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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果果猪      更新:2023-07-16 20:08      字数:6756
  此为防盗章, 12小时后可见。

  老太太崩溃了, 开始烧香拜佛求菩萨给莫家添一个孙女。

  菩萨保佑, 老太太有生之年终于看到孙女的出生,抱着宝贝孙女,老太太差点哭出来。

  莫羡这个名字由此而生。

  莫羡的成长经历用天之骄女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八个哥哥都是妹控,金刚护法一样地宠着护着。莫羡的感情经历是一片空白,从幼儿园到高中,背后始终有哥哥们晃来晃去的身影,高中的班主任还是亲大哥莫欢, 所以惦记莫家大小姐的男生十中有八|九, 敢出手的却一个没有。

  都知道莫家的这朵娇花难摘, 哥哥们一直沾沾自喜, 可没想到莫羡刚上大一就被关忆北摘了。

  关忆北第一次到莫羡家拜访的时候, 八个哥哥全来了,筹谋好了要给关忆北一个下马威,结果一顿饭下来被集体圈粉, 全面倒戈。

  莫欢勾着关忆北的肩膀, 醉醺醺地说:“忆北,我这个妹妹脾气不好,以后你多担待。”

  那时候的莫羡自然满心欢喜, 现下却高兴不起来。

  她看着哥哥们排着队很有秩序地逐个走过来, 用耳语级别的声音跟关忆北打招呼。

  二哥:“回来了。”

  三哥:“辛苦。”

  四哥:“慢慢玩。”

  五哥:“不用急着回去。”

  六哥:“床头柜抽屉里有套, 右手边那个。刚买的。”

  七哥:“不用去找了, 我刚给扔了。”

  八哥拍拍关忆北的肩膀:“早生贵子。”

  ……

  莫欢敲了敲门,妈妈过来开门。莫欢假模假式地问:“妈,忆北还没来?”

  “没有呢。你们这帮臭小子是都饿了吧?”妈妈带着笑意说。

  “九点了妈,再不给饭吃他们就该吃我了。关忆北那小子去哪儿野了?”莫欢嘴里抱怨着,伸手在关忆北肩上拍了拍,走进房里。

  “怪我没跟忆北说清楚,他不知道我叫他来是吃晚饭。他说今晚有点事,要晚些时候才能来。”妈妈解释说。

  “你厚此薄彼啊婶。饿着我们就为等他一个?”二哥说着,也拍了拍关忆北的肩膀,紧随着莫欢进去。

  “那你们都先进来吧,我给你们弄点面条,你们先垫吧垫吧。”妈妈说。

  “婶给点肉吃吧,嘴里淡出鸟了。”三哥嘴上说着,也拍拍关忆北的肩,跟着二哥进屋。

  妈妈在屋里“哎哎”地应着,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先后拍过关忆北的肩膀,陆续进去了。

  八哥拍过关忆北肩膀后,丢了个眼色给他,大概意思就是你们慢慢来家中二老有他们拖着,刚要往前走,却停了。

  “大伯,你拿凳子干什么?”

  “我给过道灯换个灯泡,看看是不是灯泡憋了。”

  “灯坏了?”八哥抬头看一眼,跺了跺脚,灯确实没亮,他伸手照着墙上的感应器拍了一掌,灯应声而亮。

  乍然而至的灯光让莫羡闭上眼,光线透过眼皮,眼前一片光亮的红。

  “是感应器不大好了,明天让欢哥去找物业来修修,你年纪大了就别去了。”八哥嘴上说着,推着爸爸进了屋,随手关上门。

  八个大男人全进了她家,隔着门都能听到哥哥们抢食的闹哄哄声音,过道里则又安静下来。

  莫羡蹙着眉,闭着眼,没有勇气睁开。刚才太荒唐,她没法面对。

  她感觉他手伸进她包里,然后她手里的高跟鞋被拿走了,她光着的那只脚被他握了过去。单脚站着不好控制平衡,她的手掌撑到墙上,略略张开眼,看他单膝跪地蹲在她跟前,已经戴上了眼镜,高跟鞋放在他手边的地上。

