一个眼神，快步走开。

  ……

  “还以为天不怕地不怕。”唐衡声音带笑：“没想到胆子这么小。”

  两人来到教学楼后面的竹林，这会儿已经快到上课时间，学生都已经回教室，这里十分清净。

  向星站在一片竹子前，闻言立刻转身，她咬了咬唇，双眸看向唐衡：“你有女朋友吗？”

  唐衡以为她会质问他刚才的行为，却没想到这女人憋了半天先问了这么句话。

  “怎么，你也想告白？”

  向星双眼湿漉漉，她没有接他的打趣，面色诚恳：“唐衡，你告诉我，有女朋友或者固定床伴吗？”

  唐衡差点笑出来，他十分想知道向星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有的话，我为之前的所做所为道歉，也向你的女朋友或床伴道歉。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不要再说话。”

  “没有的话，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唐衡盯着她的双眸，在她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戏谑和调皮，他决定不再调戏她。

  “没有。”

  言简意赅。

  “哦。”向星松了口气，整个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她脸上又恢复了光彩：“那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这女人，为什么一副得手了的表情，唐衡不由蹙了蹙眉。

  “和你做爱，我有什么好处？”

  向星看他并非开玩笑，才发觉自己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

  她以为男人只要有反应，就想做爱呢。

  “好处……”她小声嘟囔：“做爱，就很爽啊……这还不够吗？”

  “难不成……”向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不成你抵制婚前性行为，要把贞操留给未来的妻子？”

  这什么狗屁话，唐衡听不下了，索性打断她：“你为什么找我？”

  这个问题好回答。

  “我想找个性伴侣，你恰好说你也想做爱，我听传闻，感觉你应该还行。”

  唐衡皱着眉头：“什么叫还行？”

  “就是感觉你应该挺会的。”向星收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器大活好」。

  向星看唐衡面色有松弛，继续分析：“而且我感觉你好像也没有高考压力。”

  她说越觉得自己逻辑通顺：“我也有所耳闻，像你们这些人，家里都安排好高考后的出路了，所以你应该不会担心高考分心。”

  呵，替别人考虑的还挺周到，但凡他不是家里小有门路能帮他安排，他是不是还入不得她向星法眼。

  向星说得起劲，压根没注意唐衡脸越来越臭。

  “所以呢。”唐衡几乎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