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心愿得偿
作者:吃瓜人      更新:2023-07-17 03:09      字数:4203
  购买不足40%的亲, 6小时候可以看到正文, 谢谢。  “倒是说啊,咱们皇孙殿下怎么立的首功?”旁边有性急的开始催促。

  那文士笑吟吟的悠哉悠哉的开始说:“这一次俞总兵原本是打算照例休兵,是皇孙殿下力主出其不意……”

  讲的人婉转道来, 一场兵战讲的好像身临其景, 听得人或恍然或振奋或激动,总之讲的听的都很满意。

  旁边一个桌上有位五十余岁的长者,一边品茶一边含笑听着, 看着越聚越多的人听得兴起, 笑着放下茶钱, 悄悄走了。

  这位长者乃是太子詹事府右春芳, 从五品右喻德兰大人, 今日这文士便是他安排人手布置的, 不光这个茶馆有,京城多处人聚之地都有。过些日子大的省府也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太子虽然并不很赞成兰大人的做法, 但他一向信任这位兰大人,便也没有阻拦。

  另一桌有一位华服少年, 不过十四五岁长的唇红齿白很是俊俏,他听完文士的演绎, 说了一句:“到底还是俞总兵及时决断,才能有这次胜利。”

  文士笑着向北境拱手说道:“自然是主将肯听皇孙殿下进言才能得胜, 但是岳将军身为皇孙能身先士卒冲做先锋, 可见果然是高祖之风。”

  少年有些得意:“岳家后人自然有高祖之血高祖之风。”

  那文士便接着少年的话, 夸赞起当今皇上英明太子德政,周围的人听得连连称颂,不一会茶馆里便是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

  皇宫·长宁宫

  长宁宫的主人是当朝宠妃陈贵妃,这位贵妃长的:肌若流霞还莹润,眼似秋水更清澈。当年进宫就深受皇恩,后来在承平十七年三月十四日,圣上五十大寿之日,产下八皇子岳嘉彦,皇上龙颜大悦直接从正四品的美人,进位正二品宁妃。

  承平十九年秋,当今忽发头风痛的彻夜难眠,国事尽付太子。陈贵妃通晓音律,便试着以古琴曲,配合安眠香以及太医院上好的汤药,竟然让万岁可以偶尔睡稳。为了让皇上能睡好,陈贵妃彻夜不眠轻弹琴曲。以至于纤纤素手,手指红肿,第二晚、第三晚却依然不改。皇上大为感动,从此后宫独宠她一人。

  殿外是北方冬季特有的寒冷,大半树木凋谢,即便是巍峨富丽的皇宫,也难免有些清冷之意。长宁殿里却温暖如春绿意盎然,陈贵妃接过宫女呈上来的汤盏,端到矮榻承平帝面前。

  原本一个人下棋的承平帝,闻到味道皱起眉头:“朕觉得已经好了,怎么还要喝?”

  “陛下自然是身体康泰,可太医院不过循例进补,也是为了避免换季……”没等陈贵妃笑吟吟的温声说完,承平帝已经不耐烦的端起来一口喝完,旁边自有宫娥擎着盘盏伺候漱口。

  “陛下最近喜好对弈,何不召来大臣伴驾。”陈贵妃招呼宫娥,拿来给八皇子缝制的内衣,一边做一边问。

  “父皇、母妃,儿臣也要去北境建功立业!”

  承平帝还未回答,殿外传来少年的声音,不等宫人通禀就闯了进来。他边走边脱下斗篷,扔给后边跟着的内侍,进来一看竟是茶馆里的华服少年。

  陈贵妃笑的无奈:“你这是又跑出去了?”

  少年不答反倒坐在他娘身边痴缠:“绍辉都可以上阵杀敌,儿臣是他的皇叔自然也可以。”

  “胡闹,绍辉去的时候已经年近十六。他刀马娴熟,朕且不放心。”承平帝打量了一下自己小儿子细嫩的肌肤“你就更不用提了。”

  八殿下放开他娘,扯着承平帝的袖子撒娇:“儿臣也刀马娴熟,宫里的侍卫多不是对手。”

  “那些侍卫哪里敢真和你动手。”承平帝笑着摇头。

  陈贵妃笑吟吟的劝儿子:“彦儿身上留着高祖之血,自然想要御敌于国门之外。但是彦儿还是太小了。”

  八皇子岳嘉彦气哼哼的坐到一边不说话。

  陈贵妃继续笑吟吟的说道:“彦儿若是真的敬慕英雄,母妃到有一个好主意。”

  八皇子眼睛一亮,转过身拉着陈贵妃的袖子左右摇晃:“母妃有什么好主意?”