  她穿着肉色的丝袜,很薄很透,他隔着丝袜检查她的脚趾,一颗脚趾头一颗脚趾头地揉过来,最后在她小脚趾头上轻轻掐了一下。

  一阵痛,她“嘶”了声,脚立刻从他手里抽回来。

  “已经麻木了?”他清清淡淡地调侃,拿她自己的话堵她。

  莫羡含着下巴不说话,靠着墙单脚站着,鞋跟太高,平衡不好控制,她身子晃一下,脚底下扭一下,又晃一下。

  他又把她的脚抓了回来,帮她套上鞋子,让她站稳。然后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拉开她的包,熟门熟路地找到她包里的湿巾,撕开包装,抽出来一张仔细地擦拭双手。

  他们作医生的习惯,时刻保持双手的清洁。她跟他在一起以后养成的习惯,包里常年放一包消毒湿巾。

  莫羡不去看他,垂着眼,脚在鞋子里扭了几下,让脚更适应鞋子。

  “在办公室备一双平底鞋,工作的时候换上。”他低声嘱咐。

  “不需要。”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淡。

  他没说什么,把擦过手的湿巾团成团,捏在手心里,开始帮她系扣子。她冷着一张脸挡开了他的手,自己去系。

  “喝得有点多,一下没忍住。”他说。

  这解释荒唐得很,他的口气非常理所应当。

  莫羡默默把扣子季好,抬起胳膊归拢头发,松松地挽了个发髻。他适时地把发卡递过来。

  她弄头发的时候,他又从她包里抽出来一张湿巾,在右手食指上叠了几叠,俯下身去,一手托着她的下巴,用湿巾在她唇上抹了一下。

  唇上又湿又凉,她偏头躲开,拿眼瞪他,不明所以。他扬了扬眉毛,给她看缠在手指上的湿巾,上面有一道口红的痕迹。

  她发现他嘴上有几块口红印子,很秽乱的景象,脸上一时有些热,想她自己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又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把她的头拧回来,继续帮她擦唇上弄残了的口红。

  她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她初初步入职场,每天化妆。晚上下班回来,他总会先帮她抹掉口红。她跟他解释她买的口红是食品级的,没他想得那么可怕,他还是擦。

  “贾宝玉还喜欢吃女孩子的胭脂呢!”她知道的典故不多,难得知道一个一定要说出来。

  他被她逗笑了,说:“那我也尝尝。”

  他亲她,把她亲得脚都软了,最后得出结论:“甜的。”

  他在她唇上擦了最后一下,又从她包里找出口红,拧开盖子在她唇上涂抹,他往后退一步,端详片刻,最后用食指在她唇角揩了下,冲她笑一笑,说:“补好了。”

  莫羡抿了抿唇,滑滑腻腻。

  关忆北伸手向她,掌心摆着她刚买的那支口红。她把口红捡回来,抽了一张湿巾扔到他手里。

  她想让他把嘴上擦干净,免得一会儿回家惹人注意。

  他垂眸看看那湿巾,开始慢条斯理地叠,把湿巾叠成四分之一大小的方块。

  “现在的口红都不甜?”他漫不经心地问。

  莫羡眯了眯眼,把包往肩头托了托。

  这世界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口红是,人也该是。

  关忆北突然靠上来。莫羡立刻抓过包包挡在胸前,凶狠地瞪他。

  如果他再亲她,她一定要踢他!

  他一手撑在她耳边的墙上,膝盖暗示性地碰了碰她的大腿,半是玩味半是挑逗地低声问:“湿了吧?”

  莫羡倒抽一口气,死抿着唇。

  他笑,拿湿巾的手作势要伸向她的裙底。

  “帮你擦擦。”

  莫羡惊慌失措地推开他转身冲到门口用力砸门,嘴上喊:“妈我回来了!”

