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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卷香附      更新:2023-07-14 23:20      字数:4011
  日落后,杉枝轻巧地推开舱门,沿着内舱隔间往茅房去。还没走到就忍不住趴在船舷上干呕,一旁的旅客关照了一句指明了方向,杉枝站直了往茅房跑,恶心了老半天就是没得个痛快。蹲在角落里缓劲儿。突然一个黑影闪进来,见是个男子,杉枝慌忙摆手,“先生您走错了!男士在另一头!”

  “别说话。”男人用十分标准又好听的汉语低声警告了一句,扶着木板蹲下,杉枝斜眼瞧他脸色惨白,晕不拉几的状态,原来同病相怜。杉枝刚挪动脚,便被人拽过来挡在身前,一位大爷撩开帘子从拐角处进去,杉枝尴尬地埋着头,忘了自己这身打扮,被热心人指到男人坑边,正嫌丢脸,挪脚要走,找了个借口“先生您走不动吧,我去叫伙计......帮个忙儿啊!”

  话刚说一半,男子警觉地突然抬起头望向门外,这动作专业漂亮得让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往腰里摸。

  男子收回目光,眼风扫过她的胳膊,杉枝暗忖,差点,差点。将手在身上虚拍几下,松了口气,转眼摸出一个小药瓶,“先生,先吃点晕车药?祖传的妙方儿!吃了保您鲤鱼打挺儿一样,活蹦乱跳!”

  杉枝问完,有模有样倒了几颗撂到嘴里,还伸了伸舌头。摊开手掌上的一把,“就此一家!要不要?”

  男人伸手推开,扭过头,“谢谢。”

  杉枝试探性地往外走,“伙计来了闹笑话,您自己个儿瞅个没人的空当溜出去,客气什么!”人刚要溜,胳膊被一把抓住,男子将小药丸从她紧握的手里抠出来,越紧越抠,船要靠岸,一阵摇晃,男人要赶着下船,将药片往嘴里捂上吞了下去。

  杉枝瞅见他浪费资源,心疼啊,缩回来又不想走了,盯着他的喉咙想到刚才瞥见他腰间那形状,带着枪躲到这里,八成不是什么好鸟。

  求了廖医生大半夜得来的小半瓶,教你真吃进去啊!

  杉枝嘴上骂自己,怎么这样抠门儿,心里还是拧不过,本来不想管闲事儿,莫管黑芯儿红芯儿,先弄晕了再说。

  男人手不着痕迹习惯性往后把着枪托,杉枝一把逮住他的胳膊,割肉般将药倒了一堆出来,“您是老爷们儿。分量要够够的才管用!”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又吞了剩下的药片。杉枝马上盖紧了瓶盖儿,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无水干涩得很,他咳嗽了声,杉枝伸手热情拍了拍他的背,轻轻柔柔的三下,卸了他的警觉,最后一次瞄准位置,趁着人往外看一个手刀下来,硬生生将人砸晕了过去。

  杉枝喊了伙计,谎称是吐晕过去的哥们儿,将人扛回来。闹腾了一番便觉得累得很,将男人身上的枪搜出来藏好,还没来得及验明正身,人沾上床板就倒了。

  陈送一推门儿,屋里暗沉沉的,月色照进来,床上一个,地下一个。

  退回去看了看位置,没走错,登时心里七上八下,手忙脚乱地点了灯。

  望了眼床上睡得香的女人,和地下睡的死的猎物,将头上的帽子取下来往桌上一扔: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是这样对上的。搜来搜去没找到可疑的信件,招呼门外的两人将地上的男子弄了出去绑好。

  掏出捂热了的生姜,用身上的小刀片儿削了给她揉肚脐眼儿,揉了个把钟头杉枝转醒了,坐在床上云里雾里地掏出没标签的白色塑料药瓶儿,咕哝道,这药还催眠?

  陈送拿过药瓶儿来研究,偏过头赞了一句:“能人原来在咱卫**啊!”

