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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祈祷落幕时      更新:2023-05-29 22:12      字数:2083
  。“项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职责所在,不必介怀。“虞书槐低下头,复又抬起,“你还是要……好好休息,保持愉悦的心情,有助于提高免疫力。”

  他顿了顿,又说道:“希望你可以开心,希望你在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情。”

  项歌心里蓦地有点酸酸的。

  “我努力。”

  那厢周洛书开车回去,驶上了高架,一路狂奔。

  他从来不知道,心里的难过可以这么具象化,呼呼的风声是难过,车窗上的薄雾是难过,头顶摇摆的小猫吉祥物也是难过……铺天盖地的都是难过。

  高中时候,跟自己说,是没有能力,所以可以逃避,逃到国外去,不要负责任。可是现在,还是一样,经过那么多年,不管他怎么努力,仍然无法摆脱顾因雪的控制。

  往未来看——看不到未来。

  受够了!他真的受够了!

  到家的时候,晚饭都摆好了,他的父母姐姐、顾因雪、他的叔叔和母亲,都已经坐好了,就等着他。

  母亲一见他回来了,连忙迎上来,要帮他挂好大衣。

  “妈,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走到自己座位前,面色苍白,目光扫视过在座的所有人。

  忽然说了一句话:“我不结婚。”

  顾因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千钧之重。

  周洛书直直对上他的目光:“我不结婚,你找其他人吧。”

  顾因雪还没说话,他父亲倒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这个节骨眼上你在说什么胡话?是不是酒又喝多了了?赶快收回这句话,向小顾道歉!”

  他说着说着,有点激动,捂住自己胸口。

  一旁的周洛盈连忙扶住父亲,拼命给自己弟弟使眼色:“洛书啊,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哦。“

  “不是玩笑。”

  “逆子!“周父指着他的手指,不停颤抖。

  “张妈,把爸的速效救心丸拿来,快。“周洛盈又转向他,笑容有点勉强,“爸这身子骨可经不住你这瞎折腾,你肯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姐姐最了解你了,肯定是……”

  “好。”

  “好什么——”周洛盈刚要再找点台阶给弟弟下,忽然意识到这声音是来自顾因雪的。

  周洛书听到这声“好”,惊在当场。他等了十几年的“好”,来得有点太轻松了。

  好像头顶一直悬了块大石头,早就预想过被砸得粉身碎骨的场景,有一天真落下时,却是轻飘飘的棉花。

  顾因雪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站起身,平静地看向周洛书:“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的话,那就算了。”

  他说得极为缓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枝头的雪有消融的一天,心里的雪是永远不会融化的。

  高处不胜寒,他在高处待了太久,某天一个人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带着满身的光,他想握住那束光,在无数次被灼伤后,终于发现,哪里有人能抓住光?他分明连影子都够不着。

  “因雪啊,我弟弟他绝对是一时冲动——”

  顾因雪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和他家人刚出去,周父走到周洛书身边,一拐杖打了下去,周洛书跌坐在地上,没说话。

  “不孝子!知不知道顾家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全被你毁了!”

  周洛盈赶忙出来打圆场:“爸——身体要紧,先吃药,等会儿再骂他也来得及。”

  周父根本不听她的,又要一拐杖打下去,被周洛书一把握住。

  “你卖了我那么多年,也够了吧。”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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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比较又虐又雷又狗血,预个警先。

  九十七 危险信号

  解除婚约的消息一出,热搜爆炸。顾因雪的名气自不消说,周洛书常年出没在八卦头条,订婚时候已经是一番“哀鸿遍野”,这会儿更是血雨腥风,各种猜测,如山如海。

  睡了一觉,世界都变了。

  项歌拍拍脸,疑心自己还在梦里。

  成功来得太容易,像轻巧的云朵,总让人怀疑是否一捏就散了。

  手机忽然响了,原来是周洛书发的消息,约他晚上在兰亭阁见面。

  项歌有些晕眩。

  依着顾因雪的性子,绝不可能主动放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周洛书真的为他,解除了婚约。这人的风流史太长,长得让人不能相信,这事竟然是他能做出来的。

  五味杂陈。胜利了按说有喜悦,可不知哪环出了错,可能还是他不擅于伤人。当初是周洛书上赶着来招惹他的,人家说愿赌服输,他种下的因,他承受这果,到底不赖自己。

  不赖自己。

  项歌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似乎多说几句就能洗脑似的。

  拿着手机,反反复复把那消息咀嚼了好几遍,最后发了个“好”字过去。

  疲倦涌上来,他决定下午见过周洛书后,明天就开始放假,好好地、彻底地休息。斩断过去,重新开始,他还是他。

  想起医生所说的,他会永远闪闪发光。

  没错。

  项歌躺回床上,继续睡觉,窗帘拉起,正午灼烈的阳光,无遮无挡,涌了进来。

  醒来时候,天色已沉,夕阳是沉甸甸的蛋黄,落在树梢后,初雪已然消融,街道水洗过一般,干净而澄明。

  项歌自己开车,半小时后,进了兰亭阁所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方走了几步,头上一痛,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

  醒来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慌乱,不知所措,漂浮不定。

  鱼腥味,锈蚀的气息,裸露的脖颈上蒙着薄薄的尘土,这是不干净的地方。

  “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架我?”

  低低的、杂乱的笑声,脚步声,不止一人。

  下巴忽然被抬起,项歌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这货色,不错。”

  “还是大明星呢,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

  “哟,你这样儿还挑呢。”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肩膀一凉。

  项歌往角落里缩:“你们要钱是不是?放了我,多少都给你们。”

  “钱哪能啊!”

  空气里忽然飘起alpha的信息素,辛辣的、汽油味儿的、冰冷的……不止一股,不止一个alpha。

  虽然有抑制剂,也有抑制手环带着,但他的身子因为迟迟没有接受标记,所以状态很不稳定。高浓度的a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