  来开门的是莫欢,一手端着盛面条的碗,一手拧着门把手,身子往外探,看完莫羡又看关忆北,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十分钟?有点快吧?

  关忆北用那块叠好的湿巾慢悠悠地在嘴上抹了一圈。

  店还在,只是从杂货店变成了花店,鲜花摆得挤挤挨挨,装修小资富有情调,空气里飘着老房子的老木头味儿跟花香味儿。

  店老板还是三年前那个大叔,六十多岁,剃了个光头,红光满面保养得当,穿着打扮也延续着三年前不拘一格的路数,下身一条肥大的黑裤衩,上身一件白色的半旧t恤,t恤背后印着红字的广告词:“万艾可,四级硬度,五星级享受”。

  桌上的手机开着外放在唱苏州评弹,大叔摇着印有清明上河图的黄色折扇,翘着二郎腿对莫羡说:“姑娘,有几年没见到你了吧。”

  莫羡没料到大叔还记得自己,只好点点头,说:“是呀。”

  大叔折扇摇一摇,朝莫羡身后的关忆北问:“你小子又跑哪儿去了?小半年没来了。”

  “去了您想不到的地方。”关忆北狡黠地笑。

  大叔阖上折扇,眯着眼把关忆北打量一番,哼了声说:“谅你去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瘦得跟麻杆似的。”

  莫羡见没吃的可买,本想走。关忆北却走进去,伸手抓起一束红玫瑰,问:“您这是改行了?”

  大叔刷一下又把扇子打开,边扇着边说:“小儿子嫌杂货店脏,上个月给我改成花店了。”

  “生意怎么样?”关忆北甩了甩花茎下面沾着的水。

  “有你们这些小青年在,比卖菜强点儿。现在的姑娘也真是不好伺候,想当年我们部队上结婚,组织上介绍见个面,枕头往一起一放就算完事儿了。哪儿像你们现在,追个女孩比长征还难,送什么鸟花,还不如买颗白菜实惠。”大叔嘟嘟囔囔地说。

  关忆北把玫瑰花放到店老板手边的桌上,说:“我就是来买菜的,没想到您改卖花了。”

  大叔看了眼那束玫瑰,又瞟了眼站在门口的莫羡,最后用很费解的眼光看关忆北,问:“结婚了还得送?”

  关忆北只是笑,掏出钱包问:“多少钱?”

  大叔摸摸光头努力想了想,啧了声,说:“这花今天刚送来的,忘了,你看着给吧。”

  关忆北拿出一百块放到桌上,自己抽了张包装用的黄色英文纸把花包了包,问:“买菜的话去哪儿?”大叔又摸摸光头,说:“这个时间早市都散了,我这儿有几个西红柿,你要的话就给你。”

  关忆北接了店老板的西红柿,道了谢,转身便把花朝莫羡丢过去。莫羡没想到他会用丢的,忙伸手接住。花落到手里后她才看清楚了,眉头就拧起来。

  这是厄瓜多尔红玫瑰,花头硕大颜色艳丽,别的花店卖到一百元一支,他一百元拿了人家一束,还白饶人家一袋西红柿……

  他突然抬手在她眉心一弹,让她猝不及防。

  他以前就喜欢弹她,她恼了若干次他才有所收敛,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犯了。

  她瞪他,他给她一个明朗的笑容,说:“我刚想起,当初追你的时候从没给你买过花。”

  莫羡愣了愣,抱着花看他。

  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拎着盛西红柿的塑料袋子,几颗红透了的西红柿在半空打着转儿,晃来荡去。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低声说:“莫羡,我想这次我是真的吃醋了。”

  所以是因为韩略,他这个直男才买花送她?