  杉枝脖子一僵硬,拍下他的手,正经道“担不起。人没死吧,吃了不少。”

  陈送鄙视地斜了她一眼,这不就是手术完了给战士嚼的安眠药片么,便宜了那小子让他一觉睡到大天亮。

  不就是安眠药片么,陈送挺高兴地将小药瓶塞给她,杉枝神神叨叨地又装起来了,转身回头陈送笑容僵在脸上,心底诡异地腾升出一股无名火儿,顺着目光烧在她身上。

  杉枝见他转眼盯着自己,又往外看了看窗户,将被子往头上一蒙,滚到床角嘴里吆喝道:“哎呦,怎么这么难受呢.......”

  陈送扯了半天没扯开。咬着牙道:“不会是幺蛾子小药片儿整的吧?”

  杉枝身子一僵,露出头,“你晓得了?”

  陈送冷着脸瞪着她,眼珠子鼓鼓地要突出来一样,“不晓得。”

  杉枝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坐到床边,认错态度绝对诚恳,陈送直直地站在她面前抱着胳膊,“乖乖地讲,那是什么?”

  杉枝低头,“就是.......以防万一。你脑袋别走火想岔了。”

  “就一条道儿出人命,岔不了。连万一都防上了,对我真好。”

  杉枝抿了抿唇,“嗯,现在还不能,为你好。”

  陈送气结,戳着她脑门,把字儿的边边角角咬住又说一遍

  “万一个混球!你就不怕早早在阎王那里挂上号的人没有万一了?!”

  杉枝眼神清亮地盯着他,隽秀的脸子摆了十二分颜色,不分上下,和陈送顶嘴道:“有了万一,你以为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滚蛋么!在那里挂号就甭钻到我这里!”

  陈送硬生生地吞了一口闷气,忍住了憋得脸不红反而寒铁一样暗沉,想起自己上回的教训,不能跟她扛上,眼角余光扫见她小犊子一样一动不动地发犟,嘴不知觉地噘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翻腾上来的火气撞上去,烧不散,顶不透。看着她黑黑的头顶气得肝疼,放缓语气撒谎不脸红道:“爷回来时太阳高高的,你挺死了,说话算话,晚上就检查检查你的小药片儿厉害,还是老子厉害。”

  杉枝本来以为陈送要甩大脾气,听他这样一说,傻傻地坐了半天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马上点点头,带着种讨好的决心,麻利地爬起来坐在一旁的桌子边吃糕点。

  陈送解了外衫靠在床上,见她腮帮子一鼓一鼓,烦躁,干脆转过头看着床板。

  杉枝见东西快吃完了,端到他跟前,“晚饭吃了么?”

  陈送一副霜降脸转过来,想到晚上还没带她出去填肚子,心中含着歉意,语气也温和了点,“我不饿,你全吃了罢。”

  杉枝是饱了,但没好意思说,将盘子里东西扫光,水也喝足了,转身将窗户关紧,屋子里一盏灯火幽幽地照着,可听他不怒反平静的声音看他镇定的神气,真叫她掉进芦苇荡里了,缠手缠脚地不敢放肆。

  床铺窄小,她走到床边将陈送的鞋子褪下,解开袍子扣儿,刚到第二个,陈送摁住她的手,“你先。”

  陈送就不挪眼,眼眶敞开,眯了一点,聚光又通神。

  杉枝强装面子,伸手一点点地脱了黑色的外褂,脸子却瞥到一边,手摸着裤腰徘徊了一圈,和他目光交接,他凝视的神情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还有一种隐隐的身为女人的骄傲。杉枝扣紧裤腰往下刺溜一扯,陈送太阳穴一跳,扭了头。

  雪白色的\衫下留着,裤子先没了,隐隐地盖住不该看的,杉枝也觉下/体凉飕飕的,匀称的双腿掩藏在纯白的长汉襟子衫子里,杉枝转身要吹灯,却被陈送一把拉住,脸子白净眉清目秀的女人面色嫣红,被他拽着手,一步一步靠近床边。

  屋子里除却沉默,还是沉默,屋外走路的声响和旅客的谈话声传来,杉枝握紧拳头,头一次不在屋里,在公众船上,指头尖尖踩着木板,感觉像走高橇。

  她翻身坐上他的腰,慢慢俯身下来,胳膊撑在他的上方,“我来了?”

