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其他人的证词
作者:青青绿萝裙      更新:2023-05-10 04:28      字数:3470
  住家老保姆料, 又又猛。

  老大江莲婚姻不受父亲看好,老二江麒因为性向父亲有争执,老不定性态度, 显然也叫董事长对他缺乏信任。

  他们各有各问题,那么,江太太呢?

  保姆不太想说。

  简静笑笑, 故意问了一浪漫问题:“他们相爱吗?”

  保姆马上露出好笑表,半是劝半是戏谑:“你还小,不懂这。一年轻女人嫁给一老男人,男人图有人伺候, 女人就图钱, 哪有什么爱不爱。”

  “我还以为董事长娶了江太太, 是特别喜欢她呢。”简静说。

  保姆道:“老板这人, 心思不在这上面,太太是好女人,对我们很客气,对老小也好,比以前老板娘更像当妈。”

  “以前老板娘是什么样人?”

  往事逐帧浮现, 保姆陷入回忆:“她和老板一起办公司,很少在家,我本来是被介绍去照看她月子,结果孩子是我在带,她一出月子就去上班了。人很能干jīng明, 有点计较, 还有就是太要qiáng了呀,非要坐那航班出国,结果……唉。”

  “几孩子提起过她吗?”

  “怎么没有。”保姆一时嘴快, “老大几最开始就不想叫太太进门,怕分走家里钱。老总在说,这是老板娘和老板一起搞公司,凭什么分给外人,所以婚礼也没办。”

  简静了然。

  江家兄妹显然认为,江水集团是生母和父亲一起创办,就该他们继承。江太太和江雪,一二nǎi,一私生女,分点零头就算了,让她们分走核心集团股份,难以容忍。

  而江太太嫁给董事长,当然也不是因为爱,平时可以忍,牵扯遗产分配绝对不可能再忍。

  她心里有了数,又打听别墅里他人。

  按照保姆说法,除江家人和她,范秘书、俞护士和蒋护理住在这里,白天时候陶医生、蔡律师、司机和煮饭阿姨来上班。

  简静问:“前天晚上范秘书和蒋护理也在吗?”

  “在。”

  她本想先找范秘书聊一聊,可他似乎被江莲派出去联系葬礼事,只好先询问蒋护理。

  蒋护理是董事长请来照顾护理人员,女,二十五岁,容貌秀丽,平时负责照顾董事长起居。

  简静问:“你照顾董事长久了?”

  “半年前。”蒋护理局促地回答,“就是董事长胃癌复发时候。”

  简静放缓语气:“董事长过世前几天,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或者,你有没有听他骂过什么人?”

  蒋护理沉默。

  “什么可以,我们随便聊聊。”简静尽量减轻她防备。

  半晌,女孩才说:“很人。”

  “他骂了很人?”

  “他觉得……”她抬眸瞥了简静一眼,得鼓励眼神才说,“他觉得几孩子盼着他早点死。”

  简静讶然:“为什么?”

  “董事长认为,他们谁也没法打理好江水集团。”蒋护理道,“江莲小姐几次想进董事,被董事长拦住了,还骂她得陇望蜀什么。”

  “还有吗?”

  蒋护理想了想,又道:“董事长好像和谁说过,怕他死太太就改嫁,钱落别人口袋,所以不给她股份,但太太一直想进集团。”

  简静若有所思,这又是一条比较明确遗嘱线索。

  “别人有过吗?”

  蒋护理却说:“简小姐,癌症病人每时每刻在承受痛苦,半年来,董事长身体越来越差,对于死亡特别忌讳,一点点举动可能让他非常生气。”

  她坦白:“我觉得你问这没什么意义。”

  “那我们聊聊前天晚上吧。”话匣子打开,简静便话题引入关键所在。

  “你知道那天,很人进过他房间,还记得董事长绪吗?”

  蒋护理回忆了好一阵子,才说:“九点半时候,董事长要我给他拿东西,当时他脸sè不太好看。”

  简静一翻簿子,21:30,那不就是江雪离开之?

  “他说了什么?”

  “什么女儿太不懂事了,这时候,也还是惦记着钱,我从来没少过她一分钱之类。”蒋护理说。

  简静记了下来。

  “董事长入睡前,你应该也见过他吧?当时他况怎么样?”

  蒋护理说:“他有点疲惫,呼吸困难,俞护士给他打了针,他看起来好了,我等他平稳入睡才离开。”

  “那是几点钟?”

  “最十分钟,董事长睡得很快。”

  简静问:“你晚上住在哪里?”

  “这两天我和俞护士lún流晚上陪护,前天正好lún她,我在客房睡觉。”蒋护理说得十分清楚,“点钟,警报突然响起,我才匆忙过来,看俞护士在给董事长做心脏复苏。”

  简静挑眉:“这么说,你是第二现场?”

  蒋护理点头。

  “和我说一说当时场景。”她道,“你进门第一眼看了什么?”

  蒋护理立即道:“董事长脸发青了,俞护士在做心脏复苏,监护仪一直响不停,特别刺耳。”

  “有什么特别奇怪事吗?”

  蒋护理犹豫了下:“地上有几支碎掉注射瓶,不知道是不是俞护士太着急,把东西打翻了。”

  “你进去时候,地上就有玻璃碎片?肯定吗?”

