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丹鼎宗的绝招
作者:暮沉霜      更新:2023-04-16 02:10      字数:7973
  在异狼倒地的瞬间, 场众人猛地站起,一片哗然。

  但凡有点境界的人都看得出来那异兽刚才快要晋升到元婴期了,但也就在它晋升的一刻, 竟然被一个丹修捅死了?

  投影石只能呈现出单tiáo的画面,所以他仅能看见众人被异狼击飞后, 俞yòu悠趁势拿剑刺死异狼的那一幕。

  “为丹修, 却有堪比剑修的勇气。”有长老忍不住满意地点, 眼中已露出止不住的认可。

  即便是先冷言冷语嘲讽的北境长老这会儿也说不出话来。

  然而东境没有一个长老露出笑脸。

  他都看到了狼血俞yòu悠染成了血人,但是从那些孩子后续的反应看来,被启南风抱起的俞yòu悠恐怕也是受重伤。

  跟一只即晋升元婴期的异兽正面抗击,哪怕是一只负伤的异兽, 那也绝非常人敢想象的。

  “俞丫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太妙。”徐长老语气很是沉重。

  不过他现在在万古之森, 就连东境弟子确切的位置都不知晓, 更不要提出手救援了。

  马长老没有说话。

  他的眼光频繁地在传送出和投影石的画面上来切换,双手亦是飞快地从芥子囊中翻出了最级的疗伤灵丹备好,只是等了许久,却依然等不到俞yòu悠出局。

  老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恨恨道:“他娘的,为什么那小崽子还没传送出来!”

  是不想要命了吗!

  疼痛到达极致的候, 连晕过去都做不到, 往往一刻还快要痛晕过去, 下一刻又因太过剧烈的疼痛惊醒。

  俞yòu悠睁大了眼, 却看不清眼的东西, 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团黑sè的雾气束缚着, 风卷着往方飘浮,也分不清是在行还是后退。

  耳畔只有启南风剧烈的喘息,还有他同样变得模糊的呼喊。

  剑修御剑飞快带着俞yòu悠到营地, 那附近还生长着一些未采的止血药。

  这一路飞过来,俞yòu悠的血都不曾止过。

  虽然浑都被血染透了,但是脖颈间的那丁点干净皮肤却白得青,像是失血过多的尸体一般。

  苏意致也被俞yòu悠此刻的凄惨模样吓得脸sè白,他手忙脚乱地在芥子囊中翻找,最后摸出自己没舍得吃的那颗止血丹,手抖着塞进俞yòu悠的嘴里。

  只是药入后,依然毫无作用。

  姜渊蹲下来查看了一眼,立刻判断:“七窍流血,恐怕是被异狼的威压震得五脏肺腑破碎,必须马上传送出去寻你丹鼎宗的长老救治才可!”

  然而俞yòu悠却按住他准备摸传送符的手,声音虽然虚弱,态度却坚决:“不用。”

  俞yòu悠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面无表情地睁着眼,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唯独手上已经被攥得快要碎掉的裙角能泄露此刻的痛楚。

  不是鲁莽的人,所以来参加四境大会之,便把藏书阁中与万古之森相关的所有玉珏浏览个遍,以这里面常见的药材配出了新的止痛药方。

  然而东境的运道仿佛被天道锁死了,在万古之森待了十天了,居然还有两·味常见的灵药不曾出现过。

  更要命的是,血脉反噬也提十天出现了。

  现在体里有两股力量在厮杀,明明还有十多天才到血脉反噬的日子,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先一直被人族血脉压制的妖族血脉兴奋得像了疯,竟也开始反击了!

  俞yòu悠怀疑是那异狼太过嚣张,让体内的妖族血脉不甘被压制,彻底爆了。

  现在只觉得自己的体成了战场,经脉和血肉都被绞得破碎,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了血水里。

  启南风蹲在俞yòu悠边上小心护着,所有人都以为俞yòu悠是跟异狼战斗负伤,唯独他知道不是,因为在过去的日子里他见过许多次类似的场景。

  虽然这个月的日子好像不对,但俞yòu悠的模样,绝对是又犯那个怪病了。

  “不能出去。”俞yòu悠声音很轻。

  启南风了然地点。

  他知道一旦出去求助,届妖族的份定然会bào露,说不定还真的会被查出来是个妖族卧底!