  陈贵妃任由儿子扯着自己的衣袖,笑吟吟的看向承平帝说道:“算来彦儿也有十四了,臣妾帮他看了一门好亲事。”

  “哦?”承平帝一手摸着花白的胡子,有些感兴趣的看向贵妃。

  “母妃!绍辉皇侄都十九了也还没有定亲。”八皇子急的跺脚。

  陈贵妃笑吟吟的继续对承平帝说:“这门亲事其实是投彦儿所好,他不是一向仰慕俞总兵的英雄气概,俞将军恰好有一幼女,年方十六,不仅姿容俏丽,更是将门虎女,想来以后一定能和彦儿夫妻相得。”

  兰大人听了皇上将俞总兵幼女,定为八皇子妃有些纳闷。按理八皇子将来一个闲散王爷,娶手握重兵的将军之女,难免让人多一些心思。

  太子听了兰大人的忧虑倒没当一回事,他一边批改奏折,一边说道:“贵妃娘娘已经先行着宫人来通禀过孤,这门亲事不过是,小八仰慕俞将军的英雄气概而已。”

  兰大人听了可有可无的点头,这十余年陈贵妃独宠后宫,却一向恭谨从未谋过权势,想来就是八皇子孩子心性罢了。

  北境的胜利离杏花村太远了,京城的里的弯弯绕绕,也和杏花村没有关系。已经到了冬月底,顾默默带着臭蛋好好的调养了两个多月。

  天越来越冷顾默默和臭蛋,都换上了前些日子新缝的棉衣。臭蛋穿的像个小棉球,安安静静的坐在灶洞旁的小板凳上,看他娘做后晌饭。

  顾默默一边给灶洞里添柴,一边教臭蛋说话。

  “火~暖和~”

  臭蛋看看顾默默,再看看灶洞里橘黄色温暖的火焰,不吭声。

  顾默默无奈的用手背,碰了碰臭蛋温暖的小脸,说道:“你这是要‘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吗?”

  臭蛋是可以听懂话的,但就是不说。为这顾默默还专门带着臭蛋,去宝鸡府找擅长医治小儿的大夫。大夫确定臭蛋没有问题,至于为何只会叫‘娘’,大夫也只说‘兴许再长长就好了。’

  “大壮媳妇在家吗?”

  院子里传来张腊梅的声音,顾默默听到就明白,大舅去府里顺便捎带的东西回来了。

  “在灶房做饭呢。”顾默默一边应声,一边俯身抱臭蛋准备去迎迎张腊梅。

  两个月的调养,臭蛋不但个子长高了,小身体也硬实许多了。好在顾默默现在也不再是轻飘飘的,否则都没法抱起臭蛋。

  娘两刚迎到灶房门口,张腊梅已经挎着竹篮也到了灶房门口。顾默默后退一步笑着说:“还麻烦大妗子亲自送来。”

  张腊梅白净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几步路的事情有什么麻不麻烦。”她一边说一边把篮子里的东西放到案板上。

  “大肉割了三斤,一只公鸡宰杀好了,还有几根棒子骨,豆腐、豆芽、还有一个白菜。”

  最后张腊梅从篮子底提出一小串铜钱,递过来说:“还剩下五十八文。”

  臭蛋现在重了,顾默默一只手抱不住,她对怀里的小家伙说:“臭蛋,帮娘接一下。”

  臭蛋乖乖的伸出一只小手去接,却不想张腊梅顺势,把他从顾默默怀里抱过来。臭蛋也并不反抗,只是在拿到铜钱的时候,对着顾默默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把手里的钱串递到她面前。

  顾默默接过钱在臭蛋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真能干。”小家伙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两只眼睛明明亮亮的。

  张腊梅掂了掂怀里的怀里的孩子笑着说:“感觉比上次更压手些。”