  “我记得很清楚,碎片差点扎我拖鞋。”她说。

  简静又记一笔:“你之是谁来?”

  蒋护理皱眉,露出回忆之sè:“好像是江麒吧,我也没太注意,当时大家很紧张,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也没留心他人。”

  “这样啊……”她思索道,“还有没有比较在意地方?”

  蒋护理面sè踟蹰,正要说话,小餐厅门却被推开,范秘书走了进来:“简小姐找我?”

  一面问,一面扫了眼蒋护理,眉梢微皱。

  “是,等我问完蒋小姐。”简静道。

  “我没什么要说了。”蒋护理起身让出位置,趁机问,“范秘书,董事长已经过世了,我需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范秘书点头。

  “好吧,希望事快一点结束。”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简静开始询问范秘书。

  “前天晚上,你在这里吗?”

  “在,我在江家一直有一间客房,董事长或许临时有什么吩咐。”和严谨小心蔡律师不同,范秘书口风也很严,但更圆滑。

  他似乎已经意识,董事长已经过世,下一任老板,或许就是某江家子女,因此即便是最没有可能江白焰,他也释放出一定善意。

  “前天我很早就睡了,没听什么声音,来是被叫起来。”

  简静道:“那天董事长和每子女见过面,你对此了解少?”

  范秘书推推眼镜,沉吟说:“董事长时日不,最想和子女相处一儿很正常。”

  “但听说过程并不愉快。”

  “董事长就是这样人,没说过软话,最想嘱咐几句,听起来也像教训。”

  范秘书诚恳道:“简小姐你想想,一快要死人,再骂孩子有什么意思,肯定是要嘱咐几句。可惜,几位少爷小姐误了他意思,以为他最还要控制他们。”

  “哒”,转动水笔叩响指关节,简静道:“我有点听不明白了,据我所知,董事长作风qiáng硬,咽下最一口气前还要掌控主动权,很符合他脾气吧。”

  “呃,这么说也没错。”范秘书解释,“我意思是,董事长虽然想最也能按照意志行动,但他也明白身体,最终目还是希望大家好。”

  简静不置可否,反而问:“那,董事长最放心不下人是谁?”

  范秘书说:“小雪和江鸥吧,一还小,一不定性,肯定要cào心一点。”

  “下一代呢?江莲小姐有孩子不是么。”

  范秘书感慨:“小囡刚生下来时候,董事长很疼,还给她准备了股份,可这两年……”他摇摇头,“毕竟是外姓人,不能不防。”

  “江莲小姐在集团任职,对集团人来说,她是不是默认继承人?”

  范秘书犹豫了一下,点头:“算是。不过也有一分传统人看好麒总,但他前几年在帮董事长处理国外事,没怎么在集团待过。”

  “水务、能源还是通讯?”

  “通讯。”范秘书答,“水务是零几年时候,能源大概是10年上下,你也看得出来,董事长更看重传统产业,通讯还是麒总回来做规划。

  “说实话,董事长一开始对这种科技东西不感兴趣,麒总为了说服他,专门给集团设计了一套什么识别系统,提了各门协tiáo效率。董事长这才拿出了一大笔钱去收购美国那通讯公司。

  “这是麒总一手办下,我想这分毫无疑问是给他。”

  简静问:“那你觉得,江雪听对话中,是谁想要水务呢?”

  范秘书闭嘴不谈。

  “您别紧张。”

  她笑了笑,平静容貌登时鲜丽,活sè生香:“我们只是随便聊聊感觉,并不是要你透露什么秘密。再说了,你在董事长身边工作这么年,总不忍心看他稀里糊涂地死去。”

  实,问口供次数了,慢慢也就能号准各类人脉。

  有人正直,乐意配合工作;有人却要故意说点ta不赞同话,才能引出真实想法;还有就如同范秘书,因为某原因,过不去心里一道坎儿,必须给予他们说服理,方可放下顾忌。

  范秘书嘴chún翕动,在沉默中软化了态度:“莲总jīng力在集团那儿,太太对国外投资知道得很少。”

  言下之意便是,江麒或者江鸥。

  而江麒既然对通讯十拿九稳,想再拿走水务几率比江鸥小一点。

  简静点点头:“我问完了。”

  时间尚早,她决定重返案发现场,看看能不能找更线索。

  尸体已经被送往殡仪馆,地上碎玻璃也被勤快阿姨打扫干净。不过药箱还留在原处,简静特地数了数,十支一盒,还剩两支。

  陶医生用掉一支,十一点,俞护士打掉一支,另外六支被打碎了。

  60毫克,足以引起急性中毒。

  “有意思,可为什么呢?”她喃喃语。

  卧室不大,仪器占了至少一半,但基本堆在左侧。简静回忆上次进来时看场景,董事长明明是躺在床右边分。

  莫非……她戴上手套,掀开床上被褥,一寸寸摸过去。

  这是一张红木床,典型中式风格,雕花jīng美,显然价值不菲。但再昂贵价值也无法改变一事实——雕花床很难清理,容易积灰。

  床和床头柜之间区域,落下了一层薄薄灰尘,但有一地方非常干净。

  她伸手,轻轻掰下。

  床沿下方弹出一扇暗门,露出一小巧全金属保险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