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出宫之路甚艰难
作者:咎书      更新:2023-07-14 17:01      字数:3398
  夜晚极静,灯火照亮着这个夜,宫中犄角旮旯的每一处都被月色浸润着,无边的月夜伴着窗外蚊虫小声的啼叫声,悉悉索索。

  窗外吹来一阵不知名的花香,本该是诗情画意的事情,却被这番欲念弄得让人欲罢不能。

  “皇上,臣妾的身子还没好全,怕是不好吧……”时姒的情绪低落的道。

  云清威严一笑,微微斜眼看着她,“怎么?朕不容易来看你一次,千千不想让朕陪着你吗?”

  时姒扭捏着腰,答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臣妾伺候不了皇上,倒反而惹得皇上不痛快。”

  “不要紧,朕今晚就想在你这儿呆着。”云清摸摸她的秀发,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一笑道:“朕真是爱极了你的脸红。”

  时姒心里默默啐着一句老色鬼!表面上还要手足无措的望着他。

  云清的手碰着她冰凉的手指,慢慢压上她的身子,脱去里衣,道:“别怕,朕带着你。”

  时姒极力忍住推开他的**,两手抓着被单,心里盘算着事情。

  云清拉开她的衣襟,伸手抱住她,柔软的舌在她的耳边轻舐着她流下的滴滴汗珠,舌尖刺在肌肤上,时姒的身子无法避免的抖了起来。

  “莫要害怕。”云清摸着她光滑的肌肤,试图唤醒她身体里激情的那一份子,连舌尖也开始在脖颈处流连。

  轻软绵连的纱帐莫名有一种催情的因素在,将他体内叫嚣不停着的**勾起,周围一片安静,他嘴唇下细细吻痕的声音仿佛都能听到。

  时姒的手在床榻上四下摸索着东西,摸到了玉枕后,闭上眼,仿佛下定了决心往云清的头上砸去。反正她在宫里也呆不了多久,这一砸下去,云清能够忘记今晚的事情是最好,云清要是忘不了,她找个借口试着遮掩过去吧……

  她正欲执起玉枕时,却感到脖子上那一处恶心的舌头停了下来,时姒睁开眼睛,看到云清紧闭了双眼,嘴唇和手都无所动,他这是怎么了?!

  时姒猛地将他推开,然后坐起身,刚才这人不是还正生龙活虎的吗,不过几秒钟的事情,怎得变成了这般样子!时姒轻轻摇着他的身子,叫道:“皇上,皇上!”

  见云清仍然是双眼紧闭的未答话,她将手放在他鼻息下一探——还好,还有气。

  时姒穿好衣服,将纱帐拉开,对着门外喊道:“高公公,高公公,羽歌,快来!皇上出事了。”

  高德祥最先冲了进来,过了片刻,一个小太监便将苏恒拉来。

  苏恒看了眼卧在床榻上的时姒和云清,眼底的神情有些冰凉。

  “参见静嫔娘娘。”

  时姒淡淡得让他起身,“快来看看皇上。”

  苏恒一把搭上云清的手,诊断许久,才道:“皇上为国事操劳许久,这几日天气又阴晴不定,急转得厉害,皇上一时未察,染上风寒了而已。娘娘无需担心。”

  时姒温言道:“那便好,还劳请苏御医去开点管用的药方来。”

  苏恒刚刚下去抓药,羽歌便凑到时姒耳边道:“娘娘,皇后来了。”

  时姒急忙整好衣服和发丝,去正殿拜见。

  皇后看上去也是接到消息急匆匆至此,身上并未像往常那样穿的华丽,只是穿了一件洁白精致的衣服,身上披着一个淡绿色的披风,比起以往的艳丽雍容,今日的装扮更显得清丽。见到时姒来了,忙开口问道:“皇上如何?”

  时姒道:“苏御医说皇上只是染上风寒,无大碍。”

  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匆忙道:“带本宫去看看。”

  她们到的时候,苏恒已经抓好药,高德祥拿着一碗滚烫的药汤,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药煎好了,还请皇后娘娘喂与陛下。”

  皇后也并未推辞,在一旁轻柔的将药一滴不剩的喂了进去,云清在睡梦中很稳妥,只是偶有咳嗽。皇后依然有些担心地问道:“苏恒,皇上的病几日能治好?真的只是普通伤寒吗?”

