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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果果猪      更新:2023-07-16 20:07      字数:4594
  此为防盗章,12小时后可见。  她确定对面那套房子里没人, 可身后这套, 爸妈肯定是在家的, 只跟他们隔着一道门。

  所以她把声音全部压在喉头,怕门外的荒唐事被他们发现。

  他又吮又吸又舔, 舌头进得很深, 横冲直撞没有章法, 她一阵一阵地喘不过气,头昏脑胀浑身发麻。她向后仰头, 还是想躲, 他手掌控住她的后脑勺, 嘴唇用力压向她。

  他的镜框嵌进她鼻梁的肉里。

  她最怕疼, 不是矫情,是天生的。她对痛感的耐受度是负数, 一点伤口对她来说都不啻于赴一趟刀山火海。

  莫羡喉头一松, 痛苦地呜咽出声。

  家门被推开,一道矩形的灯光劈出来。莫羡吓得一哆嗦。

  关忆北突然移开唇,用手掩住她的口鼻,把头埋在她颈窝里,刻意压抑着呼吸声。莫羡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门是向外开的, 他们被挡在了门后。

  过道里又恢复了悄然无声。

  “忆北来了?”妈妈的声音。

  “外头没人。”爸爸的声音。

  “刚才明明听到点儿动静。”

  门开得更大,爸爸跨步出来, 借着灯光莫羡已经看到了爸爸的半个后脑勺, 紧张得她把手捏得死紧, 掐住了他的一块肉。

  关忆北皱了皱眉,没动,任她掐。

  莫羡紧张地盯着爸爸,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现在他是往电梯那边看的,可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抱在一起的他们。

  结果爸爸只是抬头看看灯,跺了一下脚,嘴里念念有词:“这破灯又坏了。”

  “明天找物业吧。”妈妈说,声音一扬,命令道,“没人你快回来吧,把鸭汤端到桌上去,我这儿腾不出手。”

  爸爸不满地说:“做那么多菜干什么,吃不完又得剩下。”

  “又不是为你做的,那么多废话!”妈妈斥道。

  门关上了,莫羡全身松懈下来,这才闻到关忆北手心里的胶皮手套味道,乱人心神。

  她扭头,甩开他的手,他却附在她颈间低低地笑,仿佛刚才是玩了一个刺激的游戏。

  那一瞬间她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莫羡沉着声音问:“够了吗?”

  “不够。”他痞痞地说。

  她不忿,用力推了他一把,他退开些许。得到空间她便侧身想走,他攥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来。

  她跟他拉扯,脚步杂踏,高跟鞋敲在地上,又响。她恼了,今天这鞋是专门跟她作对的!她气呼呼地弯腰脱鞋,刚脱了一只,又被他捞起来压到墙上。

  她拿那只高跟鞋挡在两人之间,呼吸不稳地小声提醒:“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当然知道。”他拨开她拿鞋的手,凑近她些,也小声地跟她分享了一个秘密,“所以我对着你的照片打了三年飞机。”

  莫羡的脸瞬间通红,一口气提起来,上不来下不去的。

  要比流氓混账,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他轻笑出声,她气他的轻浮,更气自己的不争气,咬着嘴唇不肯说话。他的手爬上她的脸,摸到她的鼻梁,食指在她疼的地方仔细地揉了揉。

  总有些光线能爬到28楼,透过过道的小窗子衍射进来。天昏地暗中,隔着镜片她能看到他的眼睛。

  视线相接,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迸发而出,有她的退缩,有他的蓄势待发。

  莫羡紧贴着墙,一只手紧紧攥着高跟鞋的鞋跟,一只手的指甲抠进墙皮里。

  他的手离开她的鼻梁,绕到她的脑后,在她发髻根部摸索寻找,找到发卡后直接拔了下来。

  她的头发全散了下来,缠绕着他的长指。

  她的心悬了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眼镜摘下来,拉开她的包,把眼镜放了进去。

  一种明确的信号。

  她突然很想跑。

  她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三年前对他放手已经用尽了力气。

  结婚一年的时候,他要去海地,那是他婚后第二次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的行动。这次她坚决不让他去了。