  这个理由着实滑稽。

  所以她应该把花扔还给他才对。

  莫羡紧了紧双手,低下头,鼻尖触到柔软的花瓣,满目的艳红刺得她眯起眼,厄瓜多尔玫瑰的香气馥郁醉人,苏州评弹的吴侬软语缱绻温柔得仿佛一双娇柔小手,在她心头轻轻地挠。

  她不记得扔了多少束鲜花到垃圾桶里,那些花动辄价值千元,她不觉得心疼,对花她没有格外的热衷。可这束人生里第一束他送她的鲜花,只花了一百元,来得如此荒诞,她不舍得放手。

  莫羡跟关忆北回了老宅。

  老宅的地板很干净,但是门窗紧闭,家具全都被白布罩着,有股子久未住人的清冷味道,让人心口发闷。

  关忆北把白布扯了,又把窗户全都打开,新鲜空气吹进来,一扫屋里凝滞压抑的味道,阳光落在旧家具上都显得生机勃□□来。把白布塞进柜子里后关忆北拎着西红柿去了厨房,莫羡听到他试验打火灶的声音。

  她把花放到门口的条案上,把屋里的陈设看了一遍,果然什么都没有变。

  这里是他外婆生前住过的地方,家里摆放的都是老物件,明清的老家具,瓷瓶锡器的摆设,墙上的旧字画,乃至窗口挂的紫铜风铃的年纪都比她大。

  屋里没有沙发,只有一把黄花梨躺椅,他最喜欢抱着她坐在躺椅里,做些耳鬓厮磨的事。

  他第一次出国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救援,她晚上窝在躺椅里睡。半夜做噩梦挣扎的时候椅子翻了,椅背磕到窗台上凹进去一块。她用太空泥调了近似的颜色,镶在缺口里。

  莫羡摸了摸躺椅那块缺口,彩泥还在,干硬干硬的,已经跟木质融合在一起,不易发觉。就像她一个人独处的那些夜晚,宛如这个缺口,被白天的她粉饰太平了。

  厨房有炒菜的声音,莫羡离开躺椅,慢慢走到厨房门口,关忆北正在炒西红柿,一包挂面摆在切菜的案板上。

  “柜子里找到一包挂面,保质期12个月,还能吃。”关忆北说,往锅里倒了半锅水,盖上锅盖,回头问她,“饿吗?”

  莫羡含着下巴看他,没说话。

  关忆北冲她眨眨眼,说:“饭很快就好。”

  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两个都不会做饭,也不愿接受父母资助的钱请阿姨。那时候他们都还没有买车,一个刚工作忙,一个整天泡在手术室里也忙,老宅离着双方父母家又远,两人不愿珍贵的独处时间因为一顿饭耗费在路上,便天天晚上吃外卖。

  在有一次莫羡吃出了肠胃炎后,关忆北开始学做饭。起初他做得极难吃,就自己吃了,给莫羡点一份外卖。后来他厨艺精进了,莫羡下班前会要他列菜单,下班后去大叔的杂货店买他指定的蔬菜,洗摘干净了等他回来做给她吃。

  就算他加班她也会等,他一回来就立刻把他推去厨房,她守在厨房门口转来转去,催促他快点快点,她要饿死了。

  老式的厨房,连油烟机都没有,她讨厌油烟。她愿意守在厨房外面,看他为她洗手做羹汤,饿着也乐意。就算他会故意恶心她,一边切猪肉一边跟她讲今天从病人身上割下来的肿瘤跟今天这块肉有点像。

  莫羡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他问她敢不敢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一旦进到这里,那些压在心底的回忆不会轻饶了她。她捏紧了手指,抬脚走进厨房。

  关忆北见她进来了,伸手把煤气罩的火焰调小,问她:“不怕油烟了?”

