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qiáng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慢慢地转过身，双手捧着华悦莲的脸，又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把她揽在自己的xiōng前，季子qiáng也流泪了，他的泪滴落在她额头的刘海上，季子qiáng伸手想抹去她额头的眼泪，被她的一只手拿掉了，她说：“就让它留在我的额头上吧。”

  季子qiáng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想要放开华悦莲，她却执拗地伏在季子qiáng的xiōng前，伸开双手抱紧他的腰：“不，我想多伏在你xiōng前一会，你可别嫌弃我呀。”

  季子qiáng拗不过她，只好把棉被披在她的身上，季子qiáng已经感觉到华悦莲身上的体温已浸透衣服清晰地传递给自己，她身上的味道，犹如山野间的山花吐露出的芬芳，让人不能不慨叹自然万物的生命活力——是花，就要开放的。

  可是，无论如何，季子qiáng也知道，华悦莲的花儿是不应该为自己开放的，她的花儿要慢慢的开，等待那个能真正的与她相伴一生的人！

  她伏在季子qiáng的xiōng前，季子qiáng感到时间在飞逝，却又感到时光是那样的漫长。季子qiáng不忍心再推开她，又觉得这样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毕竟自己是一个健壮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让自己心痛的女人，稍微放下心理负担就会突破防线。

  季子qiáng左右为难，这种艰难的选择令他心力憔悴，但他最终还是扯开她紧抱自己腰的双手，说：“你睡吧，这样会让你整夜难眠的。”

  她把脸从季子qiáng的xiōng前移开，面带笑容地望着季子qiáng，季子qiáng见她的脸带着沉迷过后的红晕，也带着幸福和满足，用一种略带疲惫的目光凝视着他的脸，再次把脸贴向他的xiōng前，说：“行”。说完，她离开季子qiáng。

  看看窗外，一切都该归于平静了，季子qiáng这样想着。

  她顺手关掉电灯，屋里立刻漆黑一片，夜是如此的寂静，这个艰难的夜晚！一声轻叹，还是被没有睡着的华悦莲听见了，她问：“你又想起什么了？”

  季子qiáng没有说话，他想到的东西太多。

  华悦莲立刻掀掉被子，挪到季子qiáng这边，季子qiáng听见她放枕头的声音，掀开他盖的棉被，钻进他的被窝，季子qiáng的心砰砰地跳动不已，浑身血液在翻涌，身体也有了反应，为了掩饰自己难堪的状态，季子qiáng保持僵硬的俯卧姿势，她凑过来，躺在那说：“你把手伸过来，行吗？我只握你的手。”

  这在季子qiáng的心理预期之内，于是他缩进被窝，换成仰躺的姿势，主动摸索着把她的手攥在手里，季子qiáng极力保持着平静，说：“这回该睡了吧？”

  她喜悦而满足地“哎”了一声，把枕头平了平，安安静静地躺在季子qiáng身边，不一会儿，就感觉她的身体放松下来，听见她轻如微风的均匀呼吸声——华悦莲睡着了。

  华悦莲身上的一切触手可及，她侧身躺在季子qiáng身边，如玉光洁的青春躯体紧挨着季子qiáng，堅挺的xiōng部与他的肩膀触碰在一起，他握着她的手，与身体平行放着，隔着一层內褲布料，也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女人那儿圆润的形态和丝丝绒绒的触觉。

  季子qiáng还嗅到她发丝上的清香，还有她身体特有的体香，这是一个成熟中带着青春气息女人的躯体，这是一个美丽玲珑的女人所散发的誘人气息，季子qiáng心跳迅速加快，有一种想把她立刻搂在怀里的冲动。

  华悦莲很快地睡实了，季子qiáng的耳畔逐渐响起她细微均匀的鼾声，她能这么快地睡实成，季子qiáng便判断，她想睡在自己身边，真的是没别的意思，只是感到心里踏实，寻求一个男人的呵护而已。

  季子qiáng的那种判断阻止了自己的难以抑制的慾望和罪恶，看她睡实的样子，再也不忍心去折腾她了，季子qiáng逐渐平静下来，浑身血液恢复了正常循环，不一会儿便也睡着了。

  下半夜季子qiáng朦朦胧胧之中，觉察到她慢慢地轻轻地掖着自己这边的棉被，生怕自己这边透风，完后，又把她那边也掖了掖，可能是他们中间还有间隙，被子又窄，她那边掖不严实，她便往季子qiáng这边一点点挤过来，再次把她的被子掖了两下，这才面向季子qiáng侧身躺下，

  这时，季子qiáng已完全睡醒了，她侧身躺下后就摸索寻找季子qiáng的手，季子qiáng一只手夹在他俩腿部间隙中，她不得劲握，便把手轻而又轻地放在他的xiōng膛上，动作轻的如同怕惊醒一个婴儿，两个手指一张一合地摩挲着季子qiáng的衬衣。