  启南风突然想起一件事,先俞yòu悠在进入万古之森就曾交代过他和苏意致帮忙留意几种药材,其中还有两种没有找到,若是没猜错,那便是给自己准备的药!

  他咬咬牙,一把抓过苏意致:“你照顾好。”

  顿了顿,启南风万分郑重道:“我要去寻药救,你是这里唯一的医修了,切记,不许让任何人靠近小鱼,任何人都不行!”

  苏意致愣了愣,他不懂启南风此话的含,但是出于对同伴的信任所以没有多问,径直俞yòu悠搀扶起来。

  “我要去给疗伤,你在面帮忙守着就好。”

  姜渊看了一眼,见他铁了心不愿传送出去,最后只能冷着脸揪起启南风。

  “要去哪儿找药?我御剑带你去。”

  张师姐拔剑:“药长什么样?我一道去。”

  “还有我!”

  尚有余力的东境修士没有一人退步,就连方才断了腿的盾修孙师兄也瘸着腿要一同去帮俞yòu悠寻药。

  直到此刻,他都还记得方才在那异狼的恐怖威压之下,那个少女挥剑而出,一往无地抵挡在最方的背影。

  最后盾修尽数留在营地负责保护,而剑修在完启南风对药材的描述后齐齐御剑而出,朝着不同的方向飞掠而去。

  俞yòu悠瘫软地坐在坟坑的最角落,下的土逐渐被血浸湿,整间洞室亦被腥甜的血味覆盖,然而的表情倒是很平静,就好像这样的伤痛对来说是家常便饭一般。

  苏意致的手从来没抖得这么厉害过。

  大家剩下的虚灵丹液也好,止血丹也好,现在都在他手上,他把这些丹药挨个往俞yòu悠的嘴里送,然而却都不见成效。

  “早知道……早知道如此,我死也不会同意去杀异狼了。”少年的颤音中带着哽咽。

  他跟其他人一样,以为俞yòu悠是被异狼重创了。

  俞yòu悠垂下眸子,才现苏意致还带了些稚气的脸上不知何挂了泪,双眼通红得像只可怜的兔子。

  要在往日,俞yòu悠肯定就不客气地笑话他了,指不定还要捏捏他的脸颊欺负一下。

  可惜今天虚弱得没力气,只能勉qiáng开:“帮我把虚灵花根取出来。”

  声音轻得恍若气声,好在地洞里就跟苏意致两人,后者得很清楚。

  苏意致从空间戒指中翻出那一丛幽蓝花,花叶都剩了一半,根更有一大截。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幽蓝花的根可以修补□□,的确可以炼制很多疗伤的丹药,可是我一个人没法炼四品灵药……”

  俞yòu悠低,一叼走他手里的幽蓝花根。

  现在躯体被血脉反噬弄得破破烂烂,急需灵药修补,药浴怕是来不及了,索性干脆直接啃吧。

  这举动把苏意致吓了一大跳:“未经炼化的灵药药效太过bào烈,经脉承受不住会碎裂,你要被疼死的!”

  俞yòu悠竟然还牵动着苍白的chún笑了笑,语气挺淡定地说:“反正现在都要疼死了,再多一点儿疼估计也没区。”

  苏意致:“……”

  一股苦涩味自舌尖传来,紧接着俞yòu悠都开始热烫。

  的经脉没被bào烈的药效弄碎,因为先就已经碎了,幽蓝花根凶猛的药效直接开始修补的肉.体。

  上辈子俞yòu悠不是没吃过或者注射过药效贼猛的qiáng化肉.体的药,但是灵药的威力,哪怕是未经炼制过的灵药,也远比末世jīng心研制的药来得厉害。

  能够察觉到自己体在进行一场竞赛。

  这边,两族血脉打架把经脉冲击成碎渣,后边紧跟着的灵药便qiáng硬地把那些经脉修补完整。

  痛是真的痛,但是刺激也是真刺激。

  幽蓝花的药效太猛了,俞yòu悠觉得浑热烫,有种想要站起来原地打拳的冲动。

  更要命的是,的尾巴都在难耐地甩动着,就跟兽类太过兴奋抑制不住想要摇尾巴似的。

  苏意致小心翼翼地端着水过来,中念念有词:“我拿剩下的药渣又化了杯虚灵丹液出来,你先喝着看能不能……”

