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Chapter.57
作者:云悉葵      更新:2023-07-14 03:50      字数:3985
  ——可爱的小红帽哟带上野餐篮子穿越森林,殊不知这是大灰狼设置的陷阱。

  ……好吧,这很不切实际tat

  熊子顺利攻略上一关从攻略对象赤司那里搞到了家庭住址,第二周便兴冲冲地做好便当,独自踏上京都之旅。

  究竟是谁攻略谁还说不定呢~

  本身对京都的路不熟,在加上赤司的家在一个很僻静的位置,熊子从山手线上下来后又做了公车,一直到底站还要下车再步行半个多小时,总算找到了2918号的所在位置。

  在抵达之前她就一直幻想着赤司的家会是什么样的——也许和旧的住所一样,有一个比客厅还要大的藏书室,让熊子产生一种会在里面翻出库洛牌书的错觉。说不定还会有在对角巷买来的魔法书籍……即使已经成为高中生,熊子仍止不住脑中天马行空的幻想,毕竟对方是赤司啊。

  在此之前,她天真地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身上浮现出更多的秘密,熊子看得到却摸不着。

  “咦,是这里吗?”

  她抓抓头发,赤司给她的真的是住址吗?怎么会走到博物馆来——

  熊子吓得不敢按门铃,但又无法联系他再确认一遍。不打招呼突然拜访又是件失礼的事。

  但她确实被眼前的景色怔住了。

  只有在外国杂志上才能看到的大别墅如一幅画般展开。铺砌的棕色砖墙墙上爬满了曲卷的常春藤,一扇上了黑漆的铁门分割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透过铁门往进去是一条林荫大道,中间安置着能够喷水的喷泉池,如今安静地立在那儿,水面如镜。

  虽然很漂亮,但未免太沉闷死板了。就像一栋无人居住的空宅,孤单地坐落在公路的后面,被树木灌丛包围。

  熊子站在原地犹豫了几分钟,不安地按下了门铃。

  “……没声音?”她愣了下,也许是相隔得太远,她不确定在里屋是否可以听见门铃声。

  “你是——”

  “谁!?”

  熊子被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到,抱着包连连退后几步,以为大白天撞鬼了。

  “咳,对不起我看不到你的脸,请问你的名字是——”这个男人的嗓音有点耳熟,她愣了一会儿后才发现是从门铃的方向传出的。

  “我是绿间熊子。”她尴尬地摸摸头,还好对方不能看到自己的面容,刚才的反应可真丢脸。

  “哦,是你……”男人的尾音拖长,停顿了几秒。“进来吧。”

  “咔嚓。”

  黑色铁门神奇地开了一条小缝,接着便为她敞开。

  “好诡异。”熊子脸色仍很苍白,抓着包的那只手又紧了紧。

  先不说这地方了,整个气氛就很诡异——走过这扇门会不会穿越到其他次元?然后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嘤嘤嘤qaq,她可以临阵逃脱嘛?

  熊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进去,甚至没察觉身后的铁门已经自动合上了。

  她便走便打量大道两旁的风景。这栋别墅与它的花园比想象中还要巨大,两旁的灌木被修剪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有园丁每周特地来修剪打理。旁边是一条蜿蜒的小径,前面那扇木头搭成的门庭上爬满了葡萄藤蔓,张扬地蔓延。藤架下还有可以坐下休憩的地方。另一头有温室,看上去却荒废很久了。

  ……

  “赤司的父母真的是教授吗?”熊子思绪万千,已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目前复杂的心情。

  时间如丝绸般滑过,不知徒步走了多久,熊子总算看到了前方连接主屋的大门。

  没等她伸手去敲,已经有人替她开了红木大门。

  “欢迎。”年过四十的中年人比上次看起来精神不少。赤发被梳得很服帖,穿了一件刚烫过的条纹衬衫,衬得他身材修长高挑。

  “您……好。”熊子吃惊地望着那男人,居然又见赤司的父亲。

  过去的那几年只见过他父母一面,没想到今年有幸看到两次。

  “小征不知道你今天来访。你可以先去书房等。”

  “突然来访很抱歉,赤司……唔。”熊子顿住,不知该用什么方式称呼赤司的父亲。“伯父。”

  对方低笑一声,将她引到了书房。

  “不要客气,请随便坐。”赤司父亲随后便出去了。留下熊子一人待在书房,打量着四周的场景。

  比原来的那间书房还要大,她甚至开始怀疑赤司是不是会花上一整天的时间闷在这里,连睡觉都就地解决。

  书桌上摊着一本边角有轻微磨损的旧书,旁边放了一杯凉透了的茶。

  好奇心害死猫,但熊子还是克制不住地上前瞄了一眼那本书的书名——

  “……lord of……f……看不懂。”熊子挫败地摇头。

  她放弃了试着读出书名的念头,转移视线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书房通风极好,阳光充足。面朝的方向是一面落地窗,挂有酒红色丝绸质感的窗帘,外面能看到一颗蓝花楹,紫色的花压上枝头开得正盛。

  熊子靠墙而坐,望着墙上的指针发出滴答声,耐心等待书房主人的到来。

  忽然听到了门那边传来细微的声响,她下意识地转头——

  “赤司……”某人推门而入,熊子本以为来人是赤司,忙起身迎上去,却发现是他的父亲。男人端着放有茶杯的盘子,让熊子受宠若惊。“麻烦伯父了!”

