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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28日中午1点。

  林团各营连挑选的射击高手们，抵达了特务连的驻地。

  一共200名战士。

  看着这群青春的脸庞，我心中一阵感动，我想起了南京保卫战光华门的那群嫡系部队战士，还想起了几天前在池河边我训练射击的那群31军广西兵！

  我把之前我在徐州宪兵队和在池河边交给31军战士的内容，详细教授给51军的战士们。

  对于射击的知识，他们学得非常认真。

  这帮东北军士兵对射击的理解非常丰富，消化知识相当快。

  聊天之下我得知，东北军以前是富得流油，武器弹药根本不愁补给，战士们的枪法全是拿子弹喂出来的。

  9个广西兵哭穷，说桂系部队的条件就寒酸多了，军需开销都是李长官他老人家求爷爷告奶奶给求来的，士兵们可不如东北军富裕。

  教授枪法，我很爽，但是接下来的授课，我不爽了。

  在池河战场，我把来自21世纪的防炮洞知识教给了31军，广西兵们学得可认真了。

  但是今天，当我把这些超越时代的先进防炮洞知识说给51军时，这些东北军将士居然不怎么在意！

  我苦口婆心解释防炮洞技术的重要性，但是他们一点也不想学。

  与他俩聊天谈心，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心态决定态度。

  东北军将士们满脑子想的是报仇、雪耻和正名，“一枪不开放弃东北”的骂名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这群桀骜的东北大汉们，他们现在最想做的是去找小鬼子拼命，而不是在阵地上挖洞躲命！

  一位东北军排长告诉我：“陈长官，你说的这个防炮洞，肯定是好东西，但跟我们东北军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东北军来到徐州战场，不是来做地老鼠的，我们要和日本鬼子拼命！”

  我努力劝说：“战场上只有保全了自己的生命，才能更有效地杀鬼子。”

  这位排长苦笑道：“东北是我们丢的，我们没有脸面再躲到地洞里，否则我们死了以后，都没脸埋在地下啊！”

  我心里长叹一口气。

  东北军现在的心态，太可怕了！

  以他们这样的心态，几天之后的对日作战一旦打响，他们将不可能冷静应敌，恐怕他们会一窝蜂冲上去跟鬼子肉搏！

  我知道历史，在抗战历史上，牺牲人数最多的一支部队就是51军，他们累计牺牲了接近3万人。

  排第二名的是前两天我随之作战的31军。

  51军阵亡的2万9千多人，有一半是死在了即将到来的淮河阻击战。

  骂了隔壁的！难怪51军在淮河北岸只守了两天就被打残了！

  这帮承受着全国骂名的东北大汉们，他们根本不想再活下去了啊！

  我心里难受极了。

  今天我打过交道的这些51军战士们，包括大刀队和手枪队，以及跟着我学射击的200名战士，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将在几天之后阵亡。

  这些战士正在我面前欢蹦乱跳，但是他们即将战死。

  我不可能让他们当逃兵，这是绝对不能够发生的事情。

  我甚至无法劝他们学习先进的防炮洞知识，他们上了这次战场就没打算活着。

  我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即使我能狙杀上百个鬼子，也救不了多少51军将士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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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之前，训练课结束，200名东北军射击好手返回各自的营连。

  特务连张连长告诉我，明天还有另外200名战士来向我学习射击。

  心情疲累的我，勉强地假笑答应他。

  晚饭之后，我回到了帐篷，白雪早就已经回来了，坐在行军床上等着我。

  我俩的行军床挨在一块，她坐在她的床边，我坐在我自己的床边，我俩背对背地坐着。

  我心情很坏，摸出烟盒，里面还剩最后一根，被我点上。

  “陈长官，你心情不好吗？”白雪问道。

  我嗯了一下。

  “陈长官，你以前是因为什么原因学会抽烟的呀？”白雪又问道。

  哎哟，这话就说来话长了。

  前世我学会抽烟，是因为撒谎和掩饰。

  那时候我19岁，我遇到了两个深爱我的女孩，一位是我后来的妻子苏浅浅，另一位是许美云。

  我先遇到许美云，后遇到苏浅浅，许美云主动向我表白，但我选择了苏浅浅。

  苏浅浅大学一年级下学期与我确立了恋爱关系，不久后许美云得知此事，扑在我怀里又哭又笑，弄得我身上沾满了许美云的香味。

  为了不让苏浅浅发现我身上异常的气味，我买了一包烟，连抽两根，弄得自己浑身烟味，蒙混过关。

  （这段故事记载在瑶湖居士另一部小说《重生之我的1992》当中）

  听到白雪的提问，我淡淡回答：“因为一个女孩。”

  白雪说道：“那一定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我心情很差，恶狠狠说道：“狗屁美丽动人，是一段悲剧！”

  白雪好奇道：“陈长官你因为一个女孩而学会抽烟，那个女孩一定很让你喜欢，她现在在哪里呢？”

  我穿越来到1937年，对于前世的那些人而言，我应该是已经死了，至少是失踪人口。所以对我而言，我在前世的爱人和爱我的人，也全都可以算是死了。

  我说道：“她爱我，但我娶不了她。”

  白雪问为什么。

  我说道：“她死了。”

  白雪忽然说道：“我还以为是秋雅。”

  我霍的一身站起，怒道：“你特么整天在想什么！关秋雅什么事！你到底想干嘛！”

  白雪被我吓坏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这人不怕鬼子，但我最怕女孩子哭，前世我就害怕，每次苏浅浅、许美云她们哭，我都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气得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刚才的烟抽完了，烟盒里已经空空荡荡，我一把将烟盒扔在地下。

  我正一肚子火，忽然帐篷门帘被掀开，李二蛋端着一个盆子走了进来：“陈长官，你看，我找来了啥！”

  我恶狠狠骂道：“找来你麻痹，滚！”

  李二蛋愣了，默默地放下盆子，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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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湖居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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