  莫羡把手伸进西装外套的口袋,把那瓶药掏了出来,送到他眼前。

  关忆北看到药后怔了下,疑惑地看向莫羡。

  “维生素吗?”莫羡沉声问他。

  关忆北嘴唇抿了下,他看出来莫羡来者不善,便把煤气关了,转过身靠着案台,默默看着她。

  “维生素c,维生素b,还是维生素a?”她继续问。

  关忆北抬手扶了扶眼镜。

  莫羡把药瓶拧开,倒了约莫十片药在手心里,自言自语地说:“多吃几片维生素,不至于没命吧?”说完她目光锐利的看向关忆北,他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她歪歪头,忽然把手心的药往嘴里送,关忆北立刻握住了她的手。

  她假装困惑地问他:“不是维生素吗?吃了有什么关系?”

  “什么吃多了都不好。”他说,扒开她的手心,把那些药抓起来扔到洗菜池子里,打开水龙把药冲进下水道。

  “是曲马|多吃多了格外不好吧?”莫羡冷冷地说。关忆北动作一顿,慢慢拧上水龙头,一言不发。

  “关忆北,我好歹也是学过医的,难道你以为我连止疼药跟维生素都分不清吗?”她伸手把关忆北的身子强拧过来,咄咄逼人地逼视向他,“坦白吧,你为什么要吃曲马|多?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关忆北看了她半晌,忽而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不正经地说:“有偿提问,亲一下,回答一个问题。”

  莫羡忽而提起一口气,梗在喉头。她紧紧地抿起唇,不满地瞪他。

  他惯会玩这种手段,每次她以为自己要占了上风,他都会四两拨千斤地把她撂倒,踩到脚底下,不得翻身。

  关忆北抬手扶住莫羡的肩头,低声说:“我没什么事,别乱想。先出去,我要做饭。”

  “说话算数。”莫羡突然说。

  关忆北眉尾轻扬间,眼镜被莫羡摘了下去,眼镜腿儿扫过他的眼睛,他条件反射地闭眼。衬衣的领子被人揪住了往下拉,他被迫俯下身,唇上被她亲了一下,飞鸟掠过一样的短暂。

  他睁开眼,看到她晶亮的双眸,水一样潋滟。

  “第一个问题,从现在开始,你会不会对我说谎?”莫羡问。

  才大一就学着逃课,连最后划重点的那一堂课都不肯来,这得多大心?

  他便多打量她几眼。

  今天38度,她却穿一件水手服款的长袖长裙,白底蓝纹,胸前系着红色的领巾。

  她看起来比其他学生成熟,没有化妆,唇红齿白,年轻的皮肤吹弹可破,长发曲曲弯弯地披在肩头,缎子一样光洁柔软。眉宇间自带着一股傲气,让她美得富有侵略性。

  她在跟某同学聊什么,抬手用无名指拨了拨刘海,就笑起来。她一笑,眼睛弯起来,春风化雨一般柔和。

  他发现自己有些着迷,又想起这是教室,师德他还是有一点的,就强制自己别过眼不要盯着她看。

  考试的时候他抓了她作弊,而且看起来是首犯,紧张得小抄从袖子里掉出来又急忙塞到卷子底下。

  他把她的小抄拿出来,公事公办地对她说:“人体生理解剖是临床医学的基础,所有的部位你身上都有,这都需要作弊,你将来怎么做医生?”

  他故意把话说得重,一方面是唬她,另一方面有点期待她的反应。

  她抬起头,气咻咻地瞪他,眼睛清亮,就跟她现在瞪他的样子一样。

  他知道今天是瞒不过去了。

  关忆北抬手想把莫羡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拿下来,莫羡不肯撒手,执着地等他的答复。

  他低声说:“不会。”

  她站在马路牙子上面,有心拦辆出租车。这边房屋稀疏,还都成了商铺,营业时间都在早晨10点以后,现在不过9点多,大马路上空荡荡的,别说是车,连只猫都没有。

  路两旁的凤凰木倒是盛花期,开得如火如荼。莫羡穿着拖鞋站在马路牙子上,空等着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