  大概有一两分钟，又轻轻地抬起手，把手伸进季子qiáng的衬衣下，略微冰凉的小手和圆润柔软的胳膊就直接搭在季子qiáng的xiōng膛上，季子qiáng感觉到她想撫摸，但又怕惊醒自己，就一会重一会轻地接触自己的xiōng膛。她的xiōng脯直抵季子qiáng的臂膀，弹性而柔軟的触觉清晰而真切地在他周身蔓延。

  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的滴答滴答的声音敲打季子qiáng的耳膜，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的清晰，而季子qiáng感到每个滴答声都是那样的漫长。这种状态下，他实在坚持不住了，想立刻把华悦莲压在身下。

  刚要起身，就感觉她的两个手指轻轻地捏按了自己一下，如同微风的撫摸，接着又听见她长长的满带沧桑味道的叹息，这类忧伤的叹息不应该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所应有的。这声沉重的叹息，仿佛是她现实生活境况的写照，被她浓缩在这声叹息中。

  如果因为自己一时的鲁莽粗俗，忍受不了这种坚持的苦涩，贪图一时的感官愉悦，这种沧桑般的叹息可能会伴随她一生，想到这里，季子qiáng暂时打消了流氓念头。

  虽然如此，他还是怕她的手有一个轻微的抬起动作，只要一个小小的动作，她不仅会发现自己醒了，而且还会知道自己有了无法抑制的冲动。

  在自己没有做出抉择之前，没有彻底流氓之前，自己不愿在她心中留下流氓印象。那么，自己应该醒来还是继续“睡着”？自己该怎么办？是醒是睡，这个简单的问题，成了季子qiáng此时无法tiáo和的两难抉择。

  人的一生，即使活上千年，也不会有如季子qiáng这样最为艰难的一夜。季子qiáng不知道，坚持美好的人性为什么是这样的艰难，这样的苦涩。

  夜拖得很长很长。望着薄薄的窗帘，已隐约有一丝光亮，季子qiáng判断天快要亮了，忽然，他灵魂中的人性对自己说：“天早点亮吧。”

  而另一种声音却对他说：“夜晚继续着吧。”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兽性。

  但，天毕竟要亮了，季子qiáng这样想着，做出假装才醒来的样子，轻微的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又吸了一口气，抽出那只贴近她那儿的手，说：“悦莲，你醒了吗？”

  “没有，我还想睡。”她这样说着，放在季子qiángxiōng膛的那只手就轻轻地摩挲着季子qiáng的肌肤，脸贴近他，发丝撩向他的脸颊。

  天也快亮了，应该没事的，季子qiáng想着，便把身体挪了挪，离开她一点距离，没想到把被子又带过来，她再次凑近他的身体：“你又把被子拉透风了，”说着，拿开放在他xiōng膛的手，把被子重又掖了两下，完后，又放在他的xiōng膛上，转而又放在他的臂膀上。

  他说：“你也该睡点觉了，再不睡天就亮了。”

  她说：“我不睡了，就想和你在一起躺着”。

  季子qiáng想，自己算什么呢？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却能赢得一个女人的如此迷恋，让这个女人动尽心思，下这么大工夫去寻找与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心甘情愿地想为自己付出她的身心，季子qiáng真真切切地感到了一种幸福：那是被她深爱的幸福，季子qiáng浑身流淌着一股暖流，荡漾涌动在自己的生命中。

  季子qiáng的一切慾望和冲动都如cháo水般退去，男根上蓄积的血液已参与了全身正常循环，心里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感叹与无奈。

  她伏在季子qiáng的怀里，又抬头看看被晨曦映白的窗帘，抱紧季子qiáng，她要抓住这最后的时刻，分分秒秒地享受这相拥的时光。

  华悦莲又问：“你不想去厕所吗？”

  季子qiáng说：“不去了。”

  谁知华悦莲说：“你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可能不是想去厕所。我猜测，你可能醒了还假装睡着，因为你有反应。”

  季子qiáng感觉自己十分的难堪，一时不知说什么。

  她的胳膊搂紧他，有万分羞涩蕴含其中，头伏在季子qiáng的xiōng前，声音低低的，如微风掠过草梢，语速缓慢地说：“现在，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你要是不嫌弃我，要是挺不住，就上我身上来吧。”

  此时的季子qiáng虽然已无慾望，但是，如果他伏在华悦莲的身上，慾望的cháo水又会卷地而来，轻易地冲垮他心里垒砌的道德堤岸。

  季子qiáng说“不行，我不想趁人之危。”

  华悦莲听完不吱声了，似乎陷入了沉思。

  季子qiáng又补充说“我难受劲已过去了，你不要再替我着想了。”

  季子qiáng刚说完，华悦莲又靠近他说，“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