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善之举不可挪用空间之物，空间之灵又岂会主动帮忙？

  白芷觉得找灵必定是多此一举，然而石枫却坚信师弟无论如何变化，始终不会丢了纯善的本性，便是想她去试试道：“多少去问一问，说不定他看在我们有难的份上会答应帮忙呢？”

  “想多了吧！”白芷始终认为灵不会帮忙。

  石枫却始终认为师弟是有可能愿意的，执着道：“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结果，还是去试试，求一求他？”

  “我不要！”白芷拒绝，且不论心里认定灵不会帮忙，就说让她去求灵她也不愿意啊。

  想起当日在鹤云洞前灵的态度，以及那番争吵，白芷是真的不愿意。

  然而白芷强势拒绝间，一旁的黎子附说起了话。他道：“如若按照你们说的灵即是我，我即是灵，兴许灵会帮忙。”

  “怎么就见的他会帮忙？”白芷看向他。

  以白芷对灵的了解以及这段时间的接触，灵确实是时不时会帮一帮她，但这些帮忙大部分都处于她是在办善事的情况下。

  例如捉获虎狼兽，乃因虎狼兽在人界作恶伤害无辜，她将虎狼兽抓获也算是为人界解忧，又例如送辛夷回洛山，道理基本上是一个意思。

  换言之，除非面前发生了什么会牵连无辜或是危害众生的事情，否则灵根本不会轻易让她动用空间之物，更不会主动出手帮忙。

  而眼下的事情，金铃子却是爱给他们找麻烦，可这个也仅是麻烦而已，再者对象只是他们，并未伤害无辜，哪怕是杜仲的死，那也不是金铃子亲自动手杀害的，那么，这个所谓的麻烦既没危害到众生的性命，灵又岂会主动出手呢？

  总之，任白芷怎么考虑，她始终认定，灵不会帮忙，然而黎子附此时却说出这样的话。

  她紧紧地注视着他，他却如整理一番思绪般，沉吟许久才道：“我也没有确切的把握，不过我认为，灵若是我，我若是灵，便是性情大改，本性也难移。”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石枫附和道。

  白芷怪异的扫了眼石枫，往日的石枫可从没出现过这般附和的模样，今日这是……

  不及多想黎子附又说起了话，只听他道：“梦中我曾听灵自己说我与他为一体，想必，他本性自然也是随我，又或者说我便是随了他的本性，而我，为人怎么样，想必你们也都清楚，自然，无论是灵随我，还是我随灵，这等秉性，你觉得会不会帮忙呢？”

  “不好说！”白芷烦闷道。

  如果镇按照黎子附所言，灵说不定还真有帮忙的可能，但是，这一切都是猜测，而灵真正的想法，谁又能知道？再者，空间之灵主动出手帮忙似乎有违空间规则，灵当真会为了他们几个来帮忙？

  白芷还是觉得不太可能，黎子附同石枫则又细说了一番，反正说来说去都是让她去试试，说到底，不去那就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但是去试？说不定有可能呢？

  于是乎，在黎子附同石枫的各种劝解下，白芷最终还是答应了去试试，但白芷表示，她只是去试试，她可不求灵，因为她清楚知道，如果灵拒绝的事，她求也是求不来的，便是没必要这般委屈自己，还得不到结果。

  而石枫则表示她的要求没问题，只要愿意去试试，求不求是后话，如此，为了找灵，石枫便让黎子附先行歇息，可大早上的刚睡醒黎子附也睡不着，于是黎子附让石枫取药来。

  好在从白芷那得知灵的出现是在黎子附沉睡之后以后，他就备了大量昏睡药，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关键时候可以让黎子附沉睡，让灵出来帮忙，没想到如今黎子附却主动讨要昏睡药，石枫也就大方拿出了药，给黎子附少量服用了一些。说是只会让黎子附睡上两个时辰，而白芷则要在这两个时辰里去找灵来帮忙。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一切就绪，白芷没有直接回空间，反而就在黎子附昏睡的房间中，叫石枫坐在自己对面，她则心里呼唤灵。

  灵的出现从来就不是实体，而是声音传来，去不去空间都一样，只要她带着白玉响铃簪，以及黎子附是昏睡的情况下，灵势必已经清醒。故而，她一翻呼唤下，灵果然传来了声音。

  “你们的想法真好！”

  传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不用想白芷也知道，定是她之前与黎子附石枫说的话，灵又全知道了。不过灵早先就说过，虽然沉睡，但是她和黎子附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接触的事情，灵是能看到且听到的。自然他知道了也不稀奇。

