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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抱住方琴：“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出发？我跟你一起去122师！我不想活了，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的话，让方琴身体一震。

  方琴没有再骂我，任由我抱着她。

  方琴小声说道：“去122师的事，我已经违抗军令泄密给你了。出发时间，我更不可能告诉你了！”

  我捧着方琴的脸颊：“方琴，我喜欢你，我舍不得你去送死！”

  方琴微笑道：“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我！”

  我眼睛里全是绝望的神情，方琴要去的地方可是122师和滕县啊，那是死地啊！

  方琴用力抱了我一下，说道：“你如果真想来，一定会有办法自己来的。我在122师等你！”

  说完这话，方琴轻轻地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毅然离去。

  我眼睛一黑，虚弱的身体再次昏倒了。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已经天亮了。

  秋雅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这次她没哭，双眼无神地看着我。

  秋雅抓着我的手说道：“陈长官，求求你，你振作起来好不好！”

  我微笑道：“秋雅，放心吧！我的心态已经好了！我要上战场，我必须尽快养好身体！”

  秋雅高兴道：“太好了！我去给你拿吃的！”

  在秋雅的细心照料下，两天之后，也就是2月19日，我就完全恢复了身体状态。

  秋雅向我讲述了很多白雪的往事，她们在南京做同学时的趣事，我听得心旷神怡。

  我把白雪的其中一句遗言告诉秋雅，我问道：“白雪说让我好好爱你，你愿意让我爱你吗？”

  秋雅害羞地点点头。

  我必须清除后顾之忧，才能放心地奔赴滕县那块死敌。

  秋雅既然掉进我话里的套路，那么我就可以拿爱情大义来劝她离开徐州了！

  我说道：“好，既然你愿意，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男人，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的话，你就必须听！”

  秋雅点点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我说道：“我们现在去见你父母，我希望你们全家立刻离开徐州，前往重庆。”

  在病房门口，李二蛋跟上了我和秋雅。

  路上我买了很多食物，还有一壶酒，打包带到了秋雅家。

  秋雅的父母热情欢迎我们。

  饭桌上，我说道：“二位长辈，我今天已经和秋雅谈妥了，我爱她，她也爱我，虽然我俩现在既没有夫妻之名，也没有夫妻之实，但我俩两心相许。”

  秋雅父母连忙说道：“陈长官义薄云天，乃是抗日打鬼子的大英雄，我们家秋雅能跟你好上，分明是高攀啊！”

  我说道：“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您二老不但是秋雅的父母，也是我的父母。我有一事，恳请你们做到。”

  秋雅父母说：“陈长官请讲！”

  我说道：“我预计，两三个月之内，徐州必被日寇占领。所以我希望二老，你们带上秋雅，立刻离开徐州，前往重庆。”

  秋雅妈妈说：“山高路远，千里迢迢，可不易啊！”

  秋雅爸爸说：“上次陈长官送给秋雅两根金条，我就说陈长官的话我们全家今后都必须听！这次我们一定要听话，去重庆！”

  调子定了，我心里也放心了。

  我告诉李二蛋，我要去滕县参战，你别跟着了。

  李二蛋不依，说他生死都是我的警卫员。

  我说道：“二蛋，我也舍不得你，你在我身边，很多事我都能够省心。但我现在要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你护送秋雅一家去重庆，秋雅是我未来媳妇，秋雅父母是我未来岳父母，你必须答应我，把他们安全送到重庆！”

  李二蛋听我这么解释，立刻同意前往重庆。

  我叮嘱李二蛋：“到了重庆，你立刻脱下军装，不要再加入老蒋部队。你以老百姓身份，给我保护好秋雅一家！”

  我想起何雨娴和宋青霜母女，撤离南京时，我曾叮嘱她俩坐船去汉口，再前往重庆，现在也不知道她俩是否抵达重庆，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把与何雨娴母女的相识过程，以及沈七七营救她全家人逃出南京的事情，说给了眼前四人听。

  我说道：“如果在重庆能够遇到何雨娴母女，你们顺手照料她们一下。如果没有遇到，也不必勉强去寻访，战争期间人命如草芥，谁也不知道她们是否还活着。”

  我的背包里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有200多块大洋和一小包金银首饰，我全都交给了秋雅，我身上只留了十几块大洋做零用钱。

  加上之前给她的两根金条，她们的路费和抵达重庆后的安家费，我可以不担心了。

  我有三块手表，我留下了特高科少佐小林男的那块，大桥中佐和另一名鬼子尉官的手表，我送给了秋雅爸爸。

  我告诉他，这块瑞士名表特别有纪念意义，他的原主人是日军13师团的大桥中佐，这人已经被我杀了。

  我还把大桥中佐和他妻子的合影照片，也交给了秋雅爸爸。我说等抗战结束后，你可以把这两件东西捐赠给博物馆。

  事情全都交待完，我告诉他们一家，接下来几天我会想办法弄一辆车，让李二蛋开车带你们离开徐州，至于以后的路程，就要你们自己见机行事了。

  秋雅父母说：“陈长官，你对我们家的恩情比天高，今晚你就住在我们家里吧！”

  我当然能听懂秋雅父母话里的潜台词，但是我现在毫无那方面的心情，白雪死了，方琴被派去了死地，秋雅一家也被我劝离徐州，我心中一片死水，没了热浪。

  我狠着心肠婉拒了秋雅父母的挽留，带着李二蛋离开了秋雅家。

  2月20日。

  早晨醒来，我离开卧室，找到了宪兵队陈少校。

  我说想弄辆车，卡车。

  陈少校说没问题，宪兵队就有两辆卡车，陈少尉开着它在徐州城里可以横冲直撞。

  我笑道，我要把车开去汉口。

  陈少校立刻摇头说不行。

  我询问再三，这才知道弄车的事非常困难，如今是战时，徐州范围内所有车辆都处于军管。

  我把我和秋雅的事情告诉陈少校，说出了我的诉求，想把她一家三口送走。

  陈少校说，他可以派车把秋雅一家送到亳州，但是车必须返回。

  我说，亳州离徐州才100公里，这点距离不够。

  陈少校说，让我打晕他，把车抢走，他向上峰汇报战损！

  我骂道，你特么能不能正经点。

  陈少校说，正经的话就是没办法给我卡车。

  我灵机一动，把特高科小林男少佐的证件递给陈少校。

  陈少校看明白证件内容，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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