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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颜帝攸      更新:2023-07-14 02:27      字数:3379
  安陵墨垣好像早就知道殁烎要问什么,很快便接上了话,“太子殿下罔顾炎烈皇朝的利益,身为一国太子却主动策划了边关一代遭受|暴|乱,损失惨重不说,更是引得边关灾民增多,民不聊生,国师大人认为这样的太子还有资格成为下一任的帝皇吗?”

  那一次的暴|乱居然是北堂昊搞出来的?原因又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张烙依旧站在殁烎的身后,对于自己听到的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即便震惊了,也不能表露一分。

  殁烎看着桌子上放的茶杯,烟雾缓缓的往上漂浮,“安陵丞相,本国师认为这事轮不到鄙人做主,陛下亲自选定的继承人,就应该由陛下定夺,陛下还健在,越俎代庖一事要不得。”

  安陵墨垣没有气恼,反倒是很坦荡的斜睨了一眼殁烎身后的张烙后,继续说道:“下官还以为国师大人会很希望铲除太子殿下,看来下官估算错误了。”

  “何出此言?本国师与太子殿下既无过节亦无仇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殁烎轻笑出声,语气虽然表现得云淡风轻,可是纱帽底下的脸却绷紧了,嘴角一点弯度都没有。

  安陵墨垣走了过来,张烙突然挡在他的面前,“丞相大人,国师大人有点累了。”

  “哦?可是下官就只有几句话没说了,难道国师大人连这点时间都不能给下官吗?”

  殁烎让张烙走到旁边去,“丞相请说,本国师洗耳恭听。”

  “国师大人可是要下官直说?”

  他点头表示同意。

  安陵墨垣凑近他耳边,带有一点**的语气轻声漫语的说了几句话,“太子殿下不是对国师大人有臆想吗?国师大人觉得太子殿下登基后悔放过您吗?不,或许应该唤您一声……十五皇子,不知道下官说的对是不对?”

  殁烎没有多余的动作,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只是握着杯子的手加重了一点力气,没一会他把杯子推离开,“本国师听不懂丞相说的是什么?十五皇子?本国师没有记错的话,十五皇子似乎是前段时间病逝的皇子,不知对不对。”

  “继任国师大人对十五皇子没有印象的话,下官就和国师大人细细道来,”安陵墨垣看到自己贴近的身体带给殁烎够大的压迫感后,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稍稍站直了,无视张烙投来的敌意,毫无遮拦的道:“十五皇子的生母是陛下绮妃,当年绮妃深受宠爱,不过在被太医检查出怀有身孕后就突然失宠,在诞下十五皇子后,在所有人的震惊下容颜急剧衰老,被陛下下了禁足令,绮妃生性善妒,因为一直觊觎着皇后的位置,所以买通了太医得到一剂毒药,那一剂毒药导致皇后和大皇子双双薨逝,因此陛下下旨,命人将年仅五岁的十五皇子打入冷宫,绮妃则被赐死,并弃尸于渝河,不得私立排位,更不得祭拜。”

  张烙担心的看着被纱帽遮掩了所有情绪的殁烎。安陵墨垣果然是安陵墨垣,够狠。短短时间内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检查得一干二净,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国师殁烎就是十五皇子的?这事情根本没有几个人知晓。

  殁烎被冻红的手变得更加的冰冷,继续听安陵墨垣往下说。

  “十五皇子九岁时被小王子意外带到了逵釉殿,陛下看他年幼,特恩赐十五皇子可以离开冷宫,还命太子殿下代为照顾,之后便被陛下让蕖妃做其母妃,从而恢复了十五皇子的身份,一段时间内极受宠,多次被陛下带于身边教导,后面蕖妃叛乱,十五皇子遭受牵连,被重新移居在冷宫,美名为养病。不知道国师大人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不知道这些和本国师有什么关系?”

  安陵墨垣勾了下嘴角,“还有一件事下官忘记说了,”卖关子的停顿下,“十五皇子身有异香,这一事或许连十五皇子本人都并不知道。”

  异香?!他的确不知道。

  张烙闭上眼,陛下当年真当杀了安陵墨垣。安陵墨垣当年利用暗首之首的身份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没人知道,而且手上握有谁的把柄也不能知晓。

  “太子殿下对十五皇子有不容于世的臆想,国师总知道了吧?还要下官说得更清楚吗?”

  “本国师完全听不懂安陵丞相说什么,张公公随本国师回宫吧。”

  “诺。”

  安陵墨垣笑着目送殁烎离去,下一刻肩膀就被人重重一拍,“墨垣!”

  “宥鸢……”

  看安陵墨垣带着不善的眼神,李宥鸢瑟瑟发抖了下,“好冷啊,好冷啊~墨垣,你冷不?我给你暖和暖和?”

