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斛微微笑了笑，道：“想问什么问吧。”

  知道她来是有疑惑，便也不多废话了。

  白芷开门见山道：“既如此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听你师傅说，空间之灵有逆天改命的本事，我想知道空间之灵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石斛莫名其妙的呵呵一声，道：“交易，空间之规便是这么设定，只要交易达成，无论是逆天改命还是其他，你想的到的都能做到，但是……”

  他停顿了好一会，白芷都有些着急了，催促道：“但是什么，你说啊。”

  石斛笑容收敛了起来，认真看着她，道：“我不会与你做交易的。”

  白芷：“……”

  关于交易一事，白芷之前其实有了解过，据说石斛就是跟空间之灵做了交易，换回了石枫的寿命，但同时他也牺牲了自己生生世世的寿命，也因为这个交易才导致他即便重生也永远只能活到三十，因为剩下的寿命都该交给空间，这是一个挺恐怖的事，先前白芷还想着若真的是交易，她也未必会做，她可不想自己之后变得跟石斛一样，被困在空间不止，寿命也将缩短那么多，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别说要不要交易，就算要，石斛也不会跟她交易？

  “是因为梦儿！”白芷道。

  石斛不做声。但意思很明显了。想来他必定是知道成为空间之灵会有多么的寂寞，痛苦，故而，他不会想让梦儿也尝受这股滋味的。

  白芷又道：“那如果不是交易，就没有其他办法逆天改命？”

  石斛摇摇头道：“没有，空间之灵之所以强大，便是因为能做到三界都做不到的事情，但同时空间之灵也是被束缚住的，这个空间看着也就那样，对外来者也没什么伤害，但是空间之灵的灵力全部由这个空间供给，换言之，此空间可比空间之灵的主核心，空间之灵可以对外界做任何事，却独独不能破坏空间，同时空间也将空间之灵束缚，若空间之灵想乱来，必受到千万倍的折磨与痛苦。这是空间给予的，无法破坏，无法逆转。”

  若非如此，石斛最后也不会妥协，他不怕死，若就此让他死了，他也无所谓了，反正那会梦儿已经不在，他早就不想活了，也正是因为不想活了才会拿自己做交易，去换取石枫的寿命，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空间交易太过可怕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要你活着受折磨，空间真的做到了。

  不让他死，也不让他乱来，哪怕他什么都不做，都会受到惩罚，而这惩罚让他痛苦百倍千倍，受尽折磨，就是不让他死……

  形如在活着清醒的时候被人一刀一刀把肉割下来，偏偏刀上还有盐，痛的要命，怎么都不给个痛快，这种滋味换谁都扛不住。

  石斛扛了很多年，终究还是扛不住了，这才接任了空间之灵的身份，在也不敢造次了。

  而今白芷与他谈起这些，他是真的怕了，害怕梦儿也会受到这般折磨。

  “所以我想找的原理，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玄幻真的是不讲道理的。”白芷吐槽道。石斛静默看着她。

  半响，她吐槽完了，又似想到什么，转话道：“既然原理找不到，那么空间中的东西，我是否能借用？当然我知道条件是以善才能用，不过我要借来用也是为了保护满月城民，这应该算是善吧？”

  虽不能逆天改命，但空间宝物众人，若能取之一二，说不定对之后那一战有所帮助，结果石斛又摇头了，他道：“确实以善取之便可以，但是，并不是什么善举都可以取，简单说，空间之中的宝物是专门对付天灾或是妖魔作祟而导致的灾难这种情况的，可战争这种事情，皆是人为，于情于理都该由凡人去解决此事，成也好，败也罢，那都是他们命中注定的事，不应该由你，或者我去插手这些，更别提拿空间宝物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言外之意，杀鸡不用牛刀，不是不能用，而是不许用。在说的通白点，就是，战争也好，纷争也罢，那都是凡人自己酿造出来的，有因就有果，这个因既然是他们促成就该让他们去承受这个果，而不是促成因之后由空间宝物去搭救，让其避开这个果。