  白芷道：“那不这么想又能怎么办？”

  这次白芷没有在心底传话，而是直接张嘴说出来，旁边的石枫亦是听的到她说的话，只是听不到灵的声音。

  但语言沟通这种问题，很多时候，听单方面的回应便大致能猜得出对方说了什么，而白芷留下石枫的用意也就在此。便是想让石枫听听她与灵的谈判。

  “所以答应不答应？帮不帮忙？”白芷又说了句。石枫眉目蹙了蹙。这找人帮忙的态度似乎有点……

  不过他始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听白芷说话，只听白芷又道：“你不是都清楚了嘛，在说，只需你开启玄极玉的影像，又不是让你去抓金铃子，难道这么点事都不行？”

  态度依旧不好，石枫心里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那边白芷却是淡定的很，即便知道开启不玄极玉的影像，便不可能与金铃子交涉，她也依旧淡定至极，说白了还是因为她认定灵是不会帮忙的，所以这一试，她根本没抱希望，自然态度也就显得不太好。

  然而正当她与灵僵持间，灵却突然传声来：“硬要我开启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只能在这黎子附身边。”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子附亲自跑一趟黎宫？”白芷道。石枫听着白芷的回应心里也沉了一下，王爷伤势没痊愈此刻要是闯宫肯定会出事，让王爷出事那是他万万不愿意看到的，再说，白芷和王爷是想到了这些才特意叫他来处理此事。

  假若最后还是要王爷亲自去，这……恐怕不妥。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灵传声给白芷：“往日同你捉妖兽，对付歹人，那皆是因你行善，我才能堂皇而之的协助你，但是金铃子的问题，目前的他并没有作恶，所以我没有理由，也没有明目帮你们，但如果是黎子附梦境，由他开启玄极玉，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上次开启玄极玉的不是你，而是他自己？”白芷道。

  灵回：“他便是我，我便是他，不分他我，但有一点，梦境与真实是有区别的，他很多梦境在他心里以为只是梦境，但实际是因我出现的真实而导致，而那一次开启玄极玉，我却是引导了他，让他自己开启玄极玉，而非我亲自出手，但是在他的梦境中，所看到的我和他过于相似，他便是以为当日开启玄极玉的是我而不是他。”

  “乱七八糟，我听不懂！”白芷听的迷迷糊糊：“再说，你也说了你是他，他是你，那这个什么他开启的不是你开启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灵无语，是被白芷的理解能力搞的十分无语，道：“你还没懂嘛？我是主位元神，他是分出去的元神，用你那个现代语言来说，便是我两虽是一体，但我是主他是副，而主副就代表着有两者的存在，这般，虽为一体的我和他，实际却也是两个主体。”

  “也就是说，他的梦境，虽然大部分看到的是你这个主体元神，但偶尔也会出现属于他自己的那一部分梦境，换言之，当日开启玄极玉实际是，他那一部分梦境而开启，你则，并未出手？”白芷捋了捋道。

  灵回：“总算搞清了，反正我能帮的就这些，只有引导他的梦境去开启，而非我亲自出手，这般我才不算违规，你们也能成功开启玄极玉，但想引导他，让他自己开启玄极玉，便有一个先天条件，那就是，不能离开他三尺之远。”

  因为是黎子附本身的梦境，而不是灵所带给黎子附的梦境，故而距离有限制，离开黎子附远了，黎子附的梦境就会转为灵所带来的梦境，换言之，如果灵跟着石枫去黎宫帮忙开启玄极玉，那么此行为就是灵亲自出手。

  反之如果是在这里，离黎子附十分的近，那么灵就可以引导这个副元神，制造出梦境，让副元神自个儿开启玄极玉，毕竟这个副元神不受空间规则约束，便是任他怎么摆弄，怎么违规，同空间都没有任何关系。且同主元神也没有任何关联。

  因为那是属于黎子附自己的梦境，也就是属于黎子附的，而并不属于空间之灵，哪怕一切都是空间之灵的引导，可空间之灵始终也只是引导而并非亲自操作，且主元神时不时查看副元神，将其调出，那也是个正常的事情，毕竟当初的交易，副元神可是要交出三十年后的寿命，时不时查看自己交易的所得，检查副元神之后的寿命是否还在，这本就是被允许的。

  故而，除了这样别无他法，但真这么做的话，问题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