  陈送不说反而提了嘴角,杉枝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从他的额头开始啄起,嫩红色的唇瓣顺着男人俊朗分明的轮廓,软的硬的,啧啧啾啾地打磨,连人中的深邃的沟痕都没放过,太紧张了,就有点像小学生写作业一样,仔仔细细按部就班,不留死角。

  女人味儿,枣糕味儿蹿进来,陈送仍旧岿然不动,只是胸膛起伏得有点大了,被女人压着,上上下下,晃晃悠悠,杉枝觉得自己也好像还晕着呢。

  舌头探进去,允吸推动,男人有了反应,她吃疼咻地抽出来,热气喷薄在他脸上,粉唇半张,舌头抵着牙缝,略见血迹。陈送闭了闭眼,杉枝埋着头往下,画梅花儿一样,精雕玉琢,尖细的牙齿在男人的肌理上拖拉出深深浅浅的齿印儿,玩出兴趣了,一圈牙齿里种出一颗红的青的花儿,百花在陈送结实的胸膛上竞相绽放,最关键的两处被她逐个抿到唇里,仿佛她战斗的不是陈送本身,是他的每一处,每一处都让她卖力地一个个降服,她抬头轻轻地用下巴尖磨了磨,“肿了....疼么?”。

  女人的手扒着他的裤腰,陈送晓得她无路可走了,眼里闪现出笑意,“不疼。好吃么?”

  她吞了吞口水,不敢直面凶猛的敌人,在陈送肚脐眼旁边舔来舔去,脖子被下方的东西顶着,咯登一下脸一烧心也起劲扑腾起来,忽然小脸上闪出柳暗花明,绝处逢生的光芒,将陈送腰搂着道:“我想从后边。”

  陈送抽出脖子后的胳膊,翻身卧趴着,她掀开他的衣衫弓着身子将头钻到长袍子里,沿着脊梁骨一路往下,手在身上乱摸一通,碰到一处沟壕,脸正抵着男人弹性十足的臀,她马上逃命一样往上爬,慢慢地伸手搂住他壮实的身子,陈送配合地往上抬起身子留出缝隙,她抱着他的后腰,手从床底下慢慢钻进去,本想一把抓住,却没料到那东西早就站起来,涨开了她食指和中指指缝,逼得她缩回了爪子,重新赶着细处摸,这才差不多把住。

  热乎乎的,陈送感觉到细长微凉的手指让他特别舒服,可媳妇儿缩来弄去,捏紧拉长的,跟和面团儿一样招呼,他有点受不住逮住她的手,“姑娘没见过拔火罐?这样弄——”

  杉枝觉得自己的手像进了热带雨林探险一样,浅草和丛林,露珠和野兽,沟壑和地皮,她一点点探索,手烫了,湿了。陈送突然缩了腰跪起来,杉枝也攀着他从袍子里探出脑袋,趴着他身后,动作没有停下,她抱着他,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螓首伏在他肩膀上,“司令,这我帮你把着机关枪对敌!什么时候开火?”

  陈送低低地笑了一声,握着她的手把东西掏了出来,“嗯,瞄准了,弹药足火力猛,媳妇儿看仔细,攻击床柱子来个敲山震虎,还是直奔敌人老窝啊?”

  杉枝半天没说话,陈送扭头见人正红着脸看屋顶呢,陈送反手将小腰一扭,没成功,人惊叫一声倒在被面儿上,头正顺着大腿和长枪迎面对上了。

  真也狭路相逢。黑黑眼珠子眨巴了半天,看明白这对自己垂涎欲滴的东西,杉枝两手成拳堵住自己的两眼眶儿,龇牙咧嘴实在只能长敌人之气灭自己威风。不晓得自己底朝天的衫子都翻了过来,陈送刚扭头撞见白玉峡谷里一番红澧澧水潺潺的绝妙风景儿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肉太多,姑娘们觉得会不会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