  苏恒在一边谦卑地点头,“皇上患上的只是普通伤寒,三日内大约就能好。”

  “这便好,马上就是祭天大典。切莫要耽误事情才好,你当尽全力照护皇上。”皇后拿着丝绢替云清擦擦嘴角。

  又转头看着时姒,“静嫔,皇上今晚宿在你宫里,别再让皇上染上伤寒。”

  时姒和苏恒一并答是。

  皇后又在云清身边守了一会儿,最后实在禁不住困意,任由宫女扶着回了宫。

  时姒早就困了,歪着头蜷在一旁的椅子上,接连打哈欠。

  苏恒在一边看着她,微微叹气,无奈的拿起衣服往她身上盖去,晃眼间却在她胜雪的肌肤上看到几处淡淡的吻痕,鲜明而绯红。

  苏恒黑色的眼眸突然变得愤红,嘴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的心绪。然而,他抓着衣服的手却依然忍不住的僵住,愣在半空中,良久……

  明召国,光熙十五年,五月十五,主凶。

  云清的病本就不严重,服了几日汤药就已全好,五月十五日,便和皇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外祭天。

  时姒在宫中左顾右盼,却依然没有等来接她的小厮,她和苏恒已约好,要是日落之时自己还未到达约定的地点,就代表计划有变,她直接与苏宜在宫中会合即可。

  现在已经过了夕食,却不见云嘉派来的小厮,她心里难免着急,这货一定是诓她!或者想出了什么更毒的计策来害自己!

  羽歌和羽落也一样着急,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情,她们只是弱弱的女流,第一次冒险做这种事情,更是害怕出岔子。

  “娘娘,还未有人来,会不会,情况有变?”羽歌为她倒了一杯浓茶,紧张而又懊丧地道。

  时姒的手心全是汗,茶杯都没有怎么握得稳,颤声道:“我也不晓得。不过若真没人来,我们采取第二种办法便是。”

  羽落也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来到时姒身边,脸色刷白得道:“娘娘,奴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日并非吉日,会出事情。”

  时姒的心里其实也隐隐有这种感觉,她眉心今日没得安宁,眼皮也是一直跳来跳去,心底总有一种空荡无着落之感,平白多了几分烦躁和战战兢兢。

  “事已至此,我们都没有退路,皇上总会是顾念着我母家的权利而不会伤害他们。况且,若真的出事,我也相信父亲有能力把我和他之间的干系撇的干干净净。”时姒说道。

  “若真的出事,只有我们三人相互依靠了。”时姒抓紧她们二人的双手,羽歌和羽落也微微回握着她。

  正是温情的时候,却听到门外有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听声判断,人数似乎不少。

  三人都一惊,正欲出去看,却见到云嘉已来到宫门前,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禁卫军,只见他们人人都拿着兵器,穿得严严谨谨,脸上是庄严备战的表情。

  时姒的呼吸一窒,就算她被人发现想偷溜出宫,也不至于如此大阵仗吧?

  时姒眼角一飞,严厉地斥道:“四皇子你这是做何?本宫是皇上的宠妃,这里是后宫,你带着如此多的人私闯入我宫中,难不成还想作乱吗?”

  云嘉漫不经心的扫视她,“静嫔娘娘言重了,本殿□为父皇的爱子,怎会作乱?娘娘说得好,您是父皇的宠妃,只是娘娘除了父皇的宠妃外,似乎还有旁的一个身份,娘娘可有印象?”

  “你什么意思?”时姒心念一转。

  云嘉笑道:“梅毅犯上作乱,竟敢在祭天途中派刺客行刺当朝圣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静嫔娘娘身为梅毅的爱女,自然属于九族之列。圣上身受重伤,委托本殿下代为监国,难道我抓你,还抓错了吗?”

  时姒心里一冷,梅毅刺杀云清?他竟然已经如此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敢去刺杀云清!该死的……这下惨了……

  “就算如此,没有皇上圣旨,你贸贸然来抓人,也不可!皇上在哪里?我要见皇上!”时姒对着他道。

  云嘉从容镇定地瞥她一眼,厉声道:“父皇受伤昏迷,委托我监国,我的话便与圣旨无异!何况,他不想见你。静嫔娘娘还是别白费了那些功夫。”

  说完,一挥手,禁卫军立刻蜂拥而上,不顾三个的挣扎,将她们三人押了出去。

  这里是牢狱?这里实在不像牢狱!时姒看看周围的布置,橙黄色的布帘悬在一边,还有许多初初绽开的花朵,莹莹生光,红烛高照。屋内焚着宁神安眠的清香,幽蜜而醒人。烟雾如缕如丝,映着烛光,更显得温热。

  时姒柔软的肌肤与床上薄薄的锦衾接触,觉得舒服而彷徨——她完全不晓得云嘉是在搞什么鬼。

  她在这里被关了至少有十日,却每日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羽歌和羽落在何处她不知晓。若是当日被抓只是一场闹剧,不可能她消失许久,宫中一点动静都没有,但若不是闹剧,云嘉这样对她,是要干嘛?

  正想着,却听到门被人从外打开,这里的每一处都被上了锁,除了每日定时有送饭的人,根本不会有别人进来。

  所以,这是她被关之后,第一次见到云嘉。

  作者有话要说:呼……还有一更,大概在下午或者晚上了,亲们别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