  “熊子同学——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熊子像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手足无措。赤司的父亲在她幻想中应该是戴眼镜衣服发型一丝不苟的严肃学者。今日再见,他温润的性格让她松了口气。

  “你觉得小征怎么样?”对方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就把她镇住了。

  “很好,是个完美的人。完美到……我无法用单独的词汇去形容。”熊子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不觉得完美得有些恐怖?”

  她歪了歪头,一般的父母不都以孩子为荣?

  “有时候会,只因为我自己太过平凡,怕失去他这个朋友。”

  赤司父亲反而怔住,骨节分明的手指叉入桃红色的碎发中滑过,似乎在思考。

  “只有你能阻止他了,他愿意对你敞开心扉。”他压低了声音,如同在自言自语。

  “欸?”

  “我们搬到这里住是因为……好吧,我和他母亲离婚了。”

  “!!”这个消息有如五雷轰顶,熊子一时间承受不住,“这种事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我只是个——”

  “没关系,别摆出那副表情。我告诉你是因为希望你能帮助小征。”

  “……虽然说这话很没礼貌,但我认为父母离婚对赤司造成的影响并不会有想象中那样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熊子对他心存同情,冷静地思考一番后却不认为赤司会因父母分开而伤心。

  “确实,但这并不是重点。你也看到小征的眼睛颜色变了吧?”他叹气,“那晚我和他母亲产生了纠纷并扯上了小征,不太好的事发生了。”

  “有多糟糕?”

  “不算很坏,但——”赤司父亲停顿几秒,抽搐着该不该把实情告知女孩。“他伤了他母亲。”

  熊子倒吸一口凉气,甚至觉得不可置信。

  “她很伤心,倾注一生心血只为了培养这孩子,从小养尊处优,在海外受最好的教育接触有着同等地位的人……是我们疏忽了,把他带到日本后便没怎么管他。”男人失落地扶着额,“我们给了小征这么多,可是他——”

  “给了他很多?”熊子的话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以前我常去赤司家串门,每次只看到他一个人待在冰冷的空宅里。除了保姆定期去打扫做饭,他一直都是孤独的,作为不合格的父母,你们并没有给予他太多的关怀,这才是导致赤司变得……抱歉。”

  愣了几秒,她讶异地发现自己竟在当着赤司父亲的面批评他。熊子吓得噤了声,脸色煞白。

  “所以,你才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不然,你我都逃不掉。”男人倒是异常平静,从脸上看不到感情起伏。“而小征,只会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熊子一头雾水,她眼中的赤司和以前别无二致。

  “左眼的颜色变了后,小征的性格也产生变化。虽然你很难从表面看出异端,但据我观察,他的所有情感都被放大强烈化,最可怕的是——以行动去证明。”赤司父亲顿了顿,“无论是想要的讨厌的烦躁不安的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做一些事,露出第二种人格。

  “他身体里藏着一只怪物。”

  熊子重重地呼了口气,若不是男人表情肃穆不像是开玩笑,她会把这一切当做童话故事。

  记忆中,赤司隐约有提到过几次,说了一些模凌两可让她闹不明白的奇怪话,兴许他早就知道两种人格的事了。

  可熊子从来没当没事——

  “我该做什么?”

  “陪着他。”

  这是件再轻松不过的差事。

  “……欸?”比熊子想象的要简单多了。

  “别担心,我敢肯定他不会伤害你。毕竟你是唯一一个……”赤司父亲没说下去,听到屋外传来细微的声响。他迅速转移了话题,“我该走了,今天还有会要开,小征他很快会回来。哦对了,这个地方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语罢,没等熊子开口,男人迈开脚步匆匆地走了,像是故意想要避开某些事物。

  “好吧,我知道了,不用担心。”熊子合起双手放在膝上,自言自语道。

  ……

  等等!!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一个有关赤司征十郎的惊天的秘密。

  熊子忽然后悔选了这样一个日子跑来京都,还莫名其妙地答应了赤司父亲帮助他。

  “究竟该怎么做?”

  “咔嚓。”

  与此同时,又一个人进来了——这回是赤司。

  “赤赤赤赤赤赤司!”熊子的心情还未平复下来,不料赤发少年在她正纠结的时候出现,她不由自主地口吃了。

  “熊子?”赤司也小小的惊讶了下,更多的大概是……惊喜。

  他刚刚洗完澡,身上还热气腾腾,肌肤白皙又细腻。颈脖间挂着洁白柔软的毛巾,头发也湿漉漉地搭在两侧和额头上,发梢沾着水珠。

  “对不起在这个时候突然打扰你!”

  熊子的脸“腾——”地一声冒了火,手背贴在温热的脸颊上,窘迫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没事,反正我也闲着。”赤司接受了她的道歉,笑着摇头。此时的他清爽得就像邻家少年,完全找不到他父亲口中的「怪物」的影子。

  熊子很欣慰。若是自己的存在能让赤司心情稍微好一些,她愿意陪他。

  总想着多为赤司做点事,这不正是一个证明她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