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懂的。”

  辜橙橙何止是不懂，简直是完全不明白。

  韩厌欢指指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我把头发剃光了。”

  “……嗯。”辜橙橙看得真真的。从某些角度看过去的时候会反光呢……

  他接着说：

  “我是，想把自己变丑。这样就不会有奇怪的粉丝了。”

  辜橙橙觉得他完全没有变丑甚至还有一种另类的漂亮……

  他放下自己指着脑袋的手，脚晃了晃，脚后跟磕在浴缸壁上：

  “我也想保护你，但是又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所以只能想办法把自己变丑一点，减少一点吸引奇怪粉丝的可能。

  当初组建tnt的时候，郑佑凡开诚布公的告诫他们：

  “你们啊一个个都给我把自己的脸保护好了，你们靠手吃饭也靠脸吃饭，别搞那些文身啊穿刺啊之类的东西。严禁恋爱！”

  “你们是，偶像选手。”

  他知道这其实是一种变味的电竞经济，但郑佑凡的确成功了。他们粉丝很多，每年签约费代言费就是天价，直播时哪怕不说话也是月入百万。他们的官方周边卖的很贵而且饥饿营销，他穿过的一件联名同款t甚至被炒到了上万。

  他们靠着技术和颜赚了那么多钱，也为辜橙橙招致了这番灾祸。

  我们做的，真的对吗？

  电竞选手，难道不是应该实力说话吗？

  可是他的确赚了很多钱，也心安理得的花着这些钱。

  ……觉得自己讨厌。

  他的脚一下一下的嗑在浴缸壁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你肯定不明白啊，我知道你不明白。”

  “我很喜欢你啊，我不说出来，你就永远不明白。”

  他又忽然将脸转过来，面向她，盯着她的眼睛：

  “其实我觉得你不是不明白，你是下意识的就拒绝了。你好像有点逃避型人格。”

  辜橙橙心里咯噔一下。

  少年的眼睛不被光线进入的时候显得很黑，看向她的眼神也很认真，是那种不包含探究的认真，好像只是在纯粹告知。她下意识的低头躲过他的视线，听到对方慢吞吞的说：

  “……你看，你又在躲。”

  她又慌慌张张的抬起头来。

  对于寡言的韩厌欢来说，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真的很不可思议了，好像上半年积攒的语言份额都要在今天用掉似的。他拈起那个小吊坠，用手拨弄上面的小算珠，发出泠泠的声音：

  “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

  辜橙橙想说“喜欢”，但对方的眼睛看过来，她就不敢说出这纯属应付的两个字了。他指的是，恋人那方面吧……就不能说出“朋友的那种喜欢”或者“所有人我都很喜欢”这种不负责任的答案了。

  辜橙橙的眉毛微微皱起来，纠结半晌，吐出两个字：

  “……还好。”

  还好，普通，一般。反正答案肯定是在这三个词当中产生，韩厌欢心里有数。

  他松开那个小吊坠，点头：

  “……我知道。”

  他又说：

  “那我剃了光头之后，你对我的喜欢有多一点点吗？加一分这样。”

  剃光头是为了……保护她啊……

  lion真的是……很好的人……

  她很容易心软。心软的时候，会像热熔胶一样，化掉的时候摸一下变成软软的黏液。综合比较下来，辜橙橙诚实的点头：

  “有。”

  韩厌欢忽然笑了，掏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tnt战队周边记事本，递给她：

  “那你介意在这里给我加一分吗？”

  辜橙橙接过那个记事本翻开，见第一页上面郑重的写了一行字。

  “韩厌欢今天被辜橙橙喜欢了吗。”

  辜橙橙满脸通红的，按照他的指示，在第二页的表格上画了一个圈。

  “＋1。”

  我终于想明白了，不管你接不接受，喜欢都要说出来才可以。

  等累计到八十分的时候，你一定已经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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