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橙橙在很久以前就有了这样的认知。

  虽然福光孤儿院算得上是她的落脚之处，但并不等同于她的家。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温情满满，真实的孤儿院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关爱所言，反而更像是一个小社会。福光孤儿院所有的收入都来自于社会捐赠和政府拨款，照顾他们的阿姨都是被雇佣来的，照顾他们只是她们的工作而已，并不会分给他们多余的温情。以大欺小、讨阿姨欢心才会吃上饱饭是常有的事。长得好看又乖巧聪颖的孩子才会被收养，像她这样笨手笨脚的根本不会被多看一眼。奈奈在她八岁的时候就被收养了，虽然她们上的是同一个学校，但在放学的时候奈奈会跟她在路口分别，说“我回家啦！明天见。”，然后和她挥手告别。

  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是一个会有人期待着你回来的地方，是一个永远也不会抛弃你的地方。

  她应该感恩，她知道。是社会上的好心人捐款才养活了她，让她长大，还能读书。

  所以她长大之后周末就会回去做义工，会有钱就给福光捐款。

  但那里……不是她的家啊。

  她是没有家的啊！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在说这种话。

  说着很在乎我，说着有我们还不够吗。

  你们认同我吗，把我当做家人吗？

  如果不能负起责任，就不要随便说出这种会让人甘愿为之死的话啊！

  辜橙橙死死地咬住嘴唇，身体绷直，眼泪大颗大颗的在眼角滚落而下。他们贴的如此之近甚至是负距离，姜乙一很轻易的就发现了她的颤抖。哽咽的呼吸也是遮掩不住的，姜乙一吻上她的脸，触到一片湿润。

  “为什么哭？”

  是心虚吗？还是委屈？付星伦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们到底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许多许多的问题在喉间萦绕着撞击着逼着他问，但始终没有脱口而出。

  因为她哭了。

  他能分辨出来，因为情欲浓重难以承受的流泪和悲伤的无法抑制的哭泣是有本质区别的。他见过她哭，羞怯的、刺激的、委屈的……有关情欲的各式各样的哭泣他都见过，但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是纯粹的因为难过而哭。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脏在隐隐约约的抽痛，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极度陌生。姜乙一在自己胸口处揉了揉，努力的将那股感觉平息下去。

  “弄疼你了吗？”他笨拙的开口。

  辜橙橙下意识的摇头，很快又想起来黑暗里摇头对方是看不见的，于是自己擦了擦眼泪，说：

  “没有。”

  心思恶劣的少年难得的感觉到内疚，抱着少女的肩将脸埋进去：

  “对不起。”

  “嗯。”

  两个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他还在她体内呢，辜橙橙很容易就感觉出来了他的变化。

  “好像……好像软了？”

  “嗯。”姜乙一也没强求，他确实没什么欲望再做下去了。

  因为把她弄哭了。

  因为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好像从来都不能给她带来快乐。

  他会被她讨厌吗？这么恶劣的人。

  十九岁的少年罕见的有些惴惴不安。

  呼吸慢慢平缓下来，在黑暗中显得绵长又让人难以忽视。辜橙橙主动开口问道：

  “还会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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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的。

  其实辜橙橙已经很累了，但面对到自己的“本职工作”的时候却依旧在强行打起精神。所幸沙发很软，她蜷缩在上面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倒是恢复了些许体力。

  连身边什么时候换了人都没察觉。

  但当拥抱的时候她还是发现了。抱着她的少年要更瘦些，腰部细窄而且软，摸着特别像女孩子。辜橙橙的手搂在他后颈，手指慢慢往上，插进他的头发里。

  发丝细软，还有打着卷儿的发尾环在她的手指上。

  “lion？”她问。

  “嗯。”

  少年颈间有淡淡的柑橘气味，很柔和，辜橙橙觉得这股味道很熟悉，但仔细想想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闻过。说起来，一开始她觉得lion蛮可怕的，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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