  她受够了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每天翻墙去国外网站看时事新闻,听政客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从他们的发言里找军事行动的蛛丝马迹。

  受够了整晚整晚地做噩梦,吓醒之后一摸身边是冰凉的床单。

  受够了电话不通网络不通,一个短信都要等他凑巧到了有讯号的地方,一封信从国外寄到她手里的时候,他人都已经回来睡在她身边了。

  她只想把他留住,健康平安的好好生活。她手里筹码不多,全拿出来不过一个婚姻,她就拿离婚要挟他。

  没多久她就发现,跟自己受得那些折磨相比,他进退两难的痛苦样子才是她的极限。

  她爱那个并非凡夫俗子的他,他心里有整个世界。一开始她跟世界共存,后来她逼他做出选择。

  宋若词对关忆北的心思她一直清楚,她从没把宋若词放在心上。可当宋若词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龌龊,压根配不上他。

  后来她还是跟他离了婚,就算他苦苦求她,甚至承诺为了她从此退出无国界医生组织,再也不到国外。

  她给他的理由是爱情消磨完了,她厌倦了为了一个男人而唧唧歪歪患得患失,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要男人了,她就只要钱。

  在度过了一个多月不堪的拉锯战后,她终于如愿以偿。

  办完手续走出了民政局,她朝他伸出手,故作轻松地说:“分手还是朋友,祝以后一起顺利。”他握住她的手把她拽进怀里,给了她最后一个拥抱。

  徐婉告诉她,第二天他去了海地。

  于是她继续每晚翻墙看新闻,继续做噩梦,继续断断续续地收到他的短信。他回来那天她偷偷跑去机场,看到医院的人拿着鲜花拉着横幅去接他,还有记者,宋若词把花送给他,他对着镜头笑得非常晴朗。

  她想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没有了她,他才是完整的。

  她默默离开机场,坐到车里,收到他的短信:“活着回来了。”

  她趴在方向盘上哭了个痛快。

  一直以来她就像条船,关忆北是个漩涡,在他的怀里,她沉溺得看不到来处,找不到尽头。

  她不敢跟他再次开始,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怕再来一次,又是一个死循环,她咄咄逼人地阻止他,他又会进退两难。

  那样他起初求而不得的痒会变成最后锥心刺骨的痛,而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像第一次那样放手。

  他的手轻轻捧住她的脸,又亲了下来。

  这次他非常的温柔,不再急切,只有细水长流。

  他们领证的那天晚上他也这样亲她,他说再也用不着猴急了,还有几十年好活,要缓缓地跟她过。

  就算罗列了一万个理由可以骗过他,她还是骗不了自己,她有多爱他。

  她突然满心伤感,想哭。她哽了下,含着他的舌头,嘴里有吞咽的动作,他猛地抱起了她。她的光着的那只脚悬空,穿鞋的那只脚鞋跟够不着地面,困难地翘着脚尖,压根支撑不住体重,身子几乎全挂在他身上,接受他的热情需索。

  她觉得眩晕,身体接触摩擦的地方在急剧发热,呼吸粗重体温升高。

  他低头亲她的脖子,手指急切地去解她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就立刻探进去,抓住了就狠狠揉搓。

  她死死揪着他的袖子,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火热湿润……

  有人咳了一声。

  “妹夫,换个地方办事吧,外面不合适,要不你们到这边来?”莫欢的声音从对面穿传来。

  莫羡睁开眼,隔着关忆北的肩膀,看莫欢站在对面那套房子的门口。

  关忆北怔了怔,看向韩略。韩略也是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良好的风度,朝关忆北伸出手,公式化地说:“谢谢。”

  关忆北跟韩略握了手,微微一笑,说:“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这倒不必谢。不过,昨晚手术台上的如果是韩先生的话,我就不能保证是否能坚守医者仁心的底限了。”

  莫羡抿了抿唇,她从没发现关忆北说话也能这样夹枪带棒。

  韩略耸肩,握着关忆北的手没放,开玩笑似地说:“看来我只能选择保重身体,不要让自己有躺到关医生手术刀下机会这一条路了。”

