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去下界，白芷想该没那么容易，在与金铃子以及暮立真人商议后，白芷道：“给我点时间，我想与石斛商量商量。”

  自身灵力没恢复，如果说石斛能答应帮忙，下界一行兴许还有那么点机会，倘若石斛不能帮忙，又或者说空间之规被限制，那么现在没有灵力的她，便是下去了，也势必是找死。

  所以她觉得很有必要问问石斛，金铃子却误会，以为她指的石斛是黎子附，金铃子道：“来回一趟很麻烦的好不好，再说以王爷对你的重视程度来看，你若是真给他说了，他肯定阻止你，所以我不赞同你去找他说！”

  白芷没做声，是以清楚明白到金铃子误会了，暮立真人却在此时道：“下界一行，甚是凶险，公主若是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提前去完成也是无可厚非的，铃儿，你就不要胡闹了。”

  “这哪里是我胡闹，师父你是不知道，王爷有多重视她，他……”金铃子想辩解来着，暮立真人却是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行了，人家好歹是去冒险，生死未知，她若心中有顾虑提前完成又怎么不行了，难不成你想万一出事后，让她抱憾终身？”

  这说着好像白芷一行一定会死一样，白芷有些无语道：“真人，你同我说句实话，私闯下界盗物，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暮立真人道：“你若恢复了灵力，记起了过去，兴许有两成几率，但如果是现在这样的你……成功的几率为零。”

  现在的她，自然指的是没有灵力，记忆也没完全恢复的她，她道：“非我灵力回归不可嘛？”

  暮立真人道：“不，不仅是灵力，还需要记忆。”

  “梦儿的记忆？”白芷问道，若是梦儿的记忆，该知道的石斛差不多都同她说过了，虽然是听故事一般记在了脑海里，但始终是有些记忆的，然而，暮立真人却是摇了摇头说：“白岚的记忆！”

  白岚？

  白芷记得当初石斛在说起过去的时候，曾提过梦儿的意识是白岚的，一身的灵力也是白岚的，而白岚本就是上界的，也就是说，下界，白岚兴许去过？

  抱着这样的疑问，她试探性的问了句：“白岚在下界是不是有什么认识的人？”

  若非如此为什么一定要她的记忆？光有灵力不就够了吗？暮立真人笑了笑：“你真是冰雪聪明，确实，白岚在下界有认识的使者，而这个使者，若是白岚亲自去找他，他一定会协助白岚，至于你……”

  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金铃子道：“师父难道不能把白岚和那使者的过去告知白芷听，然后让白芷假扮白岚吗，反正她们都长一样，那使者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暮立真人踌躇，叹息：“不是老夫不愿意说，而是他两的过去老夫所知不多，但老夫知道一点，如若你这样下去，便是见到那使者，那使者一定能一眼认出，你是被梦儿吞噬的白岚后世，而吞噬两个字的严重性，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你的意思是，使者会帮白岚，但却恨梦儿，因为梦儿占据了白岚的身子，并且白岚的灵力意识都被梦儿所控制，所以在那使者心中，白岚的消失等同于是梦儿害了她，对吗？”白芷分析道。

  暮立真人额首，如此，白芷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非得要白岚的记忆不可了。因为那个使者，可帮可害，重点还在白芷的记忆上，若是白芷有了白岚的记忆，便可装作白岚回来了，那使者一但相信了她，那么使者就一定会帮她，反之，如果白芷没有白岚的记忆，在使者眼里，白芷就是梦儿，是那个曾经吞噬了白岚的梦儿，也就是使者恨之入骨的对象，那么……

  下界都已经很不好闯了，在来了使者为难，恐怕此行更难，这大概就是暮立真人所说的，如果白芷以现在的状态下去，成功几率为零，但若是恢复灵力，恢复已经，则有两成几率，因为使者会帮她，那使者也就是关键的两成成功几率，至于为什么要恢复灵力也是同理，如果光有记忆，没有灵力，使者又怎么会相信是真的白岚回来了？

  故而白芷算是彻底明白了，金铃子也听的差不多理解了，但有一个问题，两人都有些不解，金铃子道：“师父，那使者去了下界，该不是是为了白岚吧？”

