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云雨渐收，男人还恋恋不舍嵌在小心肝的幽径里，轻咬含在嘴里的茱萸。

  “绾绾这里好像又长大了些，是不是该换罩杯了？”他十分欣慰地揉了揉掌中雪砌似的玉团，然后挑起被丢在一旁的少女内衣，盯着上面的尺码若有所思，“嗯……也该给宝贝穿点不一样的了。”

  变成长耳朵的小兔子肯定很可爱。

  “！！！”

  裴绾又惊又羞，迅雷不及掩耳一把夺回哥哥手里的内衣藏到身后。

  “你你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嗯？”男人一脸无害，“只是想给宝宝买新的内衣啊。”

  长尾巴的小猫咪似乎也不错。

  小家伙脸色烫得快冒烟：“谁、谁要你买啦！”天知道他又会搞出多少奇怪的花样来！

  “真的不要？”裴绎讨好地亲着妹妹嘴角，满眼失落，“这是情侣之间都会有的情趣，听说女孩收到男友送的内衣都会很开心，我以为绾绾也会喜欢呢。”

  裴绾傻眼，是……是这样的吗……？

  “那……”她犹豫半晌，终究难为情地退让一步，忸怩着跟哥哥约法三章，“那你不可以选太出格的哦……”

  男人笑容可掬，满口答应：“嗯，绝对不出格。”

  那就先定制一套珠宝镂空款好了。

  天真的小姑娘自不会知道哥哥脑子里又在播放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得了他的保证放下心来。

  裴绎搂着妹妹温存一番，重新替她理好衣服，准备抱她上楼。不过这次小心肝却扭开身，扑到哥哥身后要求他背。

  小可爱趴在哥哥宽厚的背上，兴奋得一路喋喋静不下来。

  “哥哥你好久都没背过我了耶。”

  裴绎挑眉：“不是因为你喜欢抱抱吗？”

  女孩晃着小脚丫：“其实背背也喜欢！”

  只要是跟哥哥在一起，怎样都喜欢。

  “这样啊，那以后就下楼抱着，上楼背着。”

  “那我不是都不用走路啦？”

  “你小时候不就这样一直长在哥哥身上的吗？”

  从裴绾出生起，但凡有裴绎在场，不是被哥哥揣在怀里，就是被他摞在肩上，一双小短腿几乎就没机会挨地。

  活脱脱的人形挂件。

  小挂件在背后环着哥哥脖子，高兴得笑眯了眼。

  “哥哥，等你以后老了，还能这样背得动我吗？”

  踏着楼梯的脚步一顿，男人额角抽搐，咬牙问：“你在质疑我的体力？”

  小脑袋连忙摇成拨浪鼓，摇了几下想起他压根看不见，又凑到他耳边狗腿地说：“哥哥就算到了八十岁，也一定是最厉害的老爷爷！”

  “？？？”

  两人途经二楼走廊，窗外蓦然一道亮光划过夜空，来不及捕捉，一闪而逝。

  “哥哥，快看有流星！”裴绾激动地从他背上撑起身。

  “嗯？在哪？”

  “快许愿！”她双手合十闭上眼，许完自己的，又伸手蒙住他眼睛，“你也要许！”

  “……”可他甚至连流星的尾巴都没瞥见。

  “绾绾许的什么愿？让哥哥参考一下？”男人故意逗她。

  小家伙十分警醒，不肯透露：“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是吗？”裴绎状似苦恼，“那绾绾帮哥哥想一个？”

  “许愿怎么能帮忙，你别想套我的话！”

  裴绎笑不可遏。

  被妹妹监督着许完愿，眼前的小手还没有挪开的迹象。

  他不得不出声提醒：“绾绾，你遮住哥哥眼睛，我没法走路了。”

  “哦……”小机灵鬼脑筋一转，突发奇想，“我可以当你的眼睛呀！”

  妹妹起了玩心，裴绎也就任由她指挥着自己一会儿前进，一会儿拐弯，一会儿后退。

  “怎么还有后退？”

  女孩语气无辜：“不小心指错方向了嘛。”

  “确定不是想让哥哥多背你一阵？”

  小可爱不承认，把脸藏在哥哥肩窝里偷偷地笑。

  “哥哥。”

  “嗯？”

  最喜欢哥哥啦。

  “哥哥哥哥。”

  “嗯……？”

  想和哥哥永远永远在一起。

  “哥哥哥哥哥哥。”

  恋恋地，黏黏地，不停唤他，恍惚还是那个幼时拽着兄长手指踉踉跄跄的小尾巴。

  裴绎的目光也跟着柔软成水。

  “怎么了，宝贝？”

  一滴清泪莹莹落在他的后领，悄然洇晕无踪。

  她匆忙眨去眼角残留的水珠，把脸贴在他肩上蹭了蹭。

  “嘻嘻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流星一定能听见她的心愿，保佑她的哥哥长命百岁。

  袅袅月光溜入长长的走廊，将兄妹俩相迭的影子映照在墙上。

  “绾绾的愿望，是不是关于哥哥的？”

  冷不防听他重提，裴绾一惊：“你怎么知道！”

  脱口后发现自己差点又被套话，连忙把嘴巴紧紧闭上。

  裴绎笑而不语，唇角弧度愈深。

  因为他的所有愿望，也全都是关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