  关忆北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韩略。

  两人唇来舌往来间竟也刀光剑影,让莫羡有些无力。

  韩略瞄了眼莫羡的膝盖,又歪头看看关忆北,问:“关医生这是……”

  “他做了十个小时的手术,太累。”莫羡替关忆北说,她不想两个人再有斗嘴的机会。

  韩略走过来,拉着关忆北的手把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说:“我来吧。”

  莫羡不确定这时候让韩略来帮忙是否是个好主意,关忆北却自己把体重移到韩略那边,他对她说:“还是不要辛苦伤员。”又对韩略说:“多谢韩先生。”

  “关医生客气了。”韩略挺起腰,担起了关忆北的重量。

  三个人换了组合方式,韩略搀着关忆北在前面走,莫羡慢慢地在后面跟着,心里有些不安,可没想到两个男人却聊了起来。

  “你姐姐的手术很成功。”关忆北说,“在icu观察一天,情况好的话明早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刚才去办住院手续的时候,护士告诉过我。”韩略说。

  “a型主动脉夹层,长期高血压是主要原因。这次又是喝酒又是车祸,主动脉膜竟然都没破,你姐姐算是命大。手术已经给她置换了人工动脉,不会有破裂风险。出院后切记要定时吃药控制血压,注意休息,不能做剧烈运动。还有,烟酒这些东西,不要再沾了。”关忆北谆谆教诲。

  “我会劝她。”韩略口气沉重地说,又补充道,“很感谢你。”

  莫羡在后面听着,发觉这次韩略的谢意真挚了许多。她心里莫得感动。她知道的关忆北,在救人这个命题上,从来不会被私心干扰。

  他们就这样慢慢去到了休息室,小张医生已经在上铺躺着了,见他们进来打了声招呼,继续在床上眯着。

  休息室非常狭小,三个人显得拥挤不堪,韩略送关忆北进来后便出去在门口等。关忆北坐在床上歇了歇,才把便装找出来。他身上穿着蓝绿色睡衣睡裤款式的手术服,宽松舒适方便穿脱。他唰一下把裤子脱了,莫羡忙背过身,听他在身后嘀咕:“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躲的。”

  小张医生在上铺吭吭哧哧地问:“师兄……要不……我先出去待会儿?”

  “你老实躺着就行,办事儿我也不会选在这里。”关忆北说。

  小张医生“唔”了声,缩回去了。

  莫羡脸上发热,正想也要出去,却听到倒药片的声音,她心头一动,倏然回头,见关忆北正仰着脖子喝水,手里拿着那个开了盖的药瓶。

  关忆北就着水吞下药,发现莫羡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眼神一闪,随即冲她晃了晃药瓶,呲牙一笑,说:“骗你的,这是维生素。”

  莫羡一愣。关忆北接着说:“你的伤轻,心里暗示比药物作用有效,随便吃止疼药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打量他,他额头上覆着的一层细密汗珠。从手术室走到休息室不过几百米,有人搀扶他,他还走得这样辛苦。以他的年纪,连续做十个小时的手术不该累成这样。

  小张医生伸头出来问:“师兄你改吃维生素了?”

  关忆北伸手抓起桌上宋若词那盒做的水果糖砸上去,喝道:“闭嘴!吃糖!”

  关忆北换好了衣服,跟莫羡一起走出休息室,韩略又想来扶他的时候,他摇摇手说无大碍了,。他们一起下楼。莫羡不动声色地落在他们身后,只为观察关忆北的情形。

  关忆北走起路来看着很正常,期间用手背锤了后腰两次,仿佛不经意的动作,可她总觉得不对。

  走到医院门口,韩略看莫羡朝来往的出租车张望,便问:“你们要打车?”

  “是。”关忆北说。

  “不如我送你们。我的车在前面。”韩略说。

  莫羡以为关忆北不会同意,可他却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韩略往前走去提车,关忆北凑到莫羡身边,似笑非笑地对她说:“这个情敌,你选得不错。”

  莫羡瞪了他一眼,他伸手要弹她的眉心,被她躲过了。

  几人上车后,韩略把关忆北说的地址输入导航,七拐八拐地到了地方,下车后看到房子韩略眼里透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