  话没说完,一条巨大的尾巴“啪”地一下甩过来,飘散了几缕绒毛在水杯中。

  苏意致端着那杯水僵在原地,嘴chún颤抖着半点没说出话。

  此刻地洞中唯一的光源是狂浪生友情提供的寒晶石巨盾,冰蓝sè的寒晶石整室映出带了寒气的光,恍然间让人生出这是铺满了落雪的月夜的错觉。

  角落的少女不知何已经站了起来。

  那浓密的长披散在腰间,此刻的面sè苍白,好似为霜雪所覆盖。

  唯有chún边溢出的殷红鲜血染出了不一样的sè泽,带着一种脆弱却妖冶的。

  然而更让人难以忽视的是后。

  一条巨大的尾巴不知何出现在这间洞xué中。

  银灰sè的兽毛蓬松且柔软,在冰蓝sè的光线下,毛尖上也泛出了好似月sè般的华丽光泽,冷艳而贵。

  然而这份丽很快便被打破。

  俞yòu悠后那条巨大的尾巴一甩,震得地xué的墙壁都抖落了一层沙土,有一堆还从苏意致的顶滑落到了他张大后久久不能闭合的嘴里。

  这动静引来了面守卫的盾修注意。

  狂浪生焦急的声音从面传来:“苏意致!你里面怎么弄这么大的动静,俞师妹还活着吗?”

  非但活着,还活成了一只妖……

  苏意致的上下齿不断哆嗦着碰撞,过了好一会儿才找自己的声音:“没事,我不小心把丹炉炸了,换一个炉就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去。

  然而走到洞后,他却并没有逃走,而是拿出自己的丹炉其变成最大化,堵死了面的入,不让其他人进来。

  苏意致终于过神了。

  他直接瘫倒地上,颤巍巍地指着俞yòu悠后:“你……你真是妖族卧底啊?”

  天啊,那天以为大家都在嗨,结果俞yòu悠来真的啊!

  “妖族是,卧底不是。”

  苏意致的脸上明显松了气,他喃喃:“不是卧底就行……”

  不对!是妖族也很让人震惊啊!

  俞yòu悠索性坐下,把不知为何突然变大的尾巴搂在怀里,抱住不让它乱动。

  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事实上,先就想告诉苏意致真相了,毕竟三人组形影不离,偶尔也有藏不住尾巴的候。

  不过苏老二脑路清奇,哪怕都看到过几次了,却也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震惊地看着那条毛绒尾巴,想上手摸,又飞快地缩去了。

  “这是真尾巴啊!”

  俞yòu悠默了片刻,反问:“先在黑市你不是看到过好几次了吗?”

  “我以为那是你有特殊爱好,一直戴着假尾巴。”苏意致艰难地答。

  俞yòu悠用看傻bī的眼神看他。

  苏意致突然想起一件事:“南风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俩合伙瞒我?!”

  他语气酸唧唧的,就差直接问“你是不是又搞小团体排挤我”了。

  俞yòu悠叼着幽蓝花的根无声地笑了笑:“真要瞒你,现在你就该在面了,在黑市你也看不到我的尾巴。”

  也是。

  苏意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了“俞yòu悠居然是妖族”这个事实,但是现在想起来,才现真相其实一直就在眼。

  比如俞yòu悠明明没有养猫狗,但是上却总是粘着奇怪的动绒毛,再比如一贯抠门的居然还会买妖族专用的昂贵毛膏!

  而且去黑市的候也常常露着条尾巴,现在看来,就差直接告诉他“我是妖族”了!

  苏意致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并且为自己的傻bī找借。

  他关注点清奇地指着那条巨大的银sè尾巴辩解:“你先那条灰sè的尾巴又细又秃,还干枯掉毛,跟这条完不同!”