  “是不?”顾默默笑着说“外甥媳妇就觉得快要抱不动了。”

  “你也舍得给孩子补,又是羊奶鸡蛋不断,又是天天鸡肉猪肉的吃着,能长的不好?”张腊梅看着现在的臭蛋就觉得高兴,以前瘦弱,软的一点点,现在眼见得脸上多了肉,也显的小脸蛋嫩了些,不再是蜡黄消瘦。

  “冬天穿得多,臭蛋还是有点弱,我估计明春就能走的很稳当了。”

  “那外甥媳妇这个冬天,就好好给臭蛋补补。”顺道也把自己给补得健康些,顾默默心里想着。

  听到这句话,张腊梅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你大舅让我给你带个话,日子还是要过得节俭些。你这两个月没少花钱,你大舅也是怕你接不到明年收租。”

  顾默默还不曾为钱担过心,闻言怔了一下,想了想匣子里还剩下的银钱,她点点头是该趁着快过年挣点小钱了。

  陈明德思虑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大壮媳妇那里来的这好本事?”

  顾默默正颠的难受,想着要不要下来跟着牛车走一段。听到大舅的问话,却让她不由想起原来的记忆。记忆里庭院朗阔楼台精致,春水绿树红柱青瓦,还有一个温和明润的青年——顾青云。那就是原来喜欢过的人了,他总是笑容浅浅情意绵绵的看着顾默默。

  顾默默叹口气苦笑着:“原来是大户人家主子身边的大丫鬟,自幼服侍主子跟着一起学的画画。”

  “那……”看样子是得宠的,怎么会被发卖?既发卖了又还能自己挑买家?……陈明德不知道该怎么问,就听到顾默默说:

  “过去的事情,外甥媳妇不想再提了,昨日种种昨日死吧。”

  陈明德想想顾默默才来时候的样子,再想想这几年她过的日子,叹了口气:昨日之事昨日死吧。他另起了一个话头:

  “你买了澡桶,冬天烧炕也费柴的很,家里柴火还够用不?”

  “能到明春。”

  “到了明春,从大舅家再给你拉些。等到夏收秋收,收了租子就有了。”

  ……

  两个人坐在晃悠的牛车上,闲话些家常,却不知张腊梅在家里焦头烂额。蛋蛋不是个会哭闹的孩子,为什么还让张腊梅急等顾默默回来呢?这事得从顾默默和陈明德走了说起。

  蛋蛋在大妗婆的怀里,看着大舅爷赶着牛车出门。他伸出一支短短的小胳膊,用食指指向院门。

  张腊梅犹豫了一会,也心疼他第一次离开娘,就抱着他到门外。两个人目送牛车慢慢的出了村子越走越远。等回到院里,蛋蛋又伸出小小的食指,指向灶房。

  “蛋蛋不是吃饱的?怎么又饿了?”张腊梅摸了摸他的小肚子,还是饱饱的。

  蛋蛋忧伤的看了大妗婆一眼,执拗的指着灶房。

  小小人儿竟然也会忧伤,张腊梅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蛋蛋的小表情,让人很怜惜。算了,小孩长个子本来就饿的快。张腊梅一边说服自己,一边抱着蛋蛋进了灶房。

  “大妗婆给蛋蛋蒸蛋羹好不好?”张腊梅一边问,一边把孩子放到锅洞旁的小板凳上。

  蛋蛋乖乖的点点头。

  毕竟刚吃过早饭,张腊梅也不敢做得太多,怕吃撑了孩子。几把火一个鸡蛋,不一会一小碗嫩黄的鸡蛋羹就蒸好了。切点葱花淋点香油,看的人食指大开。

  臭蛋坐在灶下的小板凳上,由着大妗婆一口一口喂完。等到吃完张腊梅收拾好锅灶,蛋蛋就拉住她的手指,摇摇晃晃的往大门口去。

  门外是空荡荡的村路,还有麦秸垛下,三三两两窝着晒太阳的闲汉。天上没有风,路边光秃秃的树枝一动不动,偶尔几个毛茸茸圆乎乎的麻雀,静悄悄的在枝头跳跃。

  “外边冷,蛋蛋跟大妗婆回家好不好?”张腊梅以为臭蛋想要出去玩,就弯腰和他商量。