  若因果不在循环，这世界岂不是要乱套？试问白芷又有多少精力，能把所有的果都解决？

  自然，这个善，是不可以取空间宝物的。

  白芷烦躁，原以为只要是一心为善，当可以取之，谁想还分人为和不是人为，那要这么说的话，这个空间真的是犹如花瓶一般的存在，中看不中用，什么都用不了，要来何用？

  石斛能通她的心思，知其后，道：“这个空间的存在从来都不是让你拿来解决凡人因果的问题，而是让你在天灾或是妖物作祟之后拯救凡人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你能明白？”

  白芷道：“抱歉，无法明白。”

  不是不明白，而是觉得超级不合理，但仔细想想这个设定也未必真的是不合理，如果说空间的东西只要行善就能取，那么凡间这么多的事情，随便一件善事都拿空间之物出去，那岂不是天下要乱套？何止是乱套，空间的主人都会成为比天君还要厉害的神人，这般，天君岂会允许？

  就算天君允许，相信下界也未必会让这样一个空间之主存留于世，毕竟下界的好心者可是少之又少……

  设定并没有不合理，只是白芷眼界在此，看着前面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有心为善却无法帮忙，因为才会觉得空间之物形同虚设。

  “算了！”既然拿不走，在这留在也没有任何必要，她道：“我走了！”

  说罢，消失在空间内，留下的石斛静静的看着白芷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梦儿，”

  逆天改命是做不到了，一年后的战争也必然会发生，而她离开苏玄参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此，倒不如回去，有了这般想法，她毫不犹豫，趁着地君还未找人来通知她，她又瞬移先去了下界那处灵气充沛之地，将灵力吸收完全又瞬移回了满月城。

  满月城，一个让她倍感怀念，倍感思念的地方，城主府更是让她想的不行，这突然出现在城主府的院子里，她热泪盈眶，颇为激动，盯着院子里满地的奇怪的玩意儿，她竟有些哽咽。

  这些奇怪的玩意都是她之前捣鼓出来的东西，她以为她走了之后，苏玄参应该会将其收起来，毕竟睹物思人，见到这些东西势必会想起她，想到她，心里肯定不好受，怎么说也是暂时分开了，思念之情恍如潮水，波涛汹涌的想来肯定很难受吧？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苏玄参不仅没叫人把这些东西收起来，竟然还全部摆放在了院子里，看来，苏玄参是真的想念她，一刻都不想忘了她，放下她。

  她心里不知何滋味，站在院子里人有些木纳。

  玉泽刚好从院子过路，见到白芷，惊讶不已的喊道：“白芷夫人，你回来了？”

  “嗯？”闻声，白芷扭头看去，她有也点惊讶，惊讶的是玉泽怎么会在这里？

  她道：“你……”

  玉泽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直道：“你走以后城主日日夜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音和石枫都已经没法子了，所以他们把我找来了，希望我能劝劝城主，这不，我刚准备去，就看到了你。”

  “什么？”后话白芷已经没怎么听了，只听玉泽说苏玄参日日夜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激动道：“夫君他没有振作起来？没有好好打理满月城？”

  玉泽道：“怎么可能振作，你走了，他有多想你，相信你也是明白，别说打理满月城，能把自己打理好就不错了。”说着，他又忍不住的多说了一句：“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二人既然情投意合，也成了婚，为何你一定要离开他两年，我知道你身上有些不同寻常人的本领，或许你也是有自己的顾虑和担心，但是，不管什么情况，难道非得是离开才能解决吗？而且，你离开以后，城主什么事情都不管了，这难道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或者说是你有的结果吗？”

  ……

  白芷愣住了。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回想药老那句，命中注定改变不了。还有小黑那句，你以为你离开就不会影响到那边了吗？

  她恍然大悟，心道“我知道小黑为什么这么说了，原来，我早就改变了这边的历史，是啊，我是有多傻，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没想明白，我离开了，夫君如何振作，他若不振作如何打理满月城，他若不打理满月城，一年后的战争，就算她不在……满月城又如何取胜？”

  历史早就改变了，从她来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全部改变了，根本不是她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从而导致改变历史，而根本是，她来的那一刻起……这边的历史便重新洗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