  白芷疑惑的也正是这个，如果按照暮立真人所说，那使者应该很重视白岚，但那使者是下界的，白岚是上界的，两人是怎么认识？最后又为什么使者去了下界？

  暮立真人道：“你没说错，那使者确实是为了替白岚抱不平，才去的下界！”

  “那他原先也是上界的人？”白芷追问，暮立真人答道：“是，不仅是上界，他还是白岚的兄长！”

  “兄长？”这个答案让金铃子以及白芷都惊讶了，白芷道：“这意思是，白岚因被梦儿占据之故，他这个做哥哥的就看不下去了，然后替白岚出头，但却无果，最终堕魔，步入了下界？”

  “差不多是这样！”暮立真人怪异的看了眼白芷，问道：“梦儿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白芷点点头：“石斛同我说了！”

  “难怪，你能分析出这个事情来！”如此说来倒也不稀奇了，暮立真人又道：“那使者有个名字，叫白尘，是白岚的亲兄长，他俩同时飞升入上界，关系好的不得了，白尘更是百般疼爱他这个妹妹，可是，白岚在一次任务中，下了凡间便在未归回，白尘担心她，追下来找她，可寻了很久都一直未果，直到梦儿死的那一天，因为药老将其魂魄收纳，这才导致白岚的气息出现，白尘找到了白岚，可他找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那个时候白岚早就消失了，留下的只是梦儿的魂魄，虽说还有丝丝白岚的气息，但那终究是一点点气息，而不是白岚的残魂。”

  “所以那个时候，白尘便恨上了梦儿？”白芷追问，暮立真人却静了下来，半响后，他道：“若真要说白尘的事，那就要从白芷夫人的事情说起，而白芷夫人的事情，我觉得，与其我来说明，不如让苏玄参同你说，噢，对了，苏玄参便是石斛！”

  ……

  白芷其实一早是知道的，但这样被暮立真人说出来，她还是怔了一下道：“额！”

  金铃子却又翻起了白眼，碎碎嘀咕：“你们两人这是几生几世了？怪不得我怎么引诱你，你都不会对我动心，原来早就注定！”

  白芷无语，懒得理他，实在是他这话说的有些无聊，白芷道：“那依照暮立真人的意思是，让我去石斛问清楚这些了？”

  暮立真人笑了笑：“去不去找，是你的问题，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知你，至于冒充白岚下界见白尘，恐怕不行，除非你真的有白岚的记忆，然则，万一白尘随便问起个当初他们一起飞升上界时候的事情，你又该如何作答？”

  这么一说，白芷明白，也听的懂，暮立真人是担心冒充始终会暴露，一但暴露，白尘就不在是友而转瞬成敌，若真是如此，恐怕一个白尘就够难对付的了，毕竟白尘也是上界来的，与金铃子相较起来，谁强谁弱根本说不准。

  这样一来，事情就很不好办了！

  白芷头疼，但想来想去，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找石斛，首先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帮忙，有他的答案在决定后续步骤，故而白芷又道：“我先去空间一趟，你们且稍后吧！”

  白尘也不是强无敌，但是空间之物却强无敌，再者石斛若是能帮忙，有他和金铃子联手，相信白尘也绝对不会是对手，那么即便没有白岚的记忆，有他俩也是有可能成功的，只是，想要石斛帮忙，恐怕有点难。

  不出白芷所料，等她与石斛商议一翻后，石斛只回答了她一句：“空间之规，非善意之举，不可动用空间之物，更何况你还是去下界偷盗，空间怎可拿来用，还有，我便是有心帮你，入了下界，我也出不了手！”

  “难道还是空间之规？”白芷问道。

  石斛道：“空间虽有强大灵力，但只限于人界，如果离开人界，这股灵力便毫无作用，这是为了保持三界的平衡，然则一个空间就可以轻易灭了下界或者上界，上下两界还不得早早的毁灭掉这个空间？”

  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若空间之灵强到那般程度，恐怕真的没有哪一界能容许空间的存在。但若说里面的东西又是另当别论，毕竟里面的宝物虽然强无敌，却也是有空间之灵看守的，而空间之灵必须遵守空间之规，那么，石斛便是真有心帮忙，也确实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石斛无奈，白芷更无奈，看了眼偌大的空间，数多宝物却无一能用，空间之灵也不能帮忙，难道，一定要恢复灵力，并找寻白岚的记忆，下界才可以去吗？

  白芷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