  其实还有半句没说,他先一直以为那条半秃的灰尾巴是俞yòu悠太过抠门,特意买的滞销产品。

  俞yòu悠:“……请你对我的尾巴尊重点。”

  估计是妖族血脉突然奋起,所以的尾巴也像模像样地振作起来了,不再是先那样秃秃的可怜模样。

  不过现在是在万古之森中,为了方便藏好尾巴,俞yòu悠还是得狠心兴奋的尾巴压制去。

  尝试了许久,开始尝试着压制体内躁动的妖族血脉。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没有人教过该如何做,只能靠着本能行动。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本能是最好的老师。

  待面响起喧闹的呼喊声,俞yòu悠那条巨大的尾巴也总算恢复成先细且秃的模样了。

  它黯淡地垂在的脚边,跟灰扑扑的裙角混在一起毫不起眼。

  在苏意致震惊的目光中,俞yòu悠熟练地把秃尾巴往腰上盘好,还用尾巴尖同腰带打个了结,最后再在面披上从御雅逸那儿诳来的级法衣。

  完,完看不出来了。

  苏意致:“……”

  你的尾巴真的不会痛的吗?

  做完这件事后,俞yòu悠似乎极其疲惫,靠在洞xué边闭上了眼睛,仿若沉睡。

  唯独那沾满了血的指尖不轻颤,bào露了仍在忍痛的事实。

  苏意致不敢说话吵,他小心地拿自己的衫给盖了,又心情焦灼地到洞xué守着。

  一直等到边的月光渐渐被晨曦代替,才到林梢那边传来御剑破空的声音。

  剑修跟启南风陆续赶来了!

  各种灵植被摸出来堆在地上,都是他根据启南风的描述找来的灵植。

  “这不是灵药,这玩意儿一般是给猪吃的。”

  “这个吃了要死人的。”

  剑修只知道练剑,哪里懂什么灵药,找来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启南风跟苏意致对着那堆长相相似的灵植翻找了半天,眼睛都快看花了,好歹找出了一株能用的,但是另一味关键的药材却死活寻不到。

  就在这,最后一人归来。

  俞长安带着一的雾气水珠落地,飞快朝这边奔来,紧握在手中的药材递给启南风:“这个可以吗?”

  启南风眼睛大亮,拿过药材就同苏意致往地xué狂奔,赶着去给俞yòu悠炼止痛药。

  见此,俞长安微微松了气。

  其实他先也对那些复杂的灵药一窍不通,但是自俞念柔受伤后常说伤疼,他便也跟着关心起了各种止痛的灵药,也正好就记住了方才那种灵药。

  有用便好,他心中暗暗庆幸。

  俞长安原本就在对上异狼受了伤,手都还断了一条,方才又飞得太快,这会儿便有些疲倦得睁不开眼了。

  然而他却没合眼,而是握着剑,眼神复杂地看着地xué那边。

  手中的雷霄剑依然与他心意相通,没有半点被人抹去烙印的痕迹,仿佛先并不曾被夺走过。

  可是……

  若不是他亲手递上,即便连他的同胞姐姐俞念柔都无法轻易拿走雷霄剑。

  为什么俞yòu悠可以?

  地洞内。

  启南风本来想亲手给俞yòu悠炼药,但是却被苏意致一脚踹开了。

  “就这点药,要再让你糟蹋了,小鱼就可以等死了。”

  启南风很不服气,在得知俞yòu悠方才现出了大尾巴而自己没能看到后更是捶xiōng顿足懊恼不已。

  好在苏意致的炼丹术果然靠谱,只凭着俞yòu悠的述丹方,却还是成功止痛灵丹炼制出来了。

  他松了气,擦了擦上的冷汗。

  “你快吃。”

  咽下止痛丹后,俞yòu悠顿觉轻松。

  原本都做好了要硬撑过这次血脉反噬的打算了,没想到两个好友却能帮找到药。

  “多谢。”认真地对二人道谢。

  “跟我还用说谢?”苏意致哼了一声很不在意的样子,脸却有点红。

  “而且也不是我俩的功劳,大家都有帮着一起找药。”见到俞yòu悠脸sè好转,启南风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他还在面等着,你现在要出去看看吗?”