  安陵墨垣邪笑的凑到李宥鸢脸上,灵活的舌头伸出,在李宥鸢脸上留下一点点的湿漉,眼尾处带有一点魅意,感受到舌下冰冷的脸马上滚烫了起来,他收回自己的舌头,和李宥鸢四目相对,“你要怎么温暖我?”

  “我……我……我……墨垣,我……我!喜欢你!”李宥鸢使劲闭上眼睛用力的喊出,胸口一直噗噗噗的跳个不停,肩膀的起伏也很大,四周窦地变得很静很静,李宥鸢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下一刻双眼睁大,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地方,他怅然若失。

  “您又痴心妄想了吧,墨垣怎么会看上你呢?人家只是戏弄你一下,你就傻傻的说了那种话,以后该要如何面对墨垣?”平时只会弯眼笑的眼睛被失落代替,一点点的泪痕顺着眼尾流出,“呼~好冷,冷的眼泪都出来了,看来还是要去干活,对,干活!”手足无措的转身准备跑走,没想到手却被人牵住,他根本不敢往后看,就怕得来的是更大的嘲讽和嗤笑,“我要去干活了,放手!”

  一个旋转,他整个人被环住,鼻尖闻到熟悉的味道,他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有往外冒的趋势,感受到后背被人轻轻的拍了拍,他双手紧紧的攥紧那人胸前的衣服。

  “小傻瓜,衣服要坏了。”

  “没有!我才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好好好,随你了。”

  头顶上传来宠溺的话语,李宥鸢把头整个埋在那人的衣襟中。墨垣不喜欢他,他一直都知道,他不是真的傻,只是想骗自己,以为只要守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可是刚刚在门后看到墨垣望向国师的背影是如此的充满眷恋,他又忍不住的冲出来打断墨垣,墨垣……墨垣……你一定会很讨厌这样的我吧?

  张烙默默的跟在殁烎的身后,一声不吭的直到即将走到宫墙时才开口,“国师大人,您有何想法?”

  “什么?”殁烎迷惑的看着张烙。

  “奴才想问国师,可要将这事通知于陛下?”

  殁烎‘嘁’了声,带着一点自嘲的笑说:“说什么?说太子殿下策划了那场暴|乱?还是说安陵墨垣知道了我的身份,并且还知道太子殿下对我抱有什么心思?”这一切都在北堂傲越的掌控之中,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殁烎差点这样冲张烙说,可是他知道不可以,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奴才失言了。”

  “进去吧。”

  “诺。”

  宫墙的侍卫看到张烙就马上打开沉重的大门,就如殁烎如今的心情一样,假如可以永远的远离这扇宫门,他的人生会不会变得不一样?隔着一层纱,他抚上自己的右脸,即使绾丝线薄如蝉翼,可是手摸上去还是有触感,就好比现在,表面看起来相安无事,背地里却你争我抢。

  “张公公请进,小福子公公已经在这等候您许久了。”侍卫并不知道站在张烙身旁的是谁。

  “哦?”张烙听言瞥了下宫门内,小福子笑脸相迎的过来,对他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看见站在他身边的殁烎,姿势更加的虔诚,“奴才叩见国师大人。”

  国师?!他们赶忙下跪,“叩见国师!”

  “起,不必多礼。”

  “国师大人,奴才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特来恭迎国师大人到龙璃宫一见的。”小福子躬身。

  殁烎一摆手,疲惫的语气说:“如果没有重要的事,请转达给太子殿下,就说我今天很累了,明天必会去找他。”

  小福子为难的看了一眼张烙,张烙只是深沉的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词。

  “国师大人……太子殿下让奴才一定要带您去龙璃宫……”最近的太子殿下很阴晴不定的,他才不想上去撞墙呢。

  殁烎不耐的皱眉,“你就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对我有任何不满都可以找我,好了,我要回神殿了,张烙,走吧。”

  “是。”

  张烙经过小福子的身边时,叮嘱了一句:“国师大人今天的确很累,你这么和太子殿下说,想必太子殿下不会怎么样的,就说国师大人明天一定会去找太子殿下便好。”

  小福子感激涕零的回道:“谢谢张公公指教了。”

  北堂鸿煊听说父王会找国师殁烎到龙璃宫,特地一直呆在龙璃宫不动,十分乖巧的看了大半天的折子,没想到只见小福子灰溜溜的回来,对他父王说一句,“国师大人回来有些疲惫,所以要先回神殿休息,明日再觐见太子殿下。”

  北堂昊不愠不愉的说:“恩,下去吧。”

  小福子如临大赦的点头道:“奴才告退!”

  只留下北堂鸿煊心下暗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