  虽然俞yòu悠体内的两族血脉还在嚣张地打架,不过因为有幽蓝花根在后面填补,所以的体非但没有觉得虚,反而觉得气血旺盛得过。

  被修补过后的灵脉甚至还变得茁壮了许多,让的修为都跟着攀升到了筑基期!

  俞yòu悠缓了缓,脸上干掉的血渍擦拭干净,起朝着面走去。

  刚出去就撞到了眼巴巴等在洞,一夜不曾休息的东境众修,尤以双眼通红的狂浪生最为醒目。

  看到活生生的俞yòu悠出现,狂浪生长长地舒出一气,他一把俞yòu悠拉过来想要仔细打量。

  结果先随手就能扛起跑的俞yòu悠,今天他却没能拉动。

  狂浪生愣了愣,盯着俞yòu悠看了片刻后惊讶不已:“俞师妹,你晋升到筑基期了!”

  担心了一整夜的众修士顿松气,纷纷上恭喜。

  几个女剑修眼睛肿肿的,显然是偷偷哭过了,这会儿看到俞yòu悠活着出来,都无限爱怜地摸着乱糟糟的。

  姜渊抱着剑,眼中分明也有喜sè,语气却故作冷淡:“修士本就最容易在生死边缘突破,先已到炼气巅峰,与异狼一战后有所突破也正常。”

  狂浪生哼了一声:“那你也跟异狼打了一架,怎么没见你突破到金丹期?”

  语罢,也不理脸sè难看的姜渊,喜滋滋地给俞yòu悠递上一张纸。

  “俞师妹,昨夜若不是你突然神勇出手,我估计都要死在狼嘴下,换句话说,在座的都欠你一条命!”

  不等俞yòu悠答,狂浪生已经摸出了一张长长的欠条。

  “我觉得大伙儿不能忘记这件事,所以让大伙儿一起打了张欠条给你!日后要有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敢对不起你,你就拿这欠条砸他脸上!”

  俞yòu悠低一看,上面果然签满了剑修和盾修的名字,就连黑着脸的姜渊也不例。

  狂浪生话是对着俞yòu悠说的,但是眼神却不断地往姜渊脸上瞥。

  就差直接点名道姓说“老子怀疑你就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了。

  姜渊:“……”快按捺不住想要拔剑砍队友的冲动了。

  俞yòu悠拿着那张长得过分的欠条,忽然笑了笑。

  就着还在流血的手指,在最下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利落地把欠条抛给狂浪生。

  “我也欠你一条命,抵消了。”

  众修士看着那张欠条,又看看俞yòu悠,神情怔怔的。

  “俞师妹……”

  然而俞yòu悠却没有要煽情的意思,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懒懒:“好了,因为我的事都耽误一晚上了,现在也该继续上路了。”

  话音落下,便带钻进密林之中。

  狂浪生纳闷地盯着的背影,不太聪明的脑子补偿给他野兽般的直觉:“我感觉俞师妹不太对劲。”

  在他边的是俞长安,后者低看了看自己的雷霄剑,亦是心情复杂地颔首:“你居然也现了?”

  狂浪生答得理所当然:“那肯定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俞长安略惊讶地睁大了眼,就连他的师兄师姐都没意识到俞yòu悠当拿的是他的雷霄剑,没想到这个看似憨厚的盾修的洞察力竟恐怖如斯?

  “你没现?”狂浪生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俞长安,然后指了指方的俞yòu悠,微微压低声音道:“俞师妹的腰粗了一圈啊!”

  俞长安:“……”

  他肯定是昨晚被异狼给吼傻了才会觉得这个盾修洞察力可怕。

  俞yòu悠到了,不过没法解释自己的腰粗是因为盘在腰上的尾巴变粗了。

  幽蓝花根的药效太过生猛,扯了扯衣襟透气,却依然觉得体内有股挥散不去的燥热。

  张师姐御剑落在侧,很是担忧:“俞师妹,你是否伤势未愈?我看你脸sècháo红得很不正常,若是难受,我御剑带你走。”

  俞yòu悠摇摇示意自己无事,而后突然吸了吸鼻子,下一刻脚下猛地转向一蹬,似利箭般飞射向不远处的荆棘丛中。

  这套动作迅猛得过分,跟病弱的表截然不符。

  “嗷!”

  一阵凄惨的尖叫响起,众修士被吓了一跳,以为俞yòu悠是遇到了危险,连忙冲上去查看。

  结果飞过去才看到的确是有危险。

  不过受害者不是俞yòu悠,而是一筑基期的异兽。

  那异兽龇牙咧嘴凶恶地嘶吼着,数次张着半腐烂的大想要咬那个瘦弱的少女。

  然而俞yòu悠却不给它半点机会,每当异兽冲过来的候,便拎着丹炉狠狠地往它上砸过去。

  的动作深得快准狠的要诀,丹炉振鸣的嗡嗡巨响更得人皮麻。

  启南风也看得皮麻,他不是没见过俞yòu悠在黑市擂台上打架,但是当还是凭着技巧跟人周旋,现在这压根就是单方面的bào力压制了。

  才刚晋升筑基期,而且先还一直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今天到底是怎么事?吃错药了吗!

  苏意致表情复杂:“生嚼了幽蓝花的根,没炼化过的。”

  启南风:“……这是哪儿来的猛人?”

  苏意致一说他就懂了,幽蓝花本就是修补肉和气血的顶级灵药,因为药性太猛所以都要炼成丹药使其温和,否则经脉非但不会被修补,反而会被bào烈的药性冲碎。

  金丹期的都不敢直接吃,居然生嚼?

  唯一庆幸的是,先启南风查看就现俞yòu悠的经脉已经碎了,自然不存在再碎一次的危险。

  难怪脸红得这么不正常,还能拿丹炉跟筑基期的异兽打架。

  感情是补过了啊!

  “嘶……”

  张师姐看得倒吸一冷气,目光复杂地问启南风:“你丹修原来还要辅修格斗术吗?”

  启南风担心他对丹修产生了错误认知,连忙解释:“倒也不是,通常来说我都是性情温和且体柔弱的。”

  张师姐指着俞yòu悠的影,声音中是不可置信:“性情温和与否我不知道,但是你管这叫体柔弱?”

  启南风:“……”

  对不起,他没法解释了。

  接下来的这一路上,相似的场景还在不上演。

  为了尽快把多余的幽蓝花根药效挥出来,往常都是和启南风和苏意致一起采药的俞yòu悠这次也加入了斩杀异兽的队伍。

  万古之森中荡着丹炉砸异兽的嗡嗡声。

  场早就变得鸦雀无声。

  原本还在担心俞yòu悠死活的东境长老也说不出话了。

  唯独剩下那些解说员兴奋的声音不响起。

  “东境的俞yòu悠再次加入了斩杀异兽的战斗!的武器依然是丹炉!”

  “这是砸死的第三异兽了!”

  “经过这次四境大会,我相信以瞧不起医修的人都可以闭嘴了,俞yòu悠用可怕的实力证明了医修无限的潜力!”

  “或许日后丹修会出现一个专门以丹炉做武器的bào力分支?”

  “……”

  春门的长老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看向悬壶派的长老:“我记得……三年你好像也被丹鼎宗的人拿丹炉砸过?”

  悬壶派的长老脸马上垮下去了,他狠狠瞪了马长老一眼,却又想起对方的bào力行径。

  于是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冷冷道:“我辈医修自当专注医术,只有上不得台的人才走这些旁门左道!”

  牛长老艰难地解释:“我丹鼎宗并非这般,其实只有马长老略擅长此道……”

  “不是,我说的不是马长老砸人那。”春门长老笑呵呵地解释,“我说的是那个叫曲清妙的女弟子,好像也曾在四境大会中拿丹炉砸异兽?”

  牛长老:“……”

  到这里,灵药谷的长老略好奇地询问:“马长老,你丹鼎宗是否真有一门特殊的功法,专以丹炉做武器施展?”

  他略惊叹地抬看着东境的画面,自内心地夸赞道:“这俞yòu悠甩丹炉的动作纯属无比,衔接自然,看样子练得炉火纯青了,你丹鼎宗真是深藏不露啊!”

  马长老:“……”

  救命,我